第4章 姓陸的，你有種
陸淵猛的站起身回過頭，蘇沫就在站在自己的身後。陸淵現在不知道現在該怎麽開口。此時的他萬念俱灰。
原以為自己能夠改變目前的一切，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小醜。
兩個人就這麽站在雨中，誰也沒有開口。良久，陸淵緩緩吐出來五個字。
“我們離婚吧！”
“啪”
一個耳光。蘇沫冷漠的看著陸淵。“再說一遍？”
“離婚吧！小沫。”
“啪”
又是一個耳光。蘇沫似乎要發泄出自己所有的怒氣。
“陸淵，三年，整整三年。你知道我最開心的一天是什麽時候嗎？”
“不是你每天那一盆洗腳水，也不是每一次經痛時那一杯薑糖，更不是每天的那句晚安！”
陸淵沒再說話，自己做的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裏。可現在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意義。母親，自己終究是無能為力。
“是你今天早上的那一句話。”
蘇念的眼裏流著眼淚，眼淚此時夾雜著雨水已經全部化作了細雨。
“行，姓陸的，你有種。我成全你！”
“你這輩子就活在夢裏吧！你永遠都不會明白這個世上牽掛著你的人的痛苦。”
“我看錯你三年，如今也是時候了結這一切了。”
“阿姨快要醒了，你也不用再在我們家委曲求全了。”
“這三年還真是委屈你了，你放心，等離婚了，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好好的跟著你的夢一輩子活下去。”
蘇沫自嘲的說完這些。她是瞎了眼，等了三年，等來了這麽個不是人的東西。如今她也看開了。
陸淵渾身一震。
蘇沫的每一句話如同刀子一樣割開那一層層的防禦。“小沫，我……”
“別叫的那麽親，你是我誰？”
“明天，民政局見吧！”
說完，蘇沫轉身離開。結束了，一切都是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作祟才會把陸淵當做未來能依靠的肩膀。
突然，陸淵上前一把抓住蘇沫的手。蘇沫眼神冰冷的看著陸淵。
“撒手。”
陸淵目光平視著蘇沫。“放了，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抓住了。
你打的好，說的對。我是一直活在了夢裏活在了過去，我忘了我還是個人。”
“謝謝你，打醒了我，也罵醒了我！”
昨天晚上蘇沫的那一番話，讓他下定決心賭上母親的命，賭上自己的命。今天自己隻是遇到了一點挫折便自暴自棄，決定放棄一切。
蘇沫說的沒錯，自己一直活在夢裏，活在那個封閉的空間裏。如今這個夢被蘇沫罵醒了，這個空間被蘇沫打破了。那麽自己便要向陽而生。隻是現在抓住了蘇沫，又能如何，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離婚的蘇沫，今天開了口。自己又怎麽去挽回。又哪來的臉挽回。
良久，陸淵鬆開了蘇沫。
“小沫，對不起！”
“我到底讓你失望了，我們離婚吧！”
蘇沫一把推開陸淵，看著現在的陸淵覺得他就是個白癡，傻子，木頭。
“姓陸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你是不是隻會逃避，你是不是永遠都這麽自以為是？”
“小沫，你？”
蘇沫情緒非常的激動。“你是個白癡麽？
“我要的是離婚麽？”
“我要的是你的態度，是你能夠奮發圖強，扛起責任的態度。”
見陸淵一副白癡的樣子，蘇沫真的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是不是漿糊。
陸淵沉默了。
蘇沫緩了緩情緒，聲音裏充滿了對陸淵的失望。“陸淵，人生不是隻有過去，還有未來！你明白麽？”
“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我隻想告訴你。人不是你這種活法。”
“三年來，我蘇沫可曾在你麵前抱怨過你一句。為什麽你就不能爭氣點呢。”
“我隻是個女人，我也想累的時候，能有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可是陸淵這三年來。你從來沒有讓我有過這樣的想法。”
“三年，人生最美好的年華。你卻如同一個廢物一樣。”
“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真的，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如此的頹廢。”
說完，蘇沫別開頭。眨了眨眼睛不讓自己在陸淵麵前掉眼淚。
陸淵的身體在顫抖著。也終於明白了蘇沫的意思。隻是自己剛才的話已經說出口了，如今又該何去何從。兩人都沒有再開口，似乎都在等對方說話。
“阿嚏……”
蘇沫不由的打了個噴嚏。淋雨淋了半天，出來的時候也沒有穿件外套。這會兒身體冷的厲害。
“小沫，你先回去吧！”
“我想再去一趟醫院！”
陸淵不由的開口。似乎這個噴嚏給兩人找了一個台階下。兩人誰有沒有再開口提離婚的事情了。
“我跟你一起去。”
說完，蘇沫便轉身向公園外麵的車子走去。陸淵見此，也跟了上去，此時的雨也小了不少。陸淵脫下自己的外套，用力的擰了擰，然後快步向前，把外套披在了蘇沫的身上。
感受到陸淵的衣服，蘇沫轉過頭看了一眼陸淵，眼神意味深長。“你不冷？”
“我皮厚，不怕。”
似要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陸淵難得開了一句玩笑。蘇沫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陸淵。
這也許是這個男人唯一一點讓她看的上的地方。對自己永遠都是那麽的貼心，隻是這種貼心沒有立馬改變陸淵在自己心裏的形象。
剛才自己的話說的很重，陸淵也是一副醒悟的樣子，隻是自己不知道這個人又會不會像早上那樣隻是說說而已。
兩人上了車，陸淵開著。空調的暖氣打到了最高，這也讓蘇沫稍微暖和了一點。初春的夜晚還是有點涼的。
車裏兩人都沒有說話，蘇沫似乎有點困意，陸淵看著睡著的蘇沫心裏五味雜陳，這個女人看似強大的外表之下，也是有著一顆脆弱的心靈。
隻是她更好的偽裝了自己，蘇家的事自己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但多少是知道一點的，蘇沫在整個蘇家孫子孫女中最不受待見。她，不容易。
醫院門口，陸淵剛熄了火，蘇沫便醒了過來。
“到了？”
陸淵點點頭，便準備下車。“小沫，你在車裏休息一下，我去看一下就回來！”
“來都來了，一起去吧！”
說完，蘇沫便先下了車。隻是剛下車蘇沫便打了個冷顫，車裏車外兩種溫度。蘇沫縮了縮脖子，還是走進了醫院。
病房裏，陸淵蹲在陳嵐的麵前，剛才蘇沫說陳嵐快要醒了，不知道是為了勸自己還是真的醒了。
“咦，陸大哥，你回來了？”
李詩雨過來查房，剛好看到陸淵。看著兩個全身是水的人，眼裏一絲疑惑。
“小雨，我媽她怎麽樣了？”
“陸大哥，我剛才還在找你呢！隻是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說完又看了一眼蘇沫。“剛才你妻子也過來找你，不過你沒在！她跟你說了麽？”
陸淵看了一眼蘇沫，眼裏都是愧疚。點點頭。“嗯，已經說了，所以我才想再過來看看。”
“今天我們給陳阿姨做檢查的時候，儀器顯示阿姨有醒過來的跡象。”
陸淵心裏一驚。難道跟自己有關？
“是什麽時候的事？”
“上午吧，大概10點左右的樣子。”
對上了，時間對上了。陸淵臉色一喜今天自己是被老天玩弄了一天，連帶著蘇沫也跟著受了罪。
“是麽，那我媽什麽時候能醒？”
“這個還要繼續觀察，隻是有醒來的跡象不好說，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一個星期。”
李詩雨想了想。“不過應該快了，我們用的都是最好的儀器，檢查出來的數據不會有錯。”
“謝謝你，小雨。”陸淵真誠的道了一句謝。
“不客氣，陸大哥。這麽晚了，你們要不先回去吧，阿姨有什麽情況，我會通知你們的。”
“好。”
陸淵點點頭，這會兒蘇沫明顯的臉色有點不好。
回去的路上，蘇沫再扛不住了，徹底昏睡過去了。車子停在樓下，陸淵看著睡著的蘇沫，終是下了決心，把蘇沫從車裏抱了出來。
隻是蘇念的動作讓陸淵很吃驚，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蘇沫在防備著什麽，這種睡夢中做出來的動作，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陸淵甩甩頭，不再多想。敲開了門。林藝茹打開門便看見自己的便宜女婿正抱著蘇沫，臉色一變，正要開口。
“媽，小沫淋了雨，我送她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