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就是你做的事?
蘇沫垂下了頭,她不想再看這個男人一眼。多看一眼,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去給他一巴掌。
“晚安。”
陸淵猶豫了一下。聽到陸淵的話,蘇沫的心如同刺紮了一樣,疼的她無法呼吸。
“滾。”
蘇沫吼了一句。陸淵沉默片刻轉身離開。隻是陸淵轉身一刹那臉上浮現的一絲決絕蘇沫沒有看到。
陸淵走了,蘇沫再也繃不住了。蒙住頭在被子裏失聲痛哭。自己終究還是看錯了他,原以為自己每個月給他生活費能讓他治療陳嵐的同時也能做點別的事。哪怕去做點生意也行,隻是陸淵除了家裏,醫院。再也沒有去過第三個地方。
原以為自己每次的維護能讓他看在眼裏,希望他能有所改變。隻是陸淵除了溫柔之外剩下的依然還是溫柔。
陸淵回到房間,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相框,裏麵是蘇沫的照片。陸淵覺得自己比廢物還他麽不如,蘇沫三年如一日的想捂熱自己的心,自己做的他麽的根本不是人幹的事。
就因為那個女人的一個謊言,就因為母親的病。自己活生生的過成了一條狗。陸淵不想再這樣下去,蘇沫隻是個女人,她偽裝自己很堅強。她每天要應付公司的事,要應付外麵的狂蜂浪蝶,要應付自己的親人。而自己除了一無是處的溫柔,什麽都給不了她。
放下相框,陸淵喃喃自語。眼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媽,兒子不孝。明天若是出了意外,兒子離完婚,就來陪你。”
第二天。
陸淵起床忙好早餐,便看見蘇沫走了出來,整個人如同一夜沒睡的樣子,失魂落魄。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蘇沫不想理會陸淵,別過頭走開。
陸淵一把抓住蘇沫的胳膊,蘇沫不明所以。她沒有掙脫開。隻是定定的看著陸淵。
“小沫,我今天要去做一件事!”
“倘若這件事失敗了。我,會跟你離婚。”
陸淵的語氣裏充滿了堅決,眼神也不在是以往的灰暗。感受到了陸淵的決絕。蘇沫忍不住問道,“如果成功了,你又當如何?”
“我會彌補欠你的一切。”
陸淵說完便鬆開了蘇沫的手,大步離開,留給蘇沫一個堅強的背影。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早餐,蘇沫的眼裏也冒著熱氣,她坐下來,一口一口吃著早餐。仿佛這頓早餐是人間美味,蘇沫一邊吃一邊笑。
她知道陸淵要開始改變了。她也知道如果他失敗了,他們的婚姻也結束了。可自己不在乎。自己隻想看到陸淵改變,她隻是想要陸淵的一個態度。
蘇沫不知道陸淵要做的是什麽事,她沒有問,她相信陸淵不會去做違法的事。所以即便陸淵失敗了,自己也不會離婚。
三年來的溫柔讓她感動,卻沒有讓她心動。自己當初既然同意了結婚,那自己就該從一而終。她蘇沫想要的從來不是陸淵的溫柔,她蘇沫隻想在自己委屈的時候那個丈夫能夠為她出頭。
陸淵背負著痛楚。
自己何嚐又過的很快樂?
人名醫院,陸淵走進了母親的病房,他的身體還在輕微的顫抖,手裏的東西重若千鈞。
慢慢的,慢慢的。陸淵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等到自己的身體不在顫抖,等到自己的手可以穩穩握住那如頭發一樣的東西。陸淵一步向前,先給母親做起了按摩,等到母親的身體都全部放鬆了下來。陸淵雙指閃動,抽出一根纖細落在母親的身上。
嗖!嗖!
嗖!嗖!嗖!
連下五針,動作一氣嗬成。
五陽針法,自己已經反複鑽研了三年,這套聞所未聞的針法如今施展在母親的身上,陸淵心中十分迷茫。
做完這一切,陸淵的頭上已經有了一絲汗珠。醫者不自醫,絕非空話。稍稍偏出一厘就會差之千裏。陸淵心裏在祈禱著,祈禱這次自己沒有出錯。
然而半天,陸淵發現病**的陳嵐毫無動靜。陸淵跌坐在地上,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這樣也好,一了百了。”
良久。陸淵站了起來走到陳嵐麵前,握住陳嵐的手。“媽,兒子不孝,害了您。您放心,我會很快就來陪你。”
說完轉身離開。出了病房的陸淵並沒有注意到陳嵐那一直不動彈的手指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陸淵走出醫院,來到一個公園邊。就靜靜的坐在那裏。整整一天一動不動。猶如老僧入定。就連老天也在可憐他一樣,天空下起了小雨,如同陸淵的心一樣悲涼。
蘇沫下班回到家中並沒有看到陸淵的身影。問了母親才知道陸淵這一整天沒有回家了,終究還是擔心他,蘇沫拿起鑰匙出了門,她不清楚陸淵去了哪裏,但她知道陸淵一定會去醫院。
來到醫院。
蘇沫走進陳嵐的病房,看著躺在**名義上的婆婆。蘇沫心裏五味雜陳,陸淵身上的一切都源於躺在病床的婆婆,她清楚陳嵐對於陸淵是什麽樣的存在。
“你好,你是?”一個聲音打斷了蘇沫的沉思。
“我是病人的家屬,你是?”
“我是陳女士的專職護士李詩雨,你是她什麽人?”李詩雨看著這個漂亮的姐姐,小聲的詢問。
“她是我婆婆。”
蘇沫沒有顧慮那麽多,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陸大哥的妻子?”
蘇沫點點頭,自己除了沒有把身子給陸淵,能給的一切她都給了。
“李護士,你今天見過陸淵麽?”
“白天聽人說來過一趟,現在我也在找他。”
李詩雨如實回答。蘇沫麵露疑惑。“你也在找他?”
“是啊!今天給陳阿姨檢查的時候,儀器顯示陳阿姨有了醒來的跡象。”
李詩雨緩了緩。“我本想通知陸大哥的,隻是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蘇沫知道陸淵的電話已經關機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這個時候來醫院。自己之前也曾來過醫院,隻是每次來都是在門口觀望一下後,存點錢在陳嵐的戶頭上就離開了。
念及此處,蘇沫道了一聲謝。“李護士,謝謝你。我會把這個消息告訴陸淵的。”
陳嵐如果醒了,陸淵一定會開心的,隻是陸淵現在到底在哪裏呢?兩人交流一番各自離開。
蘇沫一直在思考陸淵今天說的話。他說他要做一件事,這件事會是什麽,蘇沫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知道麽,中山公園裏今天來個了個神經病,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跟個死人一樣。”
“我去,我怎麽不知道!這會還在麽?”
“在啊,一直在呢?”
聽聞八卦,蘇沫激動的上前拽住聊天的一個護士。
“你說的那個人是男的女的?”
“是男的,你誰啊,撒手!”
被拽住的護士名義有點生氣。眼神有些嫉妒的看著眼前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女人。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蘇沫趕緊陪了個不是。快步出醫院,開著車來到中山公園。
此時的天空下了大雨,蘇沫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傘。也不管會不會生病,蘇沫冒著雨在公園裏找著。
一個公園差不多已經找了個遍,此時的蘇沫淋的跟個落湯雞一樣。而那個人終於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了。蘇沫眼神一動不動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陸淵此時就如同一個死人一樣並沒有察覺到。整整一天沒有動過分毫。
蘇沫目光充滿了冷漠,這個騙子,十足的騙子。
“陸淵,這就是你所謂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