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千年前的鼎盛
大千世界，上下有序，分凡界和上界兩個等級。
凡界有四顆星，名為玄天星、迷天星、澤天星、承天星，受上界神靈管轄，在四顆星各設立一座神殿，承天星便是青寰神殿。
神殿高高在上，管理大陸三大帝國和各小國，神殿最高執行者是上界派來的神靈，據說這位神靈的本體是一棵竹子，信眾稱其為“上神青竹”。
萬年前，大陸尚無三大帝國，僅有一個國度，統治者名叫龍壟，有通天徹地之能，超越十境，飛升上界，百姓尊其為“人皇”。
人皇也是最後一個成神者，萬年來再無一人飛升，如今的天下第一人周乘洋修至十境圓滿，始終未跨出最後一步，依然逗留人間。
“所以周乘洋還是比不上一萬年前的人皇，”陳旭感慨道，“這人皇該有多強大。”
玉嫂搖頭道：“錯了，周乘洋早就可以飛升上界，隻是他不願意而已，每個飛升者必須通過神殿接引才能離開人間，當今世上沒人比周乘洋更討厭青寰神殿，當然不會去求神殿。”
“為什麽？”
“他最得意的弟子被上神青竹殺了。”
“周乘洋的弟子不是漫寧麽？”
“他有四個弟子，青竹殺的是大弟子，也就是小姐的大師兄。”
“周乘洋和上神青竹誰更強？”
“一個是聖，一個是神，還用比嗎？當然是青竹強。”
“那就沒辦法了，打也打不過，人家還有上界靠山，周乘洋隻能認栽。”
玉嫂道：“我們生在末法時代，錯過了千餘年前武道鼎盛期，那才是精彩紛呈的時代。不但有周乘洋和他的大弟子那些天才，還有各大超級宗門，如今都凋落了。”
“周乘洋的大弟子叫什麽？有多強？”陳旭問道。
“風驚鴻，”玉嫂感歎道，“那是真正的絕世劍客，千年前縱橫大陸，所向無敵，除了周乘洋沒第二人比得上他。可惜他選錯了對象，偏要與不可戰勝的神靈為敵，仗劍殺上青寰神殿，連敗神殿數十名強者，最後驚動青竹，發出絕命一擊，風驚鴻就此形神俱滅。”
“可惜啊可惜，周乘洋一定很傷心。”
“當然了，據說周乘洋在神殿外大哭，地動山搖，將神殿都震塌了。好在青竹沒繼續發威，否則周乘洋也死了，現在也不會有人間四聖。”
“人間四聖是什麽？”
“是人間四個最強者，周乘洋排第一，其餘三人都是十境聖人。風驚鴻已死，六大超級宗門隱退，這三人才能出頭，不然以風驚鴻的修為，三人絕無出頭之日。”
“超級宗門又是什麽？”
“是六個古老宗門，掌控五大體係。陰陽係的‘無常宗’，生死係的‘往生宗’，輪回係的‘六道宗’，時間係的‘住空宗’，空間係有正邪兩派，正派叫‘大千宗’，邪派叫‘婆娑宗’。這就是世上最神秘的六大宗門。”
“空間，時間，陰陽，生死，輪回……聽起來很牛的樣子。”
“這五大體係加起來也不如另一個傳說中的體係：時空係。”
“時空係？什麽意思？”
“說不清，總之是所有體係中最強的。但世上隻出現過空間武者和時間武者，根本沒人見過時空武者。”
陳旭訝道：“既然沒有時空武者，為什麽要單獨列出時空係？”
玉嫂道：“據說人間曾有時空武者，但那是比人皇更早數萬年的遠古時期，時空武者不出現則已，一出現必定天下無敵，這是古今公認的事實。”
陳旭道：“所以時空係最強，輪回係第二，其餘四係並列，對吧？”
“可以這麽說，”玉嫂道，“任何一係都極其可怕，光是空間武者就可遇不可求了，何況更神奇的時間武者，至於陰陽武者、生死武者、輪回武者，千年前就消失了，說不定早已斷了傳承，滅絕於世。”
陳旭喝完壺中酒，站起來活動手腳，道：“玉娥姐的故事很精彩，聽得我精神大振，決定繼續練拳，做個像他們那樣的高手。你想不想切磋一下？”
玉嫂哭笑不得：“我說你這小子到底是人還是妖獸，怎麽就不會累呀？知道你幾天沒睡覺了嗎？”
陳旭看看天上的月亮，道：“這兒的時間亂七八糟，一會工夫就天黑，我要是像你們這樣天黑就睡，豈不是大把時間都浪費在**？所以還是遵照我的生物鍾比較好。”
玉嫂道：“那好，我也按照我的，睡覺去了，你慢慢玩。”
“多謝姐姐的羊腿和美酒，明天見。”陳旭向她道別，又開始反複練習引龍手。
玉嫂走向庭院，掰著手指喃喃自語：“算起來該有三十多個時辰沒睡了。”
……
……
次日清晨，陳旭練得一身臭汗，實在難以忍受，便回庭院洗了個澡。
眾人還在睡覺，陸伯的屋子門前有張小桌，桌上擺一個淺淺的竹籮，曬著一些黃色草葉碎末，陳旭湊近一聞，喜出望外。
是煙葉。
在苡泰秘境時，陳旭曾找到一些香葉，曬幹後做成煙絲，用葉片卷起來當雪茄抽。
沒想到陸伯也是煙友，竹籮邊放著一個粗長的竹筒，裏麵有水漬，顯然陸伯愛抽水煙。
陳旭抓一把煙絲，找來幾張宣紙，仔細卷成香煙狀，小心翼翼裝起來，怕被聞出味兒，便走到庭院外，取一支煙用火石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噝……美妙似神仙啊！”
陳旭吐出煙，細細回味，這煙葉和以往抽過的不同，質地更粗*硬，後勁也更大，入口又凶又辣，但煙味很香，聞起來令他陶醉。
他坐在門前石階上吞雲吐霧，腦中滿是舊日回憶，忽而想到苡泰秘境的黑子和蠻獸夥伴，忽而想起地球生涯，忽而想到目前的處境，長籲短歎道：
“哥抽的不是煙，特麽是寂寞……”
他吐一個煙圈，頗為得意，想這煙圈真大真圓，忽見圓圓的煙圈裏出現一張漂亮小臉，嚇了一跳，脫口道：“何方妖怪！”
“喂！你怎麽說話的！”
身前出現一人，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臉帶怒容，好像陳旭侵犯了他的夢中仙子。
陳旭定睛一看，少年身邊還有一名女孩，剛才的小臉正是她的，愕然望著自己，居然是千金小姐顏莫己魅。
“哦，原來是你，”陳旭懶洋洋道，“有事嗎？”
顏莫己魅對他嘴裏叼著的白色小棍子大感好奇，正要說話，才發現他赤著上身，露出濕漉漉布滿傷疤的皮膚，紅暈雙頰，含羞轉開頭去。
那少年斥道：“無禮下人，還不快滾開！”
陳旭鼻孔裏噴出兩條煙柱，緩緩說道：“我這口煙抽完你要是不消失，我打斷你滿口牙，現在開始計時。”
少年冷笑道：“區區三無弟子也敢在我麵前狂妄，真不知天高地厚，出去打聽打聽，我左矜群……”
“時間到。”陳旭吐出嘴裏的煙，霍然起立，一拳打去。
“放肆！”少年一聲怒吼，拔拳反擊，“嘭”的一聲雙拳對撞。
少年指骨劇痛，五指欲斷，心下大驚，但在顏莫己魅麵前不能丟臉，強忍著不呼痛。
顏莫己魅急道：“你們別打，我有事找……”
為時已晚，陳旭身軀滴溜溜一轉，施展出引龍手第一式，將少年卷進戰場。
少年被迫抵擋，好在他實力不弱，達到四境圓滿，一時還能招架。
陳旭大喜，要的就是這種對手，當下一式接一式連綿攻去，硬逼少年做他的陪練。
“左矜群，你快退下！”顏莫己魅急道。
少年左矜群有苦難言，不是他不想退，而是退不了，陳旭的引龍手十分奇特，看似不甚威猛，卻密集連貫，一式過後自然使出第二式，不給他緩衝時間。
一口氣打完三十三式，陳旭招式微變，又開始新一輪三十三式。
這下連顏莫己魅也看出端倪，暗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武技，為何我從未見過？
左矜群腦中一片混亂，見陳旭的拳腳疾風暴雨般襲來，一時隻辦得遮攔擋架，更可怕的是仿佛有一種吸力，不斷牽引他的招式，讓他身不由己撲向陳旭，好像主動給陳旭喂招。
反反複複不知多少遍，陳旭越打越高興，笑道：“別停下，陪我玩玩，回頭給你糖吃。”
庭院門口出現不少人，一邊是來找沈落的何十三郎和常悠笛，一邊是聞聲出來的沈落和沉煙，陸伯、玉嫂、坤哥也在不遠處觀戰。
“小魅，你怎麽來了？”沈落走近顏莫己魅道。
“今天有一場試煉，要去野島，我來找你同行，沒想到左矜群和陳旭一言不合打起來了。”顏莫己魅雙眼緊盯陳旭，問道，“他的拳法是誰教的？”
“不清楚，”沈落見陳旭全麵壓製左矜群，笑道：“左矜群是洪天昊的二號走狗，我喜歡看他吃癟的樣子，嘿嘿，陳旭做得好。”
常悠笛大感佩服，對何十三郎道：“左矜群實力與我相當，卻被陳大哥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看來陳大哥確實隱藏了，他的實力絕不止三境圓滿。”
何十三郎笑道：“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啊喲不好！左矜群要發飆了！”
隻見左矜群猛然聚集全部力量，元力透體，氣勢驚人，發出極為沉重的一擊，直取陳旭麵門，嘴裏大叫：
“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