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所願如君
“什麽？我對柯鈴始亂終棄，柯鈴還有了我的孩子？搞毛啊？”李道生看著前麵的鍾盈，連忙問道：“誰特麽造的謠？你告訴我，我弄不死她！”
“哎呀！”鍾盈轉頭看著義憤填膺的李道生，玩笑著說：“你也知道宗門這些弟子整天呆在宗門沒什麽事兒，你又是關注焦點，有些閑話是難免的，你一個大男人胸懷寬廣一點，別這麽放在心上。對了，你的禦劍術怎麽變得這麽好了？”
“嗯……這大概就是天賦吧！不對，你別岔開話題，到底是誰散布的謠言？不會是大長老吧？”
“你別這麽說大長老，大長老看不慣你，隻是因為宗門規矩，還不屑於用這種手段。至於到底是誰第一個說的謠言，我也不清楚，估計現在也沒人知道了。要是知道了，那還叫謠言嗎？”
“嘖！”
李道生開始想念那個互聯網有記憶的信息時代了。
兩個人禦劍飛向了朔雪峰，可卻沒有去議事廳，而是去了前麵的雪神殿。同時，李道生也從空中看到了懸浮在朔雪峰附近的浮雲艨艟，不由得問道：“宗門來人了？”
“嗯，聖劍宗的衛長風帶著弟子來參觀資格戰，算是封山四十年之後我們朔雪聖宗第一次交流活動。已經來了有八十多天了，來的挺早的。這不是快要過年了嘛！過完年就是資格戰，今天剛好就是公開歡迎聖劍宗來訪的日子，你出關得很巧。”
“嗬，是有點巧。”
李道生說著，回想了一下衛長風這個名字，好像當初看到的背景裏麵看到過，但是資料片裏沒什麽存在感，聽這爛俗的名字就知道是龍套的好吧？
飛劍入手，李道生落在雪神殿的門前，便看到殿前已經站了許多的弟子，都是來自各峰的弟子。一大群女弟子身穿白色的弟子袍，身材窈窕，鶯鶯燕燕，真是美不勝收。可惜李道生卻沒心情欣賞這片難得的盛景，他現在心裏想的念的，就是見到慕容素。
從離開朔雪宗去土崖領之後，他和慕容素一共也就見了那麽兩麵就去閉關了，現在真是想念得緊。
興衝衝地到了大殿當中，穿過了帶著自己弟子來參加歡迎典禮的各峰峰主，無視了雪神殿當中所有弟子各色眼神的關注，李道生快步來到了大殿的正中，一拱手剛要見過宗主，卻看到玉座下手獨立的一張案幾後麵正坐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就在慕容素的緊下麵，側身對著下方的眾弟子。
這就是衛長風？雜碎你坐哪兒了？
李道生心頭暗氣，頓了一下，這才說道：“宗主！”
慕容素看了看李道生，點頭說道：“修為確實鞏固了，而且也增長了不少。想必三秋劍也練得差不多了吧？”
“還行吧！”李道生毫不謙虛地說道。
等到慕容素頷首，他便走上了玉座，照例站在了慕容素的身後。
其他宗門弟子一愣，四大長老一愣，連慕容素都是微微一愣。她們都沒想到，在這種正式的場合，李道生都敢這麽站在慕容素的身後，這不是全亂套了？你站在宗主那邊，其他人算什麽？衛長風算什麽？
衛長風倒是有些興趣地看了一眼李道生，他能感覺得到，李道生身上的氣息，絕不是什麽剛剛晉升點星的修行人能有的，比初入點星可沉厚多了。而且李道生身上那股自信，讓他的內心感覺到了一種隱隱的威脅，這讓他十分吃驚。
點星境界，就能讓他覺得危險的人……
“宗主……”大長老小聲提醒。
慕容素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笑容燦爛的李道生，對大長老擺了擺手，竟然默認了。
大長老心裏發苦，可現在也不好跟慕容素爭辯什麽，否則丟人就丟到聖劍宗去了，她隻能狠狠地瞪了一下李道生。
李道生還莫名其妙，小聲問：“宗主，我做錯什麽了？”
慕容素搖頭：“沒什麽，你就在我身後就好。”
“誒！”李道生笑得更開心了。
鍾盈看著李道生，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你繼續裝！
“好了，今天是迎接聖劍宗聖子衛長風來我宗的日子，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便讓弟子們見過友宗的客人吧！”慕容素開口朗聲說道。
隨著各峰峰主帶弟子上前見禮，衛長風也帶著弟子在大殿裏麵走了一圈，朝著殿外走去，準備去見一見其他趕來的普通弟子。
見衛長風離開，李道生偷偷靠近過來，小聲問慕容素：“這個衛長風什麽修為？”
慕容素說道：“衛長風乃聖劍宗聖子，聖子是儲備宗主的位置。三大聖宗除了我之外，葉摘空和郝戰天都是仙境，郝戰天成就人仙已經六十年，葉摘空更是至仙層次，霸占宗主之位數百年。你說這樣的情況，儲備宗主是什麽修為？”
造化境！李道生不由得皺眉，資料片裏麵沒聽說過衛長風會來資格戰，看來是受到他穿越的影響？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衛長風對慕容素絕對沒安什麽好心！
區區一個龍套，也敢對仙姑動心思……等等，這好像是反派的台詞……
李道生心裏一沉，得找機會提醒一下咱們家的傻仙姑，別讓這老小子給騙了。
霍融征跟在衛長風的後麵，對這種場麵活動絲毫都不感興趣。他還是更想多看兩眼二長老那種風韻十足的美女，可惜上次在這個大殿一別，就再也沒見過。朔雪宗雖然說是讓他們四處參觀，但是還真能讓他們橫行無忌了？索性也就是在山下走兩圈，核心人物一個也看不見，真是心裏癢癢。
他偷偷一回頭，穿過人群就在二長老如同牡丹仙桃一般的身材上剮了一眼。眼角的餘光卻看見李道生正湊到慕容素的耳邊，態度親昵。
“誒！”他用劍柄懟了懟印成的後腰：“印師兄，印師兄！”
“幹嘛？”印成回頭，頗有些不悅，你幹嘛破壞我孤高的人設？
但是他很快就順著霍融征的手指看到了李道生和慕容素的狀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們這些人，能跟著來朔雪宗，哪一個不是天資絕倫，受到宗門的重用，在聖劍宗當中炙手可熱的存在，將來更是前途遠大。可這些天，他們就一直聽衛長風說什麽朔雪宗的李道生，入宗半年成就點星，也不知道是特麽真的假的。
本來今天見到，是看在你主我客的身份上給點麵子，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麽拎不清？
印成這五個人，誰不知道衛長風對慕容素有意思？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了，這些天衛長風有事兒沒事兒就往議事廳跑。美其名曰是學習管理經驗，實際上去幹啥了，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你李道生算個什麽東西？也敢橫插一手！
印成不由得心頭惱怒，冷笑一聲說道：“一回兒讓你就去搞他一下！”
“好！”
霍融征正無聊的很，聞言頓時喜出望外。
等見過了門外的弟子，衛長風帶著印成他們返回，雪神殿當中便呈上了午宴。眾人落座之後，雪神殿也才剛剛坐滿不夠一半，不複四十年前高手如雲的盛景，讓大長老她們都不由得有些沉默。
“慕容宗主，承蒙款待，今天我很高興！”衛長風舉杯相邀，慕容素與之對飲。
李道生看著衛長風，能在他眼裏看見光了都。至於剩下的幾個人，他是真沒放在眼裏。
可偏偏是沒看在眼裏的這幾個，居然有人出來搞事情。酒至半酣的時候，就有一道高揚的聲音從聖劍宗那邊傳來，整個大殿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聽說朔雪宗的李師弟特別厲害！”霍融征捏著筷子看向李道生，似笑非笑：“入宗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把女弟子的肚子給搞大了，真是吾輩楷模，不服不行！”
“嘩！”
整個大殿頓時一片嘩然。
大長老皺眉看向了衛長風：“衛聖子，貴宗弟子就是這麽說話的嗎？”
衛長風也是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小子做什麽妖，連忙賠罪：“不好意思，融征他喝多了，口無遮攔。”
說著，他便回頭嗬斥道：“你這混蛋，多喝了幾杯就在這兒亂噴！胡說什麽？坐下！”
霍融征嗬嗬一笑，真元上湧臉色頓時漲紅起來：“聖子，我沒喝多！他們朔雪宗自己的人都這麽說，據說那個女弟子都借口閉關生孩子去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哎呀……”
他說著，臉上便露出了一種男人之間猥瑣的笑容，看向李道生揶揄：“李師弟還真是厲害得不行，話說朔雪宗這麽多女弟子，你還看上哪個了？”
聞言，坐在下方的各峰峰主也都是微微皺眉。
關於這種流言，她們當然也都聽過一些。平常的時候隻當是底下的弟子說著玩玩的，她們這個層次的都從沒當真過。但是我們自己說說行，你一個外人在這種場合挑明，這是要打臉嗎？
大長老和慕容素對視了一眼，大概也都看得出來衛長風居然也沒阻攔的意思。
“李道生，你怎麽說？”慕容素開口問道。
李道生嗬嗬一笑，看都不看霍融征：“醉話有什麽好聽的？我以前沒來宗門的時候，見過那些喝多了的人，當街學狗叫的都有，做不得真。”
“噗！”
有弟子一下沒忍住，差點笑出來，結果被自家師傅給捂住了。
“什……”霍融征麵紅耳赤，這次可不是真元衝得，不由得怒氣拍案而起：“小子，你說什麽？”
李道生掏了掏耳朵，站在慕容素的身後，微閉著眼睛，就跟沒聽見一樣。大殿當中的所有人見狀，再想到剛才李道生說的那句話，都是麵色古怪。
這是真的把霍融征的話當狗叫了啊……
“李道生！”慕容素輕輕叫了一聲。
李道生這才睜開了眼睛，說道：“宗主，其實我也挺想知道的，這種謠言怎麽就有人當真了？平時大家都是我師姐，開開玩笑我肯定是不在乎，可不知道哪兒來的人也這麽說，那我可就不樂意了。不如把柯鈴叫過來，跟她問問不就清楚了？”
慕容素點頭：“那就把柯鈴叫來。”
“宗主，柯鈴還在閉關。”
“嗬！”李道生笑了：“四長老，你是沒告訴她，你要是告訴她別人這麽說她，估計她都能殺人了，還閉什麽關啊！再說，我都出關了她還沒出來，一百天還沒突破，那估計得等明年了吧？”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柯鈴的聲音卻從大殿外傳來：“拜見宗主、長老、師父和各位峰主，柯鈴求見！”
李道生吐了吐舌頭，小聲道：“看吧，我就說她得殺人。”
慕容素斜了他一眼：“進！”
柯鈴邁過殿門，緩緩走到了大殿正中，先瞪了一眼李道生，拱手見過慕容素，然後又看向了霍融征：“就這種人？你出來我們打一架！身懷六甲我也把你打得媽都不認識！”
此刻她身上展露的氣息，正是點星！
四長老在心裏直叫罵得好，但嘴上還是說道：“柯鈴，不得無禮！”
柯鈴哼了一聲，轉向慕容素說道：“宗主，實不相瞞，我家就在北方邊境。來朔雪宗之前我還想過，到底是來朔雪宗還是去聖劍宗。現在看來，當初確實是選對了！”
此話一出，聖劍宗的幾個人都是臉上一變。
“有這樣的人在外麵，聖劍宗的名聲早晚臭光！我朔雪宗弟子可不學這個，有一是一！”柯鈴一拱手，直接說道：“我願意當堂驗身！”
“什麽？！”
當堂驗身這四個字一說出口，不少的峰主弟子都是站了起來，看著堂上的柯鈴，滿眼震驚。
大長老張了張嘴：“你真的願意？”
柯鈴一臉不耐：“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我清清白白的，管李道生把誰始亂終棄了，反正不是我！”
李道生滿頭黑線。
慕容素看著柯鈴的一張驢臉，也是無奈道：“守宮砂！”
鍾盈馬上離開了大殿，沒過多久返回的時候，手裏就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瓷盒，雙手遞給了大長老。
霍融征見狀，不由得冷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在演戲？”
李道生看了他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聖劍宗的兩個女弟子的身上：“不相信你可以讓你們宗門的弟子試試啊！正好你們兩個女弟子，就有一個不是完璧。”
“？？？”
這些霍融征都是懵了，回頭看向了白娣。
白娣不由得臉蛋一紅：“我……我……”
說著，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躲在了王玨的身後。
衛長風一看哪兒還不知道李道生說的是真的？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李道生冷笑，我現代網絡教育培養出來的精英人才，豈是你們這種古代性盲能理解得了的？
“白娣，你來！”之前縱容霍融征胡鬧，這個時候衛長風也不得不同意：“我聖劍宗此事不是禁忌，你也無需緊張。”
“哦……”白娣羞紅了臉，艱難地點了點頭，將手臂伸了出去。
大長老用真元托著一顆守宮砂落在了白娣的手腕上，紅色的朱砂迅速融入到了白娣的皮膚下，然後漸漸變淡，最後消失於無。
白娣見狀，連忙將袖子落下來，更羞憤了。
“如何？”大長老看向衛長風：“衛聖子可放心了？”
衛長風哈哈一笑，把霍融征按下去：“這小子口無遮攔，我本就沒有懷疑。”
大長老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轉向了柯鈴。
在眾人期待之下，柯鈴大方地伸出了手臂，袖子都擼上去的半截。守宮砂點在她的手腕上，在上麵留下了一個好看的玫瑰色紅點，等了片刻之後，依然是鮮豔如舊。
柯鈴冷哼一聲，將胳膊展示給聖劍宗那邊，又衝著大殿轉了一圈：“看見了？”
“好了！”
這個時候，慕容素開口了：“既然已經證明此事純屬謠傳，那便將謠言止於此！今後若是再讓本宗聽說有人談起，定不輕饒！”
眾朔雪宗弟子紛紛低頭稱是，霍融征臉色難看。他當然知道這句話其實是說給他聽的。
“不過……”慕容素看向柯鈴：“既然都已經說起來了，那麽你們閉關擱置的事情是不是也該談一談了？正巧宗門弟子都在這兒，也好能做見證。”
李道生聞言，頓時大感不妙，在這兒？你要說這個？
果然，慕容素一笑，回頭看他問道：“怎麽？躲了百日，你到底願不願意娶柯鈴？”
“娶柯鈴？”朔雪宗弟子麵麵相覷，她們怎麽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茬？可是聖宗不是禁止**的嗎？怎麽這次為了李道生破例？
不過，聰明的峰主聞言頓時心思就活絡起來了。
這是要開禁了啊！
一時間，大殿當中所有的人都是目光爍爍，看得李道生心裏發毛。
“啊……這個……”李道生撓了撓頭，有點騎虎難下，埋怨地看了一眼慕容素，突然心生一計，不由得笑了起來：“其實宗主你跟我說的時候，我也想過了。能夠得一佳人相伴左右，修行路上確實是能夠讓人心情歡愉，彌補我的人生缺口。”
“那你的意思是？”慕容素還以為他要答應了。
“可是愛情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啊！強扭的瓜不甜，柯鈴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強行配對兒的話，那效果反倒不好了，害人害己啊！”李道生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
“哦？”慕容素笑了：“我聖宗這麽多女弟子，你就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
李道生斷言道：“恕我直言，還真沒有！”
這下其他朔雪宗弟子都是怒上眉梢了，李師弟你這就過分了啊！你這意思是說我們在做的各位，都配不上你姓李的了？
慕容素也是有些意外，看著李道生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聖宗以後總還會招收弟子，總不至於總也找不到吧？”
李道生麵露羞澀，卻看向了聖劍宗那邊，衛長風見他看過來，頓時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實不相瞞，我就喜歡衛聖子這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
“啥？”
慕容素眨了眨眼，四位長老瞪大了眼睛，柯鈴臉色古怪，其他朔雪宗弟子鴉雀無聲。衛長風對上了李道生的眼神，手裏的就被都沒拿穩，酒水撒了一袍子。坐在他身後的霍融征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差點跳起來。
李道生靦腆一笑：“所願如君，還請宗主開恩，下次多招幾個男弟子，給我找個伴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