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梨花探雪
“宗主，新弟子入門兩個月，第一批天才已經脫穎而出，有不少的好苗子。”四長老今天親自到了議事廳，上半身甚至隻穿了一件胸甲，露出了健美的肩膀和腰肢。
大長老眉頭一皺：“師妹，你怎麽如此穿著？有傷風化！”
四長老絲毫都不在意：“都是自己人，有什麽傷不傷風化的？往常我不一樣是這麽穿。”
說著，她也不管大長老還想說什麽，繼續向慕容素匯報：“其中最優秀的一個弟子名叫柯鈴，乃北方邊境出身，家世清白。來宗門的時候，身上已經有引氣五重巔峰的修為，修行的家族功法。入門之後沒幾天突破引氣六重。接著隻用了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從引氣六重修行到引氣九重，是個天才！”
聽著四長老的介紹，李道生也是暗自點頭，兩個月能夠從引氣六重修行到引氣九重，確實是個天才。以他現在的資質，如果徹底參悟天命照雪功的話，或許也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做到這點。可見這個柯鈴的天賦，確實是很上台麵。
果然，大長老第一個就很開心，問道：“契合度呢？”
四長老搖頭：“契合度不高，甚至都看不到朔雪劍本體。”
聞言，大長老頓時失望。神魂測試連朔雪劍的本體都看不到，那豈不是說跟朔雪劍的契合度，簡直就像男人一樣？
慕容素這才開口問道：“柯鈴現在是怎麽安排的？”
四長老說道：“如此天才不培養可惜了，我親自把她調到了宗門護衛預備。等到宗門大比獲得正式的弟子身份之後，便可以讓她直接加入宗門護衛隊，我親自培養！”
“你還是沒忘記你那個荒謬的想法？！”大長老突然看向四長老，質問道。
“哈哈！”四長老幹笑了兩聲，撓著頭問道：“師姐你在說什麽？什麽想法？我不就是看你們都沒空，掉到宗門護衛我自己帶著也方便點？還是說你覺得如此天才都不足夠加入宗門護衛？”
大長老見她裝傻充愣，不由得冷哼一聲：“我在說什麽，你自己心裏明白！”
“好了！”慕容素打斷兩個人的爭吵，大長老和四長老對視一眼，氣氛詭異。李道生在旁邊看的心裏癢癢，這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意見分歧？你們五個人戲這麽多的嗎？
“柯鈴的天賦確實不錯，人在何處？我想見一見。”慕容素說。
四長老立刻回答：“就在門外，我叫她進來！”
說著，四長老也沒等慕容素的回應，轉身就跑到了議事廳外麵，沒過多久帶進來一個大概十六七歲，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孩，比慕容素稍微矮了些許，但是身上氣息卻十分淩厲，給人一種一飛衝天之勢，憑空添了增高的既視感。
“弟子柯鈴，拜見宗主！”小姑娘站在殿下拱手，第一眼看了慕容素，第二眼卻看了李道生。
男人？而且還是修為這麽弱的男人……
“宗主，怎麽樣？”四長老上前拍了拍柯鈴的肩膀，拍得柯鈴和她的胸甲都晃了兩下。
慕容素隻看了一眼柯鈴，便知道四長老所言不虛。
“天賦確實不錯，不過修行太快了。你從小修行，底蘊深厚，入宗以後享受宗門濃鬱的靈氣，厚積薄發也很正常。不過突破太快容易導致根基不穩，最好夯實基礎再突破點星，不要著急。”
柯鈴點頭，還有些激動，連忙說道：“多謝宗主指點！”
四長老連忙說：“趁著打基礎，順便讓她練練劍法。宗主，柯鈴雖然和朔雪劍契合度不高，但是劍道天賦非凡，入門劍法已經登堂入室了！”
“哦？”大長老雙眼一亮，李道生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又沒安好心。
果然，老家夥向前一步，拱手道：“既然柯鈴的劍法已經登堂入室，不如就在議事廳演練一番。李侍衛不是和宗主修行劍法已經半個月嗎？嗬嗬，看李侍衛修為沒有增長多少，想必是在劍法上下了苦功夫。既然都是同批弟子，不如切磋一下，也好印證所學如何？”
慕容素皺了皺眉頭。
李道生卻說道：“這麽說，大長老好像有點不大信我真的是跟宗主在學劍？”
“哼！”大長老不屑，這不是明擺著的？
就你這等小人，還學劍？學賤還差不多！
李道生悲從心來：“原來大長老一直都是這麽看我，不過也不怪大長老。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大長老看著李道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四長老唯恐天下不亂：“打賭啊？我喜歡！賭什麽？我給你們做個見證？”
“師妹！”大長老沉聲喝到：“宗門議事廳莊嚴之地，成何體統？”
李道生向前一步，笑道：“怎麽？大長老不敢？”
大長老的眼神閃爍兩下，她絕不相信李道生就這麽幾天的時間就突飛猛進。她擔心的是李道生向來詭計多端，不知道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不過看了看柯鈴，大長老心中稍定。管他什麽陰謀詭計，整整七個境界的差距，還怕他翻了天不成？
“好！你要賭什麽？”她問。
李道生邁步走下了玉座，說道：“很簡單，就賭我和柯鈴的勝負。如果我輸了，從此辭去宗主近侍的職位，給大長老你當手下。如果我贏了……”
“你想要什麽？”
他展顏一笑：“我想去丹峰學學煉丹。”
？？？
現場的人都是看向了李道生，空氣頓時安靜下來。在場的隻有柯鈴不明所以，覺得現場的氣氛一下就古怪了起來，看了看宗主，又看了看三位長老，摸不著頭腦。
鍾盈現在覺得李道生一定是瘋了。
現在誰不知道，丹峰看李道生就像是看殺父仇人一樣？如果是她，躲還躲不及呢！李道生的腦子到底抽了什麽風，還想自己湊上去？
大長老愣了一下之後，不由得低聲笑起來，笑得特別開心。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一百多年都沒笑得這麽暢快了。
“好！老身與你賭了又如何？”
李道生轉身拱手：“請宗主見證！”
慕容素淡然點頭：“可以。”
“如此……”李道生抽出了腰後的梨花枝，看向柯鈴：“請！”
柯鈴也終於正麵打量對麵這個男人，發現看到的地方全都是平平無奇。修為一般，隻有引氣二，也沒有淩厲的氣勢，跟自己差遠了，手裏拎著個樹杈子，這也是習武之人？
“那我就將境界壓製到……”
大長老聽到柯鈴開口，心裏就一咯噔。兩個人修為都是引氣二，那不是讓李道生有機可乘？好小子，原來是這等算計！想到這裏，大長老連忙向前半步，就想打斷。
可還沒等她開口，李道生卻說道：“不用！引氣境界不過是錘煉錘煉身體而已，引氣二重和引氣九重的，我們比的是劍法，差別不大。”
嗯？
大長老一刹車，有點懵了。
柯鈴聽著李道生的話，想了想點頭說道：“那好吧！你這麽說的話，我就全力應戰，你……後果自負！”
李道生手中的梨花枝微微劃動，擺了一個朔雪宗基礎劍法的起手式。
這個起手式……
柯鈴抽劍，覺得李道生姿勢都沒學對。
大長老和四長老此時也是感覺有些古怪，她們的境界遠高於柯鈴，當然看得出來，李道生雖然姿勢不對，但是這個起手式卻頗得了基礎劍法的神韻，甚至和李道生本人融為一體。
看到此處，大長老不由得心裏一沉。
“請！”
柯鈴抱劍一拱手，也是一個起手式，姿勢美觀，氣勢淩人。
待她甫一出手，四長老便皺起了眉頭。
這丫頭，沒盡全力？
李道生也看出來了，柯鈴根本就沒認真，估計是覺得他學藝不精，修為又不高，想給他留個麵子，也害怕在慕容素麵前讓他見了血不好交代。
“嗬嗬……”
見柯鈴劍鋒已至，李道生手中的梨花枝輕輕轉了一下，竟然邁步主動迎了上去，梨花枝的枝梢朝著柯鈴的劍脊點了過去。
柯鈴見李道生居然還敢上前對攻，劍鋒稍稍一偏，便朝著李道生的腋下刺了過去。一旦刺穿，就是李道生落敗。畢竟人家能刺穿你的腋下，就一定能刺穿你的心髒，沒什麽大的差別。
可就在這個時候，李道生手中樹枝稍稍往下一壓，竟然提前擋在了柯鈴的劍鋒出處。
柯鈴心頭一驚，本來這一劍便未盡全力，現在想要變招，已經悔之晚矣。眼睜睜地看到李道生提前攔截到了自己的出劍方向上，她甚至這一招都沒完成，便被李道生一點，點在了劍脊上，徹底破功，劍鋒也不知道偏到哪兒去了。
見勢不妙抽身後退，柯鈴穩住還在兀自顫抖的劍鋒，看向笑眯眯的李道生，臉色變幻，終於認真了起來。
此人乃劍道大家！
大長老在旁邊看到這一劍，心中不妙的預感愈發強烈起來。四長老和慕容素卻是眼前一亮，兩個人都看得出來，李道生這一劍已經深得基礎劍法其中三味。
李道生單手持劍，負手而立，問柯鈴：“現在可以比了嗎？”
柯鈴臉蛋一紅，點頭說道：“請！”
話音剛落，柯鈴身上的氣勢陡然衝天而起，便是身與劍合，化為一道白虹，朝著李道生飆射而來，手中的劍鋒一步三轉，正是基礎劍法當中威力最大的一招“青鬆探雪”！
就在這個時候，李道生手上梨花枝一顫，竟然也是“青鬆探雪”的架勢。
可是這一招青鬆探雪，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李道生已經向前一步，梨花枝與柯鈴的劍鋒交錯在一起，劍光與花影在空中碰撞，隻聽得“叮”得一聲輕吟，兩人錯身而過。
李道生收劍而立。
“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