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入天象

“我來!”

司徒晨旋轉身體,手中大刀揮出,麵前幾個胡羌士兵直接倒在地上,低頭躲過兩把馬刀司徒晨衝入胡羌的馬隊,胡羌馬隊手中馬刀砍向司徒晨,但司徒晨雖然沒有騎馬,但速度一點也不比那些胡羌騎兵慢,胡羌的馬刀落下的時候司徒晨早就不在那個位置了。

“閃開!”

一聲大喝震耳欲聾,胡羌騎兵隊中閃出一人,這人一身皮甲,手中拎著一條方天畫戟。

“一個小孩子你們都搞不定,草原的兒郎怎麽可以這麽廢物!”

那人說完,翻身下馬解下身上的皮甲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方天畫戟。

“這小子交給我,別忘了我們的計劃。”

那人說完,所有胡羌騎兵就朝著司徒晨身後衝去。

“別走!”

司徒晨轉身一刀,但就在大刀就要斬在身旁一個胡羌騎兵身上的時候,一條方天畫戟從旁邊伸出,擋住了大刀。

“你們快走!這家夥交給我來對付!”

那人說完,論起手中方天畫戟朝著司徒晨砸來。司徒晨後退躲過,手中大刀橫掃,那人後退三步,不料司徒晨落地之後右手反手持刀橫斬向那人。那人將手中方天畫戟豎起,擋住司徒晨這一刀。但這一刀極其沉重,那人後退三四步才穩住身形。

“你是這些人的頭兒是吧?”

司徒晨深吸一口氣,看樣子自己隻要消滅了他,胡羌那些家夥就一定會亂了陣腳。想到這裏,司徒晨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將刀柄纏在自己的右手上。

“大周是沒有人了是嗎?居然讓一個小孩子上戰場來打仗,年紀這麽小就離開這個世界真是可惜啊!”

司徒晨冷笑一聲,眼睛緊緊盯著那人。

“離開這個世界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司徒晨大吼一聲,雙腳猛然蹬地,手中大刀斬向那人頭頂,那人方天畫戟向上一擋,二人兵器相撞,強大的力量甚至將那人壓進了地裏。

“你們缺略我們的土地,屠殺我們的人民搶奪我們的財產,你們是畜生嗎?”

司徒晨手中砍刀一招快過一招,一招比一招凶狠,剛開始那人還能和司徒晨過兩招,但司徒晨一刀快過一刀,一刀比一刀凶狠,那人漸漸不敵,手中方天畫戟被挑飛,司徒晨一刀斬落那人人頭。

“快回去!”

司徒晨回頭,身後除了倒在地上的屍體什麽都不剩了,司徒晨騎上那人的馬,拚命的朝著自己的營地飛奔,戰場上這麽安靜不是好事情。現在這個地方,離著自己的營地有五裏,可是一眼望去卻什麽都看不見。

“快點,在快點!”

司徒晨拚命的往自己營地趕路,可是等到了營地,卻看到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營地已經著起了大火,滿地的屍體。司徒晨下馬看著那熊熊烈火,和一地的屍體。心中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營長,營長!”

司徒晨轉身,忽然看到在旗杆上,掛著一具屍體,司徒晨慢慢走近,眼淚瞬間就落下來了。

“啊!”

司徒晨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怒吼,一個人無聲無息的站在了司徒晨的背後。

“我就說過女人不適合打仗的!”

趙大寶慢慢坐在地上,費力的從腰間掏出一個酒壺遞給司徒晨。

“這是怎麽回事?”

司徒晨聲音冰冷,趙大寶看著司徒晨一身是血,但精神狀態還行就知道沒受傷。

“你帶人上去之後,我們也準備出擊,但突然有人從我們背後襲擊,這些人穿著胡羌的衣服,但絕對不是軍隊的人。他們更像是武林人士,他們出手很快,一麵放火一麵殺人,你知道我們對付對付軍隊還行,但突然遭到那麽多高手襲擊,我們沒有辦法。”

司徒晨喝光酒壺的酒,低聲問道。

“還有多少兄弟活著?”

“後麵!”

司徒晨回頭,身後站著零零散散幾人,看上去都不到五十人。

“這次是真的完了,就這麽點兒人,胡羌要是在進攻,我們怎麽辦!”

司徒晨站起身,拎著大刀看著眾人無奈的說道。

“就在剛剛,我把他們的頭給宰了,本以為我們會大獲全勝的,但....”

司徒晨無力的坐在地上,眾人也低著頭不說話。

“殺!”

就在這時,周圍喊殺聲響起,眾人抬頭發現遠處無數胡羌騎兵朝著這邊殺來。

“兄弟們,這有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戰了,我知道地方的人數多於我們數倍,但我們如果不努力,就沒辦法勝利.....”

司徒晨舉起大刀,打斷了趙大寶的話。

“說什麽都沒用,想活命的就拿起武器殺死眼前的敵人,隻有這樣你們才能活命。”

司徒晨說完,舉起大刀站在了眾人麵前。

“胡羌蠻子,侵我土地,殺我家人,現在還要我們的命,我們怎麽辦!”

“殺殺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響起,司徒晨帶著眾人搶先衝了上去。

“砰!”

司徒晨就地一滾,反手砍斷衝在最前麵那人的馬腿,緊接著連續兩個上挑,兩顆人頭衝天而起,司徒晨身形閃動,無數人落馬無數人的被後麵的人踩死。

“調整陣型!”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胡羌馬隊立刻調整陣型,將司徒晨等人圍在了當中。

“殺!”

但胡羌騎兵麵對已經殺紅眼的孤狼營已經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無數馬匹在千裏平原俯衝的氣勢已經**然無存,雖然胡羌及時調整了自己的隊形,但還是被司徒晨殺了不少人。

“小心!”

趙大寶手中長劍往前一刺,正好擦著司徒晨的頭皮過去,長劍刺中一個企圖偷襲的胡羌騎兵手臂,司徒晨手中長刀向後一捅,那胡羌士兵直接被司徒晨橫著給切開了。

戰場上,喊殺震天,司徒晨手中大刀左右揮舞,不停有胡羌士兵倒在地上,但孤狼營畢竟剩下的人太少了很快就被胡羌的士兵包圍。司徒晨親眼看見一個孤狼營的士兵一刀殺死一個胡羌蠻子之後,被四五個人砍成了好幾塊。

“司徒晨,我們這麽打不是辦法啊!”

趙大寶一身是血,左手手臂無力的垂下,剛才的戰鬥自己的左臂被砍一刀,現在活動還不太靈活呢!

“沒辦法,殺光眼前的敵人就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司徒晨大口喘著粗氣,手中的大刀越來越沉重,孤狼營的人越來越少,漸漸的二人的身影也淹沒在胡羌馬隊中了。

“殺!”

司徒晨身上爆發出驚人的氣勢,身子高高躍起,手中大刀橫掃,一個胡羌蠻子直接被攔腰斬斷,司徒晨搶過那人的馬,勒緊韁繩朝著胡羌的馬隊衝去。

“司徒晨,你幹什麽!”

趙大寶看司徒晨的樣子,好像已經徹底陷入瘋癲了,這麽衝過去不就跟找死一樣嗎!

但司徒晨已經不管這些,揮舞著手中大刀朝著眾人衝去。就在那些人手中馬刀就要砍到司徒晨的時候,司徒晨一掌拍在馬背上,身子縱身躍起,手中砍刀橫掃,眼前七八個人直接被這一刀斬下了腦袋。司徒晨落地攻勢不減,身體就地一滾手中大刀斬斷後麵幾人的馬腿,那幾人落地的瞬間就看到一道閃亮的刀光,又是幾顆人頭落地。

“胡羌蠻子,你們記住翼北邊境是我們的土地,如果有人膽敢侵犯我們的土地,我就叫他有來無回!”

司徒晨聲如洪鍾,那些胡羌的戰馬聽到這聲音直接後退幾步,那些胡羌騎兵則是麵麵相覷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們在幹什麽,你們足足有十五萬人,踏平他們,美酒美食美人在等著你們!”

胡羌馬隊中,坐著個穿著金甲的男人,隨著那男人的一聲大喊,胡羌重新列隊,朝著司徒晨衝了過來。

司徒晨回頭,戰場上除了自己和趙大寶之外已經沒有自己人了,無奈的搖搖頭,不到一百人對上十幾萬人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這也許就是命運吧!”

司徒晨大刀無力的垂下,連番的戰鬥已經耗盡了自己全部的體力,司徒晨甚至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了。

“嗖!”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一支羽箭射穿了司徒晨麵前一個胡羌蠻子的人頭,緊接著萬箭齊發胡羌騎兵瞬間受到重創。司徒晨猛然間睜開眼睛,一刀斬殺眼前一個準備偷襲的胡羌蠻子。

“這是怎麽回事?”

趙大寶也很納悶,離著孤狼營最近的飛梟營可是有著三百裏的距離,就算是支援也不應該這麽快才對。

“不是我們的人!”

司徒晨撿起地上的一根羽箭,這並不是軍隊製式的武器,而且看距離應該是從對麵的山頭上發射的,這樣的距離軍隊的弓弩是絕對做不到的。

“還等什麽,快往身後的那個山上撤退!”

司徒晨知道,憑自己二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解決這麽多人的,為今之計隻能將那些人引到山上的樹林中,利用騎兵不擅長在叢林中作戰來拖延時間了。

“司徒晨,你看!”

趙大寶忽然指著遠處興奮的說著,司徒晨轉頭看到遠處煙塵四起,一麵霍字大旗迎風飄揚。

“是霍天才將軍的部隊,我們有救了!”

趙大寶看的不錯,在堅持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之後,孤狼營以隻剩下兩個人的代價配合霍天才將胡羌這一波的進攻打退。

“居然還有人活著,快去找軍醫!”

司徒晨看著遠去的胡羌部隊,無力的坐在地上,雖然沒受傷,但那些昔日裏並肩作戰的戰友一個一個的倒下,甚至有些人連屍體都找不到,有些人已經被胡羌的馬隊踩的麵目全非了。司徒晨從地上翻找一陣,好不容易才找到孤狼營的大旗,在經曆戰火璀璨之後,這大旗隻剩下殘破的布片和燒黑的旗杆了。

“小子,你沒事吧!”

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將軍來到司徒晨麵前,司徒晨抬頭看了看那人,無力的搖搖頭。

“人活著就行,我會從我的部隊裏給你們調人的,翼北邊境很重要,你們會得到更多的精兵,更精良的武器,還有更好的防禦工事。”

司徒晨沒有理會那人,隻是轉身有些落寞的看著曾經孤狼營的營地。

“小子,你多大了!”

那人看這家夥沒有理會自己,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十三!”

司徒晨慢慢用旗杆當做拐杖,慢慢站起身將大刀背在背後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你去哪兒啊!你們營長已經被我送回去了,你沒地方去的,跟我回去吧!”

那人說著不由分說一把抓起司徒晨的腰帶,放在了自己的馬背上,朝著自己隊伍飛奔而去。

一個月之後,趙大寶的傷勢逐漸好轉,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司徒晨就天天帶著趙大寶在營地裏轉悠,趙大寶看著營地中這井然有序的樣子感歎道。

“飛梟營和我們一樣都是駐守在翼北邊境,但人家治軍有方,不像我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司徒晨從地上揪了一根草叼在嘴裏,語氣沉重的說出一句讓趙大寶都震驚的話。

“營長,你有沒有想過,孤狼營可能原本就是炮灰一樣的角色!”

“為什麽這麽說!”

趙大寶很不解,這司徒晨為什麽會這麽說。

“翼北邊境這麽大,有很多像我們一樣的營地,雖然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麽樣的,但我能確定反正這裏的人都是從各個軍隊調過來的精英,從來不像我們那裏那樣,可能來的人從來都沒有打過仗。”

趙大寶笑笑,拍了拍司徒晨的頭說道。

“你小子就是想的太多了,這飛梟營是因為作戰勇猛所以才有這樣的待遇的,翼北邊境是沒有人願意主動來,所以來這裏的才都是那些犯了罪的死囚或者是那些大官的家人之類的。”

司徒晨點點頭,繼續問道。

“營長,孤狼營沒了你準備怎麽辦!”

趙大寶一把拍在司徒晨的腦袋上,笑罵道。

“什麽叫沒了,咱們不是還在嗎!飛梟營這邊會給咱們先撥一點人,然後我馬上向上麵匯報,你放心孤狼營不會沒的。我們一定會打贏,然後回去的。”

重建防禦工事是個大工程,司徒晨和趙大寶本來想幫忙的,但霍天才卻將堅決不讓二人去幫忙,而是每天拉著他們二人在營地四川轉悠,或者帶他們去校場看飛梟營每天的訓練。其實趙大寶和司徒晨都明白,這是霍天才想將自己二人留下。

“霍將軍,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我畢竟是孤狼營的營長,如果真的留在這裏......”

趙大寶的話還沒說完,霍天才忽然哈哈大笑拍著趙大寶的肩膀說道。

“大寶啊!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是個打仗的天才,你這兄弟也是個狠人,但你再厲害上麵不讓你活,你也沒招的。”

霍天才的話讓趙大寶心裏一驚,這時候他突然想起這司徒晨跟自己說過的話。

“營長,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孤狼營根本就是炮灰的存在呢!”

“好了,回去看看吧!孤狼營的重建工作也到了收尾的地步了,希望這一次我們能堅持到戰爭的勝利。”

日子是不可能平靜的,這天趙大寶正帶人在校場訓練就有人來報,說是朝廷派了大軍來了,還聽說朝廷排了個打仗特別厲害的人來幫忙。

“太好了,我們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司徒晨快跟我去接人。”

司徒晨一把將大刀插在地上,語氣中也是有些興奮。

“走走走,我們趕緊去看看!”

這一次果然沒有讓二人失望,派來的都是能打仗的正規軍,在整個軍隊的最中間有一輛十六匹大馬拉著的馬車在馬車的最頂端坐著一個人,這人一身蟒袍,手中拿著個折扇。眼睛裏是目空一切的高傲,馬車停下這人在眾人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

“趙大寶,接旨!”

那人手中捧著個金黃色的聖旨,趙大寶看見趕緊搶著幾步出去,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周圍所有人都跟著趙大寶跪下了。

“算了,我也懶得念了,趙大寶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孤狼營得聽我的,你跟你的人也要聽我的,我給你介紹一下我是當朝右相,洪宗康。”

“是,下官接旨!”

趙大寶顫顫巍巍的接過聖旨,這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接到聖旨,心中難免有些激動。至於別的,他從來都不會去想的。

不過這洪宗康好像也挺好說話的,拒絕了趙大寶要在營地中間建一個全新的大帳,隻是將馬車隨便停在了一處空地上,用洪宗康的話說,士兵不是幹這個事情的。以前怎麽生活,以後就怎麽生活。既然來到這裏,就要跟士兵同吃同住,這樣真打起仗來才能共同抗敵。

“司徒晨,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大的官,這右相是什麽官啊!”

晚上,二人坐在城牆上聊天。經曆過那樣的一場大戰之後,孤狼營已經全麵升級,終於不像以前那樣隻有幾個營帳和木頭搭建的簡易碉樓了。現在孤狼營有著高大的城牆,堅固的防禦工事,最關鍵的是現在孤狼營重兵十萬,騎兵重步兵一應俱全,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問我,我對這些更不懂了,我寫字都是你教我的呢!”

司徒晨握著手中長刀,這把刀陪伴自己經曆那一場大戰之後,就已經不能用了。今天自己從長刀隊找了一把刀先用著。

“司徒晨,你不要這麽冷漠,戰爭總是會結束的,等戰爭結束了你想想以後的美好生活,不要總是板著一張臉對著我們,走了回去睡覺了。”

趙大寶說完,拍了拍司徒晨的肩膀轉身離開了。司徒晨一個人坐在城牆上,今晚的月亮很圓,在這個黃沙遍地的地方很難看到這樣的月亮。

“這麽圓的月亮,今天應該是中秋了吧!每個人都可以回家,可是我去哪裏呢?”

司徒晨躺在城牆上閉上眼睛,微風帶起陣陣涼意,司徒晨的眼角有淚水劃過,真的回去我又能去什麽地方呢?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但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天過後胡羌似乎就沒有在來進犯,好像是提前知道了這裏已經埋伏重兵了一樣。

“大寶啊!你看我已經來了這麽久了,但胡羌那邊一直沒動靜,我覺得我們不能這麽等著,我們需要主動出擊爭取戰機才行!”

洪宗康的話讓趙大寶麵露難色,其實這些自己不是沒想過,但別看這十萬大軍聽起來很多,但主動出擊要有很多問題,首先這糧草就是一個大問題。

“洪大人,不是我不願意主動出擊,隻是那邊都是胡羌的地盤,以咱們現在的人根本就做不到主動......”

“啪!”

洪宗康一把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趙大寶,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你怕了?”

趙大寶看洪宗康臉色不對,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不是害怕,我隻是覺得就算是真的出兵我們也要好好的計劃一下,您看是不是聯合翼北邊境所有的部隊,我們好好的規劃一下。”

洪宗康舉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當然,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情確實需要從長計議,但趙大寶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無論你們在這裏守多久都沒用,要想讓戰爭結束就要讓這胡羌永遠消失,你想想要是那些人在,你們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能離開這裏了!”

直到趙大寶回到自己營帳的時候還在一直想著洪宗康的話,難道說真的要出兵嗎?

“吃飯了都不去,想什麽呢!”

司徒晨端著幾個碗走進營帳,趙大寶盯著營帳中的沙盤沒說話。

“大哥,跟你說話呢!想什麽呢!”

司徒晨將飯碗放在桌子上,來到沙盤麵前。此時的趙大寶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麵前的沙盤,還不停的移動沙盤中的紅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困難的事情。

司徒晨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他知道自己這大哥思考問題的時候最不願意讓人打擾,所以也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看著他思考。

“司徒晨,今天大人跟我說,我們不能總是被動防禦要主動出擊才行,還說胡羌不滅,我們永遠都不能回去,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司徒晨搖了搖頭,兵法自己一竅不通,自己就知道營長讓自己怎麽打自己就怎麽打就行。

“可是我們從來都沒有主動出擊過,如果主動出擊的話你有把握嗎?”

趙大寶搖搖頭,語氣略顯落寞。

“沒有,胡羌擅騎,而且人家常年在這樣險惡的環境下生活,比我們更有經驗。翼北邊境的兵力撐死也就一百萬左右,可胡羌全民皆兵,兵力至少是我們的十倍。而且如果頭我們打過去的話,就等於切斷了和後方的聯係,到時候我們沒有糧草還缺醫少藥,那是根本不可能打贏的。”

司徒晨點點頭,笑著說道。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我什麽都不懂的,我隻知道聽你的就行了。”

但二人沒想到,一場浩劫正在悄悄的逼近自己。

三天後,眾人在校場上正常的練兵,司徒晨正在適應著手中的長刀,這已經是自己第三次換武器了,手中的這長刀不管是長度還是重量都和之前的大刀不同,所以自己還需要適應一陣子才行。

“當當當!”

城樓上,鍾聲響起,司徒晨迅速集結部隊朝著中軍大帳跑去,當眾人整理好隊形的時候趙大寶剛好從裏麵出來,跟著的還有洪宗康。

“各位,前方的斥候來報,胡羌大隊人馬朝著這邊來了,已經不足五十裏。”

洪宗康說完之後,頓了頓繼續說道。

“但這一次我們決定主動出兵,不在被防守,而是主動進攻。”

洪宗康說完,底下的人都麵麵相覷。如果說依靠堅固的城牆防守,是很容易的。胡羌騎射厲害,但並不善於攻城,但如果放棄防守的方式主動出擊的話,那損失就不可估量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認為放棄防守的優勢主動進攻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你們想想,如果我們以後次次都防守不主動進攻的話,他們一到了秋冬沒有糧食的時候就會來邊境侵犯,我們永遠都回不去。我的計劃是這樣的,趙大寶你帶人從正麵迎擊敵人,等敵人的大部隊將你們包圍之後,我們的人會從兩側包圍敵人,這樣敵人就會腹背受敵,我們也能一次性將敵人全部消滅,隻是......”

洪宗康說完,轉過頭看著趙大寶說道。

“這個計劃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誰做這個出城誘敵的這個人呢?”

洪宗康說著眼睛看向了趙大寶,趙大寶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去!但是我要帶著我的長槍隊和大刀隊去,對付騎兵沒有他們是不行的。”

趙大寶說完,看向隊伍最前方的司徒晨。司徒晨沒有說話,隻是朝著他點了點頭。

“好!擂鼓助威!”

鼓聲響起,城門緩緩打開,趙大寶騎著高頭大馬領著一萬人出城去了。但二人卻沒有看到,在高台上洪宗康陰冷的笑臉。

“殺!”

喊殺聲震天,趙大寶帶著軍隊衝了出去。司徒晨揮舞手中長刀,帶著大刀隊第一個衝了上去。但這一次胡羌的馬隊,一下子就包圍了趙大寶的部隊。

“殺!”

司徒晨揮舞手中長刀,斬斷來人馬腿,自己已經練習了無數次,現在已經是相當熟練,大刀隊就地一滾,將前方胡羌騎兵的馬腿斬斷之後,一刀斬下那些人的人頭。但瞬間包圍上來的胡羌騎兵,立刻就將趙大寶淹沒了。

慘叫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人頭落地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戰場,司徒晨揮舞手中長刀,不斷的斬下胡羌騎兵的人頭。一把大刀劈頭蓋臉斬下,司徒晨抬頭擋住這一刀,飛身上了那人的馬,長刀劃過那人的脖子,屍體轟然倒地,司徒晨騎馬穿過戰場,手中長刀連續斬出,不斷有人倒地,但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一旦拉進距離,其實長槍隊的優勢就沒了。

第一波進攻的時候確實將胡羌的馬隊打了個措手不及,但胡羌悍不畏死,不斷有人衝過來,那些人手中的馬刀拚命揮舞,趙大寶的人也不斷倒下,而此時戰場距離孤狼營的大本營離著戰場隻有二十裏了。

“為什麽支援還沒到?”

趙大寶騎在馬上,揮舞著手中的長槍。雖然說胡羌馬上的功夫厲害,但趙大寶騎在馬上手中長槍也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小心!”

司徒晨單腳勾起剛才那人的大刀,一腳踢飛出去。大刀飛出,將企圖偷襲那趙大寶的那人直接貫穿。但司徒晨畢竟不會暗器,那下馬砍斷趙大寶身下馬腿那人自己隻殺了一個,馬腿被斬斷,趙大寶一下子落馬,但畢竟打了這麽多年仗,趙大寶的反應還是很快的,瞬間站起手中大槍橫掃,三個胡羌士兵的脖子被劃開但兩個胡羌騎兵從背後衝出,趙大寶抬起長槍擋住這二人的馬刀,但那二人的力量極大,趙大寶的長槍被斬斷。

“喝!”

趙大寶就地一個翻身,拔出剛才司徒晨踢過來的那把大刀,翻身一個橫掃那二人被攔腰斬斷。

“支援呢!我們的支援呢!”

趙大寶此時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看著自己人不斷的倒下,周圍的胡羌士兵越來越多,但卻遲遲不見支援到來,趙大寶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大哥!”

司徒晨跳下馬背,反手殺死三人,手中的長刀不斷的滴血,司徒晨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

“大哥,我們被騙了,我們不會有支援了這一次我們可能真的要葬身於此了。”

司徒晨雖然不懂兵法,但不是個傻子,雖然他不知道這洪宗康到底是個什麽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害趙大寶,但他現在明白自己肯定是要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兄弟們我們絕對可以等到支援的,我們能活著,兄弟們跟我衝出去衝出去!”

但趙大寶的話已經沒用了,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眼前的敵人越來越多,手中的大刀此時異常的沉重,趙大寶甚至已經不能揮動手中的大刀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我死,我沒有什麽願望,我就是想好好的活下去,我沒有地方可去,不代表我就要死啊!”

司徒晨手中長刀斬出,三顆人頭飛出,但隨後一顆流星錘重重的砸在司徒晨身上,將他整個人砸飛出去。

孤狼營,洪宗康坐在高台上悠閑的喝茶,眼前眾人雖然疑惑,但誰也不敢說話。

“大人,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在不出發真的來不及了!”

洪宗康抬頭看看那人,放下手中茶碗,幽幽的說道。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是我的命令,全體軍官死守大營誰都不許出去,胡羌的攻城部隊很快就到了,大家做好準備全力應戰!”

直到這時,眾人都不明白這洪宗康到底是什麽意思,但他們不敢問也不能問。

戰場上,司徒晨揮動手中長刀還在拚命的戰鬥,後背還在隱隱作痛,眼前倒下的人越來越多了,但胡羌的馬隊如潮水般湧來,趙大寶一身是血,手中的大刀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一把長劍在手上劈砍,左手無力的垂下,現在的趙大寶已經是機械性的揮舞手中的長劍了,他已經數不清自己砍倒了多少的敵人,但他知道要是想活命,就隻能不停的殺,不停的殺。

司徒晨雙眼血紅,手中長刀揮出,兩個胡羌士兵連人帶馬被劈成兩半。但一把大錘從遠處飛出,重重的打在司徒晨身上。司徒晨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司徒晨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個青綠色的大帳,胸口的劇痛傳來,司徒晨咳出一口血感覺胸口舒服多了。

“你醒了!”

一個尖利的聲音傳來,司徒晨轉過頭看到一個太監站在自己麵前。

“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隻要知道是我把你從死人堆裏麵刨出來的就行。”

那人說著,找了把椅子坐在司徒晨對麵。

“我大哥呢?我大哥怎麽樣了!”

“趙大寶已經戰死,三天前孤狼營被胡羌的大軍攻破,孤狼營已經沒了。”

那人說的話讓司徒晨直接愣住了,久久的不能說話。那人站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個木頭牌子遞給司徒晨。

“我知道你的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我什麽都不能跟你說,不過你要是想調查這件事情的始末,你可以去這裏,隻要你努力你一定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那人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司徒晨看著木牌子上刻著一張巨大的網,而背麵刻著兩個字——羅網。

“等等,從今天開始司徒晨已經死了,從此我叫司徒無情!”

那人回頭,正好對上司徒晨冰冷的眼神,那人被這眼神嚇得一激靈,但還是笑著說。

“好,希望你能成功,司徒無情!”

大和尚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司徒無情那大和尚現在雙眼血紅,從地上撿起一把殘破的長劍,一步一步走向司徒無情。就在那大和尚長劍要刺穿司徒無情胸口的那一刻,司徒無情猛然站起身,一掌將大和尚打飛。

“大和尚,你有點本事,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你這麽強的對手!”

司徒無情撿起地上的長刀,無數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向司徒無情體內。閉上眼睛,腦袋裏好像有個聲音在說話。

“司徒無情,你以什麽入天門?”

“司徒無情,以無情入天門,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天下從此再也沒有人能擋住我。”

司徒無情周身爆發出驚人的氣勢,手中長刀散發出奪目的光芒,那大和尚看到司徒無情這樣子嚇了一跳但依然撿起地上的長劍,一招一葦渡江朝著司徒無情刺了過來。

“斬!”

司徒無情將長刀背在背後,反手揮出,踏入天門之後這一刀就完全不一樣了,天地間的那把巨刀變得更大了,而且可以看見司徒無情周身流動著磅礴的元氣,那大和尚手中長劍竟然被直接斬斷,同時被斬斷的還有這大和尚的手臂。

“謝東婉,過來!”

司徒無情朝著那邊的謝東婉揮揮手,而此時的謝東婉已經要嚇壞了,這司徒無情不但這樣都沒死,好像還越來越厲害了。

“幹,幹什麽?”

謝東婉戰戰兢兢的走到司徒無情身邊,這時的她是真的害怕了,司徒無情這樣的實力自己身邊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對付他了。

“你說這個家夥我是留不留呢?”

司徒無情笑著看著謝東婉,自己已經隱約的感覺到了這謝東婉一定和這大和尚有些關係。

“這種惡人,出家人還幫壞人留他幹什麽!殺!”

謝東婉雖然說的很輕鬆,但其實內心是很害怕的,自己在司徒無情昏迷的時候幹的事情他不會知道吧!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會怎麽對自己啊?

“行,既然你這麽說的話,那我就動手了,真是可惜你這麽好的一個對手,就這麽死了。”

司徒無情說著,舉起手中長刀,但就在這關鍵時刻一把銀槍從遠處飛來,擋住了司徒無情的刀。

“什麽人!”

謝東婉瞬間拔出峨眉刺緊張的看著周圍,難道說周圍還有沒有出手的高手嗎?

“哎!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老朋友啊!出來吧既然都已經來了,出來見一麵吧!”

謝東婉沒明白司徒無情的話,但是在樹林的陰影處一個白衣少年走了出來,這人一身白衣,係著錦雲腰帶上麵別著六把飛刀。當然,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沉醉東風左丘塵。

“左丘塵,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和胡羌那些人是一夥兒的嗎?你和他們還有關係?”

司徒無情眼睛死死的盯著左丘塵,如果說剛才那個大和尚還算是和自己平分秋色的話,那這左丘塵可是真正的高手,畢竟這個家夥可是在一年前就突破了天人境入了天象。

“我攔著你不是想和你打,這大和尚可是西域那邊的國師,你就這麽把人給殺了,你就不怕人家找....”

左丘塵說道這裏忽然愣住了,他驚訝的發現這司徒無情居然也到了天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