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說，你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這裏賣的鹽全都是這個樣子的？”
一位中年女子抱著一個陶瓷壇子，看著對麵一個老人問道。
“怎麽了？怎麽了？我這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再說這最近天氣這麽潮濕，鹽有一些結塊其實也是很正常的。每天我這裏賣鹽要賣幾十石（dan四聲），別人都不說怎麽就你的事情這麽多？”
那婦人聽了這話之後立刻就不幹了，放下壇子從懷中拿出一枚銅錢轉身看著身後那些看熱鬧的人說道。
“行，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在說一個事情。這個銅錢是我在你這裏找錢的時候你給我的，大家看著我手中的銅錢和你們的有什麽不一樣的？”
婦人說完之後，離著婦人最近的一個教書先生模樣的人將婦人手中的銅錢拿過來，然後從身上拿出一枚仔細的對比了一下之後有些不解的問道。
“有什麽不同，我為什麽看不出有什麽不同啊！”
“你當然是看不出有什麽不同了，畢竟你也不是幹這個的。可我兒子是錦衣衛，他都跟我說了最近市麵上發現了很多假的銅錢，你從外表是看不出什麽問題的。但是你仔細對比之後就會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銅錢要比一般的銅錢要薄。”
婦人說完之後，那教書先生再次將婦人手中銅錢拿過，和自己手中銅錢仔細比對。果然發現婦人手中那枚銅錢要比自己手中的銅錢要薄。
“你別胡說，你憑什麽說這一枚銅錢就是我找給你的，還有每天來我這裏買鹽的人這麽多，我怎麽知道這銅錢是誰給我的呢？你別忘了鹽都是官府給的，自己是禁止銷售私鹽的，你要是不服的話就跟你我一起去見官，反正我問心無愧。”
那人說完，那婦人也笑了。
“好，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去見官，反正從你這裏發現了假幣，我看你怎麽解釋。”
而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在街上發生，而這裏可是長安。天子腳下都這麽猖狂，可想而知這要是遠離天子的地方這種事情會有多少。
北鎮府司，展飛鴻坐在書桌前眉頭緊皺。最近最讓自己頭疼的事情就是這假幣的案子，可是無論自己怎麽查就是沒有辦法查出這假幣的源頭是在什麽地方。好像是突然間市麵上就多了這麽多的假幣，讓自己無從查起。自己隻有二十多歲就能坐上這指揮使的位子，除了自己的能力出眾之外，還不就是因為自己有一個做貴妃的娘。但如果這個案子辦不好的話，自己可能就會直接跌落雲端了。
“大人，喝茶！”
一位俊美男子端著茶碗從外麵走進來，將茶碗放在桌子上之後轉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卓天你知不知道最近這個假幣的案子啊？”
展飛鴻揉著腦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香沁人心脾，這茶是宮裏上次給自己娘親的茶，娘不怎麽喝就給自己拿了點。
“知道，但這案子現在也沒有個頭緒，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查！”
卓天趕緊跪在地上，低聲回答道。其實這卓天今年已經有四十多歲了，在錦衣衛也已經幹了二十多年了，算得上是資曆很老了。可因為自己缺乏關係，在加上在這個高手如雲的地方自己武功平平，所以直到現在自己還隻是一個小旗官，到自己這個年齡還沒有混成百戶的人都少了，最起碼也應該是一個總旗，所以這卓天十分希望自己能有一個機會，有一個晉升的機會。
“我當然知道，如果這件事情好辦的話衙門那邊就辦了，根本就不會輪到我們錦衣衛出馬，最近大理寺也在盯著這個假幣的案子。我們一定要比大理寺更快破案，雖然說咱們錦衣衛是皇帝的親兵，但是最近這大理寺和東廠風頭馬上就要壓過我們，你也不想以後皇上有什麽事情都交給東廠那些閹狗去做吧！”
這展飛鴻的話雖然很不客氣，但確實也有一定的道理的。東廠高手如雲，而且那些閹狗都忠心耿耿，加上沒什麽需求確實辦事要比錦衣衛好多了。
“還有，最近南司那邊也在關注這個案子。不管怎麽樣，我們一定不能讓南司那幫人比我們先破案，本身南司那幫人都是我們這邊犯了事貶過去的。要是讓那些人真的戴罪立功了，那你不就徹底沒有立功的機會了嗎！”
展飛鴻的話讓卓天十分興奮，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這個世界亙古不變的道理。
“這是那假幣案的全部資料，你拿回去看看，當然我知道憑你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會是查不了這個案子的。所以你想誰去幫忙都可以，知道嗎？”
展飛鴻親自從桌子後麵走出，將案卷交到卓天的手裏。
“卓天，這個可是你唯一翻身的機會，把握好這個機會爭取在退休之前向上升點。哪怕最後隻是做一個百戶呢！”
卓天出去之後，一個身影從屏風後走出，有些不解的問道。
“為什麽選他？在錦衣衛中他好像不是最優秀的吧？”
展飛鴻重新坐在椅子上，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說道。
“卓天還是有些實力的，雖然說武功平平可是破案的話他還是不錯的。但其實最關鍵的是，這次的事情很艱難，如果真的辦成了隨便找個理由殺了他然後領了功勞沒人會懷疑。如果失敗了，那卓天就是辦事不利會有什麽下場就不用我說了吧！熊鐵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在這個世界能決定你生死的從來都不是自己，而是我們這些上位者。”
展飛鴻說著眼神露出一道精光，熊鐵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展飛鴻仗著自己母親是皇帝寵愛的貴妃，到處胡作非為。可偏偏這個家夥的武功辦事都不錯，所以他能坐上這個位置也有自己實力的因素。
“行了，晚上找個地方放鬆放鬆，最近都在忙公事好久都沒有放鬆了。”
而卓天當然不知道這展飛鴻是怎麽想的，拿到案卷之後快速的回了房間打開了案卷。不得不說，這錦衣衛的情報能力還是不錯的，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假幣，到每次發現假幣的是什麽人，因為什麽事情發現，還有每次發現假幣的數量都有詳細的記載。
“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一個聲音從自己背後響起，卓天下意識的將案卷擋住。但回頭看到是自己的好友鄧星又鬆了一口氣。
“你走路怎麽沒聲啊！嚇我一跳！”
卓天說著眼睛卻隻是盯著案卷，鄧星看他看的這麽入神也湊過去看了看。
“假幣案？怎麽？指揮使大人將這個事情交給你了？”
“沒錯，鄧星隻要我這次抓住這假幣案的凶手，讓這假幣不在市麵上泛濫，那我肯定是晉升了。你看咱們同期進入錦衣衛的這些人隻有我還是個小旗官，你跟我一起進入現在都已經是千戶了，我要是在不努力，恐怕我退休的時候都還隻是個小旗官的。”
鄧星知道，這卓天最在意的事情就是這個，但是這假幣的事情他也聽說過。最近市場上出現一批不仔細分辨根本就分辨不出來的假幣，那次自己就收到了。要不是自己有個戶部的朋友，這假幣自己還發現不了呢！於是，自己就將這假幣的事情先告訴了上麵，然後又告訴了自己的家人如何分辨假幣。
“但是你看了半天有什麽結果嗎？”
鄧星說著將案卷拿過來隨便看了看，雖然說這案卷記錄的十分詳細，但其實大多數的都沒有什麽用，都是廢話。
“沒有，還真沒有什麽結果。我本來以為這造假幣的人就是很會隱藏自己，但看了之後才發現這造假幣的人恐怕背後有著很強大的勢力。”
卓天有些無奈，自己現在隻能是看出這些但其他的自己就沒有什麽辦法了。
“你知不知道這銅幣是怎麽製造出來的？”
鄧星坐在卓天身邊，煞有介事的說道。
“怎麽製造出來的？這個我不知道，怎麽製造出來的？”
卓天知道，如果能知道這一點的話恐怕這案子就好查很多了。
“其實這事情說來也簡單，這銅幣都是國家生產。而生產銅幣最重要的就是鑄模。在戶部保存著國家各種銀錢的鑄模，有銀票銅幣等等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戶部的人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卓天大驚，這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這事情真的是戶部做的話，自己可就真的沒辦法了。
“我現在不能肯定這件事情跟戶部沒有關係，但是如果戶部有人偷偷的將這銅幣的鑄模拿出去然後做了一個一模一樣，在將這鑄模放回去的話，可就能神不知鬼不覺了。”
鄧星的話讓卓天陷入了沉思，這事情如果真的跟戶部有關的話，就不能自己去查了。自己級別不夠，就算是去了戶部人家也不一定理會自己。
“你看我幹什麽，你不會以為一個千戶去人家就會給我們看銅幣鑄模吧？我告訴你，別說是我就算是指揮使大人去了，沒有證據的話人家都不會理會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是在戶部有個朋友嗎？我今天請他吃飯，然後讓他仔細給我提供點線索，這個總還是可以的吧！”
鄧星看著卓天，這確實是自己朋友唯一的晉升機會，如果自己真的拒絕的話確實有些於心不忍，反正提供一點線索也沒有什麽事情。
“行吧！說好了，隻是給你提供線索其他的可什麽都不管啊！他在戶部也就是個小角色，其實真的幫不了你什麽大忙。”
但卓天卻不以為意，戶部的人肯跟自己說幾句，就好過自己調查好幾天了。到了晚上，卓天和鄧星特地找了一家館子，等了沒有多長時間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走了進來。鄧星趕招手，那人看到鄧星之後走了過來。
“老王，你可算是來了。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怎麽樣啊！”
那被稱為老王的男人坐下看了一眼卓天也沒說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無奈的說道。
“什麽過得怎麽樣？還不是就那個樣子，我們戶部說的好聽什麽掌管天下銀錢，但是有的時候我們是裏外不是人啊！”
老王說著喝完茶看了看對麵的卓天，笑著問道。
“兄弟今天叫我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吧！你我之間還需要客氣嗎？有什麽事情就說，我能幫忙的一定會幫的。”
那人說完，卓天拿起茶壺給老王倒了一杯茶說道。
“王哥，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其實我最近遇到了一個案子，網王哥知不知道最近市麵上出現了一批假的銅幣啊！”
老王摸著胡子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看著卓天說道。
“你說的這個事情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了，咱們都是當差的，我就不瞞著你了。其實這件事情上麵是先讓我們戶部先內部調查的，但其實我們並沒有查出什麽問題。所以這件事情才會交到錦衣衛手裏。”
“不對吧！我怎麽聽說的是這件事情是先交到衙門手裏，衙門那邊沒有查出什麽東西才交到我們手裏的呢？”
卓天有些疑惑，這戶部有資格單獨查案？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假幣的案子已經在長安鬧得是沸沸揚揚的了，如果這個事情鬧到皇上的耳朵裏麵，那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皇上是不會問原因的，他隻是看結果。”
老王說完，從身上拿出兩個布包。打開其中一個倒在桌子上，鄧星看到裏麵是無數的銅幣。
“這些就是我們收上來的假幣，近些日子我們這裏收到很多假幣。戶部掌管天下銀錢，所以我們不能讓老百姓受苦。所以那些百姓收上來的假幣我們都用真的銅錢給換了，二位你們看看這些銅幣和真的有什麽區別。”
老王說著從另一個布包裏麵拿出兩個銅板遞給二人，二人拿過銅板之後仔細比對發現第一個布包裏麵的銅板對比第二個布包裏麵的銅板較薄，而且一看就知道質量不好。
“你們覺得哪個包裏的銅板是真的？”
老王又倒了一杯茶，看著二人問道。
“當然是第二個包裏的是真的，第一個包裏的銅板很薄，而且一看就知道質量不好。但是第二個包裏的銅板是不一樣的，無論從重量還是形狀來說都是國家製造的。”
鄧星看著手中的銅板說道。而老王並沒有著急給出答案，而是轉身看向一邊的卓天。
“不對，雖然說隻有一種感覺。但是我怎麽總是覺得這兩枚銅板都是假的？第一個就不用說了，一摸就知道是假的，但是第二個布包裏麵的銅板雖然說質量和樣子都跟真的是一模一樣的，但總給我一種感覺，就是這玩意兒不是真的！”
“啪啪啪！”
老王笑著鼓了鼓掌，有些佩服的說道。
“沒錯，鄧星跟我說你的感覺一流，其實我還有點不信。但是現在我真的信了，這位卓天兄弟說的不錯，在你們手中的兩個銅板其實都是假的。”
這話一出口，瞬間就給這二人驚呆了。鄧星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這到底哪裏假了。
“你們不是戶部的人，尤其是這個製造銀錢這方麵是非常專業的東西。每一枚銀錢的重量都是一樣的，其實這很難但是現在國家是可以做到的。這個第二個布包裏麵的銅板其實每一個的重量都是不一樣的，說實話一開始我們也沒有分辨出來，直到後來我們碰巧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市麵上現在有兩批假幣了。一批製造的不太好，一批做的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了。”
說話的功夫菜已經上來了，幾人收拾了桌上的銅板小二將酒菜擺在桌子上了。
“幾位客官，恕我無禮了。由於最近這假幣的事情泛濫，您看您結賬的時候可不可以不用銅板啊！”
幾個看著店小二為難的樣子點了點頭，隨後那店小二就離開了。
“為什麽會出現兩批假幣，難道說有兩批造假的人？”
鄧星有些疑惑，如果真的有兩批假幣的話那這案子不就更難了嗎？
“怎麽說呢！不排除有兩批人造假的可能性，但是或許也是那造假之人精進了也是有可能的。”
老王夾了一片牛肉放在嘴裏，酒館裏麵熙熙攘攘的有許多人，但是這些人嘴裏談論的大多數都是這假幣的事情。
“如果這個事情真的在發展下去的話，就真的壞了。先不說這假幣會造成國家經濟的癱瘓，而且長此以往會動搖國家的根基，大戰之後才一年如果胡羌和瓦剌趁著這個機會卷土重來的話，我們很有可能陷入被動。”
老王的話讓二人吃了一驚，這如果胡羌和瓦剌真的趁著現在再次來襲的話，恐怕大周真的會陷入被動。
“你們查的時候就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就算是那些你們認為沒用的線索都行！”
卓天的話讓老王陷入思考，良久老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說道。
“其實確實有一件事情是很奇怪的，那就是我們戶部曾經換過一批銅幣的鑄模，那批舊的鑄模是我們戶部的新人監督銷毀的。”
“新人？什麽意思？”
卓天和鄧星像是抓住了什麽重要線索一樣問道。
“你也知道，這戶部是國家的要害部門，一般來說進入戶部的人都要嚴格的審查。但是呢......”
老王說道這裏忽然壓低了聲音，看向四周確定沒人看自己之後繼續說道。
“你也知道，這戶部尚書的妹妹嫁給了當今皇帝，所以一個基本上什麽都不懂的人才能進入戶部，而那個家夥最近半年往戶部安插了不少人。”
“劉維？那家夥往戶部安插了不少人？這個不會是......”
“鄧星，這個你可以放心。這劉維最多是貪汙一點小錢，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敢做的。不過，他安排進戶部的那些人是很有可能將那本該銷毀的鑄模偷走的。”
二人對視一眼，這似乎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不過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還沒有弄明白！
“停！二位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但是對於我來說跟你們說這些已經是違反了戶部的規定了。至於劉維安排進戶部的那幾個人，我是真的不能跟你們說。謝謝你們的飯菜，我走了我家裏不讓我太晚回家。”
老王說著，站起身就離開了。卓天剛要起身去追，卻被鄧星一把就拉住了。
“行了，你不用這麽激動，老王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說到底我們查案不能讓人家丟了自己的飯碗，人家也是有家人的。”
鄧星說著晃了一下手中的紙條，二人這麽默契所以卓天一下子就明白了鄧星的意思。二人安靜的吃完飯，結了賬走出了酒館。
直到二人回到宿舍，鄧星才打開手中的紙條。隻見上麵整整齊齊的羅列著三個名字。
“肖晨，李光，張誌民！”
二人看著這紙條陷入了沉思，光知道名字其實沒用，主要是要知道他們是什麽人，最近接觸了什麽人才行。
“要不然我把這紙條送給指揮使，然後讓指揮使給我們一道命令，讓我們把人帶到昭獄來審訊一下？”
卓天看著鄧星有些無奈的說道。
“外麵是怎麽傳我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的以為我們有什麽好名聲？昭獄是什麽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沒有犯事的人進了昭獄都能安排出罪名來。不行不行，這件事情恐怕隻能我們偷偷的去調查。”
卓天的話其實不是沒有道理，在錦衣衛這麽多年自己看到過很多屈打成招的案子。也看見過錦衣衛在街上隨便抓人定罪的事情，不管你之前是什麽樣子的英雄，隻要你進了昭獄之後，什麽話都能說出來。
“但是現在問題是，我們都不知道這三人住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這三人是什麽樣子的人。還有最重要的就是，這三人說到底都是戶部尚書劉維的人，如果說我們對這三人動了手的話，劉維會不會阻撓我們呢？”
雖然說這鄧星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是辦好這個案子就能升遷，這樣的動力讓卓天已經有些不管不顧了。
“不行，且不說指揮使大人已經將這個案子交給我了。錦衣衛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交給你的案子要是辦不好，一家老小都要受到牽連。我母親今年已經快九十歲了，我兒子也快要到了結婚的年齡了。我還想著能四世同堂，享受這齊人之福呢！”
卓天的話讓鄧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就在半年前錦衣衛的一個百戶因為辦了一件錯案，結果被滿門抄斬，他們家上下六十多口全都被殺了。最小的孩子才不到兩個月，生在這樣的世道能保住自己已經是不易了。
“行，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攔著你了。你放開手查，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鄧星的話讓卓天十分感動，但從見完老王開始卓天就明白這次的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了。這案子自己查可以，但是真的沒有必要將自己的朋友牽扯進來。
“鄧星，你肯這樣幫我，我已經十分開心了。但剩下的事情我就自己來吧！”
鄧星拍著卓天的肩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卓天，你還不明白嗎？從我幫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跟你一樣跟這樣的事情脫不開關係了。”
“客官，不好意思最近假幣泛濫您還是用現銀結賬吧！”
店小二看著對麵的司徒無情，有些無奈的說道。
“啊？假幣？不是你就三個銅板的事情你讓我用現銀結賬？你找的開嗎？”
司徒無情看著對麵的店小二有些無奈，自己就是路過喝了一碗豆腐腦，結果卻碰上了這樣的事情。
“客官，這個您就不用擔心了，我這裏零錢多得是！”
那人說著拉開了抽屜，司徒無情看到裏麵滿滿的全都是銅錢。
“等一會兒！你說假幣泛濫不讓我用銅板結賬，可你這裏都是銅板，我怎麽判斷你找給我的錢不是假的？”
雖然說現在司徒無情還沒有生氣，但是這店小二做的也實在是過分了。
“那我就管不著了，反正要不你就相信我這裏的都是真錢，要不然我就拿你去見官，說你吃霸王餐不給錢！”
店小二說完，從店裏走出幾個彪形大漢來將司徒無情給圍住了。
“什麽意思？意思是我不給錢的話，你們就要動手了唄！”
這幾人真的是給司徒無情氣樂了，別說是這麽幾個人，就算是再多十倍自己也不在乎。
“你可想好了，這荒郊野嶺的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你一個人可是要吃虧的。”
店小二的語氣充滿了威脅，前段時間假幣的事情鬧得是沸沸揚揚的，而自己又是不知道怎麽辨別這個假幣所以隻能用這種方法了。況且，自己這裏確實也不是個吃飯的地方。
“行，那既然這樣的話就送你們去見閻王爺！”
司徒無情轉身長刀出手，身後那幾個彪形大漢被直接腰斬，那店小二剛抽出櫃子裏的鋼刀轉身就被司徒無情一刀插進了嘴裏。長刀從那人脖子後麵穿出，司徒無情長刀一轉，那人的腦袋就直接開花了。
“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開黑店，真是沒有遇上過厲害的人啊！”
司徒無情收刀入鞘，轉身就看到了一個最不想看到的人。
“第五興，你不是說去苦海鎮匯合嗎？你怎麽在這個地方？”
司徒無情說著坐在了第五興身旁，看著第五興桌上擺著的全都是好酒好菜。
“你還敢說這個，都是你讓我去追那個什麽黑衣人，我追了一天一夜結果給追丟了。還有，人追丟了不算什麽，我錢還丟了。我沒有辦法，隻能是在這個酒店住著，還好我在這附近的錢莊有錢存，要不然我早就餓死了。”
第五興說完看著司徒無情，剛才那一刀自己看的可是清清楚楚。第五興終於明白，那天的動手司徒無情根本就沒盡全力，隻有最後那一刀是真功夫。不過，剛才那一刀要是砍向自己的話，自己也是一樣沒命的。
“行了，現在我們也沒有什麽事情了。不如我們一起去苦海鎮看看？”
司徒無情看了看周圍，這滿地的死人確實讓人有些沒有胃口。可二人離開不久，一個女人就從二樓的位置走了出來。
“一人之力幹掉我手下幾個高手，看來這司徒無情果然有點本事。”
這女人司徒無情可能不認識，但如果找出任何一個去過綠柳山莊的人都能認出這人。
“小姐，就這麽放他們走了？”
一個背著大刀的男人走進謝東婉，有些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