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煉藥考核
“第一場考試，請各位選手在兩炷香的時間內煉製出一枚中階凝氣丹。”
楊道臨站在嶽絲雨的煉藥台旁邊，低聲問她：“有把握嗎？”
“完全沒問題。”嶽絲雨俏皮一笑。
大小姐喲，如果真的沒問題，我還能站在你旁邊？楊道臨以笑回應，旋即目光變得冰冷。
雖然不知是誰想要破壞嶽絲雨的考試，也不知其目的，但定與她龐大的家業有關。楊道臨抱起雙臂，四下用餘光打量了一番周圍的參賽者。每個人看似都在專心致誌地考試，但一定有人是心懷鬼胎。
果然不出他所料。嶽絲雨的煉藥進行到三分之二處，她的煉藥鼎便有了異樣。她似乎也發覺到了不對勁，急忙向後躲閃。
隻聽“砰”的一聲，煉藥鼎轟然炸開！
“真是出人意料！之前數次排名前十的天都府嶽小姐竟然炸鼎了！這是多麽重大的失誤......”主持人似乎也是被提前買通好了的——楊道臨眯起眼睛，看向嶽絲雨廢掉的鼎。裏麵煉製到一半的凝氣丹依然完整，可呈現出的是已經失敗的淡青色。
“且慢！”楊道臨的聲音把不知所措的嶽絲雨嚇了一跳。
台上的主持人似乎也沒想到有人敢公然叫板。
“誰說嶽小姐是失誤？她明明是故意為之！”
整個會場一片嘩然。嶽絲雨也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他。難道她信錯人了？
楊道臨卻是不緊不慢。隻見他把手直接伸向濃煙繚繞的廢鼎，從裏麵取出了什麽東西。
“危險啊！”炸掉的煉藥鼎內部的溫度甚至高於正常加熱的鼎，嶽絲雨失聲喊道。
楊道臨頓了兩秒。當他把手舉起的時候，手心中難以掩藏的金光乍現再次驚動了所有人。
“是......中階凝氣丹？不，不，這是......”主持人的聲音明顯顫抖。
“這是凝氣丹的飛升屬性——凝魂丹！嶽小姐竟然利用炸鼎逼出凝氣丹的精魂，鑄成了凝魂丹！”
所有在場之人紛紛震驚。包括嶽絲雨自己在內。
“你......做了什麽？”她低聲問楊道臨。
後者輕笑。“有人想讓你失敗，不過......現在有我在，那是不可能的事。”
嶽絲雨愕然。
正當所有人都為嶽絲雨的絕妙煉丹技法表示讚歎之時，場內忽然響起一個極為尖銳的聲音。
“考試要求的是煉製凝氣丹，嶽大小姐雖然歪打正著煉出凝魂丹，但這根本就不符合考試要求！”
楊道臨斜眼看向說話者。距離他們十多米遠的地方，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濃妝豔抹的小姐模樣的人扯著一張腥色的薄唇尖聲譏諷道。
在場的人聽了開始嘀嘀咕咕。嶽絲雨看了一眼那人，對楊道臨說：“這是城南孫家的千金，名叫孫琦琦，平日裏是個頤指氣使的小姐脾氣，前幾次考試也經常挑別人的刺。”
“這種小姑娘放到江湖上去，頂多能活三天。”楊道臨輕蔑一笑。旋即，他向前一步，抬高嗓音對孫琦琦喊道：“孫小姐，要求確實是煉製凝氣丹，但凝魂丹隻是凝氣丹的飛升階段，其本質上是沒有改變的，隻是藥效要比凝氣丹更強。照您這種說法，如若凝魂丹就不是凝氣丹了，那從血氣境進入到聚靈境的人難道還不是人了？”
“又或者說，小姐您進階後就從一個人變成一頭豬了？”
全場為楊道臨一席嘲諷哄然大笑。孫琦琦臉色瞬間就變了。
“你......你是哪裏來的醜八怪！？這裏可是王上舉辦的煉藥師考核，哪裏輪得到你這個嘍囉講話？”她瞪起一雙杏眼，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楊道臨身上頗為破舊的粗布衣裳。
“不好意思，孫小姐。”一直站在後麵的嶽絲雨突然發話，“這位是我的伴讀。請您說話注意分寸。”
“哼，”孫琦琦翻了個白眼，“算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可惹不起天都府。”她故意把天都府三字說得很重。
嶽絲雨的臉色稍稍有變。
楊道臨看在眼裏，十分明白嶽大小姐是什麽心情。這女子雖出身名門，但從小自己便十分刻苦鑽研煉藥之道。此次參加考核她也定是準備了數年，為了一舉證明自己的實力，生怕別人覺得她是借自家長輩的業績上位的。這孫琦琦話裏藏針，私底下怕是也拉攏了不少人一同譏諷嶽絲雨。
在嶽絲雨鼎上做手腳，怕不也是這女人買通了嶽家下人做出的事......
思索著，第一場考試的倒計時便結束了。在他的幫助下，嶽絲雨理所當然地拿下了第一場的最佳成績。
“接下來的第二場考試內容是自由挑戰。由成功晉級的一百位選手各自兩兩之間進行比拚。”
中場休息。楊道臨幫著嶽絲雨清理案台上炸鼎的碎片。
“你的鼎被人做了手腳才發生意外的，備用鼎估計也沒被放過，”楊道臨說著，從腰間的荷包裏取出自己的小破鼎，“接下來的考試就用我的鼎代替吧。”
嶽絲雨絲毫沒有嫌棄地點點頭，報以微笑。
“謝謝你呀。”
“有緣相逢一場，小忙而已。”楊道臨擺擺手。
“不......”嶽絲雨輕笑，“母親曾對我說過，在我成年之際，會有一位貴人降臨，幫我完成我的夢想。現在看來......那個人應該就是你。”
嗯？楊道臨微微怔住。
“我叫嶽絲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回道：“在下林路陽。”
嶽絲雨的微笑像是四月的清風一般，拂過楊道臨的心。
他許久沒有這般心動的感覺了。或許是作為帝師寂寞了千年，早已失去了少年時期美妙的情愫。
甚至在以前的他認為，女人都是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一聲惹人厭的尖銳言語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孫琦琦一手搭在侍女手臂上，扭動著腰肢來到嶽絲雨台前，將挑戰書往其桌子上一拍。
“嶽絲雨，我要挑戰你。”她兩瓣薄唇勾起一絲弧度，兩眼盯著嶽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