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傳的技法
“有用儀器檢測過嗎？”
兩人的對話，也是勾起了柳子涵的興趣，古董行當，都是看成色看年份，而這曲頸壺中，居然還有未知的東西。
“這是漢朝時期的古董，用現代儀器去透視，對青銅的損害太大。”童萬華無奈的笑道，“而且就算真用儀器檢測，x光透析，那也分析不了這裏麵裝了什麽，頂多也就是個猜測。”
柳子涵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麽個道理，那不打開，就永遠不知道裏麵是什麽嗎？”
“這是肯定的，我敢說，如今古玩市場，還沒有誰能知道這裏麵放了什麽。”童萬華胸有成竹，畢竟這東西至今還沒有人打開過。
一時間，柳子涵有些猶豫，現在距離爺爺的生辰還有的是時間。她倒是更加中意那一尊戰國方壺，如果能夠找到真品，爺爺一定會很高興。
但眼前這鵝首曲頸青銅壺，同樣柳子涵也很好奇，這裏麵到底是裝的是什麽，這多了一份趣味的古董弄回去，爺爺應該也會喜歡。
“這青銅壺怎麽標價？”柳子涵終於開口問道。
童萬華笑了笑，“柳小姐，你我這般交情，我便跟你說實話，這青銅壺，我收購就花了三千多萬，本來這次設定的起拍價是四千萬。”
“如果柳小姐想要，那麽我按照起拍價給你，按照和蕭先生的約定，再打八折。”
童萬華說這話時，幾乎是咬著牙。這一趟，他實在是太虧了，四千萬打八折下來，三千多萬，也就是相當於他把這青銅壺過了一遍手，毛都沒有撈到。
三千多萬，能買下這個青銅壺的話，絕對是柳子涵賺，但這青銅壺相比起戰國方壺，並沒有那麽華麗，少了很多觀賞性。
想了想，柳子涵還是開口說道，“如果知道這青銅壺裏麵是什麽就好了，少了觀賞性，還是算了吧。”
話音落下，剛才一直在觀摩青銅壺沒有搭話的蕭文開口了。
“柳小姐，我能知道這青銅壺中裝了什麽。”
蕭文此話一出，童萬華頓時瞪大了眼，“你說什麽？”
“別跟我開玩笑了，就算是你再怎麽能耐，你還能有透視眼不成？”童萬華並不認可蕭文的說法，“不是我吹牛，如今的古玩界，誰敢說自己能不打開青銅壺就確定裏麵是什麽。”
“我敢說。”蕭文直起了身子，目光不帶任何一絲猶豫。
“如今的古玩界不行，不代表我不行，確定古董裏麵裝了什麽，的確是有一套方法的。”
蕭文說得平和，但童萬華卻是聽出了一種狂妄，看向蕭文的眼神裏全是不可理喻。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童萬華連連擺手。
“讓我試試。”蕭文看向柳子涵。
隻見柳子涵點了點頭，眉眼間居然有些期待，蕭文帶給她的震撼太多了，也許別人做不到的事情，這個瘋子可以。
得到肯定的信號，蕭文也是朝著童萬華開口。
“童老板，你放心，絕對不會對青銅壺有損害。”
說罷，蕭文站定，雙手將青銅壺捧了起來，這青銅壺的壺身不小，分量也不小。
蕭文一雙手極穩上下翻轉了青銅壺一圈，一根手指在青銅壺上彈了一下，這青銅壺發出一種沉悶的響聲。
壺身以一種難以察覺的頻率震動著，蕭文單手托壺，手指在壺身上快速劃過。
這個舉動差點嚇到了童萬華，單手舉壺，這萬一青銅壺有個閃失，可怎麽辦？
但是蕭文的動作極其熟練，再一次，蕭文撫摸青銅壺的頻率慢了下來，修長的鵝頸，圓鼓的壺身，青銅壺的每一寸，都仿佛和蕭文發生著共鳴。
片刻後，蕭文的麵色凝重起來，這裏麵的東西，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
將青銅壺放回托盤，蕭文沉聲道。
“這裏麵的東西，是藥酒，源於漢朝的藥酒！”
說這話間，就連蕭文的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
“從漢代至今，千年的藥酒！”蕭文聲音置地有力。
比起蕭文的震驚，這童萬華的神色更加震驚，剛才蕭文的那是什麽手法？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童萬華浸**古玩多年，對於古玩的這些門門道道都有個了解。
剛才蕭文的手法，很像是古籍中記載的某種技巧，童萬華隻是偶然間讀過，不是太敢確定。
“蕭……蕭先生剛才那是……”童萬華聲音有些顫抖。
“那個啊，一些小手段罷了。”蕭文隨口一說，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民國，很多手段都是早已失傳的。
“不過…現在掌握這個手段的應該不多，我也是有幸學得。”蕭文解釋了一句，又是將目光看向青銅壺，“這個東西，童老板確不確定從未有人打開過。”
“確定，自然是確定。”蕭文的話將童萬華從呆愣狀態中驚醒過來。
“確定就好，劉小姐，這件青銅壺，價值絕對比戰國方壺的價值高。”蕭文轉身笑道。
柳子涵不太懂，對於什麽千年藥酒，什麽手段，她看得雲裏霧裏。
看著蕭文激動的神色，柳子涵終於說道，“這千年的藥酒，是真的嗎？”
“確信無疑。”蕭文自信道，“這尊青銅壺，應該是出自西漢，西漢時期，天鵝在長江下遊一帶已經出現，那時候天鵝與人相處和睦，而天鵝之美，自然就成為了那個朝代藝術的追捧形象。”
“你們有沒有聽過蓬萊？”蕭文又是笑道。
柳子涵睜大了眼睛，仔細傾聽蕭文所說的每一句話，柳子涵覺得，從蕭文口中說出的知識，都像是聽故事一樣非常有趣。
“自然是聽過，蓬萊仙島嘛。”柳子涵開口道。
“蓬萊自秦時就有，千百年來，曆代皇帝都在追尋這個仙島，演變的西漢初期，藥酒開始在術士之中盛行，那時候雖然更多人堅信有仙丹可以得長生之體，但藥酒，卻有肉眼可見的延年益壽的功效。”
蕭文又是笑道，“有野史漢惠帝極愛縱欲，常常身體發寒，有術士進貢藥酒一壺，飲後漢惠帝麵色紅潤，當年誕下四名皇子。”
說道這裏，柳子涵的臉突然通紅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這壺裏的酒，是壯陽功效？”
蕭文聽罷，笑而不語。
站在一旁的童萬華直接呆愣住了，他有一種錯覺，在蕭文麵前，他就是對古玩一概不知的小白。
就剛才蕭文的那種手法，絕對是一種已經失傳的技巧，然而蕭文卻不提，蓋過了這個問題。蕭文不提，童萬華還沒到不識趣去詢問的地步。
但童萬華在渝都，也算是個百事通，渝都的確有著一些隱世的名門世家，當年的方士聖地，便在荊州一帶。若是說蕭文是某個隱世的名門世家之人，童萬華絕對毫不懷疑。
甚至童萬華可以肯定，蕭文如此年紀，擁有這種手段，絕對是世家之人。
蕭文看了看童老板，又看了看柳子涵，“你爺爺今年八十高壽，可身體有什麽不妥之處？”
“爺爺身體倒是健康，但就是體寒。”柳子涵輕聲說道，“具體我也不了解，我隻是聽父親說，爺爺去年還咳血了，叫來醫生看說是陳年舊傷，隻能調養。”
聽到症狀的描述，蕭文突然笑了，“你爺爺是不是體寒但不出汗，咳血血色帶黑？”
“對對，爺爺幾乎不出汗，一般年老體虛，都會冒虛汗，爺爺解釋說，可能是當年皮膚灼燒過，所以沒有出汗這個功能。”
聽罷，蕭文點了點頭，“劉小姐如果信得過我，就將這尊鵝首曲頸壺買下來，這絕對是送你爺爺的一份大禮！”
蕭文麵色自信，柳子涵雖然有些疑慮，但是她見識過蕭文的實力，既然說可以買，那就買！
因為蕭文，她柳子涵願意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