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假大盜
‘吱嘎！’
隨手關上門，陸誠在門外擋住了金九齡。
“陸大人！”
金九齡來到陸誠麵前，有些關切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窗，隨後若無其事道：“剛才我回去，猛然想到如今你得到繡花大盜證據的消息很有可能被傳開，所以我連忙趕來。”
“陸大人沒事就好！”
看著頗為關切的金九齡，陸誠笑道：“多謝金大人關心，這裏是南王府，這繡花大盜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斷然不敢來這裏撒野的。”
金九齡道：“話不是這樣說！那繡花大盜之前在南王府盜走了十八斛珍珠，而南王府卻沒有絲毫線索，如今他要是來南王府殺害陸大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陸誠笑眯眯的看著金九齡，一直看的金九齡麵色發毛，這才開口道：“金大人，你這麽關心我，倒是讓陸某受寵若驚啊！”
金九齡道：“關心同僚，本就是金某應該做的事情。倒是陸大人，青天白日之下，居然關著屋門，萬一這繡花大盜在裏麵設下埋伏，吃虧的還是陸大人啊！”
“罷了，今日我既然來了，便不會讓陸大人吃這樣的虧。”
說著，金九齡繞過陸誠，就要打開門。
“金大人且住！”陸誠轉身擋在門前，“這是南王給陸某安排的房間，倒是不方便讓金大人進去。”
“陸大人放心，金某是明白人，便是看到什麽，也會裝作看不到的。”金九齡右手放在陸誠的肩膀上，暗自運用內力，強行逼迫陸誠讓開。
陸誠站在那裏，嫁衣神功配合千斤墜的敲門，讓他固若泰山，任由金九齡使用再多的內力，也沒有讓他動搖分毫。
‘這小子好深厚的功力！’
金九齡心裏暗自稱奇，陸誠年歲比他小十幾歲，這樣算起來，要比他少十幾年的習武時間。內力又是水磨工夫，金九齡拜師少林，從小學習少林的上乘內功，按說陸誠內功應該比不上他才是。
還沒有等他繼續想下去，陸誠猛然閃身，讓觸不及防的金九齡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摔成狗吃屎。好在他下盤穩，反應速度也快，隻是身體前傾了六十度，指尖碰到了屋門。
“金大人既然想進去，那便裏麵請。”
陸誠說著，隨手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金九齡平心靜氣，看著陸誠的背影閃過一抹殺意。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麽忌諱，縱橫江湖這麽多年，便是陸小鳳這樣的家夥也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而碰到陸誠，卻讓他吃了好幾次暗虧，偏偏他還拿陸誠沒有什麽辦法。
論身份，他這神捕的職位要比陸誠捕頭的職位大一些，可陸誠掛在捕神名下，金九齡對他沒有直接管轄的權利。
進去屋子，金九齡心裏剛鬆了一口氣，便看到那**躺著一個人，因為紗帳阻攔視線的緣故，金九齡並沒有看清楚上麵的人是誰。憑感覺，金九齡覺得這個人就是他的情人。
“陸大人，你這屋裏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嗎？”
金九齡眼睛一轉不轉的看著**的身影，他可以聽到**人那平穩的呼吸，判斷出這人沒有受到外傷。
“哎呀！”
陸誠有些做作的捂臉，看起來很是‘羞愧’，“金大人，很不好意思。在你來之前，這繡花大盜來刺殺我，被我當場擒下，在我剛準備仔仔細細、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審問她一番的時候，你就來了。”
握拳！
霎時間，金九齡的呼吸粗重了許多。
什麽仔仔細細、從上地下、從裏到外，而且還是把人放在**，兩者一結合，金九齡完全可以腦補出很多經典的場麵。而這些事情，本來都是他對這個女人做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陸誠這樣對待，哪怕沉穩如山，被捕神成為六扇門接班人的金九齡，也不由亂了心智。
確切的來說，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接受這樣的事情。
對於金九齡來說，這個女人死了，他隻會感覺遺憾，卻不會有殉情的想法。可要是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如此對待，他如何也忍不了。
“陸大人好雅興！”
強忍著心中想要殺人的衝動，金九齡努力讓自己的麵色保持正常。
“隻是這樣審問，怕是不合規矩吧！六扇門乃是朝廷機構，陸大人這樣做，豈不是壞了朝廷的名聲。”
陸誠朝著金九齡俏皮的眨眨眼，“放心好了金大人，我已經把這屋子周圍的丫鬟和仆人都趕走了。這樣也方便我單獨審問繡花大盜，既然金大人你來了，不如就嚐個鮮如何？”
“這個女人可真漂亮，比青樓的花魁還要有韻味。”
嘴裏這樣說著，陸誠走到床邊，掀開了紗帳，露出了‘繡花大盜’的真容。
‘真是三娘！而且她的衣服還被脫了！’
金九齡確認了眼前的女人正是她的情人，再看到那被子上明顯是屬於三娘的褻衣，他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他再晚來一炷香的時間，說不得陸誠就要擦槍走火，真刀真槍的和三娘戰鬥了。這樣的話，他豈不是頭上就要被戴上綠帽子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陸大人，和繡花大盜幹係太大，不如讓金某把她帶回去，好生關押起來。至於陸大人，金某定然不會讓陸大人吃虧。這秦淮河畔有不少花魁，金某做東，陸大人可以隨意選擇，若是陸大人覺得一個不夠，那就兩個、三個，定會讓陸大人滿意。”
“不知陸大人意下如何！”
臨近爆發，金九齡決定最後詢問陸誠一次。如果他願意，那自然皆大歡喜。三娘被他帶走，金九齡有一萬種辦法可以讓三娘悄無聲息的死去。至於請陸誠去秦淮河的花費，對金九齡現在的身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花錢是小，綠帽是大啊。
“金大人好奇怪啊！”
陸誠伸手在繡花大盜的臉上輕輕摸了一把，隨後‘變態’似的把手放在鼻子下麵使勁嗅了嗅。“金大人可知道，美人不過皮囊，真正讓我欲罷不能的是她的身份。”
“這可是繡花大盜，有了這個名頭在，就算是她沒有這麽漂亮，也值得陸某細細品鑒一番了。”
說完，陸誠隨後把手放在了繡花大盜的脖頸處，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金九齡。
“金大人如此在意這個女人，讓陸某不得不懷疑金大人和她的關係啊！”
麵對陸誠的質疑，還有他用三娘生命威逼自己的手段，金九齡麵色陰沉，“陸大人，你可知道自己再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陸誠用手掐住了三娘的脖子，“這個女人不是完璧之身，而且就在昨日，她與男人進行了**。”
“我在來王府門前，暴露了自己擁有繡花大盜證據的事情，之後這繡花大盜便親自過來殺我。而在剛才，我剛為繡花大盜檢查一番身體，還沒有等我親自實踐，金大人便親自過來找我。”
陸誠笑了，“金九齡，你說天下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巧合隻是偶然，而當眾多的偶然聯係在一起，那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必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結果。
金九齡滿臉的陰沉化作笑顏，一副‘你在說笑’的樣子。
“所以，陸大人是說金某是繡花大盜的同夥？”
“金某可是六扇門神捕，地位僅在捕神之下，你說我是與繡花大盜合謀，這對我有什麽好處？可笑至極！”
“可笑？”陸誠搖搖頭，一臉嚴肅的看著金九齡，“金大人說錯了，我的意思是金大人才是真正的繡花大盜，而這個女人，才是繡花大盜的同夥，還請金大人，不，我該稱呼你為‘金九齡’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今你的女人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想她出事的話，束手就擒吧！”
“哈哈哈！”
聽著陸誠威脅的話，金九齡笑了，放聲大笑。
“束手就擒的該是陸大人你才是！”
金九齡麵色威嚴，略帶痛心，“這繡花大盜以美色引誘陸大人，與陸大人合謀暗害金某。為了天下安危，為了六扇門風紀，為了武林正道，金某在動手擒拿之時，遭到強力反抗，無奈之下隻能就地擊殺。”
顛倒黑白。
仗著自己是神捕的身份，金九齡大膽顛覆了陸誠的話，轉而形容他才是繡花大盜的同謀。
陸誠身體抖了抖，抓著三娘脖頸的手，不住緊了緊。
“金九齡，這可是你的女人，她如今在我的手上，你可別亂來！”
麵對擁有‘捕神之下第一人’之稱的金九齡，陸誠看起來有些慌張。
“我的女人！嗬嗬！”
金九齡冷笑一聲邁步向前，“陸大人切勿敗壞金某的名聲，這位明明是你的同黨，怎麽能說是我的女人呢！”
看著金九齡愈發靠近，陸誠急切道：“這裏可是南王府，金九齡你當真如此大膽，難道你就不怕葉孤城過來嗎？”
金九齡繼續逼近，“陸大人還是不要掙紮了。葉孤城乃是世子的師傅，如今他正在後院傳授世子劍法。再者金某是抓繡花大盜和她的同夥，陸大人，認罪伏法吧！”
陸誠道：“金九齡，你現在動手，難道就不擔心我在周圍設下埋伏？你若是動手，便直接中了我的圈套？”
“陸大人，你以為金某做這麽多年神捕，是在吃幹飯嗎？”金九齡一副勝券在握、意得誌滿的樣子，“因為陸大人你色迷心竅，周圍的人全部都被清走，以金某的實力，便是有蚊子落在我方圓十丈之內，也能被我察覺，更何況是大活人了。”
看著逼近一丈距離的金九齡，陸誠猛地大喝一聲，“陸小鳳，動手……”
“排山倒海！”
聽到陸小鳳的名字，金九齡本能的戒備身後與左右兩方，對於陸誠的戒備降低了一個檔次。而陸誠就趁著他這瞬間的放鬆，抬手打出了自己的拿手絕招。
嫁衣神功七層功力加上排山倒海，二者疊加形成的掌力，化作滔天巨浪，朝著金九齡拍了下來。
“好膽！”
金九齡爆喝一聲，整個人的氣勢化作一柄利劍，把那壓在頭頂的巨浪斬開，露出了陸誠已經到達他身前的雙掌。
“去！”
金九齡彈指，兩道飛針朝著陸誠胸膛飛了過去。這時他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隻能提起內力，抬起雙掌進行招架。
‘轟！’
四掌相碰，形成一道巨大的氣浪，把門窗盡數吹開。那擺放在屋內角落的花瓶，桌子上的茶壺茶杯，以及坐人的木椅，有的歪倒，有的被吹到角落，有的從打開的門窗飛了出去。
‘哢擦！’
一道細微的骨骼斷裂的聲音小響起，金九齡麵色頹變，看著陸誠抑製不住心裏的震驚。
“你的內力，為何會如此厲害？”
陸誠沒有回答，隻是加緊輸送內力，不斷的破壞金九齡的經脈。
見到陸誠不受騙，金九齡深吸一口氣，胸膛像是加壓的氣球一般高漲。
“滾開……”
‘吼！’
聲音洪亮若鍾鳴，振聾發聵，即便是陸誠全力戒備，也依舊沒有防住他這一招少林寺的絕技——獅子吼。
貼合的雙掌瞬間分開，金九齡飛身後退，活動了一下胳膊，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在隱隱作痛，同時手三陽經脈被陸誠的內力撕裂，所有用手的功夫，短時間內是無法恢複到巔峰。
“咳咳！”
陸誠咳嗽兩聲，隨後用手拔下了兩根插在胸膛上的銀針。“金九齡，你這飛針水平，遠超躺在我**的這個女人，到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金九齡負手而立，手臂受傷不能動用全力，那他就直接用腿。他金九齡雖然以劍法聞名江湖，可他小時候在少林寺學到的如影隨形腿，如今正好拿出來應戰陸誠。
“陸大人，該認罪的是你，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將來泉下有知，就不要怪我下手無情了。”說到這裏，金九齡麵色得意，“你之所以對我突下殺手，就是因為你知道自己除了內力能和我一較高下之外，其他的並不能壓製我，所以你才會用強硬的手段和我對拚內力。”
“剛才我用的兩根飛針，已經刺中了你的玉堂穴和鳩尾穴，就算是你把這針拔下來，也會對你內力的流轉有所影響。”
“我不用劍法還可以用腿法，可你不用掌法，拿什麽來與我對決？”
陸誠挑挑眉，看著自信滿滿的金九齡，“你就這麽自信我除了掌法之外，不會其他的武功？”
金九齡麵露不屑，右腳一點，兩條腿化作殘影，猛然朝著陸誠衝了上去。
如影隨形，如蛆附骨。
作為少林寺罕見的腿法，如影隨形腿不但威力驚人，更是一門高明的輕功，少林寺隻有少數高僧才擁有研習的資格。
金九齡作為‘苦瓜大師’的師弟，自然有學習這門武功的資格。
此時的金九齡很興奮，他的腿已經到了陸誠的頭頂，隻要他這足以碎金裂石的一腿落下，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救不得他。
麵對這宛如狂風暴雨、密密麻麻的腿影，陸誠動了。
他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一把普普通通的飛刀被他舉起。
“這是……”
金九齡攻擊的快，後退的更快。
當他看清楚那把飛刀的時候，金九齡用比攻擊更快的速度回到了剛才的位置，震驚中的表情中帶著一絲惶恐，一絲不安。。
“這是……小李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