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六扇門捕神
六扇門總捕廳。
‘咚咚咚！’
站在門前，展紅綾輕輕敲擊屋門，道：“捕神大人，展紅綾前來述職！”
“進來！”
一個頗為威嚴的聲音響起，展紅綾立刻推門而入。
“展紅綾見過捕神！”
“行了，不用多禮了！”
捕神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在他的麵前擺放著宛如小山一般的密信和情報。待他抬起頭來，才看到這人臉型剛毅，眼神如鷹，在他麵前，好像什麽秘密都無法隱藏一般。
“這次任務你完成的不錯，從鐵血穀運來的財寶折合銀兩足有二百萬兩，其中一半上交內庫，另外一半留在六扇門作為俸祿，也算是解了六扇門資金短缺的燃眉之急！”
不當家不知當家的苦，六扇門看起來勢力龐大，威震江湖。可那隻是表麵現象，身為朝廷部門，這裏麵的門道太多，便是捕神這樣的高手也時常忙的焦頭爛額。
歸根結底就一個字。
錢。
有錢英雄漢，沒錢漢子難。
上到捕神，下到京城六扇門以及各地歸京城直接統轄的六扇門分部，這些地方上到人員俸祿、醫療，下到房屋修繕以及逢年過節的禮物采買，這一項項加起來，成了一個巨額的數字。
“我還以為這次朝廷會全部收歸國庫呢？話說怎麽到了內庫了？”作為天下第一女捕頭，位列六扇門神捕之位，展紅綾有資格知道這些。
捕神伸手揉了一下眉心，麵色愁苦，“之前的全部交給戶部，然後呢？那群老家夥拖欠六扇門的補給，鬧得下麵的弟兄怨聲載道，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後罵我這個捕神貪汙公款。”
“噗……”
展紅綾忍不住笑出聲，隨後意識到自己現在不太對，連忙用手捂住嘴。
“你也別笑，難道說你就沒有背後罵我。”捕神無奈的看著展紅綾。
展紅綾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好歹也是有展家依靠，六扇門這點俸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是絕對沒有背後誹謗捕神大人的。”
這話若是一般人也就信了，可捕神管理六扇門多年，怎麽會不知道她話裏的貓膩。
“我就信你沒有背後說我，可你手下的那些小姑娘，應該沒有少說我的不是吧！你知道後，肯定沒有阻攔吧！”
“咳咳！”
展紅綾本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沒有想到捕神還在這裏追根問底。“這個我自己不缺錢，可是我手下的那些姑娘，還得依靠這些錢吃飯呢！六扇門一直拖欠俸祿，我隻能保證這些人不臨陣脫逃，至於她們會不會念叨兩句，您大人大量，相信也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捕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話說的，我要是死了，脊梁骨都被你們戳爛了。”
“捕神大人，要是沒事，我就先回去了！”聽捕神這訴苦沒有停歇的意思，展紅綾便準備告退了。
‘這捕神是上年紀了吧！怎麽變得這麽絮叨，難道這就是老年人的通病嗎！’
對於展紅綾的細微表情，捕神表示自己的眼可不是吃素的。隻是他現在很無奈，這手下能說話的也就幾個神捕，如今好不容易想和展紅綾訴訴苦，結果人家不想聽。
當個捕神也太難了。
搖搖頭，捕神調整心態，“那個陸誠，出身鐵血穀，如果你確認沒有事情，可以持這封手書去給他補個戶籍。”
說話間，一封書信從捕神桌子上憑空朝著展紅綾飛了過來，被展紅綾順手接住。
“多謝捕神大人！”
“別先道謝！”捕神擺擺手，表示展紅綾現在道謝，那是屬於高興的太早了。
“這陸誠加入六扇門，身份問題我可以給他解決，不過他一個男人，你這手底下全是女人，放在你這不太合適。”
要搶人？
展紅綾看著手裏的書信，隨後放在袖口。到了她展紅綾手裏的東西，再想要回去，那是想都不要想。
“這怎麽就不合適了！”
“捕神大人，我的封號是‘天下第一女捕頭’，這可不是說我的手底下不能有男人，是這個道理吧，尊敬的捕神大人！”
聽著展紅綾強硬的語氣，捕神忍不住歎息一聲。
“哎！”
“紅綾，你也不小了。追風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們隻是訂婚，並沒有完成婚禮，這並不妨礙你尋找自己的幸福。前日你母親給我來信，說有媒人上門說親，想讓你抽空回家一趟。”
展紅綾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又是我娘，捕神大人，我最敬愛的捕神大人。這究竟是我來當捕頭，還是我娘來當捕頭啊。如今你這麽聽她的話，要不我把她請來，你讓她當這個天下第一女捕頭，怎麽樣？”
“咳咳咳……”
一句話，氣得捕神在那裏直咳嗽。
“紅綾，你這話要是讓你母親聽到，肯定會被你氣昏頭不行。”說到這裏，捕神見展紅綾麵色不善，知道在說下去隻會讓她更加不配合，急忙轉變話題。
“你是不知道，這江湖上人言可畏啊！你這手底下原本都是女捕頭，江湖上的人隻是會懷疑你的實力，可你手下要是多了男人，肯定會有人傳言這男人與你有私情，這樣你以後還能嫁的出去嗎！”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展紅綾一個女人能力壓天下男兒，成為六扇門僅次於捕神位置的神捕，已經引起了不知多少風言風語。
曆經數年，這些流言倒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可這並不代表展紅綾就可以隨意招一個男人成為她的手下了。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展紅綾的名聲就真的完了。
“前幾年我去欽天監找國師看了一下，他說我命犯寡宿，刑克夫婿，勸我一輩子單身，這樣對所有人都好。”說這話的時候，展紅綾一副不以為意，隱約還帶著一點開心。
沒錯，就是開心。
“嗬嗬！”
捕神冷笑一聲，“展紅綾，展大人！”
“你當真認為我是老糊塗了嗎？你那日去欽天監的記錄，我早就派人查看了，你根本就沒有見到國師。就算是你真的見到他，他也不會這樣評價你的命格。”
占卜、觀星、看相這樣的人，最忌諱的就是直接點明，他們一般說話都會雲山霧繞，給人一種摸不清頭腦的感覺。
“捕神，不，世叔！”
見到捕神認真起來，展紅綾連忙撒嬌，“我是真的想為六扇門，為天下太平出一份力氣。可是家裏一直讓我相親，我是迫於無奈才想出這樣的計策，你肯定不會直接對我娘說出實話吧！”
“現在知道怕了？”
捕神一臉鄙夷的看著展紅綾，“早知道害怕，當初為何還敢以國師的名義造假，真當國師老糊塗了？”
“沒有沒有，我這不是想清靜一點，迫於無奈這才出此下策。”話說到這裏，展紅綾也回過味來，看著捕神問道：“世叔，既然國師知道我用他的名義，他怎麽沒有辟謠？”
“你以為是因為什麽？因為那個老家夥心善？”捕神麵露不屑，“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就知道肯定不是國師親自說的。於是我派人看了一下欽天監的記錄，隨後我親自上門拜訪那個老家夥，他才沒有過問。要不然你以為你能安穩的過這幾年？”
“嘿嘿，我就知道世叔你最好了！”展紅綾傻笑一聲，隨後繼續撒嬌。
“我真是怕了你了！”捕神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作為長輩，作為上司，我都沒有虧待你。紅綾，陸誠真的不能待在你這裏，難不成你懷疑我害你不成？”
“這當然不是！”
展紅綾當然不會這樣認為，她能夠成為六扇門神捕，不但是因為她有能力，還因為有捕神的大力支持。若不是如此，即便是她能力出眾，想要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站到如此高的位置，也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哪像她，天下第一女捕頭的名號響徹大江南北，江湖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隻是陸誠我真的有用，你不知道他在山西李園，以一己之力殺死龍嘯雲，這距離他失去內力才多長時間。若是再過半年，我相信他的實力肯定不會比我差太多。”
捕神眉頭緊鎖，“這龍嘯雲實力不過一流，陸誠能夠在失去功力後不久，便可以單獨殺死他，實力恢複的不錯，想來身上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展紅綾連忙道：“世叔，你不會是想挖掘他身上的秘密吧！咱們六扇門可是不論出身的，你這樣可不行。”
“說什麽呢！”捕神沒好氣的瞪了展紅綾一眼，“作為捕神，我當然不會打破六扇門的規矩，隻要他身家清白，就算是有秘密，我也不在意。他成了六扇門捕頭，自身實力越強，就代表我六扇門總體實力也隨之變強，我又怎麽會自斷根基。”
“那世叔的意思是？”展紅綾好奇問道。
捕神嚴肅道：“不管如何，他不能掛在你的名下。這樣吧，你去把他的身份辦了，隨後掛在我的名下，聽你的命令行事，如何？”
展紅綾上下打量捕神一番，有些猶疑不定的說道：“世叔，你不會是看中他，想要從我手裏搶人吧！”
捕神：‘……’
此時捕神沒有說話，隻是那一雙威嚴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展紅綾。
過不久，展紅綾再次裝傻一笑。
“我就知道世叔肯定不會做這種小人之舉，陸誠以後就掛在世叔名下，嘿嘿！”
換一個小輩敢這樣和他說話，捕神早就把他趕出去了。可誰讓展紅綾父母與他有舊，而且還是一個女人，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懶得和展紅綾計較太多。
“行了，他的事情談完，我這裏還有一個案子需要你派處理一下！”
再次接到一封公函，展紅綾沒有猶豫直接打開，待閱讀完上麵的信息，她忍不住了。
“捕神大人，這福威鏢局是在泉州被人滅門的吧？而江南是金九齡負責，我若是派人過去……”
六扇門有四大神捕，為了方便管理，捕神便把中原分為四塊，最為富庶的江南交給了金九齡，而江北到京城這裏交給了鐵麵，關中交給了鐵無情，關東和關外以及赫連山到西域等地區有展紅綾管理。
跨界管理的事情，一般不會發生。
“哼！”
“別給我提金九齡，在他管轄的地區出現了繡花大盜，近幾個月瘋狂作案，不但把南王府的十八斛珍珠盜走，更是把南王府管家江重威刺成瞎子。南王把事情直接鬧到了陛下這裏，陛下震怒，限金九齡三月之內破案，如今過去月餘，他還沒有絲毫進展，我看他這神捕也別當了。”
如果是這樣，那福威鏢局的事情交給展紅綾就說的通了。
“捕神大人，我這也有自己的難處。這次去鐵血穀來回消耗近兩個月的時間，其他地區的事情還沒有處理，現在讓我派人去江南，我這也沒有什麽人啊！”
‘啪！’
捕神一拍桌子，嗬道：“剛才展大人不是說要為天下太平出力，這福威鏢局一百多口被人滅門，案件性質太過惡劣，嚴重影響力六扇門聲威。若是這件案子不解決，我六扇門如何管轄江南武林！”
若是這件事情不解決，六扇門聲望降低，將會讓那些江南門派、幫派不再敬畏六扇門，如此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道理展紅綾自然明白。
深深吸了一口氣，展紅綾道：“能夠造成滅門慘案，凶手肯定有實力或者有勢力，這樣的情況隻適合小隊人馬過去處理。”
捕神思考一下，頷首讚同道：“可，不過我手下實在是無人可用，你有什麽好的人選推薦嗎？”
這個老狐狸。
心裏嘀咕一聲，展紅綾也知道捕神現在很難，再加上她剛才承了捕神的恩情，總不好撂挑子不管。
“我手下姐妹能夠獨當一麵的，隻有姬瑤花和慕容仙二人，這二人我需要留一個在身邊協助。”
捕神道：“一個人太少！再挑一個！”
展紅綾眼珠一轉，笑道：“那就陸誠，他現在的實力在一流高手中也能站穩腳跟，搭配慕容仙，福威鏢局滅門的案子他們兩個足夠了。”
考慮一下，捕神也隻能答應。
“也好。”
“正好用這件事來試一下陸誠的能力，再者慕容仙出身江南慕容家，安全方麵不用擔心，隻是這件事還需盡快查清原委，就一個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