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黃昏
這個嬰兒並不是死神，祂隻是一個容器，容納死神的力量，並沒有思考的能力……
忽然，即將消散的陰影看了一眼烏貝摩，使得他呼吸驟停，無法思考，全身無法動彈，周圍一切仿佛凝滯。
這個時候，黑夜籠罩了天空，陰影徹底消失，淡黃色油汙落入一片黑夜之中。
烏貝摩得以喘了口氣，他忽然感覺到背後被人拍了一下，他僵硬地轉過頭去，看見是萊恩之後，鬆了一口氣。
冷靜了一會，烏貝摩繼續說道：“有人用儀式讓死神力量容納到一個嬰兒之內。”
“對了，還有聖安娜教堂那一邊，麥德雷有陰謀。”
萊恩之前也聽到了那爆炸聲音以及漫天的火焰，但他需要負責這一邊，而且那邊有輝耀教會的超凡者。
烏貝摩連忙撿起地上的封印物，將其披在了身上，瞬間他感覺到來自於封印物的信息。
這是軍方“仲裁人”路徑天使死後自願化成的封印物，隻要以特定儀式啟用，便可以忽略掉大部分負麵效果。
「封印物1—012，“戰爭的聖則”，第一，敵人必然會失敗；第二，敵人最終會死亡；第三，費洛薩必勝。持有者會失去情緒，會遭遇某些失敗，同時一切以費洛薩帝國為主，使用時間超過5分鍾，就會遭遇失敗死亡。若持有者對費洛薩帝國心懷惡意，會被吞噬。」
封印物大部分是意外形成的，但對於高層次的人來說，他們可以自願形成的，但依舊會有較強的負麵影響，不過可以通過對方製定的某種方法來規避封印物的一部分負麵效果。
烏貝摩想歎一口氣，卻無法做到，馬西亞死的時候已經做好準備，讓烏貝摩得以在他死後可以使用封印物，不受太大影響，但他也會失去情緒。
“走吧！”烏貝摩開口說道。
烏貝摩利用“戰爭的聖則”在兩人麵前開辟一個前往聖安娜教堂的通道。
他不是“仲裁人”路徑，因此無法通過律令來加強“戰爭的聖則”的作用。
還好死神力量已經退去，隻剩一點殘留，不會對通道造成太大影響。
……
麥德雷身上的火焰被絕望與哀嚎給熄滅，這個時候，天空之中的火焰竄入了他的體內，他的眼睛變得金黃，身上長滿了鱗片。
“災難主祭！”
麥德雷笑了一下，然後看著正在燃燒的教堂。
此時地下出來的幾名穿著古舊教袍的老人。看見此刻麥德雷的神話生物形態，幾人開始奔潰，失控成怪物，封印物掉落在地上。
“你們來晚了，我的儀式已經成功了！”麥德雷忽然朝著麵前說道，神色有些淡漠。
烏貝摩忍著奔潰的身軀，使用“戰爭的聖則”，將此地化為囚籠，使得麥德雷無法逃走。
雖然黑夜教會與輝耀教會並不對付，但麥德雷行為已經屬於邪惡、墮落行為，所以萊恩口中吟唱道：
“夜晚的歌聲，讓人安眠！”
他拿著白骨聖劍衝向麥德雷。
不過麥德雷可是半神，歌聲隻是讓他暫時失了神，很快便恢複過來。雖然兩人持有高等級封印物，但也無法完全抵消目睹神話生物形態的影響。
萊恩的速度顯然太慢了，麥德雷踏著快速的步伐，瞬間接近萊恩，來到他的背後，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匕首，正要刺向萊恩。
這個時候，烏貝摩再次使用了“戰爭的聖則”，對方的身形凝滯了一下，萊恩隨即側身逃離。
但萊恩現在情況不太好，封印物對他的負麵影響太大了，他的身形正逐漸變得模糊。
“算了，記住今天的絕望吧！”麥德雷猙獰地笑道，然後戴上一層麵紗。
烏貝摩掃上一眼，便看到：
「封印物1—124，“萊安娜的麵紗”，感知危險，改變麵容……」
麥德雷的麵容不斷蠕動，異常恐怖，然後看見他手指上的古舊藍寶石戒指微微閃動，他的麵前出現一座墓碑。
「封印物2—384，“墓妖的瞳孔”……」
那枚戒指……烏貝摩預感不妙，再次動用了身上的“戰爭的聖則”，光芒籠罩加固了囚籠。
“半神可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麥德雷笑了一下，然後口中輕念道：“災難！”
輝耀教堂忽然間開始倒塌，地麵開始晃動裂開，碎石砸碎了牢籠。
這是麥德雷加大了“災難”的概念，使得威力更加強大，他隨即踏入墓碑之中，離開了聖安娜教堂。
幾秒鍾之後，羅斯趕到了聖安娜教堂，看著燒毀的廢墟，幾乎抑製不住自己的怒氣。
“隊長，裏邊有人！”
從廢墟之中被挖了出來，烏貝摩咳嗽了好幾聲，他感覺全身受到了重創，肺腑出血，不過強大的體質使得他不會暈厥過去。
尤其是他感覺到了輝耀教會的人到來，因此沒有使用“火法師”的能力離開。
之前麥德雷的“災難”還使得“戰爭的聖則”中“會遭遇某些方麵的失敗”這個負麵效果出現，以達成“災難”的出現。
這讓他來不及反應，但同時，自知無法阻止麥德雷逃離的烏貝摩選擇了保住萊恩的命，在那一瞬間，他使用“戰爭的聖則”，律令白骨聖劍安靜下來。
馬西亞的命位比烏貝摩高，而且還是以生命催動，加上死神力量的容器並沒有意識，因此讓祂無法降生。
但烏貝摩命位低，加上麥德雷是半神，手中也有1級封印物，他們一開始就是沒有什麽勝算。
對於麥德雷的離去，他有一絲猜測，他恐怕暫時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形態，而且輝耀教會的人趕到，到時候三件1級封印物，加上他們不怕死的攻擊，他會徹底失控，因此他隻能離開。
半神，不像是“熾日”路徑的半神啊，難道他是轉到其他路徑了，這個是儀式嗎……烏貝摩還沒有足夠的信息，無法判斷對方的路徑。
被輝耀教會的人從廢墟之中挖了出來，烏貝摩暫時沒有去考慮太多，看著橘紅的天空，他朝著幾人說道：“我是軍方的超凡者，麥德雷已經晉升半神，但不知道是哪一路徑的。”
羅斯聞言點了點頭，他的麵色不太好看。
這個時候，萊恩也醒了過來，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之後事情在詳細說明，現在先處理餘波。”
幾人凝重地點了點頭。
……
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八點鍾，烏貝摩並沒有吃過晚餐。
在爆炸的第一時間，軍方已經開始搶救居民，但直到此刻，已經有1264人死於煤氣爆炸與大火之中。
在事務所之中，烏貝摩沒有看到梅愛娜，不知道她去哪了，此時軍方半神蘭烏司正看著他們。
他在擊殺“血腥祭祀”菲達令的時候，雖然感覺到了白楓市蘊藏的邪惡與災難，但等到他趕來的時候凶手都已經逃離，他隻能平息這些災難的影響。
他身邊的一名軍人嚴肅地說道：“此次爆炸，是由於阿基德煤氣公司的一名員工所為，他因為副經理索丁玷汙了他的妻子，因此在今天加大了對周圍區域煤氣的輸送，之後引燃煤氣。”
“經過調查，他身上應該有神秘的影響，凶手為麥德雷·斯高特爾，他先是頂替進入超凡者聚會，然後對他們施加影響。”
“其成員克寇，命位8逃獄犯，製造最近紡織廠周圍連環殺人案，被貝爾摩得和馬西亞擊殺。隨即警方對紡織廠閑置下來，導致其中的紡織物大量堆積，是造成此次嚴重火災的因素之一。”
“而受害者拜依金，被麥德雷的合作人德伊爾男爵派遣命位9的守墓人萊特曼·阿加特擊殺，同樣煉油廠被艾麗莎掌控，但暫時荒置，最終導致大火蔓延。”
“伊古小鎮，命位6血腥祭祀的菲達令與德伊爾手下的阿提達為師徒關係，被德伊爾利用，在今天發動駭人殘忍的祭祀，導致三分之一小鎮居民死亡，引走了軍方半神蘭烏司·拜爾斯。”
“麥德雷設計這些，是為了儀式的需要，他疑似轉向‘黃昏’路徑，成為‘災難主祭’，儀式內容猜測為在太陽落幕之時，引動一場災難，於輝耀教會所屬教堂見證黃昏。”
“該死的叛徒！”羅斯聞言狠狠在桌上一拍。
“安靜！”蘭烏司麵無表情地說道。
羅斯發自內心不敢反抗，冷靜了下來。
“至於德伊爾，他則是在兩年前擄走來安特街性工作者的孩子們，按照‘人柱’理論建造德伊爾鍾樓。因為來安特街較為混亂，那些女性對於這些孩子又帶著一絲排斥，因此孩子失蹤並沒有引起太大關注。”
“但其中一名性工作者萊朵拉的丈夫賈迪拉，是個偵探，調查出了跟德伊爾有關，因此散布謠言，引起了軍方的注意。”
“期間軍方裁決者成員藍威斯占卜到走私船沉沒，因此案件到此結案。”
“直到最近，吉爾教堂附近的阿爾斯墓園發生異變，貝爾摩得與黑夜教會守夜人隊長萊恩處理這件事，發現是德伊爾母親布切絲的遺物造成。”
“而挖開布切絲墳墓導致異變的則是漢克，來安特街性工作者梅玲娜的男人，她肚子裏胎兒的父親。意在引走我們的注意力，掩蓋死神誕生前的預兆，從而讓梅玲娜肚子中的胎兒，也就是匯聚死神力量的容器誕生。”
“德伊爾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得到死神神性，而最後調查得知德伊爾早已經被其母親布切絲所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