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芙珥納黛
晚上六點。
烏貝摩正與蕾貝蒂娜在芙薇庭園大廳交流。
芙薇庭園便是維娜宮後麵的那一群建築物的名稱，是烏貝摩等人平常生活的地方。
因為薩默維隻有他們兩個孩子，因此即使成年，也沒有讓他和芙珥納黛出去外麵住。
而算算時間，芙珥納黛就快回來了。烏貝摩知道她不喜歡太過熱鬧，喜歡那種隨意的感覺，所以也沒有在維娜宮外迎接她，而是在家裏等待著她。
至於那些得到消息的貴族，早早被烏貝摩打發掉了。
下午趁著時間，烏貝摩熟悉了一下自身的能力。
“火刑徒”的能力是增強肉身，能夠讓身體發熱，提高火焰抗性、毒素以及詛咒等弱化抗性。
成為“火刑徒”，烏貝摩感覺身體增強了不止一倍，體型稍微拔高了幾厘米，身材更加完美，不再像之前那樣瘦弱。
但缺點就是會因為體溫較高，容易暴躁，不過這正好差不多中和了烏貝摩的性格。
而“曆史學家”帶給他的能力主要便是“識破”與“感知”，以及一定的學習能力。
“識破”就是可以看出一些物體曾經的曆史痕跡。
比如一個杯子，烏貝摩可以初步判斷其是什麽時期的杯子，以及主人可能的身份和其他一係列信息。當然這取決於物品的本質，物品蘊含神秘越高，越不容易被識破。
而“感知”便是可以模糊感應物品的珍貴，以及對增強曆史的敏感度。
例如某些出土的陵寢，裏麵可能有某些被施加隱秘的東西，看起來跟普通的東西一樣。但“曆史學家”即使難以識破，但也會有種感覺，不會忽視掉。
這兩種能力近似於偵探，但主要是對於曆史的能力，也許等到以後甚至可以還原出曆史的影像。
“塑造法”的第一步便是扮演，烏貝摩對於“曆史學家“的扮演倒是近乎完成了，因為烏貝摩本身就是一位曆史學家。但“火刑徒”的扮演則還沒有思緒。
難道要用火燒……烏貝摩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十分鍾後，大門被打開，一位穿著華麗宮廷長裙，帕夫短袖，胸口處是蕾絲剪裁而成的荷葉邊，披著絲綢製成的披肩，隻露出白皙的脖頸，而裙擺處布滿繁飾的褶皺。
芙珥納黛摘下大簷帽，露出與烏貝摩有三分相似的麵容，黑發金瞳。
看見烏貝摩起身上前，芙珥納黛本有些憔悴的臉上微微一笑，伸出雙手，將烏貝摩給抱住，在耳邊說道：
“我的哥哥，少女們的夢中情人，幾天不見，你又帥氣了許多，比紳士還紳士！”
“你也一樣，費洛薩帝國的珍寶，我最愛的妹妹。”
此時應該鬆手的芙珥納黛卻沒有鬆手，反而將腦袋埋入烏貝摩的胸前，微微有些抽泣，“哥哥，父親他……”
在私底下，他們的關係就如同普通家人一樣，並沒有什麽過於生疏的稱呼。
“芙珥，你還有哥哥我！你以後依舊是我最愛的妹妹，帝國最閃耀的寶石。”烏貝摩拍了拍芙珥納黛的肩膀，安慰道。
片刻，兩人才鬆開對方，芙珥納黛從身上拿出繡著華麗花飾的絲綢手絹，輕輕擦了擦眼角。
來到沙發上，烏貝摩才問道：
“芙珥，你去黑夜教會幹什麽了？”
每月15號，黑夜教會都會舉行一次大彌撒，芙珥納黛原來是以去參加彌撒的理由跟烏貝摩回答的。
但現在的烏貝摩可不是原來那個烏貝摩。
參加大彌撒需要跑去黑夜教會主教區的黑森教堂？費洛薩帝國也有黑夜教會傳播，而且黑夜教會主教區那已經是在克雷帝王國了，雖然有黑夜教會的保證，但也不至於因此跑去黑森教堂。
烏貝摩能信才有鬼？
看見芙珥納黛眼神有些躲閃，烏貝摩就知道她準備撒謊了，隨即說道：
“芙珥納黛，你可是曾經說過永遠不會對哥哥撒謊的。”
聽見烏貝摩直呼其名，芙珥納黛有些害怕，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說道：
“我加入了黑夜教會，成為了、成為了超凡者……”
她知道烏貝摩一向不喜歡神秘，因此一直瞞著他，怕他知道疏遠她。但此時她更害怕哥哥對她失望。
烏貝摩歎了一口氣。
芙珥納黛聽到歎息聲瞬間心髒驟然停止，她甚至可以聽到血液逐漸變緩的流動聲，時間仿佛過得飛慢，每一秒鍾都是一種煎熬，比她那時服用秘藥產生的痛苦還要深刻。
烏貝摩坐在芙珥納黛身邊，摸了摸她的柔順頭發，說道：
“芙珥，我也是超凡者了哦！接下來就讓我來保護你！”
哥哥……他也是超凡者了？……芙珥納黛金色的眼眸越發璀璨，但隨之而來就是一陣擔心。
她經曆過服用秘藥時的無助、瘋狂與痛苦，仿佛全身都是無數透明蠕蟲組成的一般。她無法想象原本就敬畏而遠離神秘的哥哥是如何度過的。
難道是受到父親死去的刺激了嗎？……看著眼前有些不一樣的烏貝摩，芙珥納黛反而並沒有那種有些陌生的感覺，而是一種溫馨與心疼。
是什麽時候，芙珥想要成為超凡者？是因為無能的我不想成為超凡者？……烏貝摩並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比如為什麽要成為超凡者？他知道芙珥納黛肯定受了許多苦，她原本可是天真活潑的少女，是他們一家人的掌中的珍寶，如今心中卻多了許多心思愁緒。
芙珥納黛微微側過頭，躺在了烏貝摩的肩膀上，感受著跟小時候一樣的溫度。
嗯……不一樣，比以前暖和、更熱，但感覺更加安心了……芙珥納黛心中作出了比較。
忽然，她這是才注意到蕾貝蒂娜，她還沒跟蕾貝蒂娜打招呼。
啊，宮廷禮儀教師教的禮儀都讓我扔了……芙珥納黛微微有些懊惱，旋即離開了烏貝摩的肩膀，站了起來，右手優雅的提起長裙裙擺，雙腳微微向右彎曲，然後抱歉道：
“對不起了，蒂娜，忘記跟你問候了。”
蕾貝蒂娜也是提起裙擺，向芙珥納黛問好。之前礙於兄妹兩人的感情，她不好打擾，因此她也沒有第一時間問候。
此時，她不是以騎士的身份跟芙珥納黛問候，而是以類似於朋友那種關係。
費洛薩帝國貴族女性之間問候通常都是那種提裙擺禮，擁抱通常用於家庭親人方麵。當然也有比較關係深的朋友，也可以行擁抱禮。
至於蕾貝蒂娜一方麵是妥協，一方麵則是礙於尊卑關係，兩者之間一般都是點點頭表示簡單問候，隻有正式場合才會提裙擺禮或者騎士禮。
畢竟也因為之前經常生活在一起，每天都能見個十幾麵，若是每次見麵都行裙擺禮，即使蕾貝蒂娜不煩，芙珥納黛自己都受不了。
但此次芙珥納黛忘記跟她打招呼了，為了表示歉意，因此比較鄭重的行了提裙擺禮。
“芙珥，去廚房吩咐廚師長做點東西後，吃完後去睡覺吧！看你這兩天怕是沒心情睡覺吃飯，還要從克雷帝王國趕回來。”烏貝摩看著芙珥納黛有些憔悴的臉，慢慢說道。
薩默維的死對於芙珥納黛來說不啻於一個晴天霹靂，她如今也就是十六歲，現在卻要承受這種痛苦。
芙珥納黛點了點頭，她的確很累，聽到父親死亡的消息，她已經服用完秘藥，本就有些心神疲憊，之後差點因此失控，還好黑夜教會的主教及時吟唱，安撫了她的靈魂。
這之後，隻休息了幾小時，一大早便趕回來，差不多用了十多個小時。黑夜教會的主教將她護送到維娜宮外，便離去了。
等到芙珥納黛和蕾貝蒂娜離去，烏貝摩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烏貝摩平時晚餐基本是在晚上7點30分，畢竟還有下午茶，差不多也就那個時間差不多消化完。
不過因為薩默維的事，他今天下午也沒什麽心思喝茶吃甜點。
躺在巨大的**，烏貝摩開始進入冥想。
一秒之後，烏貝摩便來到了虛幻星海上的大殿之中。
坐在最上方的巨大背椅上，烏貝摩凝視著上方的星星。
“我有罪，祈求我主原諒……”
……
“我祈求我主，能不能幫我找回吉克，它已經離家出走好幾天了……”
……
烏貝摩每看見一顆星星，都會有祈禱聲傳來，不像之前不經他同意，那無數祈禱聲便匯聚在他腦袋裏，簡直讓他腦袋嗡嗡作響，有種爆炸的衝動。
目光移向那七顆最大的星星，其中一顆已經點亮，閃爍著黃色，那代表著蕾貝蒂娜。
其他六顆黯淡無光。
此時，烏貝摩又從其中一顆星星中發現了上次祈禱的那個人。
“誰能救救我，我不想變成魔女，不想變成自己陌生的怪物……”
這次，烏貝摩能夠聽清楚了，不過無法看清裏麵的畫麵，有種模糊感。
位於神靈背椅之上，烏貝摩能感覺到對方是否在愚弄神靈。
這七顆大星，跟其他星星不一樣啊……其他星星信仰的都是永輝熾日，而這七顆星有點不一樣，像是憑借某種神秘物品將祈禱聲音傳過來……或者其他星星也有不不是信仰永輝熾日的，但數量多如繁星，誰會特意去找，那訊息簡直能讓人爆炸……手摸著下巴，烏貝摩在考慮著現在要不要把她傳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