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藏寶圖?
“時候不早了,宴清你早些回家歇息去吧,我準你休沐幾日,等把身體修養好了在前來上值。”
郭賢德拍了拍陸宴清的肩膀,出聲關切道。
陸宴清雖已無生命之險,但畢竟大病初愈,身子較為孱弱,並不適合在衙中當值;不如先把身體養好在來,以免因過勞而加重病情。
“多謝縣令大人。”陸宴清拱手道謝,休息幾日倒也不錯。
“不必多禮。”郭賢德和煦一笑,隨後看向一旁的葛昌武招呼道:“走吧,隨我前去看看那件案子調查的如何了。”
聞言,葛昌武微微頷首,“是,大人。”
“哦,是何案子?”陸宴清好奇發問。
葛昌武並未隱瞞,出聲應道:“昨日有一布商途徑城中在洛安客棧暫住,卻在夜間離奇死亡,直到現在都未能查明死因;這布商常年往返於京杭兩地,在褚京城內開有布莊,可謂是家財萬貫,且與不少褚京城中的大人交好。”
“褚京城中的大人們在得知此事後極為惱怒,限我們三日破案,倘若到時未能破案,恐怕會被問罪下來啊!”
葛昌武皺著眉頭,神色略顯焦急與無奈。
“那需不需要我前去幫忙?”
陸宴清雖沒有什麽探案經驗,但出生於雙警家庭的他從小就被父母有意引導著要去當一個警察,因而在父母的熏陶下學習了很多有關刑偵的知識。
隻不過從小缺少父母陪伴的陸宴清卻對當警察不感興趣,於是在大學填報誌願時瞞著父母報考了自己比較中意的中文係,但他腦海中的刑偵知識確是實打實存在的。
以他超前的刑偵思維方式,說不定能在案件中有所收獲,所以陸宴清才出言問道。
從葛昌武的神情來看,這案子可謂是相當棘手啊。
還沒等葛昌武開口,一旁的郭賢德便擺手道:“不用,宴清你還是回家好好修養吧,若是累壞了身子留下隱疾那可就不好了。”
“縣令大人說的沒錯,宴清你確實不宜太過操勞。”
既然就連宋元禎都這麽說了,陸宴清也不好太過堅持,隻得作罷。
沒再多愣,郭賢德帶著葛昌武匆匆離去,院子裏就隻剩下了陸宴清與宋元禎二人。
“儒師,接下來您有何安排?倘若無事,可否隨小子到家中一坐?讓小子略備酒菜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同時也能讓您在家中暫住一晚,小子可有不少問題要請教於您。”
陸宴清很是真摯的出聲邀請道。
見陸宴清對自己如此敬重,宋元禎的心情大好,當即便答應了下來,“我此行本打算到褚京拜訪摯友,但晚上個一兩天也並無所謂,既然如此我便隨你同去吧。”
“多謝儒師。”陸宴清拱手道謝,心中大喜。
雖說這宋元禎在儒修一途中已遠不如自己,但他踏入儒修一途足有三十餘載,自然有值得請教的地方;
更何況這宋元禎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陸宴清可不是那忘恩負義之輩,留救命恩人在家中吃口便飯、暫住一宿可謂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儒師這邊請。”
說著,陸宴清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欲要在前麵帶路。
可就在這時,宋元禎卻突然抬手打斷道:“等等。”
“怎麽了儒師?”陸宴清疑惑發問。
宋元禎聞言神秘一笑,隨後徑直走到了蛇妖的兩截屍體旁,將其挎在了胳膊上,“這好東西可不能忘了帶走。”
“哦?這有何用?”陸宴清不解。
“蛇可入藥,用它給你煲湯服下能讓你恢複的更快些;而且這蛇妖全身上下都是寶,其蛇膽可解百毒、蛇牙可辟陰邪、蛇皮可製作防具、蛇骨可鍛造法器,少說能換三兩銀子呢!”
“原來如此。”
陸宴清聞言連連點頭,這下算是長了見識。
兩人出了衙門,朝著陸宴清的家步行而去。
路上途經酒樓,陸宴清花了二十文錢買了些飯菜外加一壺桃花釀供兩人享用。
雖說陸宴清每月的俸祿也就三錢銀子,但陸宴清畢竟是自己生活,開銷並不大;常年積攢下來也算是小有積蓄,請宋元禎吃頓酒菜還是毫無壓力可言的。
買完酒菜後,陸宴清便帶著宋元禎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前。
陸宴清的家距離縣衙並不是很遠,步行也就一刻鍾的路程。
陸府,十幾年前也算是城中的大戶人家,院子三進三出,府中養了七個丫鬟、三個護院、一個門童。
可現如今的陸府早已沒了往日的輝煌,門庭略顯破敗,院子也被占去其二,僅剩一間堂屋和兩間耳房;雖說不大,但也足夠陸宴清起居待客之用。
陸宴清從袖袋中掏出鑰匙,開門將宋元禎迎入院中。院子不大,但卻被收拾的幹淨利索井井有條。
一顆魁梧的楊樹屹立院落西側,樹下擺放著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而院落東側則搭著一個木棚,棚下支著一個土灶,顯然是陸宴清生火做飯的地方。
今夜的月光皎潔明亮,微風徐徐夾雜著絲絲春寒,吹的人很是舒服。
陸宴清從堂屋內的櫥櫃裏拿出碗筷,整齊擺放在楊樹下的石桌上,將飯菜至於碗碟之中。
借助著月亮的光輝,倒是省了一根火燭。
而宋元禎也並未閑著,走到水池旁開始處理蛇妖的屍體。
陸宴清將飯菜布置好後,便跑來生火燒水,給宋元禎打個下手。
宋元禎從這蛇妖身上剃出了五六斤肉,看來僅憑他們是吃不完的,餘下的倒是可以連同蛇妖身上的寶貝一同賣掉。
可就在宋元禎收拾蛇腸的時候,卻突然在摸到了一根食指粗細的圓筒狀異物,這讓宋元禎不禁眉頭一皺。
好奇的他用刀化開蛇腸,將異物從中取了出來。
此時的異物上裹滿了腥臭的紅色粘液,宋元禎很是嫌棄的將其用清水衝洗幹淨。
正在燒鍋的陸宴清也聞到了這股腥臭味,趕忙靠了過來皺著鼻子出聲詢問道:“儒師,怎麽那麽臭啊?”
宋元禎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了陸宴清的麵前。
“宴清,你看看這是什麽?從蛇妖身體裏取出來的,我老眼昏花看不清。”
陸宴清一臉好奇的將其接過,在月光下細細端詳了起來。
這是一個小木筒,雖然個頭小,但其身上所纂刻的花紋卻及其複雜,上下還各鑲嵌了一綠一紅兩顆寶石,微微晃動能聽到其中傳來輕微的異響,顯然有什麽東西藏在其中。
聽了陸宴清的描述,宋元禎決定讓陸宴清將其打開一看。
可這東西的來曆不明,陸宴清也不敢貿然出手;為了謹慎起見,陸宴清打算用石頭將這小木筒砸碎。
雖說這小木筒十分精美,砸了十分可惜,但相較而言還是小命要緊,宋元禎也讚同了陸宴清這一想法。
沒再多愣,陸宴清將小木筒放在地下,隨手抄起一塊石頭便狠狠的砸了下去。
隻聽“咯嘣”一聲脆響,小木筒應聲碎裂。
陸宴清見並無異狀發生,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輕手輕腳的將石頭挪開;隻見下麵的小木筒此時已碎的四分五裂,一張卷成筒狀的紙張映入眼簾。
這紙張略顯暗黃,顯然已經有了些年頭;陸宴清將其拾起,展開後隻見其中竟畫著一張地圖,這讓陸宴清頓時異彩連連。
為了能更加清晰的看清紙條上的內容,陸宴清從堂屋內拿出油盞,借助著火光與宋元禎一看究竟。
這張圖在陸宴清看來很是熟悉,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見過。
思索了半響後,陸宴清恍然大悟,很是激動的朝著一旁的宋元禎告知道:“儒師我知道了,這是城西十裏外的春夕山啊!”
“哦?春夕山?”
“沒錯,正是春夕山!”陸宴清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身為捕快,走街串巷幾乎是每天必做之事,整個永安縣就沒有陸宴清沒去過的地方,所以陸宴清才會看這地圖如此眼熟。
“可這地圖究竟是何用意呢?”宋元禎疑惑發問。
“會不會是藏寶圖?”
“我也是這麽想的。”宋元禎微微頷首,他的想法與陸宴清如出一轍。
“可那春夕山的範圍極廣,即使知道有寶藏藏於山中,想要尋找也並非易事。”
“那這紙張上除了地圖難道就沒有別的提示嗎?”
“額……好像沒有。”陸宴清努力瞪大眼睛看向紙張,可除了其上潦草的地圖外別無他物。
“那就奇怪了。”宋元禎皺著眉頭很是不解,“既然留圖,為何會隻給出一個如此模糊的範圍?這是想讓人找到呢?還是不想讓人找到呢?”
宋元禎的話點醒了陸宴清,如此說來這確實不合常理,難不成這紙張中另有玄機?
想到這,陸宴清的腦海中隨之浮現了水滴顯字法、火燒顯字法、光照顯字法,這些都是從他父母那學來的,也是古代人常用的伎倆,陸宴清打算依次驗證一番。
光照法沒用,水滴法沒用,接下來就隻剩下火燒法了。
陸宴清小心翼翼的將紙張放在火上輕輕燎過,一行褐色的小字隨即顯現了出來,隻見上麵寫道:“透而不耀,水波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