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萬血真經

“你想讓我做元真派的掌門人?”

“是的。舒師叔勝任綽綽有餘。”

舒紅袖想了想,忽然一笑:“你們先給我磕三個頭。”

咚咚咚。

六個弟子以為這是應該的,全都磕了。

邵華陽原本有賭的成分,可是現在,李不修就在邊上,他不賭到底都不行了。

於是,他作為元真派五宗宗主之一,也給舒紅袖磕了三個響頭,自此認舒紅袖為掌門人,自己地位降了一級。

舒紅袖是個耿直的人,生氣就生氣,高興就高興。

從不掩飾。

她很開心,叫七人起來,卻從懷中掏出七顆不知藏了多久的糖果。

“剛好剩下七顆,你們一人一顆,全吃了吧。”

七人見糖果也不知放了多久,本不想吃,可掌門人有令,豈能不遵?

七人也不嚼一下,一口吞掉。

“雖然你們已認我為掌門人,可李樓主的話,你們也得聽。他什麽時候撤銷你們的懲罰令,你們才能恢複身份。”

舒紅袖當然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坐上元真派的掌門之位,李不修功勞卓著,不可能會忘了這一樁。

“那是當然。”全處南當先說道,“李樓主的話就是聖旨,不,比聖旨還要管用。”

說完之後,發現氣氛不對,師父與五個師兄弟全都望著自己。

可最大的馬屁都讓他說了,他也收不回,隻能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

沙州。

一處三不管地界,乃是六百裏沙漠。

荒無人煙。

可這片沙漠之中,並非全都是沙子,不但有綠洲,還有殘留多年的古城。

流沙深處,地底之下,不知起源於什麽時候,竟埋藏著一座巨大的宮殿。

宮殿猶如一座城,保存還算完好。

此時,一間華麗而又寬大的寢宮裏,盤膝坐著一位脖子上戴著黑色項鏈的美貌少女。

突然,宮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帶著兩個精通武功的丫鬟走了進來。

男子走向少女,兩個丫鬟停下腳步。

“小丫頭,你考慮了這麽久,也該給我一個最終答複了。”

“我都說了一千遍,我不會做你這個邪道頭子的徒弟!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果真不怕死?”

“怕死就不是我爹的女兒,就不是聖劍門的弟子。”

“哼,你以為你爹救得了你嗎?當年要不是我受了內傷,你爹根本打不過我。”

“我大師伯乃中州有名的劍聖,你再厲害也不是他老人家的對手!”

聞言,萬千山不禁有些心虛。

說起那位“五花劍聖”,他以前曾吃過大虧。

據傳這位劍聖在隱居多年以後,已回到了聖劍門。

不光是大成國,中州許多地方都有人在傳這位劍聖的修為已到了一品上位。

“我承認你大師伯是很了不起,我這個曾經的萬邪教教主,統領數萬人,也比不過他。可那又如何?我能從‘絕獄嶺’出來,你以為僅僅隻是僥幸嗎?”

“難道……”韓紫妍起了疑心。

“總之,我要幹的事,遠比當年偉大得多。你要是做了我的徒弟,我保證你能成為聖劍門門主,將來……”

“住口!我死都不會背叛聖劍門!你這個老邪賊!”

“你這丫頭竟敢……”

萬千山提起手掌,想把韓紫妍打清醒,讓她分清親疏關係,可他見韓紫妍仰著頭,一副絕不服從的神情,不由想到了一個人,也頗有自己少年時的幾分神采,就心軟了。

“我先不跟你計較。我再警告你一次,那項鏈是我萬家老祖宗傳下來的神器。除了我,沒人可以解開它。你逃不出這座古城。給,好好看看吧,對你用得著。”

萬千山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籍,扔在了十米寬的大**,拂袖轉身而去。

等聽不到動靜後,韓紫妍才過去把秘笈撿起來,沉思了一會,才打來看。

“咦,這老邪賊對我就這麽好?這明明是一本上乘功法。我要是把它全都學會了,至少也是個大宗師。不過我不會學他給我的功法,死也不學。”

可過了一會。

“奇怪,這本秘笈叫做《萬血真經》,可裏麵的內容很正派,絕非邪門之物。我隻是稍微瀏覽了一遍,怎麽血脈就有些控製不住了。難道這隻是我的假象?這是一本邪經?”

她有種要把《萬血真經》撕掉的衝動。

但卻有個聲音在告訴她:

這本秘笈原本就是你的,就算你學了,你爹也不能管你,你要是撕了它,你就是千古罪人!

於是,韓紫妍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但半天之後,她體內的血脈終於還是打敗了她十幾年的修行。

而事實上,她能堅持這麽久已是難能可貴。

須知她體內流的血實屬詭異,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控製,就算修行千百年,也無法換血。

此乃天生!

非天賦、修行有道就能阻止!

……

春暖花開,百草爭綠。

禦風崖上,綠油油一片。

除了藍靈兒。

在這裏,天天都是春日,一日勝過一日。

這一天,李不修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

一點紅挺著個大肚子也在仰望天空。

寂寞啊寂寞。

若是兩個人或兩頭豬,那該多好。

至少都是同類嘛。

突然,有人上來了,略施脂粉,穿得也和往常不一樣,竟不是布衣,而是頗為上好的綢緞。

“你……”李不修翻身坐起,“你要去相親嗎?”

“相個鬼!難道我就不能打扮嗎?”

本以為李不修會誇讚自己美過天仙,誰想換來的卻是不知風趣,舒紅袖的惱火全寫在臉上。

其實,女人天生就會吸引男人。

世上並沒有真正的鋼鐵直女。

隻不過對一些女人來說,覺得太麻煩而已。

“哦,很好,很好。”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除了有些高興之外,李不修臉上並沒有別的想法,“女人是應該打扮一下,隻要適合自己的風格就行。”

眼見舒紅袖一步步上來,不知怎麽回事,藍靈兒就好像女人吃醋一般,散發出強烈的“敵意”。

這已不是舒紅袖第一次感覺到了。

她初次到這裏來時,就已察覺到藍靈兒的古怪。

“這根怪草要是有性別,一定是雌的。爺爺以前跟我說過,同性相斥,異性相吸。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排斥我。哼,我才不會這麽幼稚呢。”

她裝作沒有感覺到,走到一點紅邊上,蹲下去問道:“你知不知道知趣兩個字怎麽寫?”

“我老豬當然知道,我可不是文盲。”轉念一想,“不對啊,這丫頭今天有點反常,最好別招惹她。我躲還來不及嗎。”

於是,一點紅爬起來,走得遠遠地。

“你幹什麽?”

李不修見舒紅袖躺在自己邊上,便問了句。

“豬能躺得,我為什麽不能躺?”

“那倒是。”

李不修也躺了下去。

突然,禦風崖上起了一股狂風。

沒等李不修起來,藍靈兒竟是長了許多,腰身一彎,五朵嬌豔花兒全貼在了李不修胸口上。

“咦,小靈兒,你長這麽高了,再長下去,以後可不得了。”

李不修雖然覺得奇怪,但沒往放心裏去。

其實,舒紅袖也隻是單純的想躺在李不修邊上而已。

她還能做其他的不成?

有些草啊。

太多心了。

可能是感覺到舒紅袖對李不修沒有非分之想,藍靈兒漸漸軟了下來。

好吧。

我姑且讓你一回。

下次我可不會客氣,讓你都上不來這裏。

“剛才情況好像有點不對。”遠處的一點紅在想,機警的目光掃來掃去,“這股風來得莫名其妙,差點把我老豬吹下山去。到底是什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