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老祖轉世?

“這玩意確實是個寶,但隻能算個小寶。無聊時吸吸可以,但我不可能整天對著它吞雲吐霧。

“靈雲是我欽點的無為寺未來掌門人,我得培養他一下,讓他多吸吸金蟾的味道。

“聖僧倒是也可以用此物,可他修為有點高,又處於突破階段,等他以後心境改變了,再用也不遲,免得急於求成,反而不妙。

“一平前兩天剛突破到三品上位,最要緊的是鞏固,而不是提升,將來再說。

“十全、十印、十秀、十廣他們也需要提升,但僧多粥少,重點是靈雲,讓他們自己分配吧。”

他暗自琢磨了一會,抬頭向外一看,發現天已亮了,卻是覺得有些困倦。

於是,連金蟾也沒收入盒子裏,倒下就睡。

兩個時辰後,李不修已處於深睡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那隻金蟾突然轉動眼珠,想是要跑。

畢竟李不修這個人太可怕了!

剛把它弄到手,就逼它吐了那麽多存貨。

再多來幾次,它不死也要脫層皮。

它有想過萬一被李不修抓到後的下場。

可比起被李不修玩死。

它寧願當一次逃兵!

突然,李不修睡夢中翻了一個身,正好將臉對著桌上。

金蟾嚇得趕緊裝死。

直到李不修保持睡樣差不多半個小時,金蟾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沒被李不修察覺。

它正要撒腿就跑。

驀的,它感覺到了什麽。

不但不想跑,反而還要賴著不走。

被玩就被玩吧!

隻要不死,誰還不是一個玩物呢?

它是金蟾。

也是蟾蜍,癩蛤蟆。

癩定了!

……

春天漸漸到了。

龍尾峰從山頭到山腳,到處充滿了春日的氣息。

古語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可世人卻總忘了最後一句。

一生之計在於勤。

勤勞是種美德。

於是乎。

天還沒亮,無為寺某個大院子裏,就有六個人在掃地。

劉處一、夏處德、全處南、石處岩、閔處武、柳處真。

摘星觀六大弟子!

均是一身下人穿著,默默掃著地。

最賣力的當屬柳處真。

掃得可真歡了。

一旁,觀主邵華陽也拿著掃把。

可他怎麽說也是個頂尖大宗師。

怎麽能幹這種粗活呢?

“小師弟,你發燒了,那麽負責?”

“沒有啊,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不!我們應該做的是打坐修煉功法,想辦法將金蟾拿回來!”

“三師兄,金蟾已認被李樓主收服,除非他想歸還,否則我們拿不回啊。”

“小師弟,你真把李不修當成神佛了?”

“李樓主當然不是神佛,可我覺得留在這裏,能跟李樓主學點東西。”

這話聽得五位師兄都不高興,隻因柳處真是師父最疼愛的弟子,所以誰也不敢罵他。

況且他們對這位小師弟一直寄予厚望,當“兒子”一般看待,教訓可以,真要罵,那也舍不得。

五人都望向邵華陽,希望師父親自出麵,好好給小師弟上一課。

然而,邵華陽坐在台階上,一手拿著掃把,一手摸著稀稀落落的胡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師父這是在……”

五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猜不透師父用意。

突然,有人進了這座大院子,正是十全。

“喂,那個老頭,你坐在台階上幹什麽?”

聽到十全把邵華陽叫做老頭,五個徒弟氣得要把掃帚扔了與十全幹架。

“啊。”邵華陽像是才回過神來,急忙起身,“原來是十全大師,我走神了,莫怪、莫怪。”

然後,將那把最大的掃帚揮動,掃得比柳處真還要用功。

“你們五個還愣著幹什麽?”邵華陽邊掃邊吩咐,“快把這裏掃幹淨了。

處一,你一會去掃別的地方。

處德,你一會去燒火。

處南,你最喜歡打掃茅廁,無為寺所有茅廁交給你。

處岩,你一會兒去砍柴。

處武,你一會兒去挑水。”

聽了這番話,除了全處南,其他四個全都埋頭苦幹,一聲不吭,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

唯獨隻有全處南,苦著個臉。

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

當天晚上,師徒七人才有空坐在一起吃飯。

柳處真吃得倍兒香。

其他六人完全隻是為了填飽肚子,免得明天沒力氣幹活。

“師父……”

“別說話,聽我說。”邵華陽雖然沒有完全想明白,但也想清楚了八分,“這位李樓主是個奇人。既然是奇人,連師父也不敢得罪。我們表現好了,才有機會離開這裏,要是表現不好,以後說不定就得改道修佛了。你們真想修佛嗎?”

“不想!”

“那就好。我看李樓主雖然是個僧人,但身上有我道門的氣質。他也不會讓我們修佛,但前提是我們得尊重他。從今以後,見了李樓主,你們都要畢恭畢敬的。要是讓我知道誰言行不一,我立刻把他逐出師門。”

“好的。”柳處真滿心歡喜。

劉處一五人趕緊齊聲叫道:“好的!”

邵華陽當然知道五個弟子不明白,但又不能說得太清楚,隻能壓低聲音稍微解釋了一下:“你們五個蠢貨仔細給我聽著,李樓主不是我們元真派的人,不懂我們元真派的功法,可他做到了連我也做不到的事,那不就證明了李樓主乃是祖師爺轉世嗎?”

一聽祖師爺,五個弟子當即心生崇拜。

“我們元真派能不能複興,還要靠李樓主,你們……”說到這裏,邵華陽聽到什麽,便沒再說下去。

很快,隻見一人走了進來,冷冷地望著他們。

邵華陽想了想,急忙起身:“莫非這位美貌無雙的小姐就是舒師叔?”

柳處真六人不由愣住了。

摘星觀什麽時候多了一位“女太師叔”?

“你叫我什麽?”

舒紅袖也懵了。

“哎呀,果然是舒師叔,失敬,失敬。”邵華陽連行三禮,“舒師叔,我代表摘星觀給你賠罪了。”

“賠什麽罪?”

“許多年以前,我太師祖誤聽人言,得罪過舒太師叔的尊師,很是後悔。你們還不快叫太師叔?”

“太師叔!”

柳處真六人急忙喊道。

這時,李不修從外麵進來了,原以為雙方會打起來,可見場麵有點古怪,擔心也就沒了。

“拜見李樓主。”

柳處真六人想到師父剛才的叮囑,急忙跟李不修行大禮。

李不修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哪裏,哪裏,以後你們與舒姑娘就是自己人了。”

“誰跟他們是自己人?”

舒紅袖原本是來找茬的,隻因邵華陽老於世故,差點忘了此行目的。

“舒姑娘,你爺爺是元真派五宗的一位宗主,這位邵觀主也是元真派的一位宗主,對吧?”

“對。”邵華陽點頭,“論輩分,我該叫舒宗主一聲‘舒太師叔’。舒小姐算是舒太師叔的弟子,所以……”

“難怪我進來時聽到他們叫舒姑娘為太師叔,原來……舒姑娘,恭喜你。”

此時,舒紅袖已明白了七八分。

可她想到說書人以前跟她說過,自己的師父,也就是她的師祖,被四位同門刁難、嘲諷。

怎麽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我才不要他們做我的後輩呢。”

“你們六個趕快跪下!”

聞言,六人全都跪在地上。

就連邵華陽,也半跪在地,說道:“舒師叔,請你大人有大量,領導我元真派複興吧。”

舒紅袖雖然是先天靈根,可她在人情世故麵前,哪裏會是邵華陽的對手?

雖未被嚇住,但也一臉懵。

滿肚子火氣早已消失得幹幹淨淨。

“這雜毛老道真會做人。”李不修忖道,“換做是我,可沒這麽厚的麵皮。”

又聽邵華陽說道:“都怪我一時貪心,以為舒太師叔升天了,自己就能掌管元真筒,統領元真派。其實我元真派的掌門之位,除了舒師叔,無人可以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