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蠻夷密謀,佛門來人,弘揚佛法!

在此事告一段落後。

因為已是深夜。

所以蘇長歌並沒有久留,在禦林軍的護送下回到了府邸。

沒辦法,太子下的是死命令。

除非安然到家。

否則禦林軍就得隨身保護他安全。

不過這倒也沒什麽,來日方長,將來還有的是時間去找魚幼薇談感情。

此外,蘇長歌特意讓禦林軍,將他從純陽門那繳獲的功法、寶物、丹藥,一件不留,全都上交給朝廷,或者說陛下。

之所以這樣做。

當然不是他大公無私。

而是這點東西,陛下和太子坐擁四海,根本就不缺,也用不到。

在此提一嘴。

延年益壽的丹藥對皇室沒太大用。

如果說浩然正氣和仙道已經極不對付。

那皇室身上的國運龍氣,就更是與仙道水火不容,就連強身健體的丹藥效果都得打折扣,延年益壽的丹藥更是半點用都沒有。

曾經有不少皇帝不信邪。

畢竟已經大權獨攬,成為天下之主,又有誰不想一直坐下去?

但可惜。

這些皇帝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甚至有的因為太過執著。

一心追求長生,耗費大量錢財,導致民不聊生,世間多出無數妖魔。

以至於社稷沉淪,江山四分五裂。

直到本朝太祖皇帝崛起,替三尺劍平定各方勢力,天下才安穩下來。

而後,太祖為防止後代子孫像前朝亡國之君那樣,癡迷仙道,天下大亂,因此下令,子孫後代永不得追尋仙道。

更不能建立國教,任命方外之士為官!

就這樣,百年時光過去。

直到現在為止。

大晉與仙道的關係一直很淡,遠沒有前幾朝與仙道的關係緊密。

皇室成員甚至是避著仙道修士走。

回到正題。

正是因為知道皇室用不到仙道之物。

蘇長歌才全部上繳。

而等到翌日。

果然不出所料,陛下將這些東西又退了回來,算做是賞賜。

這一來一回,原本隻是私下的交易。

現在改成走朝廷公賬了。

純陽門將來要是以此為借口發難,其他人也找不到由頭借題發揮。

除此之外,仙道之物在大晉雖然不犯忌諱,但交給朝廷,本身就是一種態度的表現,皇帝和太子也會對他更放心。

畢竟將來要推行新政。

還是得維係好與皇權之間的關係。

做完這些。

蘇長歌便開始去做其他事。

大晉錢莊,工部的工匠還在搭建。

目前不需要太操心、

而教書。

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教的道理再多。

不如讓他們親自到民間走一遭,看一眼大晉百姓的真實情況。

順帶再交一篇幾千字的感悟和報告。

至於自己幹什麽?

大晉與蠻夷之間兩軍對決在即。

如今隻剩下差不多二十天。

作為統帥,他自然不能真就一點不管,全甩手交給霍武去操訓。

蘇長歌準備這段時間過去跟著一起訓練,並且加強營地戒備,派人保護將士的家屬親人,防止蠻夷或其他小人玩不起,用下毒、暗算、威脅等陰損手段。

畢竟這世上不是誰都守規矩。

用盤外招的不在少數。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謹慎提防點好。

......

與此同時。

鴻臚寺內的蠻夷落腳處。

一眾蠻夷和讀書人聚集在此。

托托木臉色發白的靠在榻上,還沒從上次的打擊中康複過來。

“王子。”

“聽說昨夜皇都勾欄內有異象出現。”

“黑夜瞬間亮如白晝。”

此時,一名讀書人開口說道。

但聽到異象。

托托木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該死的,大晉為什麽會有如此多的異象?甚至就連勾欄這種地方都有!

而此時,身旁的親信看到他這副模樣。

立即出言喝止讀書人。

“閉嘴,別忘了。”

“今日我們在此是討論怎麽對付蘇長歌,而不是聊這些有的沒的。”

親信開口,斥責麵前這名讀書人。

聽到這話。

讀書人覺得有些委屈,繼續道。

“據消息,昨晚的異象似乎是蘇長歌搞出來的。”

“不才的想法是,這類讀書人最怕的就是清名受損,或許我們能以此為由,捏造流言,說他**邪不堪,敗壞他的名聲。”

讀書人開口。

刹那間,不少人眼前一亮。

他們早就有所耳聞。

大晉的讀書人最愛惜名聲,就算是狎妓也是偷偷去,否則會受人奚笑。

蘇長歌出現在百花樓,或許可以...

突兀間,還未等他們深想。

就見不遠處,趴在一張鋪了床褥的桌子上地年輕人冷笑道。

“愚蠢!”

“要真有這麽容易,太學院的院長早就扳倒蘇長歌了。”

“還用著你們在這想?”

“你們可知,蘇長歌當上太學院夫子的第一天,就帶著學生去逛勾欄,並為花魁作出千古詩詞,揚名整個皇都。”

“他會怕你們以此敗壞他名聲?”

真璉伽開口。

他剛從獄中放出來,屁股上挨了幾十棒。

本來照大晉規矩,托人塞錢給衙役,打的時候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沒多少事。

誰知道朝廷突然派來個監刑官。

衙役們見狀,知道惹不起,因此雖然收了錢,但也隻能按平常的力道來打。

正因如此,真璉伽的屁股遭了秧。

但他也對蘇長歌愈發忌恨!

而此時,真璉伽的聲音吸引了眾人注意。

大夥紛紛朝他看來。

而之前提意見的讀書人似乎有些不服氣,開口繼續道。

“就算不能以逛勾欄為由,但我們可以捏造其他不堪的流言來毀掉他名聲,反正百姓們也不在乎事情的真相。”

讀書人滿臉自信的說道。

但聽到這話。

真璉伽卻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天地異象就擺在眼前。”

“怎麽毀?”

“真當大晉的百姓全跟你一樣是傻子嗎?”

“而且就算有部分人信了,你覺得以蘇長歌的性格,會在乎這些人嘛?”

“此人雖然好名,但卻不懼流言蜚語。”

真璉伽開口,直接否決。

他雖然不懂蘇長歌。

但嚴院長和學宮那群夫子懂啊。

剛才這些都是出獄後嚴院長講給他聽的,說是可以助他對付蘇長歌。

也就在這時。

伴隨真璉伽的聲音響起。

房間陷入寂靜。

那名讀書人還是心有不甘,但自知人微言輕,隻能低著頭不說話。

良久。

一名體格壯碩的蠻夷大漢不滿的說道。

“要我說,你們這群大晉的讀書人一個個都像個娘們。”

“幹起事來磨磨唧唧,想這想那。”

“那蘇長歌不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身體孱弱的書生罷了。”

“咱們隻要找準時機下手,或者雇傭大晉的刺客去刺殺,以他身手,就算僥幸逃過一回,也不可能回回都安然無恙。”

蠻夷大漢甕聲甕氣的說道。

他的想法很簡單。

不整這些虛的。

用最元始粗暴的方式解決掉蘇長歌。

如果嫌髒手,怕惹麻煩,那就交給大晉的刺客,讓他們自己人殺自己人。

此時,隨著聲音落下。

身材魁梧的蠻夷們紛紛出聲應和。

覺得此計甚妙。

甚至就連托托木都有些意動。

畢竟在文采上,自己這邊最能打的洪疇都倒下,現在還昏迷不醒。

而既然無計可施,還不如掀桌子。

正想著。

真璉伽的聲音再度響起。

“愚蠢。”

“你以為大晉是我們草原嗎?”

“動不動就殺人。”

“而且,蘇長歌雖是一介讀書人,但武道已經入品。”

說到這裏,真璉伽想起上次挨打的記憶,臉色陡然陰沉下去,接著繼續道:“不僅如此,他身邊還有高手在暗中保護。”

“想要殺他,起碼需要三個五品高手或者兩個四品高手。”

“咱們從哪去找?”

“再者,大晉的皇帝看重蘇長歌。”

“一旦他出了事。”

“恐怕整個朝堂都要為之震動,萬一查到是我們派人,影響兩國和談...”

真璉伽沒再繼續說下去。

而是看向托托木。

對他這些手下,已經不抱太大希望。

畢竟這群人連蘇長歌武道入品,暗中有人保護的事都不知道。

就這,還準備對付他?

簡直可笑至極。

而此時,托托木注意到真璉伽的神情。

知道被小瞧的他。

麵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但他也知道,自己這邊莽夫居多,讀書人也都是些阿諛奉承之輩。

平常拍拍馬屁,討好一兩句還行。

真要想計策。

唯一靠譜點的就隻有洪疇,但他現在卻不在這裏,以至於被真璉伽給小瞧了。

正當托托木如此想著時。

一道聲音響起。

“諸位,我們或許可以換個思路。”

“蘇長歌難對付,但可以對他身邊親朋好友,還有弟子下手。”

有個吊梢眼的讀書人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

眾人目光再次亮起。

對呀。

動不了蘇長歌,那就動他身邊的人!

想到這。

眾人視線習慣性投向真璉伽。

怕他又提出反對意見。

而此時,隻見真璉伽緩緩點頭道。

“此策雖然陰損,但蘇長歌屢次羞辱我王庭,跟他不需要講什麽規矩道義。”

真璉伽開口。

他對蘇長歌可謂是恨之入骨。

如今既然傷動不了他。

那就找他身邊人的麻煩,算是討債報仇前的利息,以此來泄心頭之憤!

想到這。

真璉伽不由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

屋外傳來幾道驚呼聲。

“慧賢大師!”

“您不是在王庭嗎?怎麽過來了?”

聲音響起。

屋內托托木幾人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慧賢大師相傳是某位佛陀轉世。

自幼便具佛緣,五歲閱百經,十歲通經義,二十歲時與高僧辯經不弱下風。

時至今日,才剛三十出頭,就已經踏進六品禪定境,掌握諸般佛門神通,通曉各部佛經,再過幾年便會被定為佛子。

可是此刻。

他不應該是在王庭,或者靈音寺嗎?

正想著。

房間的門被一陣風輕輕推開。

隻見一個身披袈裟,麵黃肌瘦,滿臉苦瓜模樣的僧人走了進來。

“南無阿彌陀佛。”

“貧僧見過各位施主,托托木王子。”

慧賢雙手合十行禮。

見狀,眾人不敢自視甚高,恭敬向慧賢的行禮,齊聲喊道。

“見過慧賢大師。”

佛教在大晉沒有立足之地。

但在西域諸國卻是霸主級別,甚至有人以一國之力來奉養佛教。

草原上的牧民,本來是不信仰佛教的。

可隨著草原王庭的崛起。

為了維護統治。

不僅引入了大晉讀書人,還允許佛教在草原傳道,愚化治下百姓。

此時,托托木看向眼前的慧賢,

好奇的問道。

“大師,你突然前來,可是父汗有什麽事讓你轉告本王。”

聞言,慧賢點了點頭。

“王子,可汗讓貧僧轉告您。”

“王庭已經準備動手平定鬧事的部落。”

“您這邊無論如何。”

“也要贏下與大晉的對決,並且一定要達成和談,穩住大晉。”

“同時還讓貧僧將這個轉交給您。”

慧賢開口。

說完。

他從僧袍下拿出個小瓶遞給托托木。

“這是?”

托托木接過來打開一看。

裏麵是條漆黑的長蟲,安然的躺在瓶底,口中獠牙讓人心悸。

看到此蟲,托托木的臉顫了顫。

此物名叫噬魂蟲。

被它蟄了的人短時間內將會激發潛能,神勇無比。

但等過了這段時間,血肉就會發生崩壞,同時神魂遭受重創,從此淪為混吃等死的廢物白癡,跟死了沒啥區別。

想到要給一直追隨自己手下用。

托托木眼中有些猶豫。

要知道,這可都是他自己的精銳,全死在大晉的話,對他而言損失不小。

但換個角度來看。

父汗如此看重這一戰。

甚至不惜犧牲將士的性命也要打贏。

若自己得勝而歸。

那便是草原王庭的功臣,父皇也會更加器重自己,將來這可汗之位...

想到這。

托托木眼中陡然閃過狠色。

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更何況是兩百名士卒。

為了父皇的器重和汗位!

值了!

隨後,托托木看向真璉伽等人。

“你們暫時不要對蘇長歌及其身邊人下手,或者下手的動靜小一點。”

“切記一定,一定不能暴露。”

“若是壞了我王庭大計,不管是誰,本王都不會輕饒!”

托托木開口,眼神凶狠無比。

相比於報複蘇長歌。

顯然穩住大晉,贏下這場對決更重要。

聽到這話,真璉伽臉色一沉。

但他也知道輕重緩急。

如今可汗特地派慧賢大師過來,說明他無比看重這件事情。

萬一因為自己而影響大計,王庭追責過來,不僅是自己,連帶著背後的家族也得倒黴,他雖想報複蘇長歌,但也不急於這一時。

思索間。

真璉伽看著麵前的慧賢。

似乎想到了什麽。

“大師,大晉有一讀書人,名叫蘇長歌,精通儒道之理,天資橫溢。”

“您不是喜歡與人辯經明義嗎?”

“來都來了。”

“何不與他辯駁一番,或許能有所得。”

真璉伽開口提議道。

既然耍陰招下狠手行不通。

那完全可以借佛教之手,堂堂正正的在道理上打蘇長歌的臉!

隻不過,聽到這番話。

慧賢卻是興致缺缺。

他又不傻,自然看穿真璉伽在故意挑撥。

而他這次來大晉另有目的,對與人辯法並沒有太大興趣。

隨即,慧賢行了個佛禮。

“南無阿彌陀佛。”

“貧僧此次前來,乃是為了弘揚佛法,讓大晉百姓聆聽我佛教誨。”

“並無與人辯法之心。”

慧賢說完。

便轉頭朝門外走去,不作半步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