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爭風吃醋,道德綁架,蘇府仗勢欺人?
慕子清聲音響起。
瞬間引來周圍官家小姐的目光。
蘇長歌也轉頭望去。
隻見她身穿一襲淡青色長裙,臉上顏色如朝霞映雪,清眸神彩煥發。
乃人間少有的絕色美人
此刻,有珠玉在側。
周圍這些官家小姐不由自慚形穢。
作為權貴人家。
她們長相身段自然也不俗。
但跟慕子清一比,讓她們瞬間有種自己是庸脂俗粉的感覺。
這時,蘇長歌的聲音響起。
“子清,莫要胡鬧。”
看著麵前的弟子,蘇長歌輕笑一聲。
隨後掃了眼這些官家小姐。
“諸位姝麗,蘇某還有些事,若是有緣,等日後再一同探討詩詞。”
蘇長歌開口。
說完,他便拉著慕子清離開。
官家小姐們見狀,也不好阻攔,隻能一臉豔羨的看著慕子清。
良久,有人開口問道。
“剛才同蘇狀元打招呼,被拉著離開的是哪家小姐?”
此話一出。
眾人紛紛搖了搖頭。
在皇都名媛圈內,如此俊俏標致的姑娘,若是見過,她們肯定不會忘的。
也就在此時。
一人突然開口說道。
“好像是衛國公府上的,進來時我看見她跟在衛國公身後。”
話音落下。
眾女頓時想起衛國公有一個孫女。
但性格孤僻清冷,從不與外界人打交道,想來應該就是這姑娘了。
心念至此。
眾女看向慕子清眼中又是一陣羨慕。
品貌上佳,家世顯赫。
而且又得蘇狀元的青睞,這比她們看過的話本還要令人嫉羨。
此時,離開脂粉堆後。
蘇長歌拉著慕子清走向柳詠他們。
“夫子,您怎麽過來了?”
看著兩人,柳詠好奇的出聲問道。
這要換成是他,就是死,也要死在牡丹花下,做一回風流鬼。
“脂粉味太重,過來透透氣。”
蘇長歌開口。
這話落在柳詠耳中,更像是凡爾賽,眼中頓時露出生無可戀之色。
不過蘇長歌並沒有理會他。
放開拉著慕子清胳膊的手,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而與往日的清冷不同,蘇長歌放手後,慕子清白膩的臉上,多出幾分紅潤,似有意若無意的坐在了他身邊。
正此時。
沈福的聲音突然響起。
“夫子,咱們什麽時候開席啊?”
“要等師娘過來嗎?”
沈福摸著肚子,腹中饑餓驅使著他問道。
但聽到這話,眾人注意力顯然沒放在開席,而是全放在師娘身上。
“夫子,師娘是魚花魁嗎?”
“弟子們啥時候可以吃到您的席?”
“難怪夫子您跑來跟弟子們同桌,原來是怕被師娘看到。”
一時之間,幾人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其中當屬柳詠笑的最開心。
夫子被套牢,吊死在一顆樹上,可自己還年輕,還有成片森林等著探索。
慕子清明亮的目光卻是略微黯淡。
而見柳詠幾人這個樣子。
蘇長歌一陣無語。
謠言的產生,往往就是在不經意間。
想到這,蘇長歌瞥了眼沈福,覺得自己對這小胖子還是仁慈了些。
加訓,必須得加訓!
然而,就在他這樣想著時。
一道道驚呼聲陡然響起。
轉頭看過去,隻見魚幼薇身穿素雅長裙,長發如瀑,配上那完美無瑕的麵容,嫵媚動人,像是絕色女仙臨落凡塵。
庭院內的女子看到她的模樣。
眼中露出驚豔之色。
她們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如此美豔絕世,不染纖塵的女人。
而此時,魚幼薇的眼中隻有蘇長歌。
兩人目光在空中對視。
魚幼薇想起那晚喝酒的事,臉上多出一抹羞色,躲避對方的目光。
但也正是因此。
她無意看到坐在蘇長歌身邊的慕子清。
一刹那。
魚幼薇心中升出一股危機感。
同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如果放任不管,自己的位子將會被取代。
如此想著。
魚幼薇蓮步輕移,走向蘇長歌。
看到這一幕,官家小姐們徹底打消了交好蘇長歌,嫁入蘇府的念頭。
前有衛國公之孫女,後有天仙魚幼薇。
兩人姿色品貌均是無可挑剔。
而且與蘇狀元有舊,拚姿色、背景、關係沒一樣能比得過兩人。
這還怎麽比?
“魚姑娘。”
此時見對方走來,蘇長歌起身打招呼。
聞言,魚幼薇略帶歉意的笑道。
“蘇公子,上次給你添麻煩了,勞你在閨房守我一宿。”
此話一出。
柳詠等人眼睛頓時一亮。
隨即。
幾人一同起身喊道。
“弟子柳詠、慕子白...見過師娘。”
聲音響起。
魚幼薇的臉上露出笑意。
蘇長歌環視一圈,看著麵前這些怨種,知道解釋了也是徒勞無功。
索性直接將目光對準魚幼薇,說道:“劣徒胡言亂語,魚姑娘還請見諒,上次隻是朋友之誼,魚姑娘心中不必介懷。”
知道魚幼薇要修煉太上忘情道。
蘇長歌便對她沒多少意思。
但魚幼薇人還挺不錯,又曾借給他寶物,因此也算是朋友。
朋友之間喝喝酒很正常。
此時,伴隨聲音落下。
慕子清眸子再次煥發神采,看魚幼薇,俏臉含笑的說道。
“魚姐姐,你不知道。”
“夫子對誰都心善,隻是一點小事,你沒必要放在心上。”
慕子清開口。
一雙清眸直視麵前的魚幼薇。
而此時,聽出了弦外之音的魚幼薇,視線也落在她身上。
刹那間,兩女目光在空中交接。
空氣都好似凝固起來。
坐在慕子白身邊的霍從文小聲問道:
“我咋感覺你姐不對勁,平常都沒見她笑過,怎麽今天突然?”
聞言,慕子白搖了搖頭。
“別問我。”
“我也從來沒見過。”
慕子白說完,轉過頭不去看他姐姐,直覺告訴他少說話活得長。
也就在這時,魚幼薇嫣然一笑。
昂起頭看向蘇長歌。
“這位妹妹是你弟子吧?”
“真會體貼人。”
魚幼薇開口,自然而然的落座,故意親昵的靠近蘇長歌。
見狀,慕子清眼神閃過酸意。
這花魁,不好對付。
蘇長歌聽著二人的話,沒去深想,隻覺得或許是女人間的惺惺相惜。
姐姐妹妹的喊著,關係多好啊。
而就在這時。
一襲常服的趙恒走了過來。
“夫子,父王今日本來想親自過來,但怕喧賓奪主,擾了雅興。”
“所以讓弟子代他向您問聲好。”
趙恒拱手行禮。
“恩。”
“太子的心意為師心領了。”
蘇長歌點了點頭。
其實喧賓奪主倒是其次。
但這裏如此多朝臣。
作為太子,就算儲君之位穩固,也要避免與朝臣的過多接觸。
其次,太子乃社稷基石,若非大事不出皇都,而雲水苑就在皇都城外,隻是個升遷宴,來不來都不影響與自己的關係。
隨即,蘇長歌看向趙恒說道。
“入座吧。”
“嗯。”
趙恒點點頭,找了處空位坐下。
也就在這時。
咚!
清脆的銅鑼聲突然響起。
緊接著,一位位俏麗女子端著菜碟,遊走在庭院當中。
見狀,沈福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不隻是他。
宴席上的客人也來了精神。
他們當然不是饞的。
俗話說,無酒不成席,酒可助興。
光坐著幹聊多沒勁,喝點小酒吃點小菜,感覺一下就來了。
指點江山,口若懸河。
“諸位同僚好友今日能來此做客,蘇某感激不盡,我先敬諸位一杯。”
蘇子由端起酒杯,說完之後一飲而盡。
賓客們看到這一幕。
紛紛起身,回敬蘇子由一杯。
“吾等敬子由兄一杯!”
將酒飲盡。
賓客們又倒了一杯,轉頭看向蘇長歌。
“蘇狀元才華絕世,千古詩詞震爍古今,且品性高潔正直,乃仁義君子。”
“吾等不才,敬您一杯!”
話音落下。
賓客們一口舉杯將酒喝下。
見狀,別人敬酒,蘇長歌自然不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剛想拿酒。
就見一雙玉手遞來。
原來是慕子清替他斟好了酒。
但蘇長歌也不矯情。
直接接過酒杯。
弟子替夫子斟酒,沒必要太大驚小怪,而且這才叫有孝心,哪像沈福這幫坑貨。
隨後,蘇長歌麵向在座的賓客。
“諸位賢達雅客,百忙之中抽空來此,蘇某無以為謝。”
“唯有濁酒一杯,禮敬諸君!”
蘇長歌說完。
一口飲下杯中美酒。
而此時,隨著主家敬酒結束。
宴席算是正式開始。
庭院內瞬間熱鬧嘈雜起來,有美酒佳肴助興,賓客們談興高昂。
蘇長歌這邊。
剛一坐下。
就見慕子清繼續替自己斟酒,麵露淺笑,目光卻不時看向魚幼薇。
“夫子,請用酒。”
慕子清開口,聲音清脆動人。
“嗯。”
蘇長歌點頭應聲,輕抿一口。
然後提筷夾菜,省的還沒吃就被這群坑貨全糟蹋了。
見狀,魚幼薇像是喝下一整瓶陳醋。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並未服輸,自己可是師娘!
隨即,她夾了筷菜放在蘇長歌碗裏,笑道:“長歌,你嚐嚐這個。”
蘇長歌:???
但畢竟是魚幼薇的一番心意。
他沒有糟蹋。
夾起來吃了一小口。
“不錯。”
蘇長歌點評一番。
此言一出。
慕子清咬了咬牙,自己絕不能輸!。
隨即,她端起酒杯遞到蘇長歌的麵前,笑道:“夫子,請用酒。”
魚幼薇見狀,眸中也燃起火意。
立即加了筷菜。
小心翼翼的遞到蘇長歌嘴邊。
“你再嚐嚐這個。”
一時之間,桌上氛圍變得尷尬起來。
趙恒等人看到眼前這一幕。
不知為何。
他們突然感覺桌上的美酒佳肴索然無味,瞬間有種離席的衝動。
而不遠處,一直關注弟弟感情動向的蘇子由,眼前頓時一亮,一下子多了兩名弟媳,隻能說,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此時,作為當事人的蘇長歌。
狐疑的看了身邊兩人。
“你們沒事吧?”
蘇長歌說完,接過慕子清手裏的酒,說道:“不用幫我斟酒,自己吃喝就好。”
話音落下。
慕子清眸子一黯。
見狀,魚幼薇唇角輕輕翹起。
隻是還沒等她歡喜太久。
“多謝魚姑娘關心,蘇某自己會夾菜,就不勞煩你了。”
蘇長歌開口。
聽到這話,魚幼薇眸子同樣黯淡。
但慕子清臉上卻露出笑意。
雖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那也比眼睜睜看著對方搶走夫子好。
而注意到對方臉上的笑。
魚幼薇輕咬櫻唇。
小丫頭你別得意,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喊我師娘的!
如此想著,魚幼薇嫣然一笑,舉起酒杯,說道:“妹妹,你是長歌的弟子,我二人初次認識,姐姐敬你一杯。”
說完,她便先飲一杯。
“魚姐姐太客氣了。”
“理當是我這個做妹妹的敬你才是。”
慕子清同樣一笑,喝了一杯。
霎時間,兩人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脂粉、首飾、衣服全都聊。
姐姐妹妹喊著,關係看上去極其融洽。
蘇長歌夾在兩人中間。
甚至有種礙著她們事的感覺。
趙恒等人見此,一個個站起身離開。
“夫子,弟子們吃飽了。”
“隨處逛一逛。”
說完,他們這群人就全跑掉,換了一桌席位,一邊聊一邊大快朵頤。
而看著越聊越投機的兩女。
蘇長歌也想離開。
不想做電燈泡。
然而,還沒等他站起身說話。
就聽到一陣歎氣聲。
“沒想到,此處盡是些奢靡享樂之徒。”
“百姓們衣不蔽體,他們卻在這縱情酒色,百姓們食不果腹,他們卻在這烹羊宰牛。”
“就是因為他們這群人,天下百姓的日子才會過得如此艱難。”
聲音響起。
瞬間吸引了無數賓客的目光。
隻見在旁邊的湖水上。
一群儒衫打扮的讀書人站在船頭,搖頭歎氣的看向這邊。
而聽到他們的話。
賓客們臉色頓時難看的很。
吃個席還要被人罵,這比飯裏混了隻蒼蠅還要讓人難受惡心。
“這夥人我之前好像在一家客棧見過。”
“當時夫子也在。”
沈福一眼就認出這群讀書人來。
畢竟他當時還挺納悶,大晉的讀書人怎麽會跟蠻夷走那麽近。
而此時,作為主家。
蘇子由抬步走了出來,神情不悅的看著這群讀書人。
這就跟你辦婚宴有人在門口叫喪一樣。
誰見了會開心?
隨即,蘇子由冷聲問道。
“爾等是何人?”
“此乃蘇某的升遷宴,諸位賓客皆是蘇某同僚好友,受邀來此小聚慶祝。”
“爾等為何在此詆毀辱罵?”
蘇子由知道這幫人是來故意鬧事。
否則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好巧不巧就今天正好撞見?
但顧及弟弟的名聲。
他沒有直接以勢壓人,讓侍衛驅逐他們。
而是先講道理,質問這幫人的來路,若是他們遮遮掩掩,亦或者無理取鬧,到時再趕走,任誰也不會說他蘇府仗勢欺人。
此時。
就在蘇子由聲音落下。
小船上這夥讀書人露出鄙夷之色。
“原來隻是升遷宴。”
“嗬嗬...”
“像你這等隻知阿諛享樂的奸佞小人竟然也能升遷,難怪大晉日漸頹敗。”
“百姓勞累奔波,不過才勉強糊口。”
“但你一個升遷宴卻辦得如此隆重。”
“若將此錢捐給百姓,可以救助多少百姓?可以讓多少百姓吃頓飽飯?!”
“你難道就不覺得羞愧嗎?!”
“嗚呼!”
“似這般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的屍位素餐之徒,如今竟竊據高位!”
“乃大晉之大不幸矣!”
小船上的讀書人痛心疾首的大喊道。
聽到聲音,蘇子由臉色陰沉。
升遷辦個宴席就屍位素餐。
那你們怎麽不去勸陛下,不去勸勾欄、賭坊的老板捐錢救助百姓呢?
而且,你們了不起,你們清高。
也沒見你們付諸行動啊。
現在跑過來狂吠,簡直是無理取鬧!
正想著。
一道人影直接站了出來。
“吾兄長問爾等是何人,爾等卻遮遮掩掩,藏頭露尾,不敢自報門庭。”
“必定是受人指使,故意來此鬧事。”
“來人,將這群人的腿都給打折,扔到雲水苑門口!”
蘇長歌開口,果決利落。
誰是幕後主使,他心中已經有數。
這群讀書人之前跟蠻夷走在一起,托托木來到皇都,真璉伽又是蠻夷王族。
三條線索。
誰是主使者一目了然。
隻不過,對方以為找群讀書人,有這種陰損手段就能敗壞兄長的官聲?
簡直是可笑至極。
此時,隨著蘇長歌的聲音響起。
侍衛們乘著小船上前,準備按照他的吩咐,打折這群滿嘴噴糞的讀書人的腿。
看到這一幕。
那群讀書人似乎是有備而來。
不慌不忙的喊道。
“蘇長歌,你空有其表!”
“枉百姓還為你發聲,但你眼見兄長失德卻不阻攔,你就是個偽君子!”
“此宴之財,散於百姓該養活多少人!”
“似你這等不憐憫百姓之人,也配稱為讀書人?啊呸!吾等恥與你為伍!”
這幫讀書人拚盡全力大聲怒罵道。
蘇長歌麵色平淡。
沒有理會。
一群隻知道道德綁架的偽君子罷了。
說一千道一萬。
自己向皇帝獻策,籌辦錢莊,皆是利國利民之舉,而他們又做了什麽?
得外族蠻夷的好處在這滿嘴噴糞罷了。
為這群人生氣,不值當。
等打斷了腿扔到雲水苑門口,再關個三四年,自然就老實了。
而就在此時。
不遠處,又一艘小船緩緩駛來。
船上站著個身披獸皮毛發。
看上去三十歲剛出頭的精壯男子,旁邊還站著個手握白羽扇的書生。
這邊怒罵的讀書人看到他們,臉上一喜,大聲呼喊道。
“來人啊,蘇府仗勢欺人!”
“快救救吾等!”
聲音響起。
蘇長歌臉上露出幾分玩味的蔑笑。
好啊。
在我跟前唱戲是吧?
行!
既然你們喜歡找麻煩,壞我兄長宴席,那你們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