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入江湖

見勁裝女子狼狽逃離,葉空隻是搖頭苦笑,心想這狗血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原以為隻是在畫本和說書先生那可以看到,藝術源於生活這句話不是憑空來的。

“先生,為何剛剛叫我停手?我們以禮相待,她卻出手相向。”

鐵柱撓了撓頭,疑惑道。

“她是我妻子那邊的人,傷了她性命自己不好交代啊。”

“夫人那邊的人啊,難怪了。”

突然葉空對著鐵柱這般說道。

“今晚收拾行李,我們出發去往大梁帝都,賞那風花雪月,看那紅塵百態。”

聞言鐵柱咧嘴一笑,知道先生要再入江湖了。

一早葉空背起行囊,迎著朝陽離開這個生活兩年的小鎮。

離去與來時一樣,平靜無聲,他去了一趟學堂,給學生們留下一句話。

那就是遵守本心,堅持不懈。

“先生,我們先去哪?”

鐵柱問道。

此去帝都有萬裏之遙,大梁本就地域遼闊,自己又身處南方,帝都於北方一南一北。

葉空似笑非笑的說道。

“武帝城。”

話語落下,鐵柱愣在原地,然後低頭憨笑。

那時他們二人站在青龍眼前,看我幾分像從前。

一想到這,鐵柱不由感歎當年氣吞山河的武帝就有這腹黑心機。

武帝城也是極遠,位於青州,離這相隔數個州,單憑他們腳力至少要走上幾月。

“鐵柱,買輛馬車,不然走到猴年馬月。”

“好的先生。”

……

停好馬車,葉空和鐵柱兩個隨便找了一個小攤坐下吃飯。

他們二人江湖出身,對吃食不甚關心,隻要能填飽肚子即可。

“二位,可否給予一些食物。”

一個臉部饑黃的青年對著葉空討要道。

說起話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眼睛盯著葉空碗裏的食物一刻的移不開,僅僅三息時間口水已經咽了不下五回。

看他這幅模樣,葉空於心不忍,招呼他坐下,叫來攤主送上跟他們一樣的食物。

“多謝。”

消瘦青年道謝一聲,一把抓起大餅狂吃,被咽住則用清水猛灌,大鬆一口氣接著大口撕咬。

葉空他們早已停下往嘴裏送東西的動作,驚訝的看著這青年。

這根本不是餓的,而是餓死鬼投胎啊,大梁現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也沒聽過哪裏鬧災荒啊。

頃刻間桌上的食物已經被一掃而空,其中還是葉空買來幾天的食物幹糧。

“兄台,可否…”

言語還未說完,葉空已經知曉其意思,攤主早就將目光投向這,連忙將十幾個大餅遞上。

街道上,圍滿群眾,討論起這人到底吃了多少。

直到將十幾個大餅放入肚中,青年才滿足的呼出一口氣,慵懶的躺在椅子上剔牙。

“我們走吧。”

葉空對著鐵柱開口,緩步走向馬車。

“唉,等等,你們是要去哪裏?”

青年喊住葉空,詢問道。

“武帝城。”

葉空也沒隱瞞,武帝城是武道聖地,去觀賞也說的過去,至少不會懷疑什麽。

青年猶豫再三後,紅著臉道。

“我們順路,我們一起如何?”

葉空傻眼,好家夥白嫖一頓還不夠,要將我當做長期飯票啊。

這點葉空不能容忍,鑽進馬車催促鐵柱快點離開,自己可養不起這飯桶,以他這吃法,沒過幾天自己就要和他一樣喝西北風了。

街道上人群散去,隻留下在風中淩亂的青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先生為什麽不帶上他,此人修為不俗。”

鐵柱開口,他一眼就瞧出這瘦弱青年修為不低,虎口出布滿老繭,手掌厚實,雖說餓的前胸貼後背,但氣息一直平穩而長久,應該是一位善使槍的高手。

“來曆不明。”

葉空道出原因所在,因為他想起青龍這頭藏在身邊的猛虎,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再說有鐵柱一人足夠了,隻要地仙不出,他可以橫著走。

“也是。”

突然,幾道身影擋住去路,一看就知道是劫匪強盜:就差腦門上刻著這幾個大字了。

“此,此,此山,是,是…”

一個土匪結巴許久也說不完整一句話,聽的葉空心累。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好在身邊的劫匪開口接上。

“土匪大哥,行行好,讓我們過去吧,我們也沒幾個銅板。”

葉空從窗戶探出頭道,嘴上怕得要死,臉上卻滿是笑容。

“廢話少說,快點脫光衣服,不然刀劍無情。”

“土匪大哥,你不知道啊,我們兩個就是脫了衣服,也隻是窮的讓你們掉眼淚。”

“大,大,大哥,他他他,他在取笑我們。”

結巴土匪說的讓領頭土匪眉頭直皺,嘴角抽搐。

“媽的,老子聽的清楚。”

領頭土匪終究還是忍不住一巴掌扇的他連連後退,嘴裏一口血水夾著兩顆牙。

“看來今天要見血了。”

獰笑一聲,四下蜂擁而至,刀身閃爍著寒光,葉空不屑的撇了撇嘴,將頭伸回馬車。

鐵柱起身,剛要將真氣散發出來,隻聽一聲大喝,一道黑影閃過,將匪徒攔下。

“兄台,此路危險,你我共行如何?”

來人正是那青年,一杆木棍斜拿,身站如鬆,斜視土匪。

“那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了。”

葉空走出馬車,笑道。

青年隻是微微一笑,而後木棍直刺,看似簡單平凡,隻要身子稍微側過就能躲開。

可那結巴土匪下半身就跟被定住一般,眼睜睜看著木棍逼近,噗呲,木棍一頭自後背透出,鮮血順著那一頭緩緩滴下。

“區區九品,也敢出來打劫。”

手上用力一推,木棍被這力道全部從身體沒出,而且速度不減反增,那領頭之人瞳孔一縮,自知躲不過,以一招力劈華山斷這木棍氣勢。

可就以他八品實力,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結局,不出意外的木棍透體,倒插在地,至死他都保持清醒,一點點的看著木棍進入身體然後出去。

“大梁林府的槍法。”

葉空道出此人來曆,從他出手到停手都有戰場廝殺的感覺,一招斃敵明顯不是江湖武夫的做派。

而且這槍法勢大力沉,有千軍不擋之勢,唯有在戰場上能夠磨煉,天底下既有這精妙的槍法,又能磨煉氣勢的唯有大梁林府。

“兄台眼裏不錯啊,在下林遠。”

林遠抱拳道。

大梁林府曆代參軍,官至國公,林府那位林國公便是以軍功立下的,不僅修為不俗,重要的是領兵打仗的本領極其高超。

雖然槍法直來直往,但行兵打仗卻是匪夷所思,喜歡險中求勝,每次在敵人要贏的情況下翻盤。

“葉空。”

葉空還禮。

“林家之人怎麽這麽窘迫?”

葉空笑道。

林家可是大梁勳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麽落到要沿街乞討的地步。

對於葉空的打趣,林遠也不氣,哈哈一笑,說自己來時確實帶了不少錢,可見不得人間疾苦,沒過多久,錢財就散盡了。

嘖嘖嘖,好小子,再大的家業都耗不起這樣敗,一見窮人就發錢,皇帝老兒都沒你有錢。

最後林遠如願以償的坐在馬車頭,將鐵柱的車夫職位搶走,還說鐵柱禦馬不行。

既然他喜歡幹,鐵柱放手,心想正好自己輕鬆一點。

突然前麵傳來打鬥聲,人數還不少。

林遠停下馬車,邁步彎腰探去,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地上都是殘肢斷骸。

但他不為所動,靜靜看著那兩波人廝殺,對於見慣沙場的林遠來說,這些都是小場麵,區區幾十個廝殺哪有幾萬人來的精彩。

單單兩波騎兵對衝,人是頃刻之間化作一灘爛泥,幾乎拚不回身子,那場麵比這血腥一萬倍。

“交出武帝秘策。”

光頭男子嘴角滲血,但臉上確實笑容滿麵,因為他要的東西快要到手了,一旦得到此物,他就能成為天下第一。

林遠聽到武帝秘策時,有些疑惑,感覺聽名字就很不簡單。

他沒有輕舉妄動,靜待一旁默默看著。

“哈哈,想要武帝秘策,殺了我。”

那人也是硬氣,即便口吐鮮血,依舊寧死不屈,他恨自己無能,沒有實力殺出重圍。

光頭男子也不多說廢話,其實他早就看到那人衣服凸起的部分,武帝秘策就在那,抬起短刀割下頭顱丟在一邊,然後在其懷中摸索著。

突然眼前亮起,一本褐黃羊皮卷被他緊握,眼中精芒大放,死了這麽多人,他終於拿到手了。

武帝秘策傳聞是武帝所寫,將畢生所學全部記錄在冊,還有一些心得。

這不是空穴來風,因為武帝城放出話說,隻要誰將武帝秘策歸還,便可得到武帝城人情。

江湖人都知道武帝城的人情有多麽大,但跟武帝秘策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自己按照武帝秘策練,一但練成,自己就是武帝,還需要你的人情?

所以江湖掀起爭奪武帝秘策的熱潮,無數江湖豪傑參與廝殺,現在的江湖就是煉獄,這還是剛剛開始,往後還會更多的人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