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紛亂起

林遠緩慢撤退,防止動作過大,驚到這光頭男子。

葉空見林遠回來,不由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

隻瞧林遠麵色嚴肅,沉聲道。

“江湖上傳者武帝秘策,好像是武帝所著,上麵甚至有武帝絕學和武道心得,現在就一個,我去搶過來。”

現在的林遠真想回去殺了那光頭,奪下那所謂的武帝秘策,江湖本就是拳頭說了算,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什麽?”

葉空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武帝秘策,自己根本沒有寫過啊,還是哪個龜孫以訛傳訛搞出來的。

他敢對天發誓,自己沒寫過,成為武帝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修煉,哪有時間寫這玩意,再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即便他的道也不是適合所有人。

鐵柱也是微微一愣,心說,武帝秘策?武帝就在眼前還要什麽秘策,不懂就問啊。

可是林遠哪裏知道武帝近在眼前,身子騰空而起,踩著樹梢去追光頭男子。

葉空沒有去攔,也沒興趣去攔。

一炷香之後,林遠興奮的跑過,揚起手中的羊皮卷,想要吸引葉空二人注意。

但他失望了,這二人完全不為所動,對著武帝秘策沒有絲毫反應。

“你們不心動嗎?這可是武帝秘策!”

林遠不甘心的走到葉空眼前,揮舞著刀。

還怕葉空不知道武帝秘策,講述起武帝平生事跡。

葉空和鐵柱幾乎強忍笑意,憋的難受。

雖然不是頭一次聽別人說自己,但今天卻是最好笑的,被拉著聽。

“好了好了,你打開看看裏麵寫了些什麽。”

葉空打斷道,說實在的他也好奇,別人冒充自己寫了個什麽玩意。

林遠一臉好似看透葉空的模樣,好似在說,小樣,想看還藏著掖著,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

隨著羊皮卷緩緩打開,一行大字先入眼簾,最是引人注目。

“我嘞個去。”

葉空嚇的一退,驚恐的表情說明了這上麵有不同凡響的含義。

“想不到要這樣做。”

一臉憨厚的鐵柱也是點了點頭,實則心裏笑的起飛。

“為了武道,這也太拚了吧。”

林遠抽搐著嘴角,帶著顫音道。

欲練此功,揮刀自宮。

林遠**一涼,雙腿不自覺的夾緊,有些惋惜,戀戀不舍得合上。

修煉一途就是逆天改命,與天奪造化,可是要揮刀自宮,林遠扣心自問是做不到的。

對於修煉他是向往,可要他放棄一個男人的尊嚴,他寧願不要。

“果然武帝不是一般人能當的啊。”

林遠抬頭感慨萬千,在他心裏武帝已和太監掛鉤。

“想什麽呢?這根本就是誣蔑,這種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天下哪有什麽武功是先廢己身再練功法的。”

葉空打斷其思緒,將他從意**中拉回,省的到時候他將自己幻想成不男不女的人。

可葉空不知道的是,他還是晚上一步。

“不一定,萬一武帝真是如此呢,你又沒見過武帝。”

林遠搖了搖頭,道出自己所想。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這事也不奇怪,一些視武如命的人,即便真的如此,也會在所不惜。

葉空已經要吐血了。

“我告訴你,武帝就是我。”

看著葉空嚴肅認真的樣子,林遠有些懵逼,然後學著葉空說道。

“吾乃仙人臨塵。”

噗呲一聲笑出來,他裝不下去了,武帝是他,林遠怎麽可能會相信,自己和他差不多一般大。

就是天才妖孽,從娘胎裏就開始練,也不可能成為天下第一。

就說那四大絕世,哪一個不是七老八十的,即便不曾見過,也有聽過,大梁劍皇早是遲暮老者,白發白須,西域佛尊也是百歲高齡,隻因有無邊念力加持,才保持容顏不老。

至於南嶺妖神真能稱的上是一個老妖怪,傳說中活了有五百年之久,妖族修煉比不上人族,但壽命悠長,動不動就是百來歲。

而刀祖是四人裏最年輕的,不過六十左右,以修為壽命來說正是壯年,故此他戰鬥時都以一力降十會的氣勢對敵。

因為年輕的不如他戰力強,歲數大的不如他有耐力,所以他是四人中最有希望跟武帝一較高下。

“我說真的。”

葉空沉聲開口,他真將話敞開說,雖然他極力隱瞞,但人格尊嚴不容受辱啊。

可惜對於葉空的話,林遠故作耳旁風,就算葉空說的天花亂墜,他就是不信。

信你不如信鬼,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好了好了,葉兄,你是武帝,是武帝。”

林遠看不下去了,感覺這樣下去葉空都要愣魔了,急忙安慰道。

“唉,算了,說真話沒人信,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葉空無可奈何搖頭苦笑,呲笑一聲回到馬車內。

“唉…”

林遠看著那失魂落魄的背影,於心不忍,可自己說的是事實啊。

他早就看出葉空毫無武道根基,氣血氣機也如平凡之人一樣,模樣也像是一個書生。

要是他真的武道入品,林遠也會半信半疑,可一個書生站在你眼前說,我是天下武夫尊敬的武帝,你敢相信嗎?

反正林遠覺得自己腦子還好,不至於這點事還分不清。

隨後他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瘙癢,偷偷摸摸的打開羊皮卷,然後一點一點往下看,眼中竟有些精光閃爍。

一絲笑意浮現,顯得極為猥瑣。

正當其入迷不可自拔時,一隻大手搶過羊皮卷。

“還給我。”

林遠厲喝道。

現在他不管其他,隻要這羊皮卷,他好像看到了一座高峰,武道之巔,自己就要觸碰到了,可隨之而來的一隻手粉碎了一切。

這是不可饒恕的,斷人前路,如殺人父母,這是生死大仇。

“你被這東西蠱惑了,此物不詳。”

鐵柱道出原委,早先他一眼瞧見,就隻這東西有一股迷惑人性的感覺。

現在看來還真是,難怪天下武夫都在爭奪此物,都是一群被迷了心智的俗人。

“既然不還休怪我不客氣。”

林遠截取一顆手腕粗細的樹杆,舞的虎虎生風,一道小型颶風自他腳底升起。

鐵柱有些吃驚,想不到此人年紀不大,槍法居然有這般高度。

自此不敢大意,體內真氣緩緩提起,他不可能一下子把氣機提升最高,林遠是友不是敵。

一招望月,木杆以誇張的弧度彎曲,另一頭甩向鐵柱後心。

雖然此招狠辣,可對於鐵柱這江湖好手來說算不得什麽,隻是真氣催動,那木杆便停止不前。

林遠回力,轉為直刺,將力凝聚一點,破盡一切。

這二人一招一式皆取對方要害,當然鐵柱是刻意壓製,一直喂招給林遠。

不然憑林遠五品修為,鐵柱一拳就可殺他。

突然鐵柱震退林遠,一把拉住其手腕,回拉提膝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轉身離去,留下嘔吐不止的林遠。

“大個,多謝了。”

緩過勁後,林遠麵色慘白的向鐵柱真心道謝。

剛剛他真的被亂了心智,一心欲要奪回那羊皮卷,眼中隻有此物。

到現在他都有些心悸。

馬車內的葉空,已經想到青龍為什麽這麽做了,天下動態被他牢牢掌握,真是可怕。

一直大手轉動一切事態發展,使得天下人都在其計劃中活著,而眾生皆是棋子。

剛剛那八個大字確實是他寫的,不過是在無趣閑餘所做而已,沒想到卻成了青龍手中的一柄刀。

死在此刀下的江湖之人已經不知凡幾,自己雖然沒有動手,可也是凶手之一。

“先生,此物應該塗抹了迷藥,足夠讓四品一下所有修士產生幻覺,看來青龍下死本了。”

鐵柱冷笑道,他不相信青龍隻拿出一本武帝秘策,狡兔還有三窟,他定有九窟。

“唉,江湖紛亂不休啊。”

葉空一幅杞人憂天的模樣,他不忍心看著自己建立的秩序崩塌,這是江湖的劫難。

即便要想改變,可是心有餘力不足。

武帝城內,數道黑影落座於圓桌旁,散發出的氣息強大之極,甚至有幾道氣機加雜著濃鬱的血腥味,這是殺人過多而導致的。

“青龍,你召集我等前來所謂何事?”

一個矮小男子問道。

這話問題是在場所有人想問的,他們在江湖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不是青龍以武帝法旨相邀,自己豈會聽他。

“諸位,我召爾等來,自然有重要的事。”

青龍麵具下的眼睛發出一抹寒光。

“要說快點說,沒時間聽你廢話。”

一個肌肉隆起的男子,雙腳放在桌子上,怒喝道。

若不是看在武帝麵子上,他早就甩臉子給這狐假虎威的青龍了。

說好聽是四守護,說難聽點就是武帝打野一條狗。

突然青龍憑空消失,在眾人震驚之餘,將一顆人頭拋向圓桌,直至滾了幾圈堪堪停下。

這顆人頭至死都還保持生前驚恐之狀,雙目怒睜嘴巴大張。

“你居然殺了金爺。”

一女子驚呼道。

他口中的金爺正是剛剛嗬斥青龍的肌肉男子,是一個實力很強的江湖高手,但在青龍手上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摘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