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道德經
“無需多言，這是你的機緣，我不過隨手一推，要謝就謝你自己。”
李長生不想接這因果，故此推脫掉，免得一來二去跟道門結下不清不楚的賬。
對此恒叔子有些失望，可回想李長生這等高人若看上道門，豈會這般委婉？強取不是更快？
剛剛悟道，他心境通達，一下子了解前因後果，不再過多說些什麽。
“對了，那篇經文此時可有人學會了嗎？”
李長生剛要轉身離去，不由自主的蹦出這句話。
道門經文何其多，每個得道之人都會撰寫心得傳承下去，自然而來道門經法少說也有幾十本，隻是不知李長生口中的是指哪一本。
“您竟然知曉道門法典？”
一驚再驚，恒叔子高呼一聲，暗想李長生為何知曉道門最神秘的經書，道門傳下此書隻有道門尊者才能觸及。
一想李長生不是道門人，恒叔子後背發涼。
“不必擔憂什麽，你隻管說有沒有人習得。”
許久。
“有。”
說著他扭頭望向一旁被驚的迷茫的李道然，在眾人視線掃描下，這廝竟然不自然的低下頭。
“他？”
看到李道然，李長生不確定的問道，不是他看不起李道然，而是沒想到隱藏的這麽深，自己好歹跟他相處幾天，竟然沒發現。
然後伸出一隻手抓著李道然肩膀揉捏，一刻鍾後微微搖頭，將手放下。
“半卷有什麽用，我以為習得全部，可惜可惜。”
李道然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眼前人，自己怎麽了，怎麽就把話題引到我身上。
看著李道然這社死模樣，葉空等人壓抑著笑。
“不瞞前輩您，下半卷在一場浩劫中遺失，存下的還是我道門無數真人耗費精力一字一字分析出，可以說是一部殘缺的經文。”
話語中滿是可惜無奈，那場浩劫幾乎是瞬間席卷，整個道門被波及，甚至尊者也隕落幾位。
想到這久遠的事，恒叔子也不知是真是假，這還是一輩輩傳下來，讓道門之人銘記在心，時刻謹記。
“原來如此。”
李長生隨後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難怪道門出現斷層，理應三派數道門最昌盛，占據天時地利人和。
其門內經法遺失，使得無一尊通天徹地的尊者出現，實乃可惜。
然後他悠悠然的開口。
“我手上剛好有這完整的經文。”
這話如驚濤駭浪一般，恒叔子滿是驚訝之色，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長生。
有完整的經書？
若是得到，道門定會壓下儒釋二派，登臨天下第一大派，道門大興指日可待。
幸福來的快去的也快，不等他喜上眉梢，一盆冷水倒下，使他頓時清醒。
“可我有一物要道門給予。”
李長生說的東西恒叔子不敢一口答應，憑他修為，天下哪有抵禦他的人與物，什麽皆可隨手取得。
這是他猶豫不決的起因，若是道門有還好說，若是沒有或是要付出極其嚴重的代價，恒叔子一人沒有權利下定論。
“我說的肯定是你道門有的，隻是舍不舍得看你道門有沒有這魄力。”
葉空醒悟，這老不死說的東西是碧霞仙玉，而一切的一切都是為此刻做伏筆，真是夠老謀深算，不過我喜歡。
李長生先是勾起恒叔子怒火，迫使他與自己一戰，在以道門術法吸引注意力，一套套連環計扣下來，恒叔子就被如魚兒釣起。
而碧霞仙玉是葉空需要的三個東西之一，若是取得那就差佛門九品金蓮和儒家浩然正氣。
“這這，這我一人實在做不了主，碧霞仙玉意義重大，一但挪動，幾乎對道門來說不亞於分解。”
恒叔子道出碧霞仙玉的意義，碧霞仙玉是由道祖升天時落下的一塊仙玉，從內而外散發著仙氣，有靜心凝神之效。
甚至能將心魔化解，這是道門底蘊之一，斷然不會外送。
隻是這經文也是意義非凡，甚至比這仙玉還要重上幾分。
這根本就是偽命題，一取一舍，人都是有貪欲的，都想據為己有，可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道理恒叔子豈會不知。
看著陷入兩難境地的老道，葉空暗生一計，淡淡念出聲。
“道非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
刹那間天霧升起，似人間仙境，黑影之下一道月光被指引照在葉空身上，隻瞧他氣機沸騰，精氣神升華。
“你居然知曉道德經！”
僅僅幾句勝過幾年苦修，恒叔子不再茫然，這東西他一定要得到。
雖然葉空念的與他所習的大相徑庭，語句且對不上，但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句之下體內真氣灼灼升華，道德經自主運轉。
葉空急忙停下，不敢再多頌，李長生和恒叔子說的隱蔽，但也不難推測，自他被李長生解除塵封的記憶，這道德經好似被刻在腦海裏，他也挑不出還有哪個比道德經還要精奧。
“少年，這就是道德經嗎？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竟能聽到道德經下卷，朝聞道夕可死。”
恒叔子抓住葉空肩膀，眼中火熱掩飾不住，此時的他恨不得丟出碧霞仙玉換取道德經。
“道長，道長。”
葉空被他抓的吃痛，陸地神仙便是極力壓製力量，也不是他這個六品能夠承受的了的。
換做武帝時期，這點力道算不得什麽，便是他全力，也不過是撓癢癢，現在不同往昔崢嶸歲月了。
“恕罪恕罪，老道被迷了心竅，實在是這東西過於誘人，饒是我心如磐石也被催起欲望。”
拂塵一揮，恒叔子連連道罪，真是失態，堂堂道門尊者居然大眾場合下做出這等事。
李道然要不是親眼目睹全過程，他幾乎不相信這近在咫尺的老道會是自己的師傅。
心中嚴師已然幻滅。
“小友可否在念幾句？”
恒叔子尋求道，單單幾句還解不了心頭火，燃燒的難受。
“道長不是我不願意，再念幾句我自身難以抑製噴湧的精氣神，浪費是小，壞了根基是大。”
葉空眼球一轉，苦澀道。
想要從我口中套道德經，不拿碧霞仙玉豈會給你，做夢呢，以為我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屁孩？
葉空心底冷笑連連，這點把戲看不出來，那幾年的江湖他白混了。
話雖如此，恒叔子不舍的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好像被咽住，以前輩高人請求他拉不下臉，武力解決一旁李長生定會出手。
稍稍沉著，恒叔子咬牙狠下心，此時還要猶豫，到時他們反悔自己豈不悔恨至死。
“那說定了，屆時我取來碧霞仙玉，交換道德經。”
“師傅你知道在說什麽嗎？若是大師伯知道碧霞仙玉沒了，我們師徒那就遭了。”
李道然拉著恒叔子的手哭訴，一想到那幹癟老人，百年不變石頭般僵硬的臉龐，李道然不由得打哆嗦。
“你不曉得此經含義，對我們道門來說是飛升，一塊死物怎可與之相比，有舍才有得，我們要看長遠一些。”
李道然的話讓恒叔子啞然，自己師兄什麽樣，他最是清楚，一個食古不化，一心為道門的人。
看待碧霞仙玉比自己命還要重，若是不說明原因，自己想要拿走如天方夜譚。
但恒叔子相信，自己師兄會同意的，因為他看到道門大興之日。
“師傅。”
李道然還想勸誡，恒叔子不耐煩的揮手製止，一個還未入道的小孩不懂這經文奧妙，多說無益。
“那好，到時道長拿碧霞仙玉尋我便是。”
壓抑心中興奮，葉空麵無表情的點頭說道。
要是遺露出高興之色，會引起恒叔子懷疑，甚至討價還價，葉空這方麵比人精還要人精。
“如此那多謝小友了。”
“物有所需罷了。”
“咦，剛剛還未注意小友修為，想不到幾月不見儒家浩然之氣養的這般雄厚，已至六品。”
看的他嘖嘖稱奇，忽然目光一轉周覓的情況跟葉空一樣，心想，我道門有機會大興，儒家亦是如此？
葉空和周覓讓他心頭大震，儒家出現兩塊瑰寶，隻需稍微雕琢一番，會是一件耀眼的藝術品。
“真人，在下林府林遠。”
林遠走上前打招呼，見葉空和周覓在道門真人亮相，自己也要混一個眼熟。
“不錯不錯，林府林國公我自然熟悉，想不到其孫子天賦絕倫，小小年紀武夫四品，天下罕有。”
聽著自己師傅誇讚別人，李道然不屑的撇嘴，自己也是四品，而且底蘊深厚，林遠這個剛入的拍馬也追不上自己。
得到真人誇獎，林遠一時間竟像待嫁女子低下頭，腳尖磨蹭地麵，不好意思紅了臉。
轟隆隆的聲音在葉空三人頭頂響起，這還是那個愣頭小子林遠嗎？
他們甚至相信明天仙人滅世，也不相信林遠小娘子的模樣。
“多謝真人誇獎，爺爺時常教育我要向道門恒叔子學習，做一個扶危濟困，剛正不阿的人，可今日一見真人，我自覺慚愧，小子自當努力前行，視真人為人生豐碑。”
林遠抱拳笑道。
這番話讓恒叔子開懷大笑，暗想還是林府小子會說話，不像自家這孽徒，除了惹自己生氣簡直一無是處。
被林遠奪取愛的李道然，惡狠狠的剮了眼林遠，剛剛師傅瞧他的眼神中透露著嫌棄，難道愛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