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起衝突
這話李長生就不愛聽了，自己好心好意卻說，你不聽也就罷了，還叫他不要多管閑事。
你不看看你壓著的幾人還有不是你徒弟呢。
“道友，速速住手吧。”
李長生發出聲音，這次他蘊含陸地神仙之力，迫使恒叔子住手。
“我若不呢？”
泥人還有三把火，何況恒叔子這高高在上凡人仰望祈禱的神仙人物，也被怒火掩蓋心頭，那一絲理智被擠兌開。
“那便打一場吧。”
“豈會怕你？”
說幹就幹，陸地神仙就是這麽任性。
李長生率先騰空，轉眼即逝，恒叔子招來天樞，禦劍前去，二人一前一後穿梭在萬丈高空。
在明月下追逐，看著兩道黑影在月下閃過，葉空連忙喊道。
“走，去看看，這麽近距離看陸地神仙對決，對你們有極大好處。”
一聽這話，哪裏還會浪費時間，林遠跳上馬車，快速叫喊道，急死他了，這好戲可不好遇。
“走了。”
“臨。”
恒叔子一臉肅穆，雙指並起，放在胸前，道門真言出口。
華光四麵八方匯聚，模糊不清的身影從光幕中走出，形態特征跟其一模一樣。
“有點意思，把九字真言全使出吧。”
李長生興趣大漲，單手負後，一手示意恒叔子將全部真言施展。
九字真言各有千秋，無不是道門術法巔峰，運用戰鬥中不說改變戰局，也能使得自己戰力暴漲。
“狂妄。”
一虛一實的恒叔子嗬斥道。
劍繞周身旋轉，腳踏虛空，口頌急急如律令，兩道身影自一左一右夾攻，本體劍氣肆意，虛體則拳頭雷光閃爍。
皆是大殺伐術，雷法劍術，李長生依然微笑以待，等劍與拳相撞，恒叔子自知不妙。
“我在這呢，別對著空氣打啊。”
李長生出現在恒叔子身後，笑著提醒道。
“雷來。”
聲音起，霎時間天空烏雲翻滾，一道道山嶽粗細的閃電抽打而下，比那次李道然施展要恐怖上百倍。
雷霆之力充斥著天域蒼穹，他們周圍化為絕地，法則強行扭曲改變，這便是陸地神仙。
“鬥，陣，行。”
三言一出，天色驟變，烏雲再次壓頂沉下，此時恒叔子體表環繞金光，一座浩然陣法懸於蒼穹之上。
現在他有武夫體魄，強悍之極，近身貼去，欲要與李長生搏鬥廝殺。
“砰。”
長長的百丈氣浪向恒叔子逼近，此刻他已無退路，唯有仗著體魄硬抗，轟的一聲巨響，彌漫整個身軀的金色光芒碎開落下。
一切在李長生簡單一拳下，被粉碎幹淨，如一場笑話。
穩住倒飛身形，恒叔子左手指地右手指天，兩指相碰，那遮蓋蒼穹的無雙法陣悄然合並。
“強行開這陣法便是陸地神仙也要付出代價。”
望著這遮天蔽日的大陣，李長生收起笑容，厲聲道。
這陣法是道門最強幾門之一，一人之力開啟不僅會被吸盡真氣，甚至波及生機，壽命大減，李長生覺得他過於認真，毫不留情。
“我不施展這一下，我感受到我沒機會在你手上走上三招。”
恒叔子這番說道，隨著時間越久，他就越是感到危險，有一種寒芒刺骨的痛感，這是他得道以來第一次發覺。
故此不敢怠慢，不惜耗去生機也要開啟這玄黃陣。
此陣號稱天下前五大陣，可磨滅陸地神仙，甚至天上仙人也要飲恨，即便陣法威名赫赫，他也不敢大意。
“那我破了你的大陣。”
李長生雙掌攤出，整片天地的靈氣被引到手心，一黑一白的圓球滴溜溜的亂轉。
有黑白雷霆在其中升起落下，壓塌周圍空間，道道裂痕久久不能聚攏。
看著這恐怖的圓球，恒叔子急忙倒退，這是死亡的氣息，隻要被碰到，屍骨都不會存在。
“停下。”
葉空搶過韁繩一把勒住，撥轉馬頭，他也感到一絲死亡之氣，若是再往前，他們定會被波及。
林遠身為武夫，本能早就觸發，額見冷汗說明一切。
“陰陽歸一。”
黑白二球被他合一起，明亮的光芒如太陽刺眼，漆黑的夜晚在這一刻似白天。
無聲無息，沒有任何聲音，發生的悄然無聲，看著這毀滅氣機，葉空凝重不語。
這超越陸地神仙了吧。
“噗。”
老道搖搖欲墜禦劍落下，一口鮮血噴出，再無神仙模樣，灰敗的臉龐生機掩去。
“師傅。”
李道然急忙扶住跌撞的恒叔子，關切呼喊。
“無妨無妨。”
恒叔子嘴硬心軟，見李道然著急模樣，一個勁的拍著他的手安慰，這是他自作自受。
傷及根本，又被李長生的攻擊震傷，倘若沒有道門尊者的修為，此時他已然是一陣飛灰。
“何必這麽拚命，不值得。”
李長生搖頭歎息，不就切磋嗎，怎麽玩這麽大。
“羞愧啊，沒想到您修為如此高深，我這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不知高人蒞臨。”
恒叔子苦笑一歎，掙脫李道然，對著李長生恭敬一禮，這是祖師禮，以晚輩之身向前輩行的禮。
在他看了李長生定是傳說中的人物，別看他年輕似中年，真實年齡可能有幾百個春秋。
聽自己師傅尊稱又行晚輩禮，李道然腦中轟鳴聲響起，夫子難道比他想的還要神秘？
原以為李長生是陸地神仙，以現在情況斷然不是，他師傅恒叔子乃是道門三位尊者之一，便是見劍皇四人也是平輩相論。
震驚的還不止他一個，林遠和周覓也是如此，木然站在原地。
“不必如此。”
李長生托起恒叔子，淡淡道。
“不知前輩怎麽稱呼？”
“李長生。”
聽到這名字恒叔子陷入沉默，這名字以長生冠之，還未遭天譴，足以證明此人不簡單，可找遍記憶也無一絲此人的痕跡。
難道不是凡間人？
這個念頭不是他平白無故多出來的，道門有典籍，那些飛升仙人也會落下凡間賞一下紅塵。
“前輩剛剛用的可是道門術法？”
剛剛那一招他到現在都心驚膽顫，歸納天地靈氣於掌心，凝陰陽神雷，一擊破開玄黃陣，這等威力舉世無雙。
修煉至今，他不曾在人間見過，這等招式人間不該有也不會有，因為有傷天和。
“嗯。”
李長生無遮遮掩掩，點頭認可。
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掩蓋簡直浪費口舌，還不如爽快承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說的是那些弱者，正真的強者豈會懼。
“嘶。”
聞言恒叔子倒吸涼氣，道門中九字真言最是奇妙無窮，可要全部施展需極其龐大的真氣為基石，一但真氣不足，那便會如高樓坍塌，渾身經脈斷裂。
現今道門隻有其師兄能連續施展七字，號稱千年以來天賦極高。
七字真言一出，天地都在震動，哀嚎聲自地獄傳來，仙音九天落下，祥和與恐怖並存，但威力卻遠遠不及剛剛那招。
“不知此招喚什麽？”
“尋常雷法罷了，算不得高招，道法到我這地步，可化腐朽為神奇，如此術。”
說著地麵極速隆起，沙石相聚一條百米巨龍赫然顯現，眾人在它腳底似螞蟻般渺小。
恒叔子曉得這隻不過稀鬆平常的五行之術，可這驚人景象超過道門高招，饒是他不由嘖嘖稱奇。
“前輩已達道法自然之境，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這唯有道門傳說中道法自然的境界才有這效果，還以為隻是典籍上亂意描繪，想不到真有此境。
“道法自然？師傅你不會看錯了吧。”
李道然驚恐道。
要是說李長生武道雙修，他都不會驚異，可這傳說隻有道門祖師到達過，白日飛升天上仙人大開天宮迎接，數千年過去再也沒人能入。
“哈哈，你們錯了，錯了，什麽道法自然皆是無稽之談，不過你們所想的的的確確是一種境界，而是心境。”
“你們修道不隨本心，做不到無為自然，別提更往深處走，因為前方的路被你們自己堵死了。”
李長生一口道出自道門創下以來，為何隻有道門祖師進入這奇妙境界，原來是他們修錯了道。
短短幾句，卻如晴天霹靂一般，這相當否決他的法，他的道，百年光陰浪費，恒叔子悵然若失，心境一跌再跌，修為從陸地神仙跌落到一品還不結束，最後在六品停下。
望著散去修為的師傅，李道然後背發涼，他覺得李長生說的深奧，因為境界未到，無法悟透這個道理。
但也不至於使得他師傅，從陸地神仙落為六品修士吧，一句毀修為，普天之下僅有一件。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等畫地為牢千百載，猶如困獸，走不出這個圈。”
突然恒叔子失心瘋般呢喃自語，甚至後麵哈哈大笑起來，淚水模糊眼眶，看著李道然搖頭苦笑。
此時他修為一步跨入地仙之境，重回巔峰，氣息比原來深厚不知多少，心中的道推倒，立下新道。
氣魄之大葉空都瞠目結舌，結果也沒讓恒叔子失望，此刻他算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恭喜。”
李長生微微笑道，不枉自己說的一番話。
“多謝前輩開點，不然在下還做困獸之鬥。”
恒叔子恭恭敬敬一禮，這一禮他謝李長生傳道受業解惑，此時他比之原先還要年輕幾歲皺紋消散，神似返老還童，臉頰上透著紅光。
讓一旁幾人驚訝不已，本就是方外仙人，現今更像是說書先生口中走出的鶴發童顏的天上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