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進青州

一根根颶風拔地而起,大有毀天滅地氣勢,他借助的是天道之力,以浩然之氣為媒介,一物換一物,換取天地之力。

“這隻是借天地威勢,倘若是儒家浩然境,哪需換,直接包藏天地於體內,凝聚浩然正氣,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蘊含著天道之力,甚至言出法隨口含天憲。”

一旁的李長生再次科普,說出那千百年未有的境界,言出法隨隨意修改規則,自身為天地。

這是何等恐怖驚世駭俗,武道自在境是磨煉己身,將人體之力揮發至最強,極具攻伐。

道門最後順應天道,與天地同心,也可以使用一些手段,若真說到殺伐,這些體係武夫最強。

但萬事沒有絕對,那些真正做到一個境界的盡頭,如儒家立言立德立功,道門天人合一,佛門菩提明鏡,這些人物即便與武道自在境廝殺也不會見得輸。

他們代表一個體係的巔峰,若是凝聚各自體係最強體魄,可稱天下無敵。

道門無垢體佛門金剛體還有儒家浩然正氣,他們都有資格。

遠處,五根颶風蘊含五行元素,環繞在葉空周身,一切事物都被磨滅,甚至光芒也被阻隔,自成一方天地。

“砰。”

林遠腳底炸出一個小坑,這是他腳力過大,地麵承受不住形成的。

此刻他已經化作殘影,速度還在加快,最後肉眼不可見,隻有破空聲在耳邊響起。

隻瞧葉空騰手挪移這些颶風,一步一步往前推進,槍尖觸碰到颶風,火花四濺。

“破。”

聲音落下,真氣凝結的長槍破開重疊的颶風,罡風掠過如削骨般痛感,直至槍尖觸及葉空眉心,這場戰鬥才停止。

“你贏了。”

葉空沒有氣餒,這是境界的差距,他輸得坦**。

林遠卻是高興不起來,隻因他發現剛剛破勢時,真氣凝結的長槍出現一絲開裂。

這本不該出現,但卻出現了,想到葉空不過六品,倘若與他同一境界他不知還能不能勝。

“你不會隱瞞境界吧?”

林遠一如既往地直白,他不敢信葉空儒家修為有堪比武夫的戰力,裏麵定有貓膩。

“六品我還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升的,哪來隱瞞境界之說。”

葉空無語。

“每個體係都有各自的鋒芒,因人而異。”

李長生悠悠開口。

世上不缺越級殺人,傳言武帝當年僅三品就可搏殺一品,在一品時屠神戮仙。

從這看來葉空僅抵擋片刻的壯舉也不值一提,這武帝麵前顯得黯淡無光。

路上一夥人聽著李長生說故事,這點葉空極為佩服他的知識麵廣,幾乎沒有他不懂的。

不論修煉方麵,還是世間事物皆是信手捏來,盡管葉空記憶解封,可與他比起依舊小巫見大巫。

“儒家是不是做些詩詞就可得天地認同,修為自然而然的提升?”

這些天他試試思考這點,古時有不少大儒因為詩詞,短時間之內大幅提升修為,甚至有一位神人憑借著高超手段,連做十道詩詞,天降祥瑞將原本是凡人的他,硬生生提升到三品。

這是儒家廣為流傳的一則傳說,至於是真是假無從得知。

“並不是所有詩詞都能引起天地共鳴,唯有那千古絕唱的詩詞才會,不然隻要是個人隨隨便便來句打油詩,那天下儒家不是亂了套?”

李長生輕聲說道。

眼中滿是嫌棄,暗說,這小子怎麽想的,若真隨隨便便提升修為,那為何儒家自儒聖之後未曾出現新的聖人。

過去有道門尊者斷言儒家難出聖人,隻因有儒聖過於可怕,天理不容,故此天道挖去儒家七成氣運,隻留三成在人間。

要想打破這一禁忌不單單這詩詞就行,還要諸多因素共下,不然最多二品撐死,因為詩詞越到後麵越乏力。

儒家浩然境要立德立言立功,三立過後才有資格,不然連觸碰那層壁壘資格都沒有。

儒家那位院長勤勤懇懇在書院教育世人,為廟堂培養無數讀書人,甚至幾位地位高的嚇人的大人都受過其恩惠。

盡管如此他還是止步於半步浩然境,幾十年不得寸進。

“可惜儒家難入陸地神仙,不然天下讀書人地位定會再高一層。”

周覓呢喃自語。

“你這什麽意思,讀書人的地位這麽高了,你還想怎樣,翻天不成?”

林遠冷哼道。

武夫最被世人瞧不起,讀書人最是高貴,說什麽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把一切貶的一文不值。

讀書人的這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這點林遠還是佩服的。

“我在典籍看過儒家浩然境的概述。”

這時原本盤腿調息的李道然悠悠開口。

“說來聽聽。”

李長生眉頭一挑,饒有興趣的說道。

至於其餘人,皆是期待之色。

“傳言儒家浩然境抬手可摘星追月,一言既出莫敢不從,甚至可令太陽西升東落,扭轉天地陰陽乾坤。”

“等等,說的些什麽?哪有這麽誇張。”

李長生連忙打斷,無語道。

儒家浩然境雖強,可也最不到這地步吧,什麽可令太陽西升東落,扭轉天地陰陽乾坤,吹牛逼也要有個限度好吧。

“浩然境是將浩然之氣轉化為浩然正氣,正氣長存使自身不滅,言出法隨遠超一品,反傷的程度可被浩然正氣抵消,但也不是萬能。”

“浩然正氣不僅自身有用,也可用於他人,比如療傷什麽的,最重要的可以隨意點化外物,也就是道門所說的點石成金。”

李長生說了一大堆關於浩然境的概念,讓他們對這傳說中的境界了解不少。

這麽一說浩然境也沒這麽強嗎?

這當然是對比李道然剛剛講的話,原本還以為浩然境強到這地步,那天上那些至高還怎麽敢下凡。

一句話就能搞死他們。

“每一條路走到終點,那時你再回頭看,殊途同歸罷了。”

世人看不穿修煉是為何,有人為長生,有人為權利,他們修的僅是外物,而非自身,唯有自身強大,一切一切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青州快要到了吧?”

葉空掀開車簾,看著景色往後劃去,對著林遠問道。

隻要入了青州,就能看見江湖上形形色色的人,武道聖地可不是說說而已。

“快了,不出三日就能到。”

隨著馬車疾馳,他們終於踏在青州的土地上,熟悉且陌生的環境葉空恍惚間看到當年的自己。

那時他剛入江湖,身邊隻有洛白衣一人,看著偌大江湖,他們二人心潮澎湃一頭紮進去,回頭已是物是人非。

我回來了。

這是他的起點但不是終點,這句回來了他是告誡自己告別過去,迎來新的生活。

“這哪裏還是武道聖地,人間煉獄還差不多。”

街道上原本熱鬧的商鋪現在閉門謝客,那些百姓躲在屋內不敢出聲,本該僅輸帝都的場景如一場笑談。

“暗夜的人?”

林遠驚呼一聲。

果然,前麵走著兩三紅衣人,腰間佩匕首,眼睛掃視著四周,原本窗戶大開的房屋,隨著他們到來,都砰的一聲關上。

這聲驚呼被他們聽到,不由打量起眼前馬車跟林遠。

以他們低弱的修為,感知不到林遠藏在體內那股強大的氣息,覺得林遠年輕又是外鄉人剛到此地,好欺負。

“小子,哪裏來的?”

為首之人摸了摸匕首,抽出一點陽光正好打在上麵,發出粼粼波光,形體上警告著林遠。

“滄州而來,隻為朝聖。”

這話簡短易懂,即道出來曆有點明去向。

那人眉頭一挑,不懷好意的笑著,沙啞著嗓子說道。

“若是朝聖,得先留下些錢財,不然你過不去。”

林遠發出一聲譏笑,狗改不了吃屎,打劫就打劫,學著讀書人花腔。

“小子,速速交出錢財,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三人好像被這笑聲惹腦,破口大罵,做慣打家劫舍的勾當,今天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不要命的人。

他是沒看見街上沒有人敢出現是因為他們嗎?

“你們可不配。”

林遠本就看暗夜之人惡心,自己被追殺許久,原本他還按壓著怒火,覺得忍忍就過去了,可這幾人非要惹火上身,那就怪不得他了。

咻的一聲,長槍穿透一人胸口,倒插在地麵。

林遠身子也在那一刻消失,僅是瞬息又有一人被一掌擊飛,後背的衣服被勁力撕破,脊椎骨都突出來。

留下在原地不知所措剛剛還在叫囂著的人。

“你你你,你怎麽敢的?”

一屁股癱坐地上,眼中無半點神采,已然被這幕嚇到,口中低語著說道。

自他們暗夜接管青州以來,哪裏出過這事,那些尋常門派哪一個不是討好,要錢有錢要物有物。

“嗬嗬,那你又怎麽敢跟我要錢的?”

林遠冷笑道。

說著拔出長槍,見他這幅殺氣騰騰的樣子,那人知道林遠不會放過他,丟出匕首趁著這空擋跑開。

“找死。”

槍身撥開飛來的匕首,林遠怒火更甚,運足真氣腳尖扭轉,長槍往前一刺,一抹流華貫穿整條長街。

剛剛還存僥幸心理的暗夜之人,被那流華擊中後軟軟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