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當大俠
距離雪域高原的那場大戰已過去三年，江湖上依舊起起伏伏，無數弄潮兒驚現。
可到頭來武帝依舊是那個武帝，即便不在了也沒有人敢號稱武帝，不知何種原因，武帝隕落雪域高原好像被封鎖了一般，竟然無一人知曉。
武帝城武帝三年不來雖然有些奇怪，但大多數人覺得武帝閉關了，欲要將修為再提高一截，對此眾人表示認同，至於武帝死了，江湖之人無人感想。
……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一道道稚嫩的朗讀聲給這座偏僻小鎮帶來了濃濃的生氣，一些來來往往的行人聽到了皆是麵帶微笑。
讀書人在這世間可有極大的話語權，因為對於這些不富裕的家庭來說，讀書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一但考取功名，那就是一飛衝天，步入上流社會，廟堂諸公哪個不是讀書人出身，即便帶兵打仗也要知書識字。
雖然修煉一途也是不凡，可修煉哪是尋常百姓家可以支撐的起的？單單一年花銷就不知凡幾，主要還是要看天賦容錯率太大。
“今天所學內容知識都要一一鞏固，明天老師檢查。”
白衣男子一邊整理書本一邊開口，衣著很普通，但身上的儒雅氣質卻是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的感覺。
街道上，那些小販見到白衣男子，都是極為客氣的喊道：“葉先生下課了？要不吃點？”
見狀白衣男子好似見怪不怪，麵帶微笑微微點頭，搖手表示不用。
在這一刻讀書人的尊貴之處足以體現，武夫可以以力服人，而讀書人則是以理服人，一個強迫屈服，另一個心甘情願。
二者高低瞬間高下立判。
“啪。”
酒樓二層小樓上說書先生醒木重重敲擊桌麵，發出聲響，立馬將看客眼神吸引。
“武帝崛起之路甚是精彩絕倫，從出世到冠絕江湖不過幾年，便走完別人一生的不可企及的高度。”
聞言白衣男子頓足停留，跨步走進喧囂的酒樓。
“咦，葉先生？真是稀客啊。”
一個長相白胖的掌櫃滿臉堆笑的走向白衣男子，拉著他就往樓上走。
“唉，何掌櫃，你叫我葉空就好。”
白衣男子順勢走上樓，有些無奈開口。
“不能不能，您可是讀書人，我們這些沒讀過書的人能和您說上一句話已經天大的造化，怎敢放肆。”
何掌櫃急忙開口，他雖然腰纏萬貫，可沒讀過幾天書，到今天有這龐大的商業帝國還是自己摸爬滾打起來的。
想當年就是吃了沒讀過書不認識字的虧，所以想要讓自己的兒子後輩們讀書識字。
讀書人可是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高傲之人啊，怎麽會看得起他們這些商人？
即便他高價聘請依舊打不動他們，而葉空不同，他教書不收一分一厘，不管身份如何一概同等對待，最重要的是教的知識通俗易懂。
這就是葉空深受愛戴的原因之一。
“隨你吧，今天閑來無事剛好在你這聽會兒書。”
見他執意不改，葉空也就不好在強逼，說出自己到這來的原因。
一聽這事，何掌管拍著那可比女人的胸脯保證道：“葉先生上座，上座，到我這聽書便是使我這酒樓蓬蓽生輝。”
葉空坐下，說書先生剛好說到武帝如何力壓天下群雄，奪得武帝之名號。
“話說五大高手戰於武帝城，那場戰鬥可是一人戰四人，任是劍皇、刀祖、佛尊和妖神實力如何了得，到頭來還是奈何不得武帝。”
“劍皇手持大梁朱雀劍氣滔天，武帝城內外無數劍士的佩劍紛紛揚揚的飛向他，禦萬劍決勝千裏，刀祖的重刀墨痕更是直接撕裂天空宛如滅世，西方一尊佛祖口頌佛經，千裏湧金蓮，妖神化為本體九天玄鳥遮天蔽日。”
說到重要時刻，說書先生突然間停頓，拿起水杯潤口，使得下麵叫罵聲不斷。
“咳咳，安靜。”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場麵真似被他控製了一般，一下子眾人閉口不語，先前還讓鬧市的酒樓瞬間可聞針落。
“四大高手哪裏是凡夫俗子，分明是天上仙人，單憑劍皇一手禦劍，可稱仙人下凡，有些膽大之人不信邪，想要走近觀看，落得身死道消下場，不是被劍氣分割便是被刀氣攔腰截斷。”
一語驚人，場中看客無不是一臉驚悚，在說書先生神乎其技的說書技巧之下好似身臨其境。
“可便是他們手段通天，放眼天下都是神仙人物，依然對武帝毫無辦法。”
“任憑他們齊齊出手，武帝唯有一拳破之，那真是一力破萬法。”
“勝負如何，不得而知，隻知道四位坐鎮一方的絕世高手認同武帝名號，至於結果你們可以想象一下。”
說書先生微笑開口，右手撫摸著山羊胡，怡然自得，他沒有點出武帝有沒有贏，即給了四大高手麵子也留下了一個疑慮。
因為答案在他們自己心中，至於其他，他不去管也無法管。
看客們大把大把的往上丟錢，霎時間酒樓恢複往常一樣，熱鬧非凡。
一些自詡江湖兒女無不是熱血沸騰，情到濃時當浮一大白。
葉空也被這景象搞得微微一愣，然後端起碗一飲而盡。
三年過去，武帝的時代依然在，沒有被雨後春筍冒出來的後輩代替。
“等等，既然武帝有你說的這般強悍，那為什麽武帝消失三年不見蹤跡，是膽怯，還是害怕自己在戰鬥中輸了武帝名頭？”
果然在歡樂時光下，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人打擾。
酒樓看客們無不是轉頭怒視開口之人。
“嗬，難道我說錯了嗎？”
一個身穿道袍背負三尺劍的少年人起身道。
不顧四周的眼神，麵色淡然的拾起桌上的拂塵，轉身就走。
江湖武夫出了名的肆無忌憚，隻要自己看不慣的定要管上一管。
不出所料一個粗狂大漢飲盡一碗酒後，重重的將酒碗倒扣在桌麵，沙啞的聲音響起。
“看你年紀輕輕，不知武帝何人，那某就與你說道說道武帝，讓你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個大漢長相雖然粗狂，但話卻是不糙，沒有一來就出手相向。
“不必，他能得到武帝，那是虧我道門真人沒出手，不然武帝花落誰家還不一定。”
少年道人依舊不鹹不淡的說道。
雖然武帝不凡，可他自信道門真人對上武帝有極大勝算。
“那次大戰為何沒有你道門真人？”
另一位江湖人出聲質問。
“我道門講究無為，不過問凡俗之事，對於武帝稱號不甚關心。”
即便如此說道，江湖武夫依舊不服，武帝可是他們信仰，怎麽容得別人詆毀。
“我看是你道門怕了武帝，不敢爭鋒罷了，不要說的這麽冠冕堂皇，讓人惡心。”
“放肆。”
少年道人好像被惹怒，猛的轉身，強悍的真氣將酒樓桌椅震碎，剛剛那個出口的江湖人更是如受重擊，倒退三步嘔出一口鮮血。
“噌噌噌。”
刀劍出鞘，寒光乍現，一下子形成劍拔弩張之勢。
平民百姓見狀紛紛跑下樓，生怕禍及魚池。
“怕了你們這群江湖匹夫不成？”
少年道人將拂塵放於身旁桌麵上，三尺青鋒緩緩出鞘，一絲寒光倒映出在場所有人。
最是突兀的人影就是葉空，一襲白衣端坐一旁，兩耳不聞窗外事，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被當做嚇破了膽，兩股戰戰不敢下樓。
正當雙方溫度降至冰點幾欲搏殺之際時，一道堪比佛門獅子吼的聲音傳入酒樓。
“還不速速放下。”
不光是江湖人士臉色劇變，少年道人更是渾身一顫，長劍收入劍鞘，老老實實的低頭不語。
江湖人士心底雖然害怕，但行走江湖講究的就是輸人不輸陣，豈可被人嚇到？
隻見身穿一襲陳舊的道袍老者緩緩走上樓梯，讓人凝目觀望的不是其剛剛所展現的渾厚真氣。
而是腳下踩踏的並不是地板，整個人是淩空站立，極其詭異。
葉空見此目光有些凝重，因為來者超脫了凡人，能有這修為的是道門真人，人稱陸地神仙。
若是這老道大開殺戒，場中眾人頃刻之間就會魂歸西方。
“諸位，是我小徒不知天高地厚，還望見諒。”
老道向著眾人微微施禮。
對此江湖人士急忙回禮，他們也是見識過大場麵的人物，已經知道這老道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故才不該托大。
粗狂大漢額頭沁出細密汗珠，沉聲說道：“我等也是魯莽，還望道長不與責怪。”
“嗯。”
老道點頭，眾人如蒙大赦，紛紛逃離此地。
“師傅……”
少年道人還未說完，老道就打斷道：“這些年修道，你修到了什麽？修了爭強好勝，修了目中無人？”
聞言少年道人身子顫抖的厲害，剛剛還是氣勢衝天，現在就如風雨之中的小船漂浮不定。
葉空暗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隻瞧老道拿出幾塊銀子放於桌麵，不去看少年。
“等等，你們可以收我為徒嗎？我要當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