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藩王進京
“女子稱帝天理不容。”
身穿深紅蟒袍的中年男子抬頭望逐漸散去的法旨,淡淡的說道。
“來人備馬。”
對著外麵大吼道。
這場景在大梁各地發生,一匹匹千裏駒奔出城門,前往那繁華京畿之地,而這些人身份尊貴,皆是皇族親王,王公貴戚。
此去隻為討一個說法,女子稱帝視我皇族無人?
他們的底氣來自於皇族,劍皇雖說鎮守帝都使帝都不受外界幹擾,可不能違背約定,向皇族之人出手。
藩王進京乃是天大事,各地兵甲調動,以備不時之需,若是那些藩王悍然舉兵謀反,女帝隻好重兵壓境,讓他們知道帝不可辱。
“都打起精神來。”
一老者佝僂著背,訓斥著一個個魁梧漢子,場麵一度十分吃驚,瘦小老頭看著無半點氣力,訓斥人來,嗓門大的出奇。
而那些大漢則是抬頭筆直認真聽訓,眼神看瘦小老頭盡是崇拜。
隻因眼前這瘦小老頭不是一般人,而是大梁以戰功賜國公之位的林國公,這是所有軍卒的偶像。
也是他們的目標,不然這些精兵哪會這般聽話,換作別人,早就叫囂著。
“這些日子不可放鬆警惕,皇宮之內隻出不進,即便是藩王闖宮,也要給我攔下,若是違抗,那就軍法處置。”
林國公目光掃過一排排兵卒,厲聲道。
他沒有說笑,藩王進京,那就是天崩地裂,他所能做的就是將其攔在皇宮外。
這些藩王不安好心,雖然說的好聽恭賀吾皇登基,還說看望年邁的母親,這些都是說給鬼聽的,他們心裏的把戲明眼人都清楚。
隻是無人點破,給對方留些情麵。
“領命。”
底下爆發出嘶吼聲,在偶像麵前自然不能弱了風氣,喊出氣勢。
“好,這才是我大梁的兵。”
林國公點頭道,他也被這怒喊聲拉回年輕時候,那時他和這些人年歲一般大,也是那麽熱血,心中有用不完的氣。
現今卻是垂垂老矣的遲暮之年,說來唏噓,別人羨慕他滿身榮耀身處高處,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高處不勝寒。
“林虎,這段日子由你監視帝都上下一舉一動,凡是有關於那些藩王的,不管小事大事都上報上來。”
“諾。”
一個中年男子彎腰領旨,他是林國公第二子,年少時就跟隨林國公南征北戰,林國公的榮耀有一半是他促成。
接過帥令,林國公眼皮打顫。
“唉,人上了年紀就容易犯困。”
“老爺即便打盹也是一頭雄獅。”
那個一直跟隨林國公不出半步的老者微微笑道。
“哈哈。徐老哥,你這嘴巴真是越來越會說了。”
這位看著比林國公年輕不少的老者竟然能讓古稀之年的林國公稱呼老哥。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麽多年也練成了。”
名叫徐缺的老者淡然一笑,負在身後的右手,兩指捏著石子,彈射出去,真氣刺破空間,如子彈在水下產生的氣泡一般。
不遠處黑色身影悄然倒下,這一切都那麽平淡無奇,當事人還在和別人有說有笑。
“林遠你給我少吃點,我沒錢了。”
葉空低喝道。
摸著幹癟的錢袋,他甚至想轉頭跑路的衝動,看林遠這一碟碟疊起來的碗,葉空頓時沉默。
李道然為保持高人之姿,時常不語不食,端坐一旁,葉空和周覓也不多吃,就屬林遠這飯桶最會吃。
一人幹三人的飯,葉空已經養不起了,他要是生在尋常百姓家,指不定會不會吃垮。
“葉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趕馬車吧,要是餓暈過去,馬車失控怎麽辦?”
林遠咽下卡在喉嚨的飯,喘著粗氣說道。
“我沒錢了,你還是跟老板說一下打工還錢吧。”
葉空抖動錢袋,一顆碎銀掉下,蹦躂幾下停下,是那麽的寒酸。
“不行啊葉兄,我可是林國府的人,不能埋汰林國府的威名吧,你就當幫幫小弟,到時去帝都,我百倍奉還。”
林遠哭喪著臉道,他寧可死,也不要幹著刷碗的活。
“我有錢。”
李道然見自己出手的時候到了,在林遠驚喜的表情下拿出一錠銀子。
“多謝道長。”
不等林遠伸手去接,葉空早已拿走對著李道然點頭道。
“葉空,你什麽意思,這是給我的。”
林遠起身怒喝一聲,指著葉空質問道。
“怎麽,想在這洗碗?”
葉空斜著眼睛問道。
“唉,這話說的,剛剛我突然腦抽一下,主要怪以前練武受傷磕到腦袋了,放心,現在好了。”
林遠訕笑道,緩緩坐下,一副狗奴才樣。
“道長不吃嗎?”
路上葉空好奇的問道。
這段時間裏,他都沒見過李道然進食,難道不餓嗎?
道家有辟穀之術,號稱五天甚至十天不吃不喝,人還是神采奕奕,當然這也隻是傳聞,當不得真。
“不吃,仙人豈會進食?這些俗物隻會汙染我仙體。”
李道然不屑道。
夜晚,趁葉空三人入睡,李道然偷偷摸摸的拿出一塊幹餅啃起來,動作極為謹慎。
“道長怎麽?餓了?”
葉空轉身,閉著眼說道。
這人真是古怪,該吃的時候不吃,偏偏等他們入睡後,偷摸著啃這餅,難道是怕我們三人搶他吃?真是小看人。
“哼,這俗物果真難吃。”
然後一把丟出馬車,在李道然不舍的眼下消失不見,緊握的拳頭鬆開,長長深呼吸道。
為了裝逼連身體都不顧,天底下真是什麽人都有,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道長,你到底為什麽下山,真的隻為救人?”
葉空自然不信李道然的話。
說什麽救世濟俗,身為修士,與天作鬥爭,何來有這閑餘去關心這些陌生人。
反正他是不信的,雖然有功德菩薩和藥王菩薩在前,可他們也有私心,那就是他們的道在這,不得不為。
“唉,葉兄既然你問了,我也不好在掖著。”
李道然歎氣,一臉惆悵的開口,眼裏透出一絲疲倦。
“你不會真的被這柄天樞偷出來的吧。”
葉空猛的坐起身,緊緊的盯著李道然身後未曾出鞘的長劍,語氣充滿緊張感。
天樞可是道庭至寶,若是真被偷出來,那將是不死不休的節奏,到那時道庭尊者皆出,即便葉空重回巔峰也架不住別人多啊。
這點他極為關心,這涉及到生死攸關的大事。
“想什麽呢?我豈是那種人?”
像,非常像。
當然葉空隻能在心底想想,表麵上自然是說。
“不像,可我還是擔心。”
看著葉空憂慮的麵孔,李道然悠悠道。
“那次回去之後我便被禁足,正好這次道門組織救世之舉,而我就趁著道門無人,便摸著下山。”
聽著李道然的話,葉空愣了愣,竟然以身犯禁,這哪裏是修道之人?
道門講究無為,對世間萬物說的就是自然,不會刻意為之,但也不能按照自己性格隨心所欲吧。
難怪上次恒叔子就說過關於禁足這些言語上的話,難怪短短幾月就再次碰上。
“道長,你師父不會找你?”
這問題讓不以為然的李道然眉間一挑,壓製住心頭怯意,語氣輕快的說道。
“我豈會怕那老頭,到時他來又怎樣,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沒有誰能管的了我。”
“見過恒叔子尊者。”
葉空目光一凝,看著李道然身後,突然起身拜服,大聲道。
“師父我錯了,我這就回去。”
李道然先是渾身一顫,再是轉身跪拜,低著頭不敢去看,隻是將他觸在木板上。
許久,也不見回話,李道然這才一點點抬頭,看清後瞳孔猛的放大。
這哪裏有人?葉空耍他玩呢。
天樞繞身旋轉,道門真氣欺壓上來,葉空隻好拚命抵擋。
被這動靜驚醒的林遠和周覓見李道然向葉空出手,想都沒想逼退李道然,恨恨的盯著他。
“李道然你想做什麽?欺負我兄弟,你問過我手中槍嗎?”
林遠不管三七二十一,舉槍便刺,在這力道下,李道然被震退四丈,在地麵卸去剩餘的力,這才站住腳跟。
“哼,四品武夫了不起?我道門四品豈會懼你?”
本就怒氣難消的李道然,看著林遠不顧青紅皂白出手,心底的怒火燃燒的更加猛烈。
五指輕握住劍柄,刹那間天地色變,狂風大作,剛猛劍氣直衝雲霄,地麵被劍氣劃出道道淺痕。
這劍氣讓林遠不得不重視,同級較量還是如此年輕,天驕之間的對決。
葉空這下知道自己玩大了,可此時阻止也來不及了。
“龍繞梁。”
林遠出手直接就是林家槍法最精妙的招式,壓低身子扭轉,長槍高過麵龐一寸自下而上劃過,槍尖似龍繞著柱子盤旋,以驚人的角度刺向李道然。
“禦劍術。”
鼻尖幾乎與槍尖相觸,天樞劍身豎於身前,矛與盾的較量,最後在二者一碰爆出炸裂聲,二人也被這氣浪逼退。
一招過後,沒有一人討到便宜。
“好了,都住手吧。”
葉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