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名著反派四朵花

值夜的孫濤和林永恒接警後迅速再度蒞臨漢宮北街13號的後巷,看著一地慘兮兮簡直無語至極。羅煒已經提前吩咐丁越把四個妹紙領走,免得牽涉到事件中來惹上麻煩。

丁越作為報警人最先接受盤問,他就是個熱心市民的角色,幾句話結束便被放回去繼續睡覺。接著,孫濤和林永恒就把全部火力集中到唯一一個當事人羅煒身上。對付他可就沒那麽客氣了,這貨的事媽體質已經被二位警官記上了小本本。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拋開說了也沒人信的不科學的部分,起因經過結果就是不清楚不知道樓梯被劈得莫名其妙。事情橫看豎看都透著蹊蹺,要說是恐怖襲擊吧,襲擊這種地方幾乎就不可能產生傷亡,真有心炸樓多省事兒;要說是針對性的打擊報複吧,幾乎就沒什麽重大財產損失,也就給住戶的出入造成點困難;非要說是意外巧合吧,世界上哪裏來的這麽奇葩的巧合,而且各種證據都顯示,這裏確實遭遇了晴天霹靂,還不止一次。

孫濤即便有著多年的辦案經驗,也不得不朝著風水命理的玄學方向考量。

羅煒見二位警官討論來討論去,心裏跟貓撓似的七上八下,放著丁越和四隻疑似妖精在婚介會所裏獨處,這可是節操與性命攸關的問題,而且,他可沒有忘了,這四隻先前是跟著鄭淩雲走的,鄭二少下場堪憂。

大半夜的,既沒有傷亡的又沒有需要營救的,也不方便召喚工程車開工,接的警還是個曆史遺留的無解事件,也難為孫濤和林永恒了。

羅煒總算畢恭畢敬的把二位送走,臨走,林永恒指著他的脖子好奇的開口:“我老早就想問你了,大晚上的,你脖子上掛根褲腰帶是幹嘛的?”

羅煒炸毛,拎著一頭就差杵到林永恒的麵門裏了:“這是皮尺,皮尺,上頭有刻度的。”

既然都已經懷疑那四隻是鍾大江送來的妖精了,有備無患的意識總是不能缺的。羅煒雖然極度懷疑鎮妖尺是否有用,臨下樓前琢磨了一下,還是取出來掛上了,至少圖個心安。他別扭的笑了笑,開始胡編:“裁縫裁縫,倒過來就是逢財,這是高人給布的發財局,說是經常掛著財運滾滾來,你有空也試試吧!”

孫濤抽抽嘴角:“既然認得高人,我覺得你還是先找他去去你家遭雷劈的黴運才是當務之急。”

紅藍閃爍的頂燈終於跑沒影了,羅煒抹了一把汗,轉身朝袁三千婚介會所的卷簾門而去。

丁越探頭探腦的開門,羅煒讓他回辦公室踏踏實實的會周公,自己和四名美人大眼瞪小眼。

日光燈照耀下的美人,就這麽隨意的慵懶歪坐著也掩飾不住勾人的媚態,羅煒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忽然就有一種即將把持不住的不妙預感。

最左邊半倚沙發的纖細高挑,弱柳扶風,如同嬌花照水,如海棠般帶著輕愁;旁邊坐在沙發扶手上的小鳥依人,爛漫中嬌憨盡顯,如鈴蘭般剔透純淨;再過去的那個綽約多姿,容色華麗豔色逼人,如落入凡間的富貴牡丹;最後那個妖冶中不失明媚,眼角眉梢盡是風情,就似彼岸妖嬈的曼珠沙華。

羅煒捏著鼻子尷尬的開口:“我就是羅煒,請問幾位美女怎麽稱呼?”

他的“美女”稱呼引來四個妹紙的輕笑,這一笑要了親命了,輕愁海棠的垂眸抿嘴,純淨鈴蘭的嬌憨俏麗,富貴牡丹的掩唇嬌羞,曼珠沙華的嫵媚肆意,羅煒就覺得自己的兩管鼻血要保不住了。

純淨鈴蘭從沙發扶手上蹦了下來,繞著羅煒轉了兩圈,瞬間變臉,眉毛一立,目露狠色,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瞧你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一副色胚猥瑣相,你真的是羅煒嗎?”

羅煒差點被掐得背過氣去,掙紮著開口:“我真的是羅煒,你們是鍾大江送來的吧。”

輕愁海棠嬌呼一聲:“孫妹妹且助手,這回應該是真的了。”

羅煒大口呼吸,嗆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先前的那點旖旎一下子灰飛煙滅。

純淨鈴蘭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恢複了先前的乖巧,半撒嬌的開口:“跑了一晚上,人家都要餓死了,羅煒哥哥有吃的嗎?”

鎮妖尺果然完全沒用,羅煒這回聽到那膩死人的聲音,什麽心思都沒有,他琢磨了一下,半夜三更的,附近也就24小時營業的啃大基還開著門:“跟我走吧,我請你們吃啃大基。”

曼珠沙華蹦了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什麽雞,你意欲何為?”

羅煒嚇了一跳:“啃大基,就是炸雞,把雞扔油鍋裏炸一炸,外表金黃酥脆,裏頭肉質鮮嫩,味道很不錯的。”

曼珠沙華咂咂嘴,饞涎欲滴,眼睛笑成了月牙,一拍巴掌:“就這個了,沒想到我也有能吃雞的一天。”

這妹紙要是玩大逃殺,鐵定是那種被虐得很慘的,要不然吃個雞能興奮成這樣。

幾人準備出發,富貴牡丹先不幹了:“哎,幾位妹妹,我的腳實在是走不動道了。”

羅煒想起了她們剛來那會兒,富貴牡丹是被曼珠沙華背在背後的,看她那副嬌嬌柔柔的姿態,還有那句似曾耳熟的話,牡丹姑娘不會是二師兄心心念念的媳婦兒高秀蘭吧!也不對,高秀蘭明明是收複二師兄那回的受害人,完全和自家救助站的主題不符。

羅煒左瞅瞅右看看,愣是沒好意思讓曼珠沙華再受累一次,隻得自己蹲身把人背了起來。旁邊純淨鈴蘭陰惻惻的威脅:“你背歸背,給我老實點,要是碰到不該碰的地方,老娘剁了你的爪子。”

月色之下,三個各具特色的美人走在前頭,羅煒背著一名嬌滴滴跟在後頭,感覺背上這位大約是四人中比較好說話的,於是刻意放慢步子,和前頭拉開距離,試探性的開口打探情報:“在領航者門口,我瞧見你們四個上了鄭二少的黃色敞篷,他現在怎麽樣了?”

富貴牡丹酥酥軟軟的聲音傳來:“他呀,說來就氣人。鍾大人把我們放到店門口讓我們自己進去找人,我們又沒見過你,找人打聽,就碰上了你說的那什麽鄭二少。他說他就是羅煒,還邀請我們回家,姐妹們就跟著去了。”

用腳後跟想,羅煒就能猜到是怎麽回事。鄭淩雲在他這吃了虧,有人上趕著送上門,惡向膽邊生,也就順坡就驢的冒充一番,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順便還能借機惡心惡心他羅煒,豈知天底下哪裏來那麽多好占的便宜,真是誰家的幹糧都敢拱:“然後呢,人沒被你們弄死吧!”

富貴牡丹又歎了口氣:“初來貴寶地,鍾大人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出人命的,我們哪兒敢呢。他領著我們進了他家的別墅,說讓我們以後就住在那裏,然後,然後就當著我們的麵寬衣解帶,要一龍四鳳的行那齷齪之事。”

禽·獸!羅煒暗罵。

富貴牡丹開始嚶嚶嚶,羅煒不由得火冒三丈,不過看她們現在的狀態,鄭淩雲肯定沒什麽好下場:“對了,忘了問了,該怎麽稱呼你們?”

富貴牡丹抽抽搭搭,依次指了指前頭的輕愁海棠、純淨鈴蘭和曼珠沙華:“那是秦可卿秦姐姐,那是孫魯班孫妹妹,那是紅拂紅姐姐。”

羅煒鬆了一口氣,看這三個名字應當都不是妖精。

秦可卿就不用說了,紅樓金陵十二釵之一,寧國府賈蓉的媳婦兒,賈寶玉的好基友秦鍾是她沒血緣關係的弟弟,疑似廢太子的親閨女,傳說原身是太虛幻境之主警幻仙子的親妹妹。說她是反派也是有道理的,寧國府老奴焦大的那句:“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前頭半句說的就是她背著丈夫賈蓉和公爹賈珍搞在一起,甭管是不是受人脅迫,在當時的社會總是女人抹不去的汙點。

孫魯班知道的人可能會少點,她是三國東吳孫權的長女,嬌縱任性心黑手狠,典型的需索無度的母老虎型人格,還有個男人都望塵莫及的字——大虎。這女人的一生甚是彪悍,可謂閱男無數,正史咱們姑且不論,因為正史裏這位是周瑜的老婆,周瑜是靠著這條裙帶關係節節攀升的,最後還是被這個女人掏空而亡。就說《三國演義》,裏頭正經八百記錄在案的,孫魯班先睡死了第一任丈夫,也就是周瑜的兒子周循;又睡死了第二任丈夫,東吳名將全琮;到了第三任孫峻的時候就不能算丈夫了,那會兒孫魯班已經過了四十,大約也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孫峻總算是逃過了死於床笫間的命運。

順嘴提一句,孫魯班大約是喜好小鮮肉花美男的鼻祖,周瑜是美周郎,其子周循的顏值就甭提了。全琮也是花一樣的美少年,還比孫魯班小了十好幾歲。孫峻就更別提了,年齡上小了二十好幾不提,身份上還是孫魯班的遠房侄子。

至於紅拂女,她是華夏奇女子的代表,“風塵三俠”之一。紅樓中的黛玉賦詩讚曰:“長揖雄談態自殊,美人具眼識窮途;屍居餘氣楊公幕,豈得羈縻女丈夫。”咦,不對呀!紅拂女明明出自《三十三劍俠傳》中的《虯髯客傳》,不但不是反派,而且明顯超綱,難道是鍾大江老糊塗送錯片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