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他鄉遇媳婦
在《封神演義》中,定海珠可是趙公明所有的一件先天靈寶,趙公明被嫩死之後,歸了燃燈道人,最後被佛教發揚光大,化作二十四周天,可謂牛逼大發了。
烏巢禪師對羅煒居然知道定海珠這件事還挺驚訝的,不過也僅限於此。話說,這種自帶特殊意義、又有多數量重複的寶貝往往都會有漏網之魚,就好比女媧補天的石頭,最後不還留了兩塊,一塊成了孫猴子本體,另一塊因為實在太寒磣,勉強配當神瑛侍者胸口佩戴的美玉。通過烏巢禪師的簡單介紹,原來定海珠孕育之初也走了補天石的老路子,海眼一開,裏頭就飛出九十九顆定海珠,隻不過除了能頂大用的那二十四顆之外,其餘的質量實在太糙,通天教主他老人家根本沒看上眼。
通天教主那是怎樣的眼界,他挑剩下的在其他神仙眼裏依舊是被人爭搶的寶貝,用烏巢禪師的話說,這顆定海珠即便比不過化作二十四諸天的那二十四顆,在同時誕生的九十九顆的排行中也能位於前三十之內。
烏巢禪師扔出這麽個大殺器來,不由得羅某人不心動,果斷進行了交換,又怕夜長夢多,把兩隻桃子卷吧了卷吧重新背回背上,又將定海珠擱在裝龍珠那個褲兜裏,領著蜈蚣精就想離開。
誰知,烏巢禪師一句話生生的止住了他離開的步伐:“羅施主,你就沒想過,鎮元子巴巴的找來與你賭卦是何原因嗎?”
羅煒回頭瞪他,一副“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的不齒表情。
誰知,烏巢禪師搖了搖頭:“錯了錯了,那位女施主應當與你頗有淵源,貧僧雖不清楚她的來曆,卻得知鎮元子稱呼她一聲沐小友。”
羅煒一下子鎮住了,扭頭問蜈蚣精:“怎麽可能,你是和春春一塊過來的嗎?”
蜈蚣精先是搖了搖頭,羅煒才鬆了半口氣,就聽他繼續:“本來是要一塊跳井的,後來她被那隻死猴子絆住了,就讓我先走一步,她說會另外想辦法的。”
臥槽!這麽一來,沐知春很有可能因為鎮元子連續兩度賭輸了,惱羞成怒之下,即便礙於約定不能傷害她,卻能繼續壓著人不放。羅煒這會兒心急如焚,更是惱火非常,抓著蜈蚣精的肩膀就是一通標準的教主式咆哮神功:“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之前怎麽提都沒提啊啊啊……”
蜈蚣精被震得險些失聰,可他也不是吃素的,把羅煒甩開,氣哼哼道:“一開始你也沒問啊,等我後來想起要說,不是已經被臭和尚關起來了嗎?”
羅煒眼珠一轉,扭頭看向烏巢禪師:“喂,你就是燃燈吧!”
烏巢禪師果然是“修煉千年的狐狸”,聞言照舊臉不紅氣不喘不動如山的坐著,連張口辯駁的意思都沒有。
羅煒也不管他,繼續道:“你不承認也行沒興趣也罷,我倒是知道燃燈道人的一位故人的下落。想當年,作為同一個聯盟中的兩位神級高手,在對上趙公明伊始,二人雖都吃了點虧,但燃燈對上趙公明是全無招架之力,而趙公明最後卻是死在那位手上的。之後碰上三霄,燃燈直接不戰而逃,那位呢,麵對混元金鬥依然能有一戰之力。至於後來碰上戰鬥力爆棚的孔宣,二人雖然同樣隻能逃走,可燃燈還得憑借趙公明定海珠的威能替他困住孔宣方可脫身。要知道那位的看家本事可是送給了薑子牙的斬仙飛刀,可見,這位闡教大弟子,玉虛宮未來傳人的燃燈,實在是名不副實。”
隨著羅煒一句一句戳刀子,烏巢禪師手中的珠串被捏得咯咯作響,眼睛卻死死閉著,隨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隻聽哢吧一聲響,其中一顆木珠終於不堪**,四分五裂,烏巢禪師也似是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阿彌陀佛,前塵往事,過眼雲煙。”
羅煒其實挺理解燃燈道人放棄身份,亦然投入佛教名下的行為的。作為闡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戰鬥力是他成就身份地位的最大本錢,結果被一個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野路子散仙給比下去了,保不齊到了封神階段,一幫子大佬就地論功分贓,還有不少說風涼話的蹦出來,動不動拿這件事刺他一下,普通人尚且受不了這種,何況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燃燈道人。
羅煒咳了一聲:“我之前見過的一個人,也確認了身份,此人正是陸壓道人。”
烏巢禪師猛地睜開眼睛,缺了一顆的珠串終於顆顆炸裂:“是他?不可能!”
羅煒這會兒格外緊張,聲音卻異常堅定:“為什麽不可能,你可以為了行走在外方便,多一個烏巢禪師的化身,他為什麽不可以?”深吸一口氣,又放出一個猛料,“你不會沒聽說過你們西牛賀洲的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吧,那位須菩提祖師可是大大的有名呢。能教出一個孫猴子,又放任他膨脹自大,接下來出手打壓,最終目的不就是為了……別的不說,能在佛教昌隆的西牛賀洲劃下道來的道士,還能肆無忌憚宣揚道法,堂而皇之開山門收徒,能交出孫猴子那樣的本事的,你覺得,須菩提會是哪位大佬的小號?”
烏巢禪師不理解“大佬”和“小號”是什麽,但羅煒的意思他聽明白了,不由得驚得站起了身:“難怪,難怪了!”
羅煒那邊還嫌火拱得不夠大:“那位都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陸壓道人的本事你是知道的,燃燈道人能因為被排擠亦然投入佛門,陸壓就不能因為當年太出風頭,怕太多人找晦氣惹出更多的麻煩,換個馬甲重新上線嗎?”
隨著狂風驟起,天旋地轉間,羅煒和蜈蚣精眼前一黑,心裏暗叫一聲:“特麽,勞資這是又被人裝袖子裏了!”
………………
兩次被裝,羅煒至少得出一個結論,袖裏乾坤並不是什麽法寶,應該是某種術法。隻是袖子和袖子還是不一樣的,羅煒和蜈蚣精被困期間,居然還有心思將鎮元子的袖子和烏巢禪師的袖子進行了一番對比,然後得出了一個沒什麽卵用的結論,那就是前者更愛幹淨。倒不是後者有多髒,畢竟神仙佛陀又不可能跟凡人似的需要換衣服,而是在烏巢禪師袖子裏呆的這一會兒,他險些被那股子檀香味熏暈了,可見他的這身是多麽久經考驗。
再度見著亮光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從滾出來的那刻起,羅煒就覺出不對來了,哪怕因為龍珠加身的緣故,使得他在水下活動如同陸地,但總體的感覺還是不同的,何況定睛觀瞧,映入眼簾的是與碧波潭水底相似卻全然不同的水下風光。
在西遊世界,蜈蚣精到底占著主場的優勢,反應極快的一咕嚕爬了起來,羅煒伸手,剛想讓他搭一把,就被斜刺裏伸出的小手握住了,一抬頭,笑盈盈的美女不是別人正是沐知春。他鄉遇媳婦,羅煒的眼圈一下子紅了,要不是身處水底,這會兒估麽能直接眼淚嘩嘩的。
羅煒一腦袋紮進沐知春懷裏,在她胸前就是一通蹭:“好春春,乖媳婦,你受委屈了。”
沐知春很嫌棄的把他的腦袋推開:“行了行了,等完事了,咱們換個地方好好說話。”
羅煒這才注意到周圍環境的不對勁來,下一刻就被迎麵而來的三道水旋衝擊倒地:“什麽情況?這到底是哪裏?”
沐知春拉著羅煒盡量遠離戰場:“這裏是涇河水底,”又指了指遠遠的隱約可見的建築群,“那裏就是涇河龍宮。”
羅煒被沐知春拉著朝涇河龍宮方向遁去,身後是墊後的蜈蚣精,這才有心思朝五光十色的水旋翻滾區域看去,那邊跟開了鍋似的翻江倒海,河底原本細白的泥沙蒸騰翻滾,目之所見,涇河的一大片區域被鬧得跟大霧霾天同時遭遇了龍卷風加七級地震般淒慘無比。問題是明知事態很嚴重,羅煒愣是把眼睛瞪出血也沒瞧見災區裏頭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在在沐知春與及時趕來接應的鼉潔版敖凚和朵絨的相互補充下,羅煒終於弄明白了前因後果。
所謂的無回井與馳陽井其實本質是同一種東西,普通的井配上無回井泉眼就成了無回井,能直接溝通忘川,而在普通的井裏打下馳陽陣紋就會成為一口長期穩定的馳陽井。但馳陽井的大量存在會產生不小的隱患,因此地府有意識的將馳陽井的數量控製在一掌之數,而且設為禁地,不許輕易涉足,轉而讓外出人員申請可使用一個來回的一次性馳陽陣符,並且嚴格控製這個符籙的繪製工藝以及發放流程。
羅煒被推下井並且來到西遊小世界,就是因為老猴子阿祿不知道哪裏來的,居然身上會有一張馳陽陣符,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張符籙隻開啟了一次便徹底廢了。作為頭頂上有大佬照著的沐知春,身上備著馳陽陣符這種東西並不奇怪,隻是這東西管理嚴格,她也隻有一張以備不時之需。
羅煒被推下井,沐知春並不知道他會被傳去哪裏,隻能在第一時間激發陣符,鎖定傳送通路,但當她準備追隨而去的時候,遭到了老猴子阿祿阻撓,傳送失敗。沐知春當時是真的急了,生怕把人跟丟了,也沒考慮到一張陣符的兩次機會都用完了,到時候該怎麽回來,一心隻想著趕緊和羅煒匯合。
沒想到再次遭到老猴子阿祿的反撲,沐知春眼見著不好,一著急就順手把身邊的蜈蚣精推了下去,自己則急忙返回幽冥界找人幫忙。好在沐大女神在幽冥界的人脈和牌麵都不缺,雖然一波三折的,也沒法太精準的定位,卻也從身具諦聽血脈的抱犢山稽(qǐ)家那邊查到了羅煒大致的所在,之後又請好友幫忙,重新弄到一張馳陽陣符,這才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