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前往鴻蒙仙島

那天雕兄鬧出來的動靜驚動了大縱湖周邊最近的興化、東台兩座縣城。興化縣令牛耿更是派人打探究竟，從東台縣令郭泰那邊得知這些高人隻是借道出海尋仙的，順便折騰出了一些動靜，便集結兩縣之力相幫著籌措物資，力求盡快把瘟神送走。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呂布領著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拜訪了近海一代最大的海盜老巢洱昆島，從海盜大當家海豹子那裏借來了被他珍藏多年的三桅樓船。在兩縣籌措的物資登船，人員到齊之後，一行人在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的引路下，直奔茫茫大海的深處而去。

海上的生活更是閑極無聊，不是對著天空大海發呆就是吹牛打屁。羅煒也是這個時候從隨船的幾名老海盜那裏聽說洱昆島的這一窩海盜的來曆。

論起來，他們和整個大漢朝廷還有仇。這幫海盜的祖上本是聚居在洱海周邊的昆明一族，祖祖輩輩負責扼守中原地區到身毒（今天的印度）的水上通路。這條水上通路的存在比漢武帝派遣張騫出使西域還要早了近百年曆史，同時，行駛在這個路線上的耗費比起絲綢之路來還要減少許多時間。

優勢這麽明顯，大漢朝廷自然眼紅，就想拿下昆明一族控製的地盤，結果在水戰方麵吃了大虧。漢武帝的好大喜功是出了名的，自然死活非得拿下不可，就在都城長安周邊挖了一個昆明池，不但訓練水軍，還傾力打造這種三桅樓船，稱之為“漢習樓船”。

大漢鐵騎威名在外，小小的昆明一族能和周邊的部族抗衡卻終究不可能腹背受敵，既防患周邊的威脅又擔心大漢隨時來攻，不得已轉讓了祖輩的基業給了一個強大的部族，用換取的利益輾轉著最後遷徙到了這座無名小島，為了不忘族恥，把小島取名為洱昆島。

不過，據說還不等大漢水軍訓練出來，大漢鐵騎就已經從陸路打通了絲綢之路，水軍就此無人問津，十來艘漢習樓船也被束之高閣了起來。昆明一族到底心有不甘，邊潛入長安，打通關節，得到漢習樓船的圖紙，耗費了將近兩年功夫，才以螞蟻搬家的形式，把成品船隻拆解了兩艘，悄悄的運回洱昆島進行了重新組裝。

這邊廂，閑著的海盜船員們還在聽被逮回來的黃巾士卒吹牛打屁說著會動的畫（電影電視）、四季如春的房間（空調房）、不用馬拉那麽老長還跑得飛快的車（高鐵）、以及露胳膊露腿神仙般的幹淨妹紙，隻當是神話故事那般的聽著；那邊廂，一隻渾身呈現淺金色，雙翅展開比一隻成年雄鷹還要大上一些的海鷗就落到了雕兄的肩膀上，似是嘀咕了一些什麽。

待海鷗飛走，右邊船舷中段放下去的網子也有了動靜，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飛撲過去，在精細鬼和伶俐蟲的幫助下，鉚足了勁提溜起了一隻體長超過兩米，渾身烏溜溜，形同燕子的大海龜來。大海龜綠豆眼亂轉，和奔波兒灞足尖相抵，以一種過電般的方式傳遞信息。

金華樂嗬嗬的從艙室裏出來，開口便斷定：“這是快到地方了吧！”

羅煒白他，這麽多天的行程，一條船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愣是一次都沒搭這位的茬，因為此次尋找鴻蒙仙島之行，金華並沒有如約帶上事先說好的刁鑽古怪與古怪刁鑽，有來有去和有去有來。借口也是現成的，怕某人這頭得償所願了便過河拆橋。

羅煒再生氣他言而無信又能如何，找南華老仙這件事情還得指望金華幫忙。傳說中的鴻蒙仙島處在幻陣之內，天上飛的、水裏遊的皆能入內，卻獨獨人和有了修為的妖進不去。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仗著種族優勢，探聽到幾分島內的情形，也試圖跟著引路的水族混進去，結果剛進入大陣就跟得了嚴重的白內障一般，隻覺得眼前白氣翻騰，什麽都看不見，耳邊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仙音渺渺。等視線恢複，仙音不在，再一觀察，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繞回了來路，大約方圓三四千海裏的範圍之內都是這個樣子。

金華見沒什麽人搭理他也不以為意，掏出個碩大的羅盤，指揮著海盜船員們時不時變換一個航行方向，偶爾還從懷裏掏出半個巴掌大小的玉片拋入海中。那玉片也是出奇，落入海麵逐浪而行，也不見往下沉。

這般航行直至天黑，金華才讓海盜船員們拋錨休息，第二日繼續。直到進行到第三天，別說那些有經驗的船員了，連羅煒這個啥都不懂的都看出來了，樓船貌似是在繞著某一點打圈圈，而被拋下去的玉片也有近百片，它們隨著海浪漂至某個特定位置之後，任憑風浪，就跟紮了根般不再挪動半分。

之後的時間，金華讓海盜船員沿著玉片鋪就的航路行駛，自己則五心向天的盤坐於船頭之上一動不動。就這樣過了一日一夜，直到第五天的第一縷晨光探出海平線，玉片再次變動方位。正午時分，金華邊指揮著船員們按照玉片構建的新航線不規則的前行。

當越過第一片玉片之時，鋪天蓋地的白霧襲來，船上的諸位也是頭一回見識到白茫茫中的伸手不見五指，而在濃霧之中，玉片竟然散發著灼灼的七色寶光，為樓船指引出了一條霓虹七彩之路。

隨著耳旁似有若無勾人心弦的仙音傳來，包括海盜船員在內的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一種莫名很嗨的情緒中。而唯二還保持清醒的隻有羅煒和金華二人，這不由得讓金華多看了他兩眼。隻見金華又從懷裏掏出一隻如同收破爛常用的金屬鈴鐺，和著仙音的節拍，當啷當啷的晃**了起來。

見眾人似是回過神來，他才開口：“守住心神，按照航線繼續行駛。”

也就幾百片玉片構成的線路，樓船整整行駛了一夜，直至第二日破曉才轟然一聲，似是撞開一麵玻璃鏡子般，接著便是暖融融的陽光照射下來，將一片白茫徹底驅散。

船上眾人均一夜未睡，此時一個個頂著黑眼圈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前竟然是上下兩層島嶼，上層浮空島的麵積相當於一個半下層海麵島，略大的懸浮島如同灌滿水往外溢出的盆子一般，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飛流直下三千尺，底部則倒掛著火紅的結晶體，暖融融的“陽光”正是來自結晶體的內部。略小的海麵島隔著一道水幕看不真切，如同海市蜃樓般縹緲虛幻。

樓船在飛瀑之外拋錨，停靠在一片大麵積明礁旁邊，放下兩艘可供四人搭乘的小船往海麵島上駛去。小船逼近水幕，越是靠近，接地連天的水幕更是令人震撼，在穿過去的一刹那，坐在最前頭的羅煒試探著伸手先一步接觸，手居然毫無阻礙的穿了過去，不留一絲濕潤感。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羅煒嘴角直抽，抬頭去看頭頂上的浮空島，這才發現出一絲不對勁來，浮空島整體輪廓模糊，給人一種朦朧半透明的感覺，如同現代看到的那種全息影像一般。這玩意兒橫看豎看就是個唬人玩的假把式，多半還是拿它來裝逼用的。

緊接著，小船毫不猶豫的一頭紮進影像之中，實實在在的海麵島才整個清晰的出現在眾人眼前。這是一座自帶椰林樹影、水清沙幼的熱帶風情的海島，放到後世雖不算什麽，可在這個時代是非常有特色的，島上隨處可見嫩黃嫩黃、軟軟綿綿、閃著一點點石英光澤的細沙。

羅煒雖然不情願，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是開口問金華道：“咱們找個地方停船登島嗎？”

金華聽罷，搖了搖頭說：“還是先別急著登島，我們先劃著船繞島一圈瞅瞅，選個合適的位置停靠。”

當下，眾人再次奮力劃船，繞著島嶼轉悠了起來。令人驚訝的是，這座島的輪廓讓人感到無比熟悉，直到轉到東麵，看到那個宛如鯊魚鰭的凸出區域，羅煒才確認，這裏居然和白澤島一毛一樣。

隻能說相同的隻有整體輪廓，但無論從地理位置，還是上頭的植被麵貌，甚至連地形方麵都是截然不同的。

這座島除了進來的正南麵是平坦寬闊的沙灘之外，其餘地方多山地丘陵，另三麵更是如同刀削斧鑿般的懸崖峭壁。整個島嶼的林木非常茂密，越是高地，樹木生長得越是粗壯，甚至在正北麵的群山峻嶺之中盡然存在十人合抱直指天際的大樹。

轉了一圈又回到起點，金華開口：“除了海域外圍的幻陣之外，鴻蒙仙島周邊竟然沒有其他陣法的痕跡，這個南華老仙也是自信過頭了。”

精細鬼和伶俐蟲兩隻蟲子成精，在海上飄了那麽多天，整個人都蔫了，伶俐蟲有氣無力的開口：“沒危險的話，咱們是不是就可以登島了？”

八人劃著兩艘小船盡可能的靠近海岸，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停穩栓牢之後，認準一個方向，朝島內而去。沒走兩步便瞧見一座無字牌樓，款式上竟然也似曾相識，幾乎和白澤島東灘焦石洞通往白澤仙緣鎮途徑的那座漢白玉牌樓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