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七色玫瑰主題樂園

為了配合晚上還有演出的花飛雪,今天的晚飯開得特別早,燕朵朵做東定了全套外賣宴席,環境空間所限,搞不成中式的圓台麵,卻弄成了西式的自助餐。

燕朵朵端著碗打了一圈食物回歸,坐到羅煒另一邊:“你還記得三班的胡思媛嗎,文毅居然和她一直談到現在沒分,下個月還要結婚了。”

文毅是羅煒和燕朵朵高中三年的班長,還是燕小妞母上大人的大外甥。他和隔壁三班班花胡思媛的事情在整個年級都心照不宣,隻不過和廣受歡迎的文毅相比,胡思媛在女生中的口碑就差遠了,普遍的評價是孤僻“假清高”。

學生時代的戀人極少能修成正果的,但這兩個怎麽看怎麽性格不合的家夥居然能打破這個魔咒。他們這次回來主要是婚前回母校看看老師,再見見老同學,順便就在白澤島組織一個時下流行的婚前單身周末。

燕朵朵憤憤的:“看胡思媛那副死樣子我就懶得搭理她,跟誰都樂意上趕著巴結她似的,這死女人人緣差到連個伴娘都找不到,文毅就拜托老媽幫忙,這不又落到我頭上了。這次的單身周末我也答應要去了,早知道你這邊有七色玫瑰開園慶典的嘉賓券,我就不答應了。”

羅煒一臉茫然:“什麽嘉賓券?”

西門慶接話:“飄飄給了四張那什麽開園的嘉賓券,每張可以帶一個伴的,你居然不知道?”

羅煒環視一圈,敢情連花飛雪都知道了這件事,就他蒙在鼓裏。

眾人齊齊注視花飛雪,作為女票,她會告知羅煒理論上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她抬起頭,理直氣壯的舉手:“我那天要上班去不了,所以就忘記了。”

燕朵朵扶額:“你們小兩口也太不接地氣了,七色玫瑰主題樂園落戶團龍港這麽大的事情居然全不放在心上。”

這樣的大事,折折騰騰的鬧了四五年,羅煒和花飛雪怎麽可能不知道。

Seven-colouredFlowerThemePark,也就是七色玫瑰主題樂園,是發源於尼德蘭的國際性連鎖樂園,主打婚戀的主題,可以說是全世界少女的夢。早幾年,第一家主題樂園已經落戶燕京,可謂盛況空前,團龍港市七色玫瑰是在華的第二站。

羅煒實際上還是單身狗一隻,怎麽可能對這種充斥了粉紅泡泡少女心的地方有感覺,不過他還是知道團龍港這邊的主題樂園早幾個月已經落成,且一測二測的試運行了好幾波,萬事俱備隻欠開園慶典。

不是說開園慶典的嘉賓券一票難求嗎?飄飄姐哪搞來的,搞來了怎麽又舍得送給西門慶。

事實上,嘉賓券是吳大嬸的關係戶送的,她本想讓旗下幾個小姑娘去耍耍,結果吳大叔接了個大活,要領著姑娘們去外地商演,就把票給了飄飄姐,好撮合她跟四泉兄弟,飄飄姐那天來就是說這件事的。

可今天中午又得到消息,飄飄工作室的一名跟組的愣頭青化妝師和導演鬧翻了,不得已,飄飄姐隻能親自出馬擦屁股,因此,嘉賓券最後徹底落戶羅煒這波人。

羅煒越聽解釋越不是味兒,飄飄姐是不是金蓮轉世他不知道,吳大嬸倒是很有當鴇母的王幹娘的潛質。

燕朵朵雙手高舉仰天哀鳴:“這是為什麽呢,這是為什麽呢?偏偏是同一天,人家好想去七色玫瑰,鬼才樂意去白澤島啃狗糧,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羅煒和花飛雪齊齊白眼以對。

………………

轉眼到了周六,家裏那六隻出遠門的熱情空前高漲,六點不到就把羅煒折騰起來了。

花飛雪不用起那麽早,燕朵朵安排出門的時間還要更晚些,且文毅安排了專車來接,於是她把開來的福特皮卡讓給了羅煒一行。

依舊是那輛燒包紅,薛大傻和高衙內依舊很鬱悶,這回多了個西門慶,少了個燕朵朵,幕天席地坐在車鬥裏的仍舊是他倆。

車內的人也不輕鬆,羅煒這個本本族的技術看得他們揪心不已,尤其是副駕駛的呂布,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死死的抓著頂上的把手,渾身僵硬。

“夏娘子配了薛蟠這樣的莽夫,實在是可惜了。”就聽見西門慶輕浮的聲音傳來。

羅煒臉一沉:“有膽子大聲點,讓後頭的人也聽見,我保證呆霸王打不死你。”

西門慶很瀟灑的搖著他那把四泉扇:“這我就要說你了,我一個才接觸你們這邊律法的人都知道,夫妻倆不合適及時離婚才能止損,何況這個婚姻關係這邊還不見得認呢!”

羅煒撇嘴:“那又怎麽樣,人家是事實婚姻。”

西門慶繼續:“別欺負我新來的,首先薛家根本就是騙婚,再者沒圓房,哪門子的事實婚姻?”

擦,羅煒可不信這種私密問題夏金桂會自己說破,薛大傻就是薛大傻,被人背後捅刀還會自己遞刀子。

羅煒生著悶氣,手上的力道就加了兩分,就聽見呂布和董胖胖發出連續的驚叫:“左邊,啊,左邊,右邊,右邊!”這個時候,車已經從城市的一頭到了另一頭,眼見著路越走越荒,根據導航顯示,大約還有十來分鍾就能抵達目的地。

也不知道是衛星地圖有問題還是信號不好又或者是係統之前卡住了,導航小姐姐忽然開口讓車子右轉,按圖所示,開個Z字彎就能進入直通七色玫瑰正門的主幹道,比先前規劃的路線要節約一半路程的樣子。

羅煒有點懵卻不妨礙他反應及時,以一個漂亮的小飄惹來了車內的驚呼以及車鬥裏半躺半靠二位的咒罵。

但是,禍不單行,連接Z字彎中間的小路不長卻有些狹窄,也就勉強容納兩輛家用小轎車擦身而過,再往外就可能陷進田地外圍臨時挖開的引水渠裏。燕朵朵的皮卡的寬度顯然超標了,迎麵而來的又是一輛黑色的大勞,那體型也不是省油的燈。

就在兩車一照麵即將迎來相互擁吻的一刹那,相距不到二十公分時製動係統終於發揮了其應有的功效。車廂裏的人有保險帶捆著都一個踉蹌,車鬥裏的薛大傻和高衙內要不是為了防止前頭轉彎差點被甩出去的情況再次上演,提前扒住了欄杆,不然這次恐怕很難幸免於難。

羅煒還在穩定情緒,呂布率先反應過來下車查看情況,對方也很快從副駕上下來一名黑衣壯漢。照道理,沒發生任何擦碰,頂多就是車上的人受到了點驚嚇,互相道個歉也就握手言和了。

不過依呂布的尿性,即便錯在自己這邊,道歉也是萬萬不可能的。就見他抱著手臂倚在車門上,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就等著對方低頭哈腰的納頭便拜。

誰料你高高在上對方一看也不是好惹的,二人身形相差仿佛,黑衣壯漢一步一步慢慢輪著胳膊熱身兼秀肌肉。乖乖,真有那不知死活的來挑釁呂布了。

想當年,虎牢關前公孫瓚被攆成兔子,張飛救援被逗成狗,關公馳援,哥倆一起被耍著玩,最後劉大耳朵閃亮登場,哥仨一起耍花腔都奈何不了人家,請問黑衣兄敢比哪一個?

羅煒生怕出事,但先前的急刹對一個本本族來說著實刺激了點,手軟腳軟的按了半天就沒把保險帶打開,隻得邊繼續解保險帶邊探頭出去觀瞧。

對麵的大勞也跟著放下車窗,隨即就聽到裏頭男孩撕心裂肺的哭鬧聲,然後一隻精雕細琢的美人腦袋邊哄孩子邊露了小半:“觀觀乖,不哭不哭,媽媽讓小黑叔叔揍他們幫我們觀觀出氣。”

什麽鬼,你確定是出氣,不是讓他送死?

被叫做小黑的黑衣壯漢僵了一下,倒不是因為這個名字,畢竟小老板年紀還小,這麽稱呼方便他小人家使喚。不自在主要是因為他原本下車也就是嚇唬嚇唬對方做做樣子,畢竟說白了這件準交通事故雙方都不算肇事方也沒有違反交通規則。

要不是當時小老板正在玩平板,緊急刹車導致他尊貴的小腦袋直接撞上了平板的邊框,雖然不紅不腫更沒有破皮,可他疼哭了就是天大的罪孽,必須受到懲罰。

小黑把掉到鼻梁上的墨鏡往上推了推,糾結的打量悠閑自在準備挨“收拾”的男人,職業素養告訴他,自己雖然真心很強,卻不見得是他的對手,何況一看對方就是練家子,格鬥素養相當過硬。別看對方的車不怎麽樣,前頭坐了個這麽厲害的,後頭還有兩個明顯用來擋子彈的保鏢,誰知道裏頭蹲著怎樣的大佬級人物。

戰端的前線,一方猶豫著對手的身手和身份,一方視對方為螻蟻爬蟲。戰場大後方,一美豔少婦邊哄孩子邊唆使,一夾心餅幹如坐針氈。加上大勞上畏畏縮縮的地中海司機,皮卡車廂車鬥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另外幾隻。

董胖胖的嘴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他拿指頭捅了捅羅煒:“打得過嗎?”

羅煒有氣無力:“把嗎字去了,順便上網查查最近的殯葬一條龍電話。”

夏金桂瞪大了眼睛:“呂哥真這麽厲害嗎?”

羅煒嗯了一聲:“你的嗎字也不用了,他不是厲害,而是超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