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烏龍事件和主角光環

走近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輛水藍色的嬰兒車,之所以關注到了這輛嬰兒車,主要是它的尺寸偏大,外形豪華,堪稱嬰兒車界的大勞。嬰兒車後頭成排的美人靠上背對著他來的方向,斜倚著一名身材微微發福的年輕女人。

羅煒看著這道背影就來氣,冒著火的重重踏步上前,沒好氣的開口:“你是誰?”

這個女人聽到聲音,身體僵了一下,羅煒原以為她的反應應該是心虛的轉頭求原諒神馬的,沒想到她不但不回頭,居然進一步的扭轉身體,似是打定主意要躲著人一般。

幾次轉換角度,想看個正臉,都被她縮著腦袋迅速的避開了,羅煒也不耐煩跟她躲貓貓:“怎麽,心虛不吭聲了?”

女人依舊背對著他悶不做聲。

羅煒冷笑:“不是說你和孩子在等我嗎?對了,”伸手就去扒拉被簾子遮蓋的嬰兒車,“我倒想看看,這孩子長得有幾分像我?”

女人的身體似是在顫抖:“沒,沒有,不,不是!”

羅煒繼續:“舍得說話了。”粗暴的把簾子扯開,不由得咦了一聲,不出意料的裏頭並沒有什麽孩子,羅煒詫異的是這竟然是一輛雙子嬰兒車,難怪個頭這麽大呢!

羅煒冷嘲熱諷的持續盤問了片刻,女人再也沒有吭過一聲,並且居然開始嚶嚶嚶的抽搭了起來。他雖然還在氣頭上,卻也有種大老爺們欺負孤兒寡母的負罪感,聲音軟了幾分:“你別哭,有話好好說,我們認識嗎?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

見女人哽咽得止不住淚水,又掏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擦擦眼淚再說話。”

“謝……謝謝。”

女人接紙巾的姿勢很別扭,半側著身子。這是二人見麵以來最近的距離,然後,羅煒看到了她懷中的小嬰兒,以及小嬰兒一吸一吸的小嘴附近白花花的……

“啊……”高分貝的尖叫聲刺激著耳膜。

羅煒連退數步,拚命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麽都沒看見。原來你在給孩子喂·奶,你怎麽不說呢!”

話音將落,身後又聽見一道嬰兒的啼哭聲,回頭一看,一隻拳頭撲麵而來,鼻頭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老拳,頓時酸辣腥甜迸發,眼冒金星,一管熱血洶湧而下,蹲在地上半晌沒能回過勁來。

揍了羅煒的是一名男子,一名同樣懷抱著嬰兒的男子。羅煒內牛滿麵,這是“調·戲”人家媳婦被抓了個現行的節奏,他招誰惹誰了呀!

等男子好容易把哭鬧的孩子哄安靜了,又從女人懷中接過另外一個孩子,將兩個小東西重新安置進了嬰兒車,這才把紅著臉已經扣好衣服的女人摟了個滿懷:“別怕,有我在,那個欺負你的王·八蛋,我絕饒不了他。”

女人哭得不能自已,哽哽咽咽的開口:“不……不是……別……”

男子完全沒有理會女人在說什麽,惡狠狠的瞪向正在仰頭止鼻血的某人,愣了一下猶豫著開口:“你是,煒哥?”

盡管這會兒羅煒的視角不大方便,但餘光一看也認了出來:“你不是王世哲嗎,什麽時候結的婚,孩子都這麽大了?”

他這會兒更加的心不平了,自己莫名頂上了渣男的帽子,殊不知真正的渣男正窩在這裏逍遙呢!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這個王世哲不是別人,正是袁三千相親沙龍第一屆學員的三位男嘉賓之一,他和薑循都是於波介紹過來的好哥們。於波和蘇敏敏後續的發展就甭提了,如膠似漆的撕都撕不開,據說押運公司的薑循和踢踏舞老師方嘉文發展得也很不錯,至於這個王世哲麽,還真沒怎麽聽說過後續,這種事情不提一般就是沒成的意思。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多久,這位消防中隊的指導員居然給他領來這麽一排雷,且這個女人橫看豎看也不是當初相親的那位500強企業負責人事培訓的白骨精張婧。也幸虧沒成,不然就是一場法律與道德的倫理大戲,丁越那邊對會員的審查力度是不是太輕了一些,需要提醒他整改一下。

這個女人的穿著一看就不是靚麗時尚的都市女郎,典型的村上家庭婦女的打扮,雖然因為生孩子哺乳的關係有些微微發福,五官卻是精致端正帶有熟女風情的,而且,還挺眼熟的。

直到她徹底消停,擦幹了微腫的眼睛,羅煒才從記憶深處把這位扒拉了出來,這不是如今度假山莊趕海項目的第一人、趙王村那個趙三光的小閨女麽,她的另一重身份則是村支書趙有廉的兒媳婦,那麽這兩個孩子,不就是這位老支書兒子的遺腹子嗎?

想當初,羅煒憑借龍珠之力發現趙曉梅肚子裏的兩個寶寶雖然生命體征尚在,卻已經死魂入體,出生那刻就注定了夭折。後來迫於無奈,也打著為趙有廉和趙曉梅好的幌子,借著這倆將死的寶寶,將涇河六太子和七太子“偽投胎”了上去。

雖然私心裏覺得這件事情你好我好大家好,實際上這種不問自取的方式總透著心虛。自打六太子和七太子成了眼前的雙胞胎,羅煒還是頭一遭見他們,別說,小家夥白胖可愛的,還挺招人,一看就被養得極好。他又忍不住握住口袋裏的鼉潔龍珠,親眼見到了一對小包子灰白色的靈魂被包裹在細細一圈極淺的金色光暈之中。

羅煒無語,這難道就是由龍氣轉化而來的,傳說中的主角光環?對了,據說夏澤碼頭到北灘碼頭,跑市區到白澤島這條線的快艇就是不久之前被趙有廉家承包的,配合島上旅遊文化項目的重啟,旁人都說,壟斷了快艇這一塊的趙有廉眼見著就要爆發的節奏,難道這就是主角斂財技能發光發熱的第一彈?

又看了一眼已經被趙曉梅推開,正冒著傻氣的王世哲,這是早有一腿的隔壁老王呢,還是俯首甘為孺子牛的接盤俠呢?甭管是哪個,光看王世哲的這副心甘情願的樣子,主角光環恐怕要連沒爹這個短板也給兩隻包子補全了。

再想想燕朵朵這隻小龍女,同樣是龍,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兵哥哥們的三觀基本都是很正的,哪怕平日裏有點痞有點口花花,卻依舊是最靠得住的那一類人。因此被某站長吐槽成隔壁老王神馬的,要真被王世哲本人知道,估計能直接找他決鬥以證清白。

事實上,王世哲剛上初中那會兒就成了孤兒,是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吃著趙有廉家的飯長大的,和趙有廉過世的兒子趙繼民稱兄道弟一起長大。倆人同年,因為趙繼民略略大了幾個月,一直以照顧弟弟的哥哥自居。高中畢業之後兄弟倆同時報名參的軍,通過後一同入的武,再經受了嚴格的訓練之後被分配去了不同的地方,兄弟倆這才頭一回分開。二人人雖天南海北,聯係卻沒有斷過,王世哲會申請調到團龍港消防局下一個小小的中隊,也有哥哥犧牲之後,想就近幫忙照顧老人的原因。

趙曉梅與趙繼民本身屬於雙方父母先看對了眼後訂下的婚事,二人匆匆見過兩三麵,覺得差不多就扯證結了婚。哪怕婚後也是聚少離多,感情是有的,多深卻談不上。與之相反的就是王世哲自打出現在趙有廉家,幾乎每個假期都會巴巴的跑來幫忙,種地、打掃、修修補補、總是挑著重活幹。比起與王世哲的相處,趙曉梅和趙繼民相處的時間也就勉強搭個零頭,尤其是自打大寶和小寶出生後,王世哲跑得更勤了,照顧起孩子無微不至,這才是趙曉梅憧憬的和諧美滿的家庭生活。

倆人算是日久生情,卻礙於身份所限。一個是丈夫才過世半年的小寡婦,放在老一輩眼裏,還處在熱孝期間;另一個是堪比小叔子的存在,本身是個未婚大齡男青年,小叔寡嫂之間真是好說不好聽。要不是出於逃避的心態參加了相親沙龍,王世哲估計到這會兒還沒想明白這份“有悖倫常”的感情。

話又說回來,情不自禁是一碼事,不在乎世俗看法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哪怕是沒有太多麻煩纏身的普通有情人最終走到一起都會麵對生活態度和家庭環境的雙重磨合,何況跟趙曉梅扯上關係,還要加上娘家、婆家、倆嗷嗷待哺的孩子、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的多重壓力。

倆人選在這裏相會,就是打著遛娃的幌子,避開周遭一堆眼睛有個獨處的空間好好說話的原因。一開始還能濃情蜜意的,但話題上升到了現實,各種矛盾就藏不住了,王世哲和趙曉梅各執己見,一個不管不顧,一個顧慮重重,爭執剛一爆發,嬰兒車裏的孩子就被吵醒了。

隨後,進入手忙腳亂的哄孩子階段,先喂大寶吃完奶,再喂小寶。同時,大寶吃飽喝足,下頭一鬆直接賜下一泡金湯玉露。王世哲不得已,帶著大寶去了就近的育嬰室,洗洗擦擦更換尿布。

與此同時,羅煒就這麽不適時宜的闖了進來。趙曉梅一方麵因為正在喂·奶,又不能強行中斷,隻得想法子掩飾,另一方麵,自己是來幽會的,本就心虛怕被認出來。加上羅煒的不依不饒步步緊逼,這才讓去而複返的王世哲產生了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