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渣男的公開處刑

沐知春偶爾會在間歇時間解釋一下,也隻有曆史比較悠久的坊市才會有這種淘換寶貝的機會,像是羅煒眼中的破磚爛瓦,有的是破損的陣盤,雖然已廢卻不妨礙研究;有的是礦物材料,研磨提煉後可以加入朱砂中增加符籙的威力;至於成捆的廢紙,那是沒來得及裁切就遭到蟲蛀的高階七星草符紙,雖然有瑕疵,卻可以裁切下來,自用賣錢都很劃算。

羅煒感慨著修真的不易,連自帶背景的沐知春和杜曦都被磨煉得如此會精打細算,他家羅宋湯妹妹背井離鄉的那幾年得是過得多不容易。

………………

下午的選拔到底要比上午鬧鬧騰騰的野路子正常許多,經過了一夜的熟悉與磨合,每支團隊除了主力替補之外的第五人,也就是領隊也開始發揮作用。戰前動員,分析敵方的門派特色,提點己方的不足之處,這讓因為杜曦大小姐臨時跑路,不得不肩挑兩個領隊的羅煒如坐針氈。

好在不知道是因為東道主的緣故,還是賽前壓根沒考慮到會多出一支碧池武館或者神眷寺的參賽隊伍,給他安排的這處涼棚是兩隊合用的,要是不看牌子上幾乎要被擠成麵條的“碧池武館&神眷寺武術培訓基地”,還真不知道占領這塊地界的竟然是被武術聯盟寄予厚望的兩支參賽隊伍合用的,至少某領隊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羅煒這會兒的蛋·疼心態堪比上午孫魯班鞭下的前任鞭王徐東方,因為旁邊一溜都是緊張兮兮備戰的擂主隊伍,屬於全場的焦點,而他身邊這些家夥依舊我行我素,把涼棚底下的這片區域經營成了大型露營現場,惹來了前方主席台大佬們的連環回頭眼神殺。

“我看了看比賽安排,你是四號擂台的第八場,對手是63號,應該是宋氏六合門的,這個門派是專攻心意六合拳的,這個心意六合拳我也查了查資料……”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羅煒總算逮住了機會準備宣講。

話沒說完,手機就響了,居然是山莊前台的電話,羅煒不耐煩的接了起來。

打電話的是秦可卿,她以一貫淡定清雅宛如播音員的聲音講述:“剛才發生了一起惡性·事件,有歹人在沁芳閘橋附近襲擊了玩耍的孩童。夏總和西門總監已經知道了,讓我轉告你一下。”

羅煒嚇了一跳:“然後呢?”

等了好一會兒,在都要以為真出了大事,著急著就想往回趕的時候,秦可卿才不疾不徐的繼續開口:“不好意思,剛才有客人checkin,剛才說到哪兒了,”羅煒簡直給這種大喘氣的行為跪了,“對了,幸好這件事情被路過的羅瓊先生撞破了,已經解決。”

羅煒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挺揪心的,試探性的問道:“沒其他事吧!”倒不是擔心受害人和見義勇為者,那什麽歹人可是犯到了雕兄手上,能落得什麽好。

秦可卿大約是邊處理手頭的工作邊講的電話:“孩子們和羅瓊先生都沒事。”

羅煒說:“我是問壞人有沒有事?”

秦可卿哦了一聲:“不知道,羅瓊先生說已經解決了。”

羅煒的心更加懸了起來,解決?怎麽個解決法?不過不好明晃晃的問出口,隻得埋怨道:“發生這種事情,保安們都去哪兒了?”

秦可卿解釋:“最近人手不足,一部分人要協助武林大會維持秩序,一部分人請假了。”

羅煒也想起來了,真是事趕事:“你通知一下錢舟,讓他那邊的招聘工作抓緊著點時間。”

羅煒收了線,正想聯係雕兄確認一下情況,電話還沒撥出去,就瞧見了姍姍來遲的雕兄本兄。他大剌剌的拖了張椅子坐到羅煒旁邊,看了看呆呆望著他的羅煒,又瞄了瞄正準備撥出去的號碼:“你找我?”

羅煒其實是在觀察他有沒有什麽異常,發現貌似一切正常這才鬆了小半口氣:“聽說你剛才見義勇為去了?”

雕兄反應了一會兒:“路過順手而已,算不得見義勇為。”

羅煒繼續試探:“聽說你連後續都處理完了,怎麽解決的?”

雕兄一攤手:“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都是老規矩了。”

羅煒心裏一突:“在我們這裏,碰上這種事情要麽報警要麽扭送派出所,私下處理違法。”

雕兄搖了搖頭:“不不不,這件事還用不著他們插手,壞人就該有壞人的去處。”

羅煒更慌了,聲音壓得更低,生怕被旁人聽見:“都跟你說了,不能吃人的。”

“吃?”雕兄一副似是回味的表情,還舔了舔嘴唇,“對哦,好久沒吃這個品種了,應該挺美味的。”

羅煒直接蹦了起來,薅住脖領子,惹來了周遭一片的注意:“趕緊告訴我,你沒吃吧,肯定,一定沒吃吧!”

“吃什麽吃,”雕兄很不耐煩的把他推開,邊整理衣領邊明白了過來,“你想什麽呢,我向來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擅自破戒的。”

羅煒鬆了一口氣,攤在椅子上,背後一層一層的汗。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喇叭中傳來了白三哥毫無起伏的播報聲:“請63號宋氏六合門宋小明,64號神眷寺武術培訓基地智賢進入四號擂台準備區;請63號宋氏六合門宋小明……”連續播報了三遍。

當傳說中的小明同學碰上了宋這個姓氏,這個名字的寓意就相當的親者痛仇者快了。羅煒這邊正在甩撲克、閑磕牙的家夥們一聽就樂了:“智賢妹紙,這個對手的名字有點意思,你這回穩了。”

智賢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扭扭腰,抖抖胯,轉轉手腕與腳踝,邊動作邊說:“就算來的人叫鎮三山,我也能把山削平了。”簡單的熱身一下,衝著四號擂台大踏步過去。還沒邁出一步,白三哥的廣播又響了起來,這回的聲音不但沒有起伏,還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來:“下麵有一則失物招領,碧池武館的羅煒,碧池武館的羅煒,聽到廣播後請到度假山莊的曉翠堂認領與你走失的孩子他媽;碧池武館的羅煒……”照舊連報三遍,“走失”二字被他念的格外惡狠狠,一聽就覺著裏頭充滿了故事。

但凡之前就認得羅煒的,以及通過打聽後知道羅煒的紛紛投來了看渣男西洋鏡的眼神,羅大渣男頓時在全場出了名。

羅煒在聽到播報的同時也懵了,猛的站了起來,連屁·股下的椅子都被驚得倒地不起,反應過來之後火直接竄上頭頂心,誰特麽吃飽了撐的搞這種惡作劇!

沐浴在淩遲渣男的各種殺氣之中,肩膀和後背被假惺惺的不知道拍了多少下。

雕兄表示:“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羅煒,我得把這個消息跟燕小妞分享一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周謹表示:“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不能眼見著自己的血脈成了外室子,外室子的日子實在太艱難。”

孫魯班表示:“渣男,趕緊認罪伏法,老娘的鞭子已經饑渴難耐了。”

智賢表示:“還好我頂著的是神眷寺的名頭,不然臉都沒處擱了,比賽擂台也不好意思上了。”

更多的人表示:“吃幹抹淨不認賬,渣男;不認賬之後連逃單都逃不幹淨,渣男中的渣男;逃單之後還被當眾曝光,渣男中的渣男中的渣男……”

羅煒捂著臉跑到白三哥所在的廣播站,急赤白臉找人算賬:“要是被我女朋友誤會了怎麽辦……”

然後,他的聲音全場回響,麥克風居然沒有關閉。

聲音將歇,白三哥才不緊不慢的把麥克風關了,羅煒都快哭了:“白三哥,我哪裏得罪你了,要這麽害我?”

白三哥冷峻著一張臉,把一張明顯曾經團吧過的紙條甩給了他:“自己看!”

羅煒展平,一字一頓的念:“麻煩轉告羅煒,我們母子在曉翠堂一直一直等他,性命攸關。”字跡雖然歪歪扭扭的,居然還是繁體字。

羅煒看看紙條在看看白三哥:“就這個?”

白三哥哼了一聲:“還不夠明顯嗎?”

羅煒吐血,明顯你個錘子,你是阿姨小言文看多了,還是腦白金喝撐了。他很想把白三哥摁在地上一頓爆錘,可惜打不過。隻得咬著牙講道理:“你就憑一麵之詞往我腦袋頂上扣屎盆子,偉人都教育我們‘沒有經過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呢!”

白三哥歎息道:“小夥子,做錯了事情,勇於承認錯誤,隻要改過了就還是好同誌。從字裏行間就能看出,這應該是個淳樸的好姑娘。”

羅煒吐槽,字醜和淳樸有毛線關係。

“你看,人家雖然傷心卻沒有真的怨恨你,還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羅煒實在忍不住了:“我說白三哥,就這麽幾個醜不拉幾的字,你怎麽看出這麽多信息來的?”

白三哥指了指紙條:“很明顯呀,你看上頭還有點點淚痕呢!”

“我!”羅煒被噎得差點背過氣去,“腦補是病,得治!”

羅煒連滾帶爬的逃離賽場,揮淚衝向事態的源頭,曉翠堂。

曉翠堂離著秋爽齋不遠,兩處由一條長長的花廊相連,由司珍和呂布親手打造,移栽來了大量紫藤花,這會兒也就綠蔭茂盛,據說到了明年春天將會是一片美不勝收的紫色海洋。羅煒在曉翠堂周圍沒瞧見人,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紫藤花廊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