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緣分深淺

那隻叫小布的幻靈鳥最終還是起飛,沿著吳惠消失的地方飛去。吳惠的挑釁,小布嚴重記在心裏,發誓報複。

吳惠穿過結界,遁入江水中,在一處暗礁下躲藏。看看自己的胳膊和腿,吳惠生氣的拍打兩下。

吳惠的魂念進入雲陽爐後和雲陽爐中的眼見是火融合,成為五道古火的一部分。這樣一來吳惠的魂念便擁有了魂體。但是他又擁有自己的意誌,這一點不被眼見是火的火靈容納。火靈並不是春老頭,而是一直躲在雲陽爐中。

所以吳惠以五道古火重生,保存住了魂念,按春秋子的說法就是沒有死透。繼續生存下去卻不能從五道古火中吸取靈力溫養魂體。

幸虧春老頭擁有控製火靈的五道古火傳承,鎮壓火靈,讓吳惠能從雲陽爐中吸取靈力。若不是這般,吳惠不被火靈殺死,也會因沒有靈力溫養餓死。

“娘的,哥哥多尿性的一個人,竟然被隻鳥追得玩了命,丟人。”吳惠踢一腳礁石,習慣性的要去喊疼,卻沒感覺到一丁點的疼痛。“娘的,哥哥到這地步了?”

一時的心灰意冷,吳惠在水中躺下來。個頭本來就小,躺著更不顯眼。好巧,一棵壞死的海草飄來,湍流的水流讓海草裹住吳惠,留停在這裏。吳惠心情不好,也就由著了。

一條大魚,看樣子像是變了異的金槍魚,嘴巴很大,肚子也很大。到了這團海草前張口吞下。可憐吳惠剛脫鳥嘴,現在稀裏糊塗地進了魚肚。

魂體不是那麽好消化的。這變異金槍魚來回遊動,想要快點消化。他有點漲肚。

一根魚叉Duang的撞擊在暗礁上,金槍魚掉頭便逃。接著有更多的魚叉射來。水麵上好多快舟跟在金槍魚後麵,舟上的人全都在大叫,今天一定要吃了它,太幾把肥了。

水裏終究是魚的天下。三拐兩拐的,這變異金槍魚鑽進一條暗道。這條暗河流向哪裏,這條逃命魚也不知道,畢竟是第一次。

暗河幾轉後變直,慢慢的變寬竟是一條可以容舟通過的河道。逃命魚新奇的看這新世界,高興得撒歡,漲肚這茬都忘得一幹二淨。繼續向前,河道變淺,水質開始清澈,再多進一些後水中開始蘊藏靈氣。

對靈力的追求是妖獸的本能。這條金槍魚嗅到靈力的味道,加快遊向深處……

“又有新鮮魚吃了,還挺肥……”

有一隻無形的手捉住金槍魚,丟到岸邊,再抓、住魚尾左右摔打,魚身上的鱗片片脫落。裏麵的吳惠沒被消化迷糊,倒是被摔暈了。

“真是夠肥,哈哈,能夠我吃三天的。”這人高興得很,唱起小曲助興,挺雅的一個人。“誒嘿呀啊依兒呀……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闖……意外收獲?”

這人剖開魚肚子看到一團海草中的吳惠。

“這具魂體很純正,少有啊。可惜,真是可惜,沒有意識也是無用。”說完,他俯下、身來,撅著屁、股,大拇指按住中指,對準吳惠用力彈出……嗖,吳惠被彈出的速度不比他和小布比賽的速度慢。

“誒呀我糙!”摔迷糊的吳惠噗通進水時清醒過來,然後糊在河床邊兒的岩石上。

“誒呀我糙?能說話,是活的?”那人聽到吳惠的抱怨聲,尋去。看到吳惠嵌在岩石裏哭。於是摳他出來。

捧在手裏,這人說:“差一點要了你的命,罪過不小。我得補償你,是不是?”

吳惠就是哭,可是傷心壞了。

“感情豐富,看來是死不久。等死透了,應該能穩當些。”

“我那麽不愛聽死透倆字兒,你們偏得說,是不是死透了算成功?”

這人說:“我是韓灞,你好。”

“我是吳惠,我很不好。”一肚子的委屈,吳惠特想找人嘮嘮。他說:“你說說,我還沒死透已經夠傷心的。好不容易出來飛一飛爽一下小心情,那家夥,先是跟小鳥比賽飛,完了被魚吃。尋思著在魚肚子裏能安穩了,叮咣叮咣不知道哪個做損的家夥摔魚玩兒,把我摔的馬上死透了。好不容易清醒了,媽呀!進石頭裏了啦,完了你還跟我說沒死透。”

“別傷心了,遇見我你的苦日子就到頭了。”

“你神仙啊?”

韓灞說:“對於你,我的神通便是神仙。”

“神仙你救救我吧!”吳惠在韓灞的手裏磕頭。

“魂體也是可以修煉,得到機緣後也可以重塑身體。在天衍祖源五行真經十三卷下卷開篇中說過,為求無上大道,舍棄本身尋五源之身。得,五力容身;敗,萬劫不複。”

“啥意思?”

“說的是為了得到最強的力量,先將自己的肉、身舍去,成為魂體,正如你。然後尋寶物重塑身體,變成五源之體。隻有五源之體才能容納五元之力,方可踏上天之巔。”

“失敗了就那個啥?”

韓灞點頭稱是,放下吳惠後說:“你說的魚是我被捉的,你進入岩石是我摳的,也是我彈的。為了不讓你那麽傷心,我傳你一篇道法,可以讓你脫離魂器,自由生活。”

“誒呀我……真的?”

“當然是真的。好了,我們先去吃魚。”韓灞去拿起金槍魚,邊走邊說:“你的氣息不是魂之穀的,應該是外來的。我想應該是為了千麵怪來的魂之穀,對不對?”

身後沒有人,韓灞才想起來吳惠還是個小不點。咧嘴樂嗬一聲,說:“看我的記性。”韓灞用手在自己的胸口搓泥搓灰。好大一塊被他搓下來在手裏搓、捏,有點幹,韓灞唾沫幾口混入,加水和泥一樣。笑著說:“算是你我的緣分。”

吳惠哪裏知道,這是他的機緣。現在他有些擔心,那東西會怎麽招呼自己?

韓灞蹲下來把吳惠按住,稀溜溜的泥灰和唾沫抹牆勾縫一樣在吳惠身上塗。

“哎,哎!我說哥,咱可不能這樣玩兒。”吳惠沒招掙紮,隻能求饒。

“喊我哥?”韓灞停了手。吳惠一看有門,接著說:“你不是我親、哥,我也沒有過親、哥。師哥有不少對我也好,還都讓人弄死透了。看到您,和顏悅色的和我一個沒死透的東西說話聊天,你一定是個大好人。沒福氣做您弟,有福氣喊你聲哥哥,我也幸福。”

韓灞沉默良久……忽然去摳鼻孔,那裏的身體殘渣好像更多。

是不是說,這樣做,緣分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