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眼見是火
七星斷魂珠
袖箭化珠，珠裂變千箭。
“七千支箭，應該能斷了一個人靈境的家夥了吧。”看著那一衫青色的背影，七少爺如是想到。
嚴肅的表情蓋不住青衣人眸子中的憂愁，看著是那麽的憂鬱。可是在焦暢看來，這是一張充滿了堅定的臉。
青衣人轉過來麵對七千支箭，即將亂箭穿身，焦暢反而覺著不安。因為眼前的人太安定了，平靜得有點嚇人。任何人在如此的情況下都會有些反應，哪怕城府極深的人除非……他胸有成竹。
七千支細如發絲，薄如蟬翼的箭在一襲青衫上終於綻放，沒帶起一丁點血腥，好像逛街的和尚，什麽也沒有買到。
沒有銀錢的和尚當然什麽也買不到，沒有傷到人的七星連珠怎麽能泛起血花？
“什麽！這怎麽可能？還沒有人靈境的人能躲開七星連珠！”
推開擋在前麵的焦暢黃鎧，泰和莊七少爺董子仕驚愕萬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同樣刺空的還有烏龍金槍。黃鎧持槍再次擋在董子仕身前，凝神戒備。
咚、咚、咚，連著敲鑼，幾麵更大的盾牌將三人圍住。焦暢散出靈念進行搜索。青衣人已經完全的消失，留下空****的官道還有受到驚嚇的主仆三人。
“你給我出來！別當縮頭烏龜！白白墮了寒燈山的名頭！”
喊話的功夫董子仕悄悄的左右手各扣一份七星連珠，左右轉身的尋找青衣人。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一點點風的進入都會引起激進的反應，情形變得更加的詭異。
“老焦，情形不大對。看來他早有準備。”
焦暢點點頭，說道：“看來他一早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我們怎麽選擇，他都會找機會殺人滅口。”
“七少爺冒不得險，還是盡快離開。等和青煙老爺匯合了，再來尋他！”
又敲一聲鑼，這一次音波沒有形成盾牌，化成了一隻鳥帶著焦暢的靈念向柳樹後飛去。在柳樹後有一條小路，是他們來時的路。不多時，小鳥飛回在焦暢身前揮散。
微微頷首，焦暢說：“前方沒什麽問題，我們走。”
“我打頭！”黃鎧挺槍在前，董子仕叫囂的厲害，腿腳倒是聽話，和黃鎧保持十米左右的距離跟著。跟近了怕受到攻擊的餘波，遠了又擔心自己成為單獨的目標。以至於他的心思到有多半放在了判斷距離上，這讓他有些心煩。
焦暢拖在後麵，再次的放出一隻小鳥飛在半空，監視著下方的一切。董子仕的身形盡收眼底，不免生出些心思。他還是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隻不過有些溺愛。如今這樣，應該會讓他明白一些道理，對他的成長還是有幫助的。
想到這裏，焦暢不自覺的笑了。好似已經看到了董子仕光輝的未來。像一輪紅日照耀著泰和莊的門楣。令所有泰和莊的人仰視，成為他們的驕傲，而這一切都是自己教導所得。
不禁的，焦暢熱血沸騰，有些壓抑不住。
太熱了，熱血讓焦暢通體大汗。抹去額頭上的汗珠，焦暢看到自己的衣衫被汗珠浸、濕，順著向下到衣擺，一串串落下。
“為什麽會這麽熱？”焦暢的靈念透過半空中小鳥的眼睛俯視，三裏方圓盡收眼底。看得到黃鎧臉上已經布滿黃豆大小的汗珠。他手中的烏龍金槍還是那麽的穩。後麵的董子仕已經脫下外衣，步履變得蹣跚。基礎還是打得不牢，雖然進了人靈境……“為什麽會這麽熱？”焦暢明白，出問題了。
青衣人在哪裏……到底在哪？
全部的靈念放出，焦暢停下腳步席地而坐。隨後慢慢的浮起，在柳樹梢懸停。靈念籠罩的三裏方圓變成了十裏……每一縷經過的風，每一聲鳥鳴，還有跌跌拌拌的父子倆……靈念內看到了所有，沒有任何的疏漏。
可是為什麽熱？越來越熱，像極了被風箱吹動的柴火，隻差沒有跳動的火苗。
隻差，並不是說沒有。
滋滋兩聲，碳火炙烤的豬腿發出的聲音出現在焦暢的靈海中。
靈海發出的靈念也是有感知的，也會痛。
啊呀痛叫一聲焦暢當即跌落在地，與此同時轟的一聲變化頓生！滿眼焦紅！焦暢看到哪裏，哪裏火焰衝天！那熾、熱的焰火隨著焦暢的視線移動。他看到柳樹，柳樹在燒；看到天空，天空在燒；看見董子仕……董子仕也在燒！
“這是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看到董子仕在火焰中翻滾哀嚎，返身施救的黃鎧立時被火焰迫走，旋即也被火焰包裹！
“啊！！！”焦暢視線的餘光竟然看到一抹綠色……就是那棵剛剛燃燒過的柳樹。“剛才在燃燒，為什麽現在沒有？嗯？”那棵柳樹竟然又開始燒起來，焦暢凝神屏息，盡力將自己的氣息調勻，重新把視線移開。不管看到什麽，焦暢悄悄的，做賊一樣的重將視線的餘光慢慢的移回。
柳樹的那一抹綠，在餘光中、出現，接著又燒了起來。
手裏的鑼沒有響，焦暢的心中竟然出現了一麵鼓。不用鼓錘，這麵鼓自己便響。焦暢怕了。他發現隻有自己看到的地方才會有火焰。現在他沒有看董子仕，那麽董子仕是不是應該沒事？
焦暢放心不下。能讓一切起火的視線不想照去董子仕，偏偏還不聽使喚的移了過去。果不其然，伏地如死狗一般的董子仕的身上並沒有火焰，在焦暢看過後重新燃燒了起來。
“閉上眼是不是沒有火了？”焦暢想著，眼皮闔閉……心中一個念頭驚詫而生。“五道古火現世了……”
滿是焦油的悶葫蘆裏突然濺落一顆火星，後果會是什麽樣？焦暢闔閉的眼皮便是那濺落的火星，他的身體就是那滿是焦油的悶葫蘆。
轟！！！
清脆的爆炸聲震倒了他剛剛看過的柳樹，四濺的血肉仿佛火種一樣，霎時將這一方土地變成了火海。
眼珠的三次轉動，一位人靈境後期的修士報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