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壞消息
納五是經曆過風浪的人，別看他在張瀾麵前沒有爺們風采，那隻是他沒有得到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門主！門主！！！”納五鬼哭狼嚎一樣的嚎叫奔跑。“門主不好啦……”
張瀾隔著老遠聽見了後一句。當納五打算從她旁邊呼嘯而過的時候，張瀾抱臂環胸哼哼一聲，納五柱子一樣停下。
“我問你，我爹怎麽就不好了？”
“事情重大，小姐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我為什麽不能知道？”
“戰鬥，是戰鬥！戰鬥是男人的責任，是一個男子漢應該背負起來的重擔。戰鬥，女人請走開。”
張瀾低下頭，不讓納五看見她像妊、娠反應一樣的在反胃。
“瀾兒，不要覺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戳傷，那沒什麽。在麵對危險，麵對生死的時候！女人應該被男人保護。”
“到底怎麽了？說！”
“誒呀媽呀，瀾兒你嚇著我了。”
“你說不說？”
“說說說，你別走啊，我馬上說。”納五快跑幾步攔著張瀾，有點下不來台的樣子，張瀾看了更覺著難堪。納五說：“張銘赫的銘牌斷了，還有副堂主伊天群的也斷了。”
“什麽？”
“風堂中有銘牌的弟子都斷了。”納五嚴肅的說道：“很有可能是風堂被攻擊了。”
一把推開納五，張瀾跑去後堂。納五在後麵追，鬼哭狼嚎的喊：“瀾兒等等我，你等等我啊瀾兒……”
老仲巴在前麵火急火燎的走，吳惠在後麵落的越來越遠。快走幾步，吳惠追上來。拽住老仲巴塞給他一卷紙。
“給我紙做什麽？”
“看你找急忙慌的，我怕你進茅房裏沒紙出不來。”
“我沒粑粑……去去去！添什麽亂。”吼完吳惠又拉住他，手有點抖，老仲巴心神不寧的。“吳小哥，我怎麽心煩意亂的，是不是有什麽事要發生？”
“能有什麽事發生？”吳惠賊眉鼠眼的左右偷看，小偷似的。“是不是有人要對我動手？”
一腳踹到吳惠的腰。
“草，我的老腰！”吳惠作勢跌倒在一個大姑娘身上，拱了拱還使勁兒嗅了嗅姑娘的體、味……彈簧一樣的速度離開，把那大姑娘鬧個半紅臉。
躲在老仲巴身後，吳惠小聲說：“味道有些酸。”
老仲巴又把吳惠踹過去，倒了另一個大姑娘的身上。吳惠接著嗅，那姑娘好懸沒騸了他。
天蒙蒙亮，鬼市裏的黃昏燈相繼熄滅。到了最後一盞黃昏燈熄滅時，一夜熱鬧的鬼市關門，裏麵不再有人。
頂著黎明前的黑暗，吳惠把一個人堵在了店門口。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聽不懂人話？”這人是位店老板，整理完一夜的收成，正打算關門的時候被這個二虎吧唧的家夥堵在門口。“我再給你說一遍，閉門了，生意不做了！”
“酬金翻倍，隻要老板你行個方便。”
“我不方便，沒法給你行，聽懂了吧？”老板要走，吳惠又把他懟回去。“我沒聽懂。你說，是不是我給少了。”
“你這人怎麽油鹽不進呢！是不是來找茬，是不是？”店老板露胳膊挽袖子，還漏出了胸毛。吳惠濺笑嘻嘻的伸手去薅，店主想拚命，吳惠轉眼不見了。
“你個狗吃狗咬狗、日的東西，別再讓我看見你！”店主撫摸、胸口，那裏空了一塊，露出肉和血。吳惠沒少薅。
鬼市關了，凡人的坊市剛剛開始一天的熱鬧。吳惠進到坊市揀了一家小食館，點了幾樣小吃，還沒有吃幾口，老仲巴尋了來。
“仲巴叔，怎麽樣？”
“吳小哥你胡攪蠻纏的本事有長進，不錯，值得表揚。”
“我分散老板注意力，你偷摸去顯靈石刻字，這計劃天衣無縫。刻得怎麽樣？”
“一個字不差，你放心吧。這兩天就應該有消息傳來。”
原來吳惠是在聲東擊西，讓老仲巴偷偷刻字，這樣做，至少能延緩自己被發現的時間。
吳惠吞掉半個包子，笑嘻嘻的說道：“這一招瞞天過海怎麽樣？嘿嘿，我這聰明勁兒就是隨了我娘，沒辦法。”
說話間兩枚靈元竹簡先後到來，一枚是吳惠，另一枚是老仲巴的。
接到手裏，老仲巴沒有立即打開。這兩天的心神不寧讓他擔心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在裏麵。
吳惠立即打開，竹簡裏麵是好消息。
“仲巴仲巴叔，你快看看，剛刻字發布任務就有人來！”
仲巴叔敷衍應了聲，去吃包子。手裏的竹簡反倒是要收起。吳惠一把拿過去，打開竹簡邊看先說：“為什麽不看，裏麵有什麽小秘……密……”
“怎麽了？”老仲巴的手不自覺的停下來，夾著的包子滾回到盤子裏。“是不是有什麽……你給我說說，別老是看。”
“這個……還是你自己看吧。”
吳惠把竹簡還給老仲巴，去拿桂花糕吃，到嘴邊又放下。現在他和老仲巴的神情是一樣的。
接過竹簡，老仲巴遲疑了下，突然打開……
老仲巴的坐姿還是那樣，沒有一點的變化。可是吳惠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脊梁軟了，彎了，被抽空了。
老仲巴一動不動的坐了一炷香的時間，然後他開始吃包子，把兩個人都吃不了的小食，吃了個幹幹淨淨。吃過了，老仲巴指著光禿禿的盤子和吳惠說：“看到了沒有？幹幹淨淨，一個不留。”
“仲巴叔我……”
伸手阻止吳惠，不讓他說話。老仲巴說：“什麽都沒有了，一切都已經結束，全部的意義都沒有了。吳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讓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報仇吧。”
“對，也隻有報仇才能讓我活下去。”
吳惠說：“我跟著你，希望你能聽我一句話，我會給你一個保證。”
“什麽話？什麽保證？”
吳惠說：“在殺光他們之前，不要急著兌命。”
“這句話我聽。”
吳惠說：“我保證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老仲巴問：“西風寨也算嗎？”
慎重的考慮，吳惠沒有馬上回答，不過在老仲巴冰冷的目光裏，吳惠點頭，緩慢的說道：“如果他們參與了，一樣……不留。”
緩慢的語速，在特定的語境裏，也是力量的宣泄。
靈元竹簡上寫：鷹隼幫被狙殺，全員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