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那時的吳惠

跌跌拌拌,受了傷的人都是這樣走路。沒有新意,正如某個導演的口頭禪,你有沒有絕活,太套路了。

“畔兒哥哥你快看他走路的樣子,他好像有絕活在身。”

“竟是亂說,他是受傷了,還很重。你怎麽能拿人家的傷心事來打趣?”

扯住江畔的手臂晃啊晃,吳恩惠笑嘻嘻的獻媚。“一路上你都是陰沉著臉,惠兒都不知道是哪裏做錯了,讓你不高興問你還不說,隻能拿瘸子說瞎子,讓你笑了。”

“好好好,我笑我笑。”江畔會笑的眼睛笑得吳恩惠的心尖都要融化了。吳恩惠說:“這就對了嘛。沒事的時候要向我靠攏,會有好處的喲。”

“什麽好處?”江畔貼近吳恩惠的臉,唬了她一跳。江畔大笑,算是真正高興起來。正好那個受傷的瘸子到了跟前。

“二位朋友……”

“誒喲!畔兒哥,你看他走的還很快,一點也不瘸……不對,是瘸的,嘻嘻嘻……”

“二位朋友……”

“你有什麽事盡管說,能幫的,在下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二位朋友……”

“我們不是你朋友,畔兒哥哥心好,你不用有什麽顧慮,隻管說出你的要求,我們會幫你的,朋友。”

“二位朋友……”

“惠兒,不要打斷朋友說話,沒禮貌。好了,朋友你可以說了。”

噗通,這位朋友倒下了。

吳恩惠和江畔圍上前,捅咕捅咕他,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他一定是傷勢複發了,真是位可憐的人。”

“我們得幫他。”江畔說著取出一枚靈丹,還沒給這位朋友服下,他醒了。看到兩個有些熟悉的陌生人,緊閉上嘴巴。心說:“我可不能再說話,要不然能被話,活活憋死。”

“這位朋友,你來自哪裏,要往哪裏去?”江畔溫柔的問:“我不問何人傷了你,隻是同為修靈之人,不能見死不救。”

這位朋友不說話,隻是看。

吳恩惠又捅咕捅咕他,還掀起他的衣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標誌。“哦,你是西風寨的人?”

身份被識破,這位朋友不得不說話了。他心虛還是害怕的,小心翼翼慢慢悠悠盯著二位朋友的嘴說:“二位朋友……”等一下沒看他們說話,如釋重負的說道:“你們終於讓我說話了。”

吳恩惠二人對視一眼,都繃緊了沒笑出來。

這人說道:“二位朋友,我和同門被仇家伏擊,隻有我一人拚死逃出。現在傷情嚴重不能前行,還請二位朋友能代在下轉交靈元竹簡到彎月村鬼市的利民商號。事後,定有酬謝。”

江畔問:“彎月村?”

吳恩惠問:“鬼市?”

“正是,二位朋友……”

吳恩惠捏碎了這位朋友的喉嚨。他再也不能說出‘二位朋友’了。

在江畔的衣襟上擦擦手,吳恩惠去拿蜜棗肉吃。

江畔半響沒說話,吳恩惠走出好幾步也沒跟著,待在原地不動。吳恩惠見了,揚揚漆黑的眉毛不解的問:“畔兒哥哥,你怎麽不走了?”

“不走了?為什麽要走?你還沒給我解釋。”

“解釋什麽?”

指指‘這位朋友’,說:“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無辜人,難道不需要一個解釋嗎?”

“他呀!我的天,畔兒哥哥你的聰明機智跑去哪裏了?多明白無誤的事實,你說我不滅他,我還留著他去禍害我跟班?”

“你跟班?就是那個吳惠?哼哼,你對他可真是上心。”

“喲喲,怎麽了我的畔兒?吃醋了?嘿嘿嘿……”吳恩惠笑不是好笑,吊吊的走回來和江畔勾肩搭背,弄得江畔很不適應。

“你怎麽這個樣子,太不嚴肅。”

“我的天,我們在相好啊。誰家男女在一起還要嚴肅?”

“好啊,我就是這樣嚴肅。你想開心找你的跟班去。”

好似江畔真的生氣了,吳恩惠有點小小的緊張,但是也不排除她是故意這樣做給江畔看。她倆手扯住江畔的衣袖**秋千,小、嘴嘟嘟著活生生憋出倆三個小酒窩,嬌滴滴的說:“他是西風寨的,我那跟班是升陽宗的,明顯是我那小跟班對敵手下、陰招了。”

“這和你有關係嗎?”

“怎麽沒有關係!小跟班讓我去盯著彎月村,結果我去晚了。然後我們就碰見這個家夥了,明顯是我沒有做好事情,讓小跟班不得不做出行動。”

叫一聲畔兒哥哥,吳恩惠的聲音明顯的有所改變,有些些心疼在裏麵。

“你不了解小惠子。他來寒燈山的時候渾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是斷的,身上的皮都沒有完整的,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進得了寒燈山。當我在天門前看到他的時候,一隻野貓都能欺負他。不是他和神工殿師叔祖有些關係,他都能被那隻貓欺負死。

不過神工老祖對他是真的好。為了他,竟然強行拜了玄寒洞天,打斷了玄寒老祖的閉關,隻為救小惠子的性命。”

吳恩惠牽著江畔的手在一旁的石塊上坐下,為他說起寒燈山時的小惠子。

神工殿殿主,神工老人古風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少年,強行打斷玄寒老祖閉關,在當年可是轟動了五靈宗的一件大事。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個少年身上。

過後吳惠的傷剛好,殿主古風便讓他的首徒收他入門,並強行安排他成為神工殿的首徒,成為五靈宗第一個修為隻是靈徒的神靈官。

太多人的好奇和不解,使得吳惠生活在放大鏡中。更有一些三世祖、四世祖和吳惠的師兄弟對他的好運氣不忿。暗中開始對吳惠下手,輕者戲弄,重者打傷。吳惠對這些全都默默承受,並沒有去找師父訴苦。

這樣的吳惠終於引起了吳恩惠的注意,有時候也會順手幫他。隨之而來的大演武,有長輩在演武中質疑了古風殿主的決定。古風殿主沒有說什麽,隻是讓吳惠下場,當眾用霧晶石煉製了一把靈刀。

別人練出的靈刀隻有下品,技術高超的器修也不過是中品,他竟然做出了上品,最好的靈刀。

從此以後就沒有人再對吳惠指手畫腳。在寒燈山上吳惠呆了十年整,下山後便沒有了消息,更有人傳說他已經死了。隻不過他身上的印魂符一直還在沒有激發,寒燈山才沒有派人去找。

吳恩惠說著從腰袋裏拿出一把靈刀給江畔看。“這就是當年的那把靈刀,小惠子送給了我。”輸入靈元,隻見那靈刀隨即變化為一隻靈鳥在吳恩惠二人麵前鳴叫。

“小惠子當時在大演武中並沒有說出這個變化。在後來的比試中,正是靠了這個變化我贏了,得了神靈官,拿到鎮靈珠。”

“你不是首徒?”

“我才不要什麽首徒,我要的,我就要憑自己的本事拿。”

鳴叫的靈鳥忽然炸裂,一團火球從身體中彈出,一柄燃燒的刀落入吳恩惠的手中。那些迸裂四處的靈鳥碎片重新整合,悄然的懸浮在吳恩惠的對麵和燃燒的刀相對。

“兩麵夾擊。”江畔說:“真是個不錯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