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淫賊之名
到得第二天的寅時時分,百納城的城門已然大開。一些正趕早市的販夫也已經開始熱熱鬧鬧的挑擔著肉菜陸續進城去了,而景夕忘這時也早已隨著那些販夫走卒入到了百納城內。
剛進到城門景夕忘有意向兩邊查看了一番,果真見到裏麵戒備森嚴,那些城衛一個個都是穿盔戴甲顯得甚是威武,而且都一副枕戈待旦時刻準備禦敵作戰的樣子。
整條街道甚是闊暢晨風嘯嘯略顯涼意,除了一些早起的買菜婦人外還是顯得有些冷清。景夕忘想到葉萱可能和自己一樣同在這百納城內心情顯得有些急迫,見到路人就問起龍源客棧之所在。
從路人口中得知,原來這龍源客棧是百納城內規模最大的一間客棧,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被劍俠派的人包了起來,此事也早在城內傳得沸沸揚揚。
官府因為怕這些江湖人士共聚於此對朝庭有所不利故日夜派兵戒嚴,一旦發現有何動亂立馬出兵鎮壓。
而劍俠派方麵卻是我行我素對此現象也早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也大都不以為意。仗的就是“難道我們修道之人還能被這些凡人的兵械唬住不成?”這樣的念頭。
當景夕忘循著路人所示的方向去到龍源客棧時才發現,原來這裏招待的全是受劍俠派所邀請的俠士入住而自己並非這一列人。最後當問到掌櫃雷紹莊主的消息時卻發現雷紹並不在這客棧內也隻得空手而出
。心想∶“既然雷紹還沒到那為什麽在途中卻沒有碰上?莫不是出了什麽意外?那葉萱小師妹又在哪裏?”他越想越是心急卻苦於無計,但心急歸心急,反正現在距離那個什麽滅魔大會還有一天的時間,先且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慢慢探查清楚也不遲。
這般想著景夕忘便在這旁近找了一家最近的客棧住了下來好作觀察,他被店伴帶進客房剛關上門門閂都還沒上好兩扇房門就被人“砰”的一聲撞開了。
景夕忘在猝不及防間也撞退了兩步,隨後隻見一個瘦削人影異常狼狽地撞了進來,要不是他在前麵擋住那人的頭怕是要撞上桌子。
當那人抬起頭來時,隻見是個年齡和景夕忘長得相差無幾的少年,那少年長得劍眉星目頗為俊朗手中還拿著一柄四尺多長的長劍,隻是神色有些慌張像是被什麽人追趕而來似的。
那少年一手推開了景夕忘轉身就去關門,背靠著門坐在地上正自喘氣。景夕忘滿腹狐疑正要出口相問卻見那少年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神色間滿是哀求,景夕忘見狀心知定是有什麽事也不再言語。
過了半晌便聽到樓下一陣喝問聲,從那高昂奮概的聲音中聽出都是些女子,不知是誰拍了一下桌子道∶“掌櫃的,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無恥小人從這裏進來過?”
見到這等架勢那掌櫃顯然是被嚇得不輕,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道∶“幾位姑奶奶,你們…你們問的無恥小人到底是誰?”
又聽另一女子道∶“慕容師姐,我們還跟他囉嗦什麽?直接進去搜便是了,可不要再讓那**賊給趁機逃走了!”話音甫畢就聽到兩個附和之聲。
景夕忘聽到外麵的女子大罵又是無恥小人又是**賊的,心知定與這闖進自己房間的這個少年脫不了幹係。他正要問個清楚卻見那少年左右張望,忽地“嘿嘿”一笑幾個箭步已跑到窗前跳了下去。
由於那少年心性急切,窗戶都還沒打開便匆匆忙忙的撞開跳出,隨之也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正是因為這一聲巨響將外麵那些正在搜查的女子都紛紛引了過來。
隻一息間,聽到“砰”地一聲景夕忘的房門又被人踢開了。幾個相貌清秀卻滿目怒容的女子闖了進來,眼看手中的長劍也離了鞘像在尋找什麽千刀萬剮的仇人一般,見到景夕忘連招呼也不打隻當他是透明的,肆無忌憚地在房間裏搜查起來。
景夕忘正苦於想辦法找到葉萱,如今見這此人進來越鬧越亂心中頗具怒氣,最後還是禁不住喝道∶“你們這些女子也忒煞無禮,竟不經我同意就隨便進來搜查我的房間?”
一個年紀較小長得一張鵝蛋臉穿著一身綠衣的女子理氣直壯地說道∶“什麽有禮無禮的,我們是進來找人又不是打家劫舍!”說完指著景夕忘道∶“倒是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定是與那**賊是一夥的,要識相的話就將那**賊交出來。”
景夕忘被指著罵得有些惱了,心想∶“這女子非但無禮,還如此霸道。”
“哎呀不好,那**賊剛才定是破窗而出了!”話音未歇便有兩個女子率先跳了下去,那個年齡最小的綠衣女子像是看景夕忘不順眼,走之前二話不說,一柄長劍倒轉,伸出兩隻幼嫩的食指和中指向景夕忘的命門穴擊去。
景夕忘有數年的內力功底自然是熟知周圍的動靜之變,隻見他身形不動左手向後一彎伸出了兩隻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那綠衣女子的兩中手指。
那綠衣女子大吃一驚顯然想不到景夕忘也頗具修為,本想掙脫開他的兩指,但這兩指猶如鐵鉗般無論如何用力卻還是掙脫不了,兩個手指越是掙紮就被夾得越緊,最後兩指都變得通紅。那綠衣女子頓時勃然大怒高聲喝道∶“大膽**賊竟敢對本姑娘無禮?還不快快放手!”
要不是這綠衣女子主動偷襲自己在先,又無禮地叫自己**賊在後景夕忘倒是不會和她一般見識,隻是見這綠衣女子實在是刁蠻無禮才不得不加以顏色。景夕忘有意和她鬥氣,隻冷哼一聲她越是這樣叫就越夾得緊。
那綠衣女子痛得大叫,道∶“你再不放手就別怪本姑娘就將你這一臂給廢了!”說罷左手拿過長劍毫不猶豫地向景夕忘的右手砍落。
景夕忘大驚急忙撒手向後急退兩步,隻見一張方桌刹時被那綠衣女子的長劍劈開兩截。那綠衣女子怒道∶“哼,算你躲得快。”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和自己一同前來的同伴都已經追了出去,隻剩下自己一個在這房間裏勢單力薄心中不免有些膽怯,但最後還是故作鎮定的道∶“等我抓住那**賊回頭再與算帳!”說完便躍縱身跳出了窗外。
景夕忘看不出這些倏來倏去的蠻女子到底是那個門派的,竟一聲不吭的就要進來搜房還無故出手傷人當真是聞所未聞。就在那些女子離開不到一頓飯的時間,窗外突然跳進一個人影,而那人影竟就是剛開始時闖進自己房內的少年。
景夕忘聽剛才那些女子“**賊**賊”的大叫,心想∶“這少年一定就是她們要找的**賊,倒不如先把他給拿住再壓他去和那幾個姑娘說個明白。”
正想動手去扣住那少年的脈門,但又想起剛才那些女子的無禮,一鼓倔氣又起,心裏又想∶“哼,剛才那些女子如此無禮,我憑什麽要幫她們抓**賊?況且剛才我也被那綠衣女子說成是**賊,說不定這也是她們在無理取鬧罷了。”這樣一想,景夕忘頓時又同情起眼前這少年來。
這時隻見那少年如臨大赦一般,坐在地上大叫“好運!”他的眼神最後落到景夕忘身上,忽然一本正經地站了起來道∶“我叫劍無常,適才多有莽撞還請不要見怪才好,敢問這位兄台又如何稱呼?”
“景夕忘!”
“哦,原來你叫景夕忘!好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劍無常說完便邁步而出。
剛才一群女子來來去去的招呼也不打一聲景夕忘已有怨氣,但見他也是一聲來去如此隨便,直情是和剛才那些無禮女子一般不將自己放眼裏心中又頗有些不快。
他將手臂一橫有意為難道∶“劍兄弟,這後會有期怕是說得早了吧!”
劍無常沒想到景夕忘竟會攔截自己的去路,微微一愕隨即笑道∶“那照景兄弟的話來說該是如何個早法?難不成你還要將我告上官府定我個亂闖民宅之罪?”
景夕忘道∶“劍兄弟這話可將我瞧得小氣了,隻是你這**賊之名何來我倒想聽聽,總不能真讓一個**賊從我眼前大搖大擺地走過吧!”
劍無常冷笑一聲,對景夕忘的態度頓時變得傲慢起來道∶“哈哈哈,給你麵子就叫你一聲兄弟,想不到原來你是朝庭埋伏在此的鷹犬。如今也算你倒黴,我劍無常從不打女人可你就不同啦,我被那些女子追了幾天幾夜正苦於無人被我發泄,現在我非把你打得跪地叫我爺爺不可!”
景夕忘聽不明白劍無常說的鷹犬是什麽意思,而且自己也並非預先在此埋伏的他怎麽說這樣的話?但當聽到後麵說要將自己打得跪下叫他爺爺時頓時就被激怒了,也不去想他前麵說的什麽意思,身形一轉,倏地一掌向劍無常的胸膛打去。
劍無常想不到景夕忘會突然出手,急亂中隻得雙手護住胸膛,隻見一掌打落,劍無常頓時被震開幾丈遠。他有些難以置信,好不容易穩住了身體,隻見景夕忘道∶“到底是誰要跪下還未可而知呢。”
劍無常運了一口氣上來,胸口竟然還在隱隱作痛,麵對著景夕忘如今倒是不敢再輕敵了。劍無常道∶“這裏地方狹隘拳腳施展不開,敢不敢與我到外麵一戰?”說完身形一閃便從窗外跳出,景夕忘怕他趁想逃走隻得緊隨其後。
景夕忘這一追便追出了十幾裏路,劍無常也借機運轉了一下全身經脈來到了百納城西郊之外。原來他是懷疑景夕忘是官府的鷹犬怕客棧內埋伏有官府的官兵圍剿自己,心想∶“如今自己在明而他們在暗,而且眼見景夕忘也有著如此實力再加上埋伏的話,在一間小客房內那是極難脫身的。”
心中有著諸多顧慮所以才將景夕忘引到了這個地方,本來是想看清有多少伏兵會追出也好心裏有個底兒不至於到最後失了方寸,隻是劍無常的這一做法在景夕忘麵前倒是顯得多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