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仇人見麵

景夕忘喝道∶“白龍琦那狗賊我自然認識,還日夜想著如何將他碎屍萬段!”

卓連天見他當眾辱罵自己的少主,要是換了別人在平時早就一掌打過去把他拍成肉餅了。隻是他現在卻被景夕忘的一拳震得不輕,體內真氣紊亂,隻要稍稍催動內力定會當場吐血不止是以一直忍著不敢發作。

卓連天怕別人看出他已經身受內傷,雖然臉色顯得蒼白,但兩目如電,安如磐石,依然一副無畏無懼的樣子問道∶“我們少主數年間都跟在教主身邊修行,從未曾離過一步,敢問又是如何得罪於你了?”

景夕忘“哼”的一聲道∶“你可曾記得八年前的夏天,你們來到我景家村戕害景家村上下數百人之事?”葉萱和景夕忘在一起練劍五年,卻從沒聽過他提及此事,如今聽他一說竟也嚇得臉無血色。

卓連天一生殺人無數,豈能每一次都記得清楚?而且還是八年前如此陳年久遠之事了,還沒待細想便答道∶“不記得又如何?”

景夕忘道∶“那你還記得麒麟獸麽?”

卓連天“啊!”的一聲驚叫道∶“你是…景夕忘?那景夕劍…”

“那正是我哥哥,你們到底把他捉到哪裏去了?”景夕忘聽他情不自禁地提及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哥哥,料想此事定然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如果是其它的事卓連天忘記了那是不足為奇,隻是這麒麟獸卻讓他至今還縈繞心頭,而且教主命他們五人捕捉麒麟獸之事至今也一直沒有斷絕,而當自己提及到的景夕劍竟然還是他親生大哥,這可令卓連天吃驚不少。他冷哼一聲道∶“那小子早已經被我們殺之棄之,拋在荒山喂豺狼虎豹了。”

景夕忘隻覺大腦“嗡”一聲炸響,雖然也想過這般結果可總抱有一絲希望,如今親耳聽說,不禁悲痛萬分。他連退兩步頓時聲淚俱下,縱聲長嘯,隨後大叫道∶“你騙人,你騙人……”

手中長劍倏地向前一揮,數十個劍點頓時如電流星散般向前暴射而去,一陣慘叫聲中,眼前有八個被劍點打中的人早已經暈死過去。其他的人看著景夕忘隻一揮手便有八人被擊倒著實是嚇得不輕,當即也都不敢小窺嚇得連退兩步,卓連天本想拖得半個時辰,等自己內傷修複幾成後再行動手,卻不知剛才的一句話早已經將景夕忘激怒了。

葉萱從未見景夕忘如此慟哭過,一時失了方寸也不知如何安慰,心中酸楚無比隻是代他心痛杏眼中披灑著一層淚霧。隻聽石奇道∶“景師弟,我們華仙派的師兄弟中,至親之人命喪魔教中人之手的何止你一個。今天就讓我們掃**了這一幫魔徒,為你的親人,也為曾命喪魔教的人報仇雪恨。”

“哈哈哈哈!石奇,你道你還有力氣跟我們打麽?”這時隻見站出來的是鄭拔群,身邊還有他那個師叔曹玉虎。原來他們一直站在眾人背後,景夕忘的一劍打下了前麵的八個人這才見到他們兩個。

這時鄭拔群又道∶“我已經在你剛才喝的酒裏下了一種無色無味的化骨散,三個時辰後你全身就會動彈不得而在十二個時辰內如果還得不到解藥全身的筋骨便會頃刻化為濃水,到時你這輩子就成了廢人一個,除非有人懂得換骨之術,如若不然就算真有仙人搭救那也回天乏術。”

卓連天聽後眉頭一皺,魔教雖然殺人無數投毒傷人當然也不在話下,但天方五老卻從來都不屑於如此下三濫的手段。要是在平時他肯定會叫鄭拔**出解藥給他,可如今是非常時期,眼前這三個人也並非是容易對付的,況且自己身負內傷倒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石奇一聽之下稍稍運氣,全身筋骨頓時劇痛無比。景夕忘和葉萱均是顯露憂色,石奇問道∶“我今天晚上初來洛古鎮,你們是怎麽知道我會住這家店,而且還在此埋伏好的?”

鄭拔群笑道∶“你除了進這間雲萊客棧投宿,可曾進得了別的客棧沒有?”

石奇恍然道∶“原來我進別家客棧時全都說是客滿了,這是你在暗中搗的鬼!”

“你現在才知道,可晚了沒有?”

“一點也不晚!”隻聽葉萱話音未下,身形一幌,已來到鄭拔群身邊,右手一提一擲,已經將鄭拔群向景夕忘扔了過去,摔在地上。此時曹玉虎就在旁邊,但他吃過葉萱的苦頭知道厲害竟是連退兩步不敢動手。卓連天在一旁隻得看葉萱把人帶了過去卻依然無動於衷。

這時魔教中人雖然人多勢眾,但一個個都是武藝平庸之輩,而且見本教五長老都隻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人被帶走,還道是連自己的五長老也怕了這三年輕人,均是心生怯意都不敢輕舉妄動。

景夕忘一手提起地上的鄭拔群,喝問道∶“解藥呢?快快交出來!”

鄭拔群這時已經被嚇得麵如土色∶“什…什麽解藥?我沒有!”

景夕忘在鄭拔群身上搜了一遍,隻見搜出一個白色的小玉瓶子,急問道∶“這就是解藥麽?”

說完正想遞給石奇,葉萱一手將它奪了過來笑道∶“是解藥還是毒藥都不知道呢,如果是毒藥豈不是害了石師兄?”

景夕忘暗暗責怪自己大意,又向鄭拔群問道∶“快快說!這到底是不是解藥?”

鄭拔群閉口不言,心裏隻盼著卓連天一聲令下,率眾從景夕忘手中救出自己。

葉萱“嘿嘿”笑道∶“要想知道這是毒藥還是解,這有何難?”

景夕忘心下一喜,問道∶“葉萱你有什麽辦法?”

“隻要先把這藥喂給他吃不就可以了?”葉萱指了指鄭拔群道。

曹玉虎和鄭拔群的關係非同一般,他走到卓連天耳邊問道∶“我們何時救鄭拔群?”

一連問了好幾遍,而卓連天卻像沒這回事一般。景夕忘生性善良,聽葉萱說要將這藥喂給鄭拔群,不禁問道∶“如果這真是毒藥,豈不是害了他?”

葉萱白了景夕忘一眼道∶“我的傻哥哥,對這種人我們用不著仁慈的,況且就算是毒藥,他自己下的毒定然是有解藥的,到時他不得不拿解藥出來救他自己,那麽我們的石師兄不就有救了麽?”

“還是你聰明,那我們就喂他吃吧!”

眼看那白色的瓶子送到嘴邊,鄭拔連連掙紮道∶“我不吃,我不吃……五長老,快來救救你的徒孫啊!”

景夕忘眉頭一皺,心道∶“這果真是毒藥,幸虧葉萱聰明,如若不然我就把這毒藥給石師兄吃啦。”

卓連天冷哼一聲,景夕忘隻覺得忽然一陣勁風撲麵,接著聽到鄭拔群的一聲慘叫,一口鮮血噴出兩眼翻白竟是死了。葉萱料想不到這白發老頭竟是如此心狠手辣,連自己的人也不惜殺害。

“他不是你們的人麽?你怎麽把他殺死了?”

卓連天道∶“老夫何止要殺他,就連你們也難逃一劫!”

接著又對身邊的人道∶“你們快給我擒下他們。”

那些人見卓連天眉頭都不皺一下就殺死了鄭拔群,怕惹他不高興又一掌送自己和鄭拔群相會隻得一哄而上。

景夕忘向葉萱道∶“你保護好石師哥離開,這裏讓我來就好!”

隻聽石奇道∶“我隻要沒動催動內力暫時還沒有大礙。葉萱小師妹,你還是先上樓去救淩薇師妹下來,我們再一起走吧!”

景夕忘見到樓道裏守著四五個人,側頭問道∶“石師哥,淩薇師姐在哪一邊的房間?”

“東麵的第二間客房裏!”

景夕忘振臂一揮長劍仰天一劃,隻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頭頂上的木板頓時被劃開一個大窟窿。有兩個人也跟著從上麵掉了下來,葉萱足尖點地縱身從窟窿裏躍上了二樓。

這時卓連天早已搶到,他大喝一聲道∶“想要救人?哪有這般容易!”

說罷一掌打上,樓上的木板應聲斷裂,隻聽到葉萱一聲驚叫,又從上麵落了下來。

景夕忘心道∶“這般打法定會傷及淩薇師姐。”他劍法一轉,一式雨打芭蕉劍尖如密雨般向卓連天刺去。卓連天後退幾步,景夕忘乘勢追上直將卓連天逼出了客棧外麵。如此一來葉萱便可以救得淩薇和石奇兩人離開了。

景夕忘的這點心思,卓連天又如何不知?隻是他一直被景夕忘的長劍所纏,內傷未愈不敢用力過度,所以也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景夕忘見卓連天掌法沉穩,虎虎生風都是內家掌法的套路,當真是勢不可擋,隻是掌法中缺乏內勁倒是一大不足。

景夕忘這時隻是想著纏住卓連天好讓葉萱他們逃走,並無意和他較真。這時忽然聽得葉萱叫道∶“景夕忘,我們走啦!你可要小心!”

景夕忘聽得葉萱已經帶人離開了,當即再無顧慮精神一振連劍刺上。卓連天越打越是吃力,隻是不甘心就此輸在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手裏。

隻聽景夕忘怒叫道∶“你們殺了我全村人,就連哥哥也死在了你手上,今天就讓我們好好的算算這筆賬!”

說完劍鋒一轉,向卓連天的胸口刺去,卓連天側身避過手掌倏地擊出,一掌打了在景夕忘的胸前,卻隻覺得那手掌一震竟被彈開了。景夕忘知道他身上已經消耗了不少的力氣,所以故意露出破綻讓他一掌打在自己身上。

這時景夕忘要想取那卓連天的性命已如囊中取物一般,在這絕好時機中,他先是一劍向卓連天的手臂刺去。卓連天神色大亂知道景夕忘的這一招乃是虛,下麵幾式就要直穿過自己心胸了。

他知道景夕忘的內勁了得,沒想到其劍法竟也精妙如斯,急連退了幾步右肩頓時就被擊傷。卓連天平生與人大小數百戰與華仙派的人交手也不在少數,而景夕忘的這一招鎖劍式還是見識過的,心知自己就算躲過了這一劍,但這後麵卻還有幾手厲害的後著,自己身有重傷功力大不如昔,所以寧然傷一臂膀斷開後麵劍招的追擊。

景夕忘顯然想不到這一劍竟是刺中了,微微一愕當即幾步急追而上。但卓連天身負內傷哪裏還有心戀戰,當即施展身法向後急逃而去。最後隻留下一句∶“景夕忘,我會記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