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一
綻放大樓，二十層。
這裏是錄音區。
林曜拿著一張歌詞紙已在這裏等候幾分鍾。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看到一個有意思的宣傳推廣。
不是初星還能是誰？
因為他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所以留意了一眼。
是初星那邊的宣傳推廣：
【我們初星就在這個星期，添多了一員猛將，金牌作詞人：楊帆。】
【楊帆老師也將攜帶他的新作強勢發布風雲榜之上，定位治愈係類型。】
【這首新作，也將由我們的人氣歌手趙雅來演唱。】
【趙雅可以說是我們初星今年的新人王了，年滿二十歲就已是四線歌手。】
【如今再有楊帆老師助陣，晉升三線指日可待！】
楊帆的新歌也是治愈類型？
撞風格了？
真是巧她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林曜旋即怔住，因為演唱的歌手就是自己……前女友？
“你就是林曜老師？”
不等林曜感慨幾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走過來打招呼。
“我是。”林曜恢複過來應答道。
“你好林曜老師，我叫蘇小雨，今年暑假剛和綻放簽約。”蘇小雨很有禮貌，大眼美眸在那裏眨啊眨。
“蘇姑娘不用喊我老師，我其實連銅牌都不是。”
“老師你這個年紀的作詞人，不是銅牌也很正常，但是你這個年紀能夠和綻放這樣的公司簽約，已經說明你足夠有才華了。”
“蘇姑娘過譽了。”林曜草草結束了這波商業互吹，將歌詞遞過去：“好像……隻有你一人來試鏡？”
隻有一位歌手的話，那就不叫試鏡了。
人家試鏡是挑選合適的人選，到林曜這裏怎麽變味了？
“是的呀，簽約部好多姐姐都是偶像歌手，一般發布新歌的話都是和一些銅牌甚至是銀牌作詞老師約好的。”蘇小雨說話大大咧咧，好像不懂得如何把握尺寸。
說完才意識到不對：“林曜老師，我的意思是說，她們都……”
林曜輕聲點頭：“沒事的，你先熟悉一下歌詞。”
拿到歌詞的蘇小雨，認真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臉色殘留有一抹傷感，不過更多的是震驚。
“林……林曜老師，這是我們這次要錄製的歌曲？”蘇小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首《後來》說是銀牌作詞老師寫的都不為過。
不！
說是金牌老師寫出來的她都信。
“嗯。”林曜輕聲應答。
蘇小雨得到確認後，幾乎激動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她剛簽約公司沒有幾個月。
原本以為第一首接觸的作品是比較差勁的那種，哪怕在風雲榜發布，下載量能破十萬都算是對她的一種機會。
其實蘇小雨來之前，也認為林曜寫不出什麽好作品，畢竟連銅牌都不是。
人嘛，這種潛在心理肯定是有的，不可控製。
叫一聲老師，是出於禮貌，也是一種教養。
但當蘇小雨看完《後來》的歌詞時，才一臉誠惶誠恐：“林曜老師，這首詞寫得太好了，要是讓我來唱，我怕會浪費掉……”
“沒事，《後來》對唱功要求不高，隻要你能保證不跑調就行。”
這首歌對唱功雖然不高，但也得有一定的唱功，起碼要做到不跑調吧？
倒是對嗓音有一定要求，前提是要具備一些穿透力，配合這種歌詞唱進人的心坎裏，效果會最好。
“咦？林曜老師，怎麽沒見作曲老師在場？”
“作曲也是由我擔任。”
蘇小雨驚呆了，林曜老師還是一位全能型天才？
可這樣的天才，即便沒有成長起來，可簽約部裏的一些姐姐，都應該賣林曜一個麵子才對啊？
可能是蘇小雨先入為主，看了《後來》的歌詞，對林曜有一定的認知。
這是一位作詞新秀，晉升銅牌應該要不了多久。
“既然不用試鏡，那就直接進來錄製吧，我先哼一段給你聽聽調調。”
聽林曜哼唱前麵一大段，蘇小雨對這首《後來》更期待了。
看歌詞是一回事，唱起來又是一回事。
原來林曜老師早已經定好調子了，如今就差伴奏。
……
作曲部這邊。
等賴主管收到簽約部這邊的通知，頓時勃然大怒，打了個座機電話過去：“老張你什麽意思？派一個新人去試鏡，你敷衍我呢？”
張主管：“我也是沒辦法啊，我部門裏的女歌手，聽說試鏡的作詞人連銅牌都不是，都找借口拒絕了，阿賴，你也知道，我們綻放的女歌手，更偏向偶像方麵發展，偶像是什麽？就是寧缺毋濫啊。”
賴主管：“我管你什麽寧缺毋濫，下個月就是風雲榜了，要是出了事，這口鍋你必須和我一起擔著！”
張主管：“這樣吧，你把這次新作的歌詞文件發過來，我讓手底下的女歌手去試試，如果有歌詞的情況下她們還拒絕的話，那就不能怪我了。”
賴主管剛要發送文件過去，通過辦公室的折疊門簾看到林曜。
“老張先不跟你說了，一會聊。”說完直接掛斷電話，小跑出去詢問：“小曜啊，是不是試鏡的那個新人不達標？”
“已經錄好了。”
“啥？錄好了？”
“錄好了一半……”
賴主管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個小時內錄製一首作品，這不是鬧嗎？
再說了，林曜沒有作曲人協助，自己作曲和編曲的話，恐怕要不少時間。
賴主管再次勸解：“小曜啊，要不我讓兩位銅牌作曲同事協助你？你看這九月馬上就要來了……”
林曜一臉正經地說：“錄好一半的意思是，歌曲已經錄好了，包括伴奏，還差一半是版權和藝名問題。”
很多作詞和作曲人會用真名，但也有一小部分人是用藝名來代替。
“怎麽可能？伴奏這麽快就編好了？”賴主管一臉見鬼的表情。
有現成的當然快。
而林曜卻越過這個話題：“主管，發布的時候作詞作曲這些方麵不要注明我的名字，用我的藝名。”
賴主管雖然震驚，但還是追問一句：“那你的藝名是？”
“朋友十二畫、戀人十二畫、家人十二畫……就叫‘十一’吧，十一代表著不是朋友，戀人，家人，有遺憾的意思。”
賴主管居然秒懂，暗暗嘀咕：這孩子分手的後遺症這麽大嗎，看來要找個機會好好安慰一下他那幼小的心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