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地煞二門

明月。

高掛。

山峰如銀。

鄭地勇停步,抬手。氣流浮動。他說:“你說話,應該像我一樣客客氣氣。”

夏花滿天飄大喊出聲,“想動手?”

鄭地勇搖頭,嘴角一揚,“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怪就怪你生錯了年代。”

他說著,擊出一掌。疾風而至,灰塵撲眼。

卻聽舞刀人大喊,“小心,是扶山掌。此掌無形,隻要被擊中,如春風拂麵。接著,暴開身亡。”

那夏花滿天飄,眼睛一瞪,看向舞刀人。忽得,她神情恐慌,似聽聞過扶山掌。

舞刀人再喊:“快跑!”

鄭地勇道:“太遲了。”

接著,又擊出一掌。竟是封了夏花滿天飄退路。

風**,雲湧。夏花滿天飄身子右閃,那一掌當是擊中馬車。沒有聲音。過得一會,馬車四分。車上箱子落於地麵,眾人齊看,箱碎。一個古樸長盒,呈現眼前。鄭地勇見後,眼睛放光,快步衝前。

隻聽田不忘一句,“好快的身法。”

當下,田不忘快步跟上。竟是腿快無影。

那夏花滿天飄,也是迎麵而去。

卻看鄭地勇,再擊一掌,對準夏花滿天飄麵門。田不忘躍起,鄭地勇轉身一掌,迫使田不忘空中轉身。而那擊向夏花滿天飄的一掌,正輕輕飄飄。她麵露驚恐,完全沒了酒樓內的那份豪情。生死當前,無人自高。眾生皆蟻,死亡可怕。她瞳孔放大,終是腳下不穩,欲要倒地。她忽然脖子一用力,眼睛仰望。瞧到張望月,四目相對。張望月右手托著夏花滿天飄上半身,而她的眼睛裏,盡是張望月的臉。張望月從她眼睛裏看到了自己,她似也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夏花滿天飄當是脖挺,唇啟。張望月忽覺,有風自來。當下,抬頭,揮袖。與那夏花滿天飄於原地轉一圈,便聽轟得一聲,遠處山石碎裂。於此,兩人站穩。夏花滿天飄說了句,“謝謝。”

掩麵離開。

鄭地勇瞪大眼睛,看著張望月。

他說:“你是誰?竟然輕而易舉擋下我的掌法。”

張望月看著鄭地勇,說:“無名……”

正說一半,卻聽遠處李清霞大喊一聲:“他就是張望月。”

張望月皺眉,看向李清霞,隻瞧她怒目而視。張望月看著她時,她便瞪了一眼,長袖一擺,看向別處。

她倒是對張望月信心實足。

那鄭地勇嘴角**,一時間竟是沒有說話。二鏢當是,看向張望月。唯那舞刀人大喊一聲,“不,他不是張望月。我才是。”

鄭地勇聞聲而望,他說:“你是張望月?”

舞刀人把萬縷刀一橫,“如假包換。”

鄭地勇表情嚴肅,他說:“不要多管閑事。”

舞刀人說:“識相的,就趕快走吧。過得一會,要是我的刀口渴的話,保不齊就走不掉了。”

鄭地勇說:“聽聞,張望月師承金陽第一刀客張吹煙殘陽刀法。這便是早聞其美名,心生仰慕,願一見殘陽刀法。請不吝賜教。”

舞刀人大笑。也不說話,自是笑個不停。

張望月知他冒充,當下開口,“殘陽刀法,我倒是會上一點。”

那鄭地勇轉頭看著張望月,“哦?”

眾人目光所投,似在擔心,又似期待。夏花滿天飄直直看著,撿起地上刀,拋出,“接著。”

張望月手一伸,握刀。頓感,手心充實,側刀自鳴。

那歐陽響當當長臉鬆拉,“小子,別當大頭鬼。這可是地勇三門鄭地勇,你雖接了他一招。但實力差多,別丟了性命。還是讓你那小兄弟出手吧。”

他又接著說:“不行,讓這位刀客出手。”

他指著田不忘。

“累了。”

田不忘說。

歐陽響當當說:“別啊!”

他說著,又看覺塵。覺塵站在遠處,一動不動。看不出要出手的意思。那歐陽響當當長歎一聲,不停搖頭。

夏花滿天飄說:“我相信他。”

張望月自是沒有說話,把刀往地麵一插,晚風湧來。

“完了,連刀也丟了。”

卻看舞刀人似看出什麽,瞪大眼睛看著刀,又看著張望月。

那鄭地勇,苦笑一聲。一臉不屑。

就在此時,卻看天空中,一個紅球,由遠而來。張望月把刀握緊,那紅球,瞬間裂開,一人落下。

他麵帶微笑,身形肥胖,眼小,頭大。她說:“三弟,可真為兄弟們著想。這麽危險的事情,竟然一人前來。真不夠意思啊。”

鄭地勇回首,“原來是二哥。”

那人說:“看起來遇到不小的麻煩。”

鄭地勇說:“小孩子過家家,玩。”

那人眼睛忽得一轉,“萬縷刀。”

他又笑了,“張望月。”

舞刀人說:“閣下可是無極門二門,地煞門鄭地煞?”

鄭地煞說:“你認識我?”

舞刀人說:“自是認識。”

鄭地煞說:“可是,我聽說。認識我的人都已經死了。”

舞刀人臉一沉,“地煞門大當家鄭地煞,江湖人稱玉麵小白龍。就算不識,也聽說過。”

鄭地煞說:“你還聽說過什麽?”

舞刀人說:“還聽說,大當家若是想殺一人,那個人絕對活不過明天。”

鄭地煞說:“說重點。”

舞刀人說:“重點?”

鄭地煞說:“比如,他平常打狗打豬,喜歡用什麽方式。”

舞刀人沉默片刻,說:“聽說玉麵小白龍鄭地煞,一手震方通天拳,二手流雲追風腿。當數江湖第一絕學。”

鄭地煞大笑,不住搖頭。他回頭看鄭地勇,便說:“三弟,現在怎麽辦?我的底細全讓他們給知道了。”

鄭地勇說:“二哥,身懷兩大絕技。給人知道也無礙。若是二哥還想隱藏實力,三弟願以扶山掌代勞。”

鄭地煞說:“你的扶山掌,怕不是張望月對手。畢竟,那不是一流絕學。二哥擔心啊。”

鄭地勇沒有說話。

過得一會,他說:“不知師父那老人家可好?”

鄭地煞笑道:“師父不太好。”

“哦?”

“拿不到風塵刀,院子裏的大槐便要擋住門口了。”

“所以師父為此發愁?”

“沒錯。”

“那師父的頭一定痛。”

“簡直痛到不能再痛了。”

“所以,師父要這風塵刀?”

“一點也沒錯。”

這一次,鄭地勇沒再說話。那鄭地煞看向舞刀人,“你就是張望月?”

舞刀人說:“也可以不是。”

鄭地煞皺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舞刀人看了一眼二鏢,又轉頭看鄭地煞,說:“是。”

鄭地伸長脖子,“什麽?”

他似沒聽清。接著他又說:“你很有前途,把風塵刀拿過來。日後跟著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