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紅塵客(求收藏!

他話說完,胳膊未動。隻聽錚得一聲,那把斷情刀自是落於兩人中間。刀身擺動,如嫚舞長蛇。隨著刀鳴漸弱,舞姿將息。

眾人都看著那把刀。胖子露出疑惑,似乎在問,他是怎麽做到的?

張望月也未瞧得明白,隻看田不忘背影。想是刀法有進。他與張望月刀法不同路。既是如此,江湖之人,能做到的,隻怕唯田不忘一人。

胖子一動不動。田不忘也一動不動。

忽聽舞刀人開口說:“殺神十刀斬,第四刀,紅塵。”

隻看田不忘轉頭,瞧著舞刀人。他說:“沒錯。”

舞刀人說:“西蠻斷情刀,欲練此刀,須得斷情。你是斷情人紅日生的傳人?”

田不忘搖頭,“不是。”

隻瞧舞刀人滿臉疑惑,忽得眼睛猛睜。他說:“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斷情第四刀,抬手滅紅塵。你不是他的傳人,又是誰?”

田不忘沒有說話,目光看向地麵。他似乎不願意回答。

忽又聽胖子說:“原來是西蠻人,既然來了,你就別想再回去。”

他說著,提刀飛奔。正巧停於田不忘麵前,他的刀,橫揮。田不忘腳下一墊,身子躍起,踩住刀麵。再一翻,從胖子頭頂越過。身子一閃,一轉,碎石四射。隻瞧,斷情刀已在他手。

那胖子轉身,嘶喊,勢急。

隻見田不忘搖頭,原本並排的雙腳,右腳跨出一步,胳膊一伸。

他如一位,拔刀客。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任何多餘動作。卻看胖子於田不忘身後,慢慢轉過身。他瞪大眼睛,看著田不忘。接著,胖子身子倒下,砰得一聲。他的刀,掉落石塊上,當得一聲便沒了聲音。

田不忘出手,從未讓張望月失望過。

安靜。

田不忘站直,收刀。

無極門地勇三門餘人一動不動,過得一會,他們麵麵相覷。眼睛轉動。

三聲響與那舞刀人,更是瞪大眼睛。唯那夏花滿天飄,依然表情凝重。但她的眼睛,從未離開過田不忘。

此刀,為斷情刀。此招,為紅塵。自是不染情欲。田不忘的過去,經曆過什麽?他究竟是一位什麽樣子的刀客?

隻看田不忘邁步,欲要走回。

聽那其中一人說:“閣下殺我兄弟,這便是與無極門為敵了。”

既此,田不忘停下,背對他們。說:“這個江湖,真正的敵人永遠是自己。”

他說著,目光落向一邊。卻不知,在看些什麽。

“哦?”

“那些旁人,為過客。”

田不忘看著手裏的刀,“刀雖冷,人卻熱。人會冷,刀不冷。一個刀客,最真誠的朋友,永遠是刀。你待它如何,它便待你如何。”

張望月聽著,誰能想到,一個無情刀客,既是有情刀客。誰又能想到,已斷了情的刀客,愛上了刀。世上,當真有斷情刀嗎?

隻聽田不忘接著說:“對了,我未把無極門放在眼裏。”

那人連忙問道:“放在了哪裏?”

田不忘一字一字說:“茅-坑-裏。”

張望月無話可說,距離上次無語,還是上次。或許,這才是西蠻人吧!

卻也有不以為然之人。

隻看那人伸出手,“敢說無極門是屎。兄弟們,給我一起上。”

他話一說完,隻看地勇三門,突突量出刀。如一麵麵鏡子,照得是殺氣騰騰。

兩鏢局橫兵,誓要戰個勝負分明。張望月回頭,看向覺塵。說:“保護好她倆。”

覺塵點頭,便站於李清霞路菲菲麵前。

喊聲劇起,卻瞧舞刀人,對天長吟。“古今將相今何在?自是生於天地間。萬古長河水東流,生死相博在敵前。”

詩完,他舞刀,震勢。那夏花滿天飄,身子一躍,站馬車上。誓守風塵刀,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三聲響橫刀陣前,二響歐陽咣當響捶胸頓足,對天長嘯。恍若山虎撕聲。三響歐陽劈裏啪啦,站於二響身旁。雙手握刀,左右瞄準。

隻看四人,圍住了田不忘。另外五人,攻向二鏢。

歐陽響當當大喊一聲,“上!”

他們一對一,剩下兩人。其中一人攻向夏花滿天飄,另一人攻向舞刀人。張望月鬱悶,自己真就那麽不起眼嗎?

於此,張望月一躍,站上馬車。低頭瞧那箱子。無論是誰都知道箱子裏麵裝著什麽,也無論是誰都想得到箱子裏的東西。張望月把手搭於箱子上,卻一直沒有開箱。餘光之處,忽見遠處覺塵,正瞧著張望月。至此,張望月又收回了手。

得給年輕人一個榜樣。覺塵還小,所見,即是所學。

當下,聞得兵刃叮當,慘聲連連。田不忘所敵四人,已是倒下。夏花滿天飄,自是一刀,插入敵人心口。三聲響,戰得力歇,卻也是勝利而歸。

唯那舞刀人,四處逃躥。竟是引得二鏢,瞠目結舌。舞刀人本冒名張望月,想來隻會喝酒吟詩。真手上功夫,倒是弱了。不過,他年齡不大,體力當好。引那無極門人,累得夠嗆。二人彎腰,粗喘。待那無極門人抬頭,見孤身一人,神情慌張。忽眼睛放光,拔腿便跑。他朝著山崖,拋出繩索。隻是想逃走了。隻瞧他,剛握繩索另一頭,忽然倒地。死於非命。張望月瞧得清楚,心裏一驚。殺人者,有著驚天掌力。忽得迎麵風來,張望月一閃,跳下馬車。駿馬長嘶,前蹄升空。張望月衝到跟前,手上一壓,那馬便一動不動。又聽轟得一聲,張望月轉頭看去,山壁之上,留出一道高三丈,寬一丈多的掌印。隻看,霧散,灰起。碎石滾滾,擊得馬車當當響。

接著,張望月忽覺餘光之處多一人。便轉頭,但瞧一人站於崖邊,雙手背後,迎風而立,不動如山。

那人目光所處,無處可藏。

他衣角於黑暗融為一體,隻瞧得一張臉,粗眉直鼻,目若朗星。平頭直立。

他忽開口,“在下無極門地勇三門,鄭地勇。想借風塵刀一看。”

他報了家門,知是地勇三門大當家。

夏花滿天飄說:“借?”

她指著地上人,“這可不像是借。”

鄭地勇麵帶微笑,“是我管教無方,還請女俠不計!”

他說最後一字時,忽得語氣變重。隻看他,朝著夏花滿天飄,一步步走去。竟擾得空氣四躥,肉眼可見。他的衣角飄得更高,臉上也沒了笑容。又看他腳下,每踩一步,似有震**。田不忘忽得側頭,似發現了什麽。夏花滿天飄,瞪目,不禁後退。另處三聲響,跑向馬車。再瞧夏花滿天飄,已身靠馬車。那匹駿馬,蹄動。張望月輕撫馬脖,才使它沒有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