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入神(求收藏!

張望月既有此意。邁步。

那兩人轉頭,一動不動。此時,張望月邁步時更加小心了,生怕碰疼了菜草。

月色似乎變得詭異,微風像也停下。腳步聲,仿佛敲擊著心髒。待得來到跟前,他倆還是看著張望月。

張望月開口,“好久不見。”

另外兩人同時說了一句,好久不見。三人既是如此,當真好久不見。

張望月接著說:“不必驚訝,我藏了起來。”

另外兩人即聽,麵色緩解下來。張望月若不這麽說,他倆必然會懷疑,張望月實力之高。他隻是藏了起來。一個人若藏起,他自己要不出來,是很難找到的。

田不忘一如既往,“你想怎麽樣?”

張望月說:“這位黑衣人功夫,我已領教。”

“哦?”

張望月說:“比刀。”

田不忘說:“你刀已斷,怎麽比?”

張望月說:“刀斷,刀意不斷。是為刀客。”

至此,黑衣人往後退了一步。空氣靜止,沒人動也沒人說話。

月色更濃。

空氣裏一股涼意。

張望月正麵而立,田不忘側身而立。

風動了,長發與衣角也就跟著動了。地麵小草,歡舞跳躍。

誰先出手誰輸,誰先說話誰輸。

但是,不動也是輸,不說話也是輸。

田不忘說:“你贏了。”

張望月贏了。田不忘一直處於不言不語中。而張望月心動了,心動了,眼也就動了。既是動了,便是出招了。

一個人若是已出刀,而另外一人若沒出刀。那沒出刀的,連還手能力都沒有,更沒有機會出刀。

黑衣人突然開口,“果然少年出英雄。二位此刀意,勝過那金陽第一刀張吹煙。”

張望月沒有做聲,黑衣人本斷了他的萬縷刀,自是沒有好感。此次,還須問清那‘摸骨神功’來由。

卻看田不忘臉上掛起笑容,他說:“殘陽刀法,本威力巨大。與我這殺神十刀斬不是一路,無比較可言。”

他這麽說,便是不領情。黑衣人沉默,過得一會,他開口,“既是如此,二位何不比一比刀招。”

他是想張望月與田不忘過招時,溜走嗎?

既是比了刀意,又何必再比刀招。

張望月心有不願,卻聽田不忘開口說:“正有此意。你既沒了萬縷刀,我們便以草為刀。”

他說著,伸手摘下一葉。

張望月看著他的手,與他手上草葉。苦笑一聲,這是要以萬物為刀嗎?

殘陽刀法對張望月來說,雖是有了火候。但這萬物為刀,當真是第一次嚐試。

之前那十七歲悟得萬物為刀之語,全屬唬人之詞。

此刻麵對挑戰,自是沒有後退之理。刀客若是後退了,刀便很精進。

於此,張望月手一伸,一葉落於手中。

“那好。”

黑衣人忽說:“應該有個彩頭,輸贏怎麽說?”

張望月沉思,他平生不喜,自是想不出個什麽。便看向田不忘。

田不忘半響未言。

想來,也是想不出。

黑衣人說:“既是這樣,不管輸贏,互相傳授刀法。”

他一說完,安靜起來。

刀客可以偷學別人刀法,但不能把自己刀法傳與旁人。是為,處不敗之地。

黑衣人提出此意,何為?

難道想偷學?

防人之心,不可無。

田不忘說:“刀勢強弱各憑本事,刀雖是殺人之物。但也可交流。”

他既是這麽說,竟顯得張望月心胸狹窄了。

他看著張望月。

大路朝天開,終歸是要走的。固步自封便永遠瞧不見更多風景。當下,張望月答應。

旁人學去也好,旁人學不去也好。自是有刀,便可開路。哪管老天刮風下雨。

刀走直,氣渾厚。遇路走路,無路開路。這便是殘陽刀法,凶猛之處。

田不忘說:“滅去紅塵,我為刀。殺神之刀,在我手。這一刀,名入神。是為殺人十刀斬第八式。”

隻看,月色淩亂,錯落灑下。如細雨迷路,又如微風停步。

叫得萬物哭喊,空氣歡騰。

兩片草葉相遇,各為兩半。消失與黑暗之中。

這第一招,便是不分上下。黑衣人拍手叫好,他說:“說好的比刀招,你們比內力。重新來過。”

草葉雖有伴,但若把它摘下。它便是一片葉,一片葉是寂寞的。

這次,張望月與田不忘,以指為刀。

恍若大河湧動,雲飄風舒。

兩人大開大合,是為刀勢。左右擊出,是為刀招。

他們如夜晚精靈跳躍,打得久了,又如酒醉紅樓,難分難離。

你來我往,過得一會,二人停下。

一個刀客,精通了刀法。刀招,便可隨意遊走。如此打鬥,可到天明。

黑衣人說:“打的不錯。再見。”

張望月說:“慢著。”

黑衣人說:“有事?”

張望月說:“把話留下,可走。”

黑衣人說:“若是不呢?”

張望月說:“你得問這月色,明晚還願不願見到你。”

於此,張望月快身上前,身子左右閃動。自是那黑衣人所教步法。黑衣人連連後退,伸手去擋。卻被張望月踢出五步遠。

正欲再上前。

忽聽田不忘大喊一聲,“好功夫。”

緊跟著,田不忘拔刀衝出。要動手去打黑衣人。

黑衣人說:“是要二打一嗎?”

張望月與田不忘沒有說話,連手衝向黑衣人。那黑衣人卻是神情自若。

他身法古怪,不管二人怎麽去打,就是打不著。於此,二人左右出擊。卻看黑衣人一閃,手一帶。竟是把田不忘的刀拿在了手裏。

黑衣人打量著刀,“好刀。”

田不忘說:“我的刀。”

卻不知,黑衣人會不會把刀拆斷。

他曾說過一句話,刀沒了,大家都沒了。

田不忘不再冷酷,他顯示出了慌張。一刹那,田不忘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便說:“刀,我的。”

他似乎故意壓低了聲音,不然,聲音不會那低沉。

黑衣人說:“世上本無刀,用刀的人多了,便有了刀。刀上既無你的名字,又怎麽證明刀是你的?”

田不忘說:“江湖人知,斷情刀為殺神十刀斬而生。剛好,我會這刀法。”

黑人說:“是嗎?”

他說完,左右一揮,“入神。”

田不忘沉默,張望月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