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刀意(求收藏!

小和尚不作聲,自顧自練拳。

夜更深了,張望月回到住處,入睡。二日天明,起床吃飯。

忽感門外兩僧人跑開,張望月閃到邊,開門。見和尚們湧動,便猜測又出了事。當下跟上前,看個明白。

來到大殿,和尚們於門外喧動。殿內佛像矗立,香味彌漫。無人處冷冷清清,幡布擺動。地上正躺著一人,他的身體已經僵硬。白發首座仔細查看死因,他朝眾人搖搖頭。

這便沒找出死因。

他身上看不出任何致命傷,但見他自己咬著自己舌頭,似已斷裂。

很顯然,這位和尚死前,忍受過無比疼痛。冷酷刀客走上前,把手放於死者手腕上。過得一會,他說:“是位高手,經脈盡碎。”

張望月皺眉,冷酷刀客怎能看出?但他未解釋,而是站起,接著走到門邊,靠於門框上。

又死一個,凶手的計劃正一步步進行著。如此,便不是隻殺張望月那麽簡單。背後,似乎還有更大陰謀。

這種預感非常強烈,若不找出凶手。將會死更多的人。

張望月抬頭四望,瞧得和尚們表情陰沉,一動不動。似乎陽光都無法照到他們臉上。白眉受了傷,未能趕來。而那白發,雖暫時主持白雲寺。但他話不多,見死了人,也沒太多悲傷。隻一句阿彌佗佛。無人再能瞧出他內心,所想。

至此,張望月便往回走。他於小道低思,瞧得泥開草長,陽光灑落。大地回春。但怪事纏身,張望月無心感受。這腳下就快了幾分。

忽覺門口黑影閃過,張望月抬頭。卻看,一衣角轉入牆邊。又見窗子打開。想也沒想,便追了上去。

那人地形較熟悉,往哪跑似已想好。他鬼鬼祟祟從張望月房間跑去,必有蹊蹺。張望月是要抓住他,問個明白。於是腳下加快,一閃站到那人麵前。正要開口所問何人。那人忽得一轉,進入另一小道。快的要命,竟連樣貌也沒瞧見。

前者奔跑有所準備,後者自是變向無法準備。幾個來回間,卻瞧不得那人身影。

至此,張望月隻得往回走。

那人輕功太好,除非平地直追。不然追不上。

回到往處後,張望月拿著水杯。心中所想,便是這幾天所經之事。卻想不出個頭緒,當下把水杯放下。又聽腳步聲,往門外一望。隻看二白帶著數十和尚走來。

這便站起,一種不好的感覺襲來。

又看那冷酷刀客於遠處屋頂而坐,目光看著張望月。

白發走近屋來,“阿彌佗佛,張施主可好?”

“一般。”

白發又接著說:“張施主為何要殺我寺僧人?”

張望月疑惑,此事從何說起?

於此,四位僧人走進屋裏。從床下竟是拿出一本書來。

卻看‘摸骨神功’。

張望月說:“書不是我的,更不會此功。”

白發說:“張施主這麽說,便是指此功為我白雲寺的了。”

那還用說,既然不是張望月的。當然,是白雲寺的。

張望月隻能苦笑,很多事情。當無人相信之時,做再多解釋也無用。

想來,和尚之死便是這摸骨神功所為了。

既是有人陷害,自是做了準備。此時張望月也無法自清,有口不辨。

白發說:“我們當然不會冤枉張施主,自會查個明白。”

他這麽說,無非是,要找出更強有力的證據。

本是想見得長青問個明白,當年滅門之人誰。卻不想,身陷人命。張望月既是無辜,心中也不怕。但要有人找到頭上,那這事就沒得了了。

凡事都不容易,須得靜下心來。

張望月說:“自是配合。”

夕陽西沉,張望月站在窗前,瞧著暮色慢慢暗下來。直站得月上枝上,四下無聲。卻瞧一人,靠於牆角。

冷酷刀客。

隻看他躍上房頂,自是沉了下去。張望月跟上,竟是來到後山。月色皎潔,菜園一覽無遺,那當是晚風扶人心,泥香醉人脾。卻看冷酷刀客停下步子,他說:“出來吧。”

張望月心裏一緊,從始至終。都是保持著距離,竟會被發現。於此,把扶在樹上的雙手拿下,站直身子。正要走出,卻看一人從樹頂飛下。

這人張望月認得,便是昨晚黑衣人。隻需藏好,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冷酷刀客忽然開口,“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我很難說服手裏的刀。”

黑衣人說:“殺神十刀斬,一共十式。當年西蠻刀神憑此刀法,戰得天下無敵手。直到十式,練得個走火入魔,自殺而亡。”

冷酷刀客說:“我不比他,他的死仍是定力不夠。”

黑衣人說:“可是,我聽說練此刀法,須得斷情斷愛斷欲,斷紅塵。”

冷酷刀客說:“可斷神。”

他說著,臉上竟是泛起了一絲笑容。

此刻他雙手抱著那把斷情刀,微眯著眼睛。似乎世間萬物,他都不看在眼裏。就連於黑衣人說話之時,也不瞧人一眼。

冷酷刀客田不忘,果然冷酷,正如他的刀一樣。

田不忘忽然開口,“你還有最後一次回答問題的機會。”

“哦?”

“要不下跪,要不這把刀讓你下跪。”

黑衣人笑了。

張望月卻沒有笑,看的出來,田不忘不像是在開玩笑。

刀是不會開玩笑的。張望月也練刀,自是明白刀客行風。若是他們說話慢了,或是不再用眼睛看著對方時。這便是認真起來。

隻是田不忘要比想象中的複雜一些,他從始至終,也不看人。這就很難讓人猜測,他是不是真的每一句都不是開玩笑。

黑衣人說:“領教了。出招吧。”

田不忘還是一動不動,他側身相對。似乎這就是他出刀前的姿勢。但他卻一直沒有出刀,隻聽他忽然開口,“刀已出。”

他聲音平淡如水,像對著杯子裏的水說話一般。

那黑衣人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什麽時候?”

“就在剛剛。”

“剛剛?”

“你話剛說完的時候。”

田不忘說。

“你贏了。”

黑衣人說。

沒錯,這一場比試田不忘贏了。沒有一人,可以戰勝田不忘這一刀。

張望月看得清楚,就在黑衣人讓田不忘出刀之時。田不忘的刀便在瞬間出鞘回鞘。黑衣人根本無法去拆這一招。因為田不忘不給黑衣人拆招機會。

他雖無招,卻更勝有招。

試問,再厲害的刀客。又怎麽能在不經意間,去阻止另一個刀客出鞘回鞘。

這便是刀意。

當然,隻在勝負。不分生死,此招可用。

想這田不忘自有了刀意,張望月便想與之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