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春風山河

路安王如暴走野獸,雙拳飛舞。白發一躍升空,他憑空盤膝,雙手合十。隻瞧得有無數金鍾,往下落,一個接著一個。

咚咚聲不絕於耳。

那路安王似打得不過癮,奔跑起來,衝向白發。他腳下一蹬,地動山搖。一腳踢出,朝著白發而去。

腿似長鞭,勢如山崩。

白發猛然睜眼,瞬間出現金鍾,籠罩自身。那腳,便踢在金鍾上。

張望月瞧得仔細,如此看來。兩人不分上下。想來,那日於大道上,白發並沒使出全力。

這當口,菲菲跑來,她說:“你沒事吧。”

若這都不算有事,那怎麽樣才算有事。非得死掉嗎?

張望月看著她,說不說話變得不重要了。

菲菲接著蹲下,去扶張望月。她是想救張望月嗎?兩人雖有一麵之緣,卻不認識啊!何況,如此險勢。若被路安王發現。她無疑是在送死。

張望月想不明白,她意欲何為。

過得一會,張望月終被扶起。瞧那山壁上,小虎陷了進去。一動不動。

再瞧白發與路安王時,那金鍾似有碎裂。白發嘴角掛了一絲鮮血。反而路安王攻勢更凶。過不了一會,白發就會命送當場。

張望月試著開口,“扶我……靠在柱旁。”

說完,他吐出血來。

他必須要先坐好,才能試著引天玄神功。

此時,張望月忽聽路安王大喊一聲,“給我碎!”

接著,砰!

那金鍾化為碎片,白發墜落,摔地,不動。

今日要想活著離開,必須要戰勝路安王。好在此時天玄神功,引得一層。

但是要想完全恢複,需再給張望月時間。

路安王笑著,“我早說了,你若不走,就得死。”

他走到和尚跟前,一拳擊他小腹。

白發還是一動不動。

接著,路安王站起。他說:“菲菲,去把萬縷刀拿過來。”

他說話,自有一股威懾力。菲菲慢慢站起,往萬縷刀方向走。她經過路安王時,低下頭。路安王一直盯著她,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

路安王說:“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小子?”

菲菲也沒說話,搖搖頭。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兩人一起上路。”

他說著,頭伸了伸。

菲菲掙紮著,“你弄疼我了。”

路安王胳膊一揮,把菲菲摔倒地麵。他臉上掛著笑容,手呈掌,一抬。

張望月大喊,“住手!”

路安王手停空中,慢慢轉頭。他說:“倒是小看你了。這天玄神功,不愧為金陽第一心法。”

張望月說:“現在可以不用小看了。”路安王大笑,“有趣,你會為盲目自大,付出代價。”

張望月說:“當年參與滅門之人還有誰?”

路安王說:“你永遠不可能知道。”

他長歎一聲,“我也累了。你若交出地圖,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張望月苦笑一聲,“地圖?你想搶回皇位?”

路安王沒說話,頭一側。

張望月說:“你也永遠得不到。”

路安王不停苦笑,“那就手上見真功夫吧。”

他一說完,腳上一踩,卻瞧黑影四出。他說:“今天,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

他說完,麵部錚獰起來。似笑非笑。

他殺人入心,這是不留活口。

於此,張望月站起。隻感山洞搖晃起來。那山頂之上,不停往下掉落大石。山洞將要被埋沒。隻瞧大石次次與人擦肩,心裏擔憂。

那李清霞、白發、菲菲、小虎。還躺在那裏。張望月再不快些相求,他們必然會被石塊砸中。於此,張望月衝向李清霞。卻被路安王擋下,二人拆得兩招,分開。

有路安王在,張望月就不可能安心救人。隻有先戰勝路安王。

不然,將不會有一人能活下來。更不會有人,能離開。

張望月大喊一聲,“刀來。”

嗖得一聲,萬縷刀入他手中。他連忙揮出,把那砸向白發的石塊擊碎。

又轉頭看小虎,它掉落下來,於大石旁。張望月心算是放下一點。

當下揮刀,又與路安王拆上三招。如此,碎石落得更快。

路安王忽得使出金剛怒火,直逼張望月連連後退。他一拳擊空,巨石落下。張望月抬頭,橫刀。那石太大,竟是把張望月壓在下麵。張望月欲推開巨石,卻不想,路安王一躍,站在巨石上。

變得更重了。

手與腳,不能動彈。

若路安王此時下殺手,輕而易舉。隻瞧他嘴角上揚,“感覺如何?”

張望月沒說話,握緊拳頭。咬牙使勁,想推開巨石。兩下嚐試,無果。

路安王大笑,“接著,我喜歡看小醜無能為力的樣子,哈哈哈哈……”

張望月身子放鬆下來,與此他不能再浪費力氣。當下,便要引天玄神功。

“還想用天玄神功!”

路安王說完,對準張望月的頭,連續出拳。

他拳如雨下,張望月左右閃躲。

兩人速度快到肉眼不可見,隻瞧那模糊拳影,連續不斷。

差不多打了有二百拳,路安王都未打中。於此,他雙手張開。左右齊擊。這下子,張望月無處可閃。

路安王張大嘴巴,這要是拍中,必然把張望月拍得如那山間所遇無頭之物。

張望月咬牙,使勁。立馬天玄神功上得兩層。隻望可以抵擋。

就在此時,忽感路安王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耳邊響起聲音。

“舉目漠北龍,疏星金陽紅。遙望八千裏,皓月久當空。”

聲音雄厚有力,似能穿越萬物。

這詩?張望月怎能不知。

難道,金陽除了張望月,還有活口?於此,張望月心中大驚。

那路安王忽然跳下,張望月隨著路安王方向看去。

隻瞧得一人,他道風仙骨,正一步步走來。他白發披肩,胡須垂胸。看上去有些蒼老,但他那雙眼睛是年輕的。

他眼神有力,其中似有星月,又有春風山河。他那白色衣服,幹幹淨淨,一雙鞋子,更是一塵不染。

就算此人,改了樣貌,張望月也能認得出來。因為眼睛,他的眼睛從來沒有變過。

他本已經死了,卻沒有死。張望月心中大喜,一時間,感覺世上再也不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