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變
鎧甲人表情嚴肅，嚴陣以待。
耳邊傳來李阿鳳聲音，“你一定想不到，最後勝利者是我？”
她語氣之中，帶有笑意。
張望月便微微轉頭，看見李阿鳳嘴角上揚。心中難免一涼，一股涼氣瞬間襲擊著整個身軀。
腳步向後一步。
突然，李阿鳳再也不說話。她身子一動，紅衣一飄，瞬間到達張望月麵前。
緊跟著，李阿鳳胳膊一伸，袖子卷起，她的胳膊便露了出來。
很白。
張望月便眼睜睜看著白手，觸碰到自己胸口。
隻感身子一軟，飄了出去。
撞到牆壁，背後傳來疼痛。張望月咬牙，皺眉。想握緊拳頭，卻是不能。
李阿鳳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的眼睛一沉，身子一側，笑道：“你一定想不明白，我為何要這麽做？”
張望月看著李阿鳳眼睛，雖不太確定，但也是猜了個大概。
便道：“你要成就霸業，所以便搶這神龍果。”
那李阿鳳聽後，笑道：“猜對了一半。”
張望月問：“還有呢？”
李阿鳳道：“你難道忘了，是誰殺死了李風？”
張望月當然知道，便道：“你是想報仇？”
說此，張望月眼睛沉得更加厲害。他知道，現下裏，若李阿鳳動手，她完全可以殺光所有人。
張望月緊跟著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要殺你父王，找我一人報仇，放了他們。”
李阿鳳突然笑得更大聲了，又道：“你一定聽說過一句話，斬草除根。”
她話音剛落，不再給張望月說話機會。隻看，那位瞎子提刀衝前。
看著瞎子的刀，張望月隻能接著咬牙。趕忙伸手握風塵刀，於此，提刀相擋。
隻聽當得一聲。
再看時，風塵刀盡是斷了。斷為兩半，落於地上。
張望月瞪大眼睛，胳膊忽然被瞎子刺中。流出血來。
那瞎子便不再出刀。
他冷冷道：“意外嗎？”
張望月瞪大眼睛，看著地上風塵刀，自是不再說話。
瞎子又道：“你的刀假的，真正的風塵刀是我手上這一把。”
張望月想不明白，問道：“怎麽會？”
瞎子解釋道：“歐冶子是我們的人。”
張望月想不到，接著問：“你又是誰？”
瞎子道：“你永遠不會知道。你隻要知道，現在要死了便可。”
他一說完，再一次出刀。
隻看瞎子刀光，如網而來，無處可躲。張望月已是無刀，想活下去，便隻能用胳膊來擋。
想完這些，張望月猛然吐出鮮血。但是，最終還是握緊了拳。
眼看刀光還有一步距離。
就在這時，張望月看到自己麵前多出一道身影。那是路菲菲身影。
砰得一身，路菲菲整個身子撞在了張望月懷裏。帶著張望月，倆人倒在地上。
看著路菲菲滿是鮮血的臉，張望月伸出手，把手放於臉上。
心口有氣難出。
他看著路菲菲，手不住得顫抖。路菲菲嘴角動了動，鮮血一直流。
她想說話，說不出來。
張望月那顫抖的手，終於放在了路菲菲嘴角，“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張望月說著，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模糊起來。當下，又把手拿開，擦了擦眼睛。
抬起頭，看向瞎子。
張望月站了起來，想也不想。邁步，腳如流星，衝向瞎子。
瞎子左腿向前一步，右胳膊一出，再次擊中張望月胸口，接著，張望月身子飛出。
落於地上，終是不能再動彈。
瞎子淡然一句：“太弱了。”
看著瞎子那沒有表情的臉，張望月不住吐著鮮血。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戰。
張望月已經感覺不到，心髒跳動，眼睛變得越來越模糊。一旁躺著的路菲菲，也越來越瞧不清楚。
接著，張望月便聽到風聲。
跟著，又聽到張吹煙的聲音，“帶著大家快走。”
瞎子的聲音：“張吹煙。”
又是李阿鳳的聲音，“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
張望月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升了起來，他看到，地上的路菲菲離自己越來越遠。
張望月試著伸出手，可是他的手不是伸出，而是垂下。張望月想再把手抬起，胸口卻是疼得厲害。
他知道，自己受了極重的傷。
張望月低聲道：“菲菲……”
接著，眼前什麽也看不見了。唯一留在張望月眼前的，便是路菲菲那模糊身影。
她似也伸出了手。
但是，她的手好像又放下了。
耳邊傳來砰砰聲，張望月已經分不清自己在哪。緊跟著，耳邊又是呼呼之聲。
黑暗與風。
這是張望月所能感覺到的。
沒有人說話，張望月一句話也聽不到。
他想：“難道，這就是將死之時嗎？”
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隻能感覺到心懸了起來，他找不到自己。分不清環境，他很想從這黑暗之中逃出來。
他試著呼喊，有心無力。他能清楚得意識到，自己喊不出聲。
然後，耳邊風聲沒有了。身體像是碰到了什麽東西。他不太清楚，正想伸手去摸的時候。
整個身體似乎又動了。
接著，身體便一直在動，一直在動。
他問，這是哪裏？
為什麽，什麽也看不見。他已分不清，自己是閉著眼睛，還是睜著眼睛。
又過了一會，張望月又感覺自己無法呼吸。這無法呼吸之感，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張望月大口呼吸著，也隻是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一股涼意，便襲擊了他整個身體。
他不停得嘴唇動著，那涼意便是越來越重。
然後，張望月一直熟悉著這種感覺。他已不太確定時間是什麽樣子。更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腦海之中，依然浮現出路菲菲那模糊身影。他想清晰得記起她的模樣，卻是沒有力氣是回憶。於是，張望月感覺到一種無力之感。
他想動，卻動不了。
他想逃離這黑暗，卻被黑暗一直包圍。
就連回憶，都變得那麽費勁。
漸漸得張望月沒有了知覺，意識也沒有了。
但是，有一種微弱的感覺。他想哭，痛苦。
於是，他就哭了起來。
那種感覺是那麽真實，他能感覺到眼淚從眼角處流下，也能聽到自己痛哭的聲音。
一切。
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