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功成
功法成功突破了第二層，林穩感覺自己徹底地脫胎換骨了，小腹中熱力盈盈，溫潤氣流在不斷增加，順著經脈散至四肢百骸，連日來所受痛苦留下的不適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那通體舒泰、氣力劇增的美妙感覺。
他知道修煉的情況與步驟，按照他如今丹田內的情況來看，想是已經到了入靈境的巔峰程度，他如今隻要繼續運轉第二層功法，並將靈氣煉化成的靈力壓縮出靈力液，那便可以直接突破至虛靈境，當真十分神妙。
林穩自繼續修煉，不題。
卻說在這夜半子時萬籟俱靜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麽一道晴天霹靂，其中必有古怪，隻是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麽罷了。
這山洞之上的山洞裏，林昭兒的麵壁之地，如今卻又多了一個人。林菲因竊取門中靈藥被抓，後又抵死不肯交出女媧石，所以也被關了進來。
林昭兒盤腿坐在林菲身側，巧聲低言道：“菲姐，此番是小昭連累你了，日後若有機會，小昭一定結草銜環相報。”說著便非常鄭重地給林菲鞠了一躬。
她二人同屬一門，感情極好，私下裏林昭兒便一直以姐相稱，隻是她沒有想到，林菲居然會用偷竊這種極端手段來幫自己的忙，心中感動之餘又有一些愧疚。
林菲也不攔她，待她鞠躬後才象征性地扶了扶她，道：“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倒是你……”林菲眼神古怪地，眼裏帶著調侃之意問道：“小昭我問你，你對林穩究竟是個什麽想法？”
林昭兒一愣，頓時紅暈上臉，輕聲裝傻道：“小昭不明白菲姐的意思……”
林菲帶著笑意道：“其實女孩子還是勇敢一些好，喜歡便是喜歡，去管那許多做什麽？若不抓住機會，日後後悔起來可什麽都來不及了。便說母親大人吧，我那生父風流成性，拋棄妻女，我甚至見都未曾見過他一次，可每次母親說起他來都會眼中有光，那模樣你應當也見到過。”
林昭兒沉默未語，林菲接著道：“我能看得出，母親並不恨父親。”
林昭兒問道：“那你恨他嗎？”
林菲愣了愣，搖頭道：“談不上恨，若從世上人倫去看，我應該恨他，也有理由恨他，可看著母親如此模樣我便不恨了，門主與幾位長老對我那父親恨之入骨，恨不能生食其肉，又有何用？枉說尋不到他，便是尋到了又當如何？母親會允許他們對父親動手嗎？他也背不起更大的罵名了。”
聽著林菲侃侃而談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一般，林昭兒歎了口氣，道：“要說菲姐自小沒有父親，小昭又是個棄嬰，我二人當真是有大緣分的。”
林菲摸了摸她的秀發，輕道：“這世上一切皆有定數，林穩自小便是個怯懦性子，但上回我見他竟膽敢站出來擋在你麵前與大長老對抗，這份情誼實不一般，你告訴菲姐，對林穩你是如何想法？”
林昭兒想了想，正色道：“少爺說他若不死，長大後娶我為妻，我也答應了。”
林菲點頭道：“那你認為林穩此番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林昭兒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少爺。”
林菲玩笑道：“此番他若成功，日後你二人成親了，我可是指望你們照拂我了，今次我偷了大長老的女媧石，若非母親出麵力保，此事哪有這般容易便揭了過去。”
林昭兒道：“是小昭連累了你，”接著又話鋒一轉道：“要說這大長老也是小氣，不過就是一塊破石頭而已，居然還下了靈魂結界，怕丟幹嘛還放在藥閣中，直接隨身帶著不就好了。”
聽出林昭兒話裏的不忿，林菲笑著道：“這女媧石的來曆可不一般，牽扯到大長老的一番陳年舊事，若非母親的藥閣有著溫養作用，他怕是當真會隨身攜帶著。”
“什麽陳年舊事？”
女人在一起的最大愛好，一個是聊八卦，一個是聽八卦，從無例外。
“此事與六大宗門之意的聚翠閣有關，我說與你聽，記得保密。”林菲笑嘻嘻地說道。
然而就在二人八卦大長老那些陳年舊事時，洞外突然狂大作，烏雲壓頂，接著就是一道炸雷震動天地，威勢十分嚇人，將二人嚇了一跳。
林菲蹙眉道：“怎的突然變天了？”然後便起身拉著林昭兒往深處走去。
驚嚇過後，林昭兒卻掙開林菲的手快步走到洞口向下望去，驚道：“好強的靈氣波動，菲姐你看那裏！”
林菲趕到，順著林昭兒手指方向望去，隻見下方的雲層正在劇烈翻湧，濃鬱的天地靈氣正瘋了一般匯聚而去，如鯨吞牛飲，威勢嚇人，她驚道：“怎麽會這樣！”
林昭兒強抑著內心裏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咽了口吐沫道：“少爺已經下去七八日了，會不會是……”
林菲道：“你可曾見過他那位老師？”
林昭兒道：“不曾見過，隻是前幾日求藥時聽他說起過。”
林菲道：“如此大的動靜，若當真來自林穩，倒的確是有可能成功了，可……”這時，洞口上方突然落下一道白色人影，也不給二人反應的機會，直接一手一個將她二人提了起來，三兩下便上到了崖頂。
來人是林安瀾，突如其來的強大靈氣波動讓她心生不安，恐怕林菲二人受到傷害，這才第一時間趕來將她二人帶了出去。
上到崖頂，林菲二人站定後，見不遠處還站著幾個人，其中除了門主林戰與三長老林鬥之外，還有兩位身穿青衣的女子。二人連忙過去見禮道：“盤古嶺林菲、林昭兒，見過風衍、風盈二位門主！”
原來這兩位乃是六大門派聚翠閣的門主風衍與副門主風盈，此番前來是要觀禮盤古嶺不久後的二次測試的，正好碰到後山靈氣暴動便跟著一起過來了。
山崖下的靈氣暴動越發激烈，風也越來越來大，林安瀾道：“此地不是說話之地，先回去！”
一行七人衝著山下暴掠而去。
距二輪測試尚有三月時間，聚翠閣的人卻提前趕來，此間緣由皆是因為林穩，隻是他尚不知曉，仍舊在那鯨吞牛飲著天地靈氣，以來填充他那如無底洞一般的聖靈之體。
你看他修煉時是個什麽模樣：聖靈體成動乾坤，層雲趕月風逐靈。牛飲鯨吞雲遮月，拘風煉靈化體精。
卻隻說林穩瘋狂吸收煉化天地靈氣，氣勢也隨之快速攀升，老頭子在一旁看的是眉開眼笑，若非被鐵鏈限製了行動，他恨不得撲上去抱著林穩親兩口，這個徒弟他真是太滿意了！
可就在林穩的氣勢攀升到某個節點之際，老頭子的眉頭卻突然微微皺了起來，想要開口提醒，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若是林穩不能勘破此劫，那便是他命裏的造化如此，也該這多舛的聖靈之體有此一劫。
然而就在老頭子揪著心默默祈禱的時候，正盤膝閉目的林穩突然睜開了眼，隨即兩道精光寸芒自其眼中射將而出，一閃而沒。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其全身骨骼一陣劈啪作響，此時的林穩感覺自己像是徹底換了個人一般，雖依舊如昨那般清秀漂亮，臉上帶著羞怯的笑意，可整個人的氣質卻變了，變得自信篤定，仿佛可以掌控一切。
見老頭子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咬自己兩口一般，林穩趕緊後退幾步，用手遮住身上的要害部位，道：“老師，你為何這般看著我，你能不能先把眼睛閉上，我穿衣服……”
此刻的林穩因為洗筋伐髓脫胎換骨，實力大增，那身代表了廢物的紫色衣服早已成了碎片，眼下他正光溜溜地站在那。
看了他片刻，老頭眼裏的神色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哈哈大笑道：“娘希匹！有什麽可害羞的！你有的老頭子都有，你沒有的老頭子也有，又不是沒見過，來來來，走近些，讓老頭子看看你的實力！”
其實他一眼便看出了林穩如今的實力，九品入靈境巔峰，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林穩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理智，沒有一舉突破虛靈境，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事情。
因為林穩若是借機一舉突破虛靈境，那他這聖靈之體便算是廢了，日後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超越神靈境，同時在修煉中也會增加許多桎梏。
林穩強忍著害羞往前走了幾步，紅著臉道：“老師，你看不出弟子的實力嗎？弟子如今是九品入靈境巔峰，差一步便可突破虛靈境。”
老頭子道：“你為何不直接突破虛靈境？如此一來，你在宗門內便成了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林穩撓了撓頭，道：“不是弟子不想突破虛靈境，隻是弟子剛修煉不久，便是這入靈境的實力都不太好掌握，枉說虛靈境了，弟子也知道一蹴而就，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待弟子日後將入靈境的實力徹底掌控住再做突破也不遲。”
老頭子哈哈笑道：“好小子！老頭子果然沒看錯你！你且過來，我送個東西給你。”
林穩一愣，走過去問道：“什麽東西？”
也不見老頭如何動作，隻是動了動左手手指，接著就見一枚光滑的鋼圈模樣的戒指漂浮而出，老頭道：“這東西名叫金剛圈，可儲物，也可將你的真實修為掩藏，更有諸多妙用，但需要你的實力達到神靈境，你收好了。”
林穩接過戒指套在左手食指上，拜道：“多謝老師！”然後又有些害羞地道：“隻是弟子眼下沒衣服穿，該如何出去？”
老頭子嘿嘿壞笑道：“這有何難，上頭山洞裏不是有個小丫頭嘛，待她回來我便送你上去，你問她討一件穿便是，身為男子這般扭捏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