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抵死纏綿

4、抵死纏綿

若是說時間能改變什麽?時間並不能夠撫平一個人的傷口,但是卻足夠讓一個人學會掩飾心底猙獰的傷疤,卿顏戲樓裏的雲深,不再是那個獨自坐在窗口呆呆望著落葉的少年,他學會了迎合,學會了掩飾,他的戲越唱越好,三年的時間,這個瘦瘦小小的少年長高了不少,卻又似乎蒼老了不少,從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再也不容易讓人輕易看出他心底的傷疤,他將自己武裝的如此完美,將自己包裹在一個捏造的外殼之中。

“王爺,三日後聖上設宴華清宮,請您前去。”書房中,成親王翻動著手中的書卷,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促狹一笑。

“為了那老鬼慶功,我去做什麽?”

堂下之人滿額頭冷汗,時不時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成親王,之間他眼中忽悠劃過一絲森寒,滿含笑意地放下手中的書卷:“你起來吧。”

成親王繞過麵前的黑木雕花的書桌來到那人身邊:“你去把雲深從卿顏戲樓給接回來,就說,我借他回來休息兩日,你去跟馬老板講,到宮中宴會結束,雲深都會呆在我這裏,隨後我會親自給他送回去。”

“哎,好的主子。”劉全兒得了令,長舒一口氣,哆嗦著身子不要命地往外跑。

“我說雲深小公子,你可真有福氣,成親王親自派人來接你。”還未見人,一個發嗲的聲音就從雲深房門口傳了進來,話音剛落,信陽翹著蘭花指,扭著身段便踏進了雲深的房門,靠在他梳妝台旁,滿口醋話:“瞧瞧你這房間,哪樣不是名貴東西。”

“嗬嗬,現在我這房間裏啊!也就你信陽最名貴了。”雲深笑著拍了拍信陽的側頰,出了門。

從他們來京之日起,成親王就一直將他放在卿顏戲樓中,一麵都不曾來見過。雖然他心有疑惑,可是還是欣喜的,忽然,轎外一片喧嘩:“劉全兒?外麵怎麽了?”

忽而一人闖入,紅巾覆麵,一陣清甜入腦,雲深頓時渾然不覺地向後倒去。

“到手,快走。”那人抱起雲深軟下去的身子,迅速消失在人群當中

“這孩子是誰?”雲深朦朧間聽到一個磁性的聲音,那聲音像是米糕一樣吸引著雲深艱難地睜開一雙桃花眼,軟榻上一個金冠鶴立,紫衫華服的男子側臥其上,纖長銳利的一對劍眸慵懶的盯著手中的詩卷,渾身散發的貴氣讓雲深為之一顫。

“陛下,這是微臣……”

“喲,真是不好意思,雲深這孩子不懂事,勞煩青木將軍幫我照看多時了。”成親王的聲音忽然打斷了青木將軍的江湖,雲深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心中一喜,支起軟軟的上身,看向成親王,忽然一個紫色的身影映入眼簾,他如同機械一般轉過頭去看著那個這三年常常在夢裏出現的那人,竟然就再次如此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青木將軍目光如炬,陰戾閃爍,惡狠狠盯著笑顏如舊的成親王,隻見榻上男子放下手中書卷,來到雲深麵前,指尖輕挑起雲深的下巴:“你叫什麽?”

“雲……雲深。”雲深渾身一震,隨後自嘲般的苦笑一聲,這樣的人,怎麽會記得他這樣的人呢。

“我叫慕容禦疆。”紫衫男子嘴角勾起一絲陰狠的笑容,褐色的瞳孔直勾勾望著雲深。

“慕……慕容……”雲深呆呆地開口卻被成親王厲聲打斷:“沒規矩,怎能直呼聖上名諱呢。”

雲深被成親王突生的怒火嚇呆了,怔怔地瞪大了雙眸瞧著眼前的三人,他竟然是皇上!

“哎,愛卿……沒關係。”慕容禦疆輕輕沿雲深的輪廓撫摸,所到之處,鬼魅一般在雲深身上燃起浴火,一陣細碎的**聲從雲深紅潤的唇瓣傾瀉而出。

“聖上,這孩子在戲曲上有一定靈性,微臣一直養在家中,後來舍不得這樣好的孩子在我這裏耽誤了便送他去卿顏戲樓學戲,這孩子原本就是微臣送給陛下的禮物,還望陛下能夠笑納。”

“哦?”慕容禦疆劍眉一挑,瞧著雲深錯愕的表情:“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禮物?!成親王,原來我就隻是你的一顆棋子,雲深的眼眶漸漸盈滿淚水,那雙靈動的眸子,此時正不可置信地望著成親王,而那人的表情,從未因他產生任何改變,他的目光竟從未在他身上逗留。

“陛下,夜深了,臣等便告退了。”

“王爺……不要……”成親王的背影清冷,他的指尖直直向他,卻觸碰不到分毫,上書房門狠狠關上,隻剩下一夜燭影搖動,慕容禦疆將他丟在那床明晃晃的床褥之中,健碩的身子壓了上去,指尖輕挑,衣帶鬆散奶白色的肌膚展現在他麵前。

“呃……放……放開我……疼……”雙腿被大大分開到最大極限,後穴被粗暴侵入,慕容禦疆攬著腰間,將雲深撈起,下身更是深深而入:“啊!疼。”

雲深此時仍舊渾身無力,一隻手輕搭在慕容禦疆胸膛,一隻手垂在身側,纖腰如同彎弓一般向後彎曲。

慕容禦疆隻覺得下身被緊緊包裹著,令人窒息的快感直衝顱頂,五指更加用力地扣著雲深的腰間:“青兒……青兒……”

這個陌生的名字令雲深一愣,隨之而來的又一陣快感容不得他多想:“啊……啊……慢……慢點……”

男人的灼熱仿佛要將他貫穿一般,醉人的纏綿,緊緊糾纏在一起的兩具身體,雙腿環繞在他腰間,他吻著他的發,這一切恍如夢境的幸福纏綿,沒有一絲厭惡,那巨大的快樂將他卷進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場精裝華美的夢中,是的,一場夢中。

“雲深,你最拿手的是哪出戲?”慕容禦疆將雲深摟在懷中,手輕輕撥弄著因為汗珠而沾黏在側頰上的幾縷發絲,語氣很輕。

“《長相思》”雲深將頭輕輕埋在慕容禦疆的頸窩,深吸一口氣,龍涎香的香氣縈繞在鼻尖,雲深不自禁地緊緊環住慕容禦疆的頸子:“你告訴我,這不是在夢中對嗎?”

慕容禦疆唇邊一縷陰戾,翻身再度將他壓在身下:“再來一次,我告訴你這是不是真的。”

雲深紅著臉,一時語塞,強著脾氣扭過頭不去看他,慕容禦疆朗聲一笑,翻身下床,雲深看他那一身精壯的身材,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瞥了一眼便將腦袋埋進被褥中。

慕容禦疆穿好衣物,坐在書桌前:“來人啊。”

語畢,兩個宮女悄悄進來,慕容禦疆翻弄著桌前的奏折,說“等會找人送他回去。”

“回去?!”雲深一聲驚呼,嚇得自己一驚,不好意思地往回縮了縮。

“待你紅遍天下那一日,我便將你接來,安排你進樂司。”

那日的話,似是一句戲言,卻叫人當真,雲深數次回望那個再等下批著奏折的男人,他的俊朗如同一記鋼錐釘在雲深心上,盡管表麵上無從尋蹤,卻在心裏生疼。

夜裏的寒風中仍舊伴有竊竊私語,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如同一場繁華美夢,數次這般立場,讓他一直疑惑不解,這一切是否真的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