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一起困覺?(求收求票求支持!)

亦辰:“噢,我說你怎麽不叫我名了,一口一個小夥,叫我帥哥也行啊!”

雪梅咯咯被逗笑了:“那就是帥哥,變成小火。”

“好嘞!馬上變變變!”亦辰拿著鐵製的燒火*,在灶膛裏撥弄幾下,火勢小了下去。

火弱了下去,這一道青椒炒雞蛋,馬上就做好了,最後加入切好的青椒絲。

嘩啦!

青椒絲也跟著散出清脆的香甜味兒,雪梅拿著勺子快速在鍋裏翻炒幾下,雞蛋液已經定型。

亦辰看著菜快炒好了,半蹲著站起身,探頭一看,蛋液很滑嫩,青椒也泛著清脆。

“嘿嘿,我這火候掌握的太好了!”亦辰一陣得意的自誇。

雪梅一邊盛雞蛋,一邊小聲生著悶氣:“嗯,是你火燒得好。”

亦辰哈哈一笑,把灶膛裏的火撲滅了,起身走到雪梅身旁,拿出紙巾擦了擦她額頭的汗水。

“我火燒得再好,”亦辰攏了一下雪梅額頭淩亂的發絲,說道,“沒有掌勺的大廚,連飯都吃不到啊!”

雪梅笑了,放下裝滿炒雞蛋的盤子,默默看著亦辰,“吃完飯,給你燒水洗個澡吧。”

亦辰這回聽明白什麽意思了,他想了想,回去燒水也是一樣,還得起火,在這邊洗澡也方便,就答應了。

“吃完飯,你先燒水給春雷洗澡吧,我回去拿換洗衣服,明天咱們一起去縣城,”亦辰扶著雪梅的後背,“你也洗個澡,明天去縣城,你穿最好的衣服,把你的小皮鞋也穿上吧。”

雪梅一聽,紅著臉就笑了:“你怎麽知道我的小皮鞋?”

亦辰:“早上春雷來喊我,我就趕快過來看看情況,看你屋沒鎖門,就找找線索,就看到你小皮鞋了,你這麽重要的東西都沒帶,我就知道你不是去了鎮上。”

雪梅眨巴著眼睛不說話。

亦辰輕聲說道:“那個小皮鞋,是不是從來沒穿過?”

雪梅點點頭。

一個鄉下女人,縱然有美貌和風韻,可是每天勞作,哪有時間打扮自己?

女人愛美,可是連展示美的機會都沒有,該是多美痛苦的一件事。

亦辰:“那就穿上吧,以後,你還會穿更好看的鞋子的。”

雪梅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亦辰繼續說:“你的*衣,文*,現在隻有一套了吧,在櫃子裏,我看到了。你也換上吧,我再給你買一套新的...新款的,更好看的...”

雪梅羞澀的拍打了一下亦辰。

亦辰忍者打,說道:“但你要保證,以後不能再想著做傻事了,好嗎,乖?”

亦辰故意說得惹人生氣,但是這次雪梅卻沒有生氣。

這個女人,從出生起,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就是伺候別人,周圍的人都告訴她,她的宿命,就是嫁給男人,結婚生子,繼續伺候別人。

伺候別人,恐怕是她聽到的最多的指令。

她逆來順受,不做任何反抗,別人欺負她,她忍受,別人受傷了,她就跑過去幫別人。

她也覺得,自己的命運就是如此,洗衣做飯,像個牲畜一般,任人欺辱,卻毫無知覺。

即使有人真的叫她“牲畜”,她也不敢做任何反抗。

可她受傷的時候,她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她站在河岸上試探河水深淺的時候,卻沒有人在乎她了。

那些稱呼她“牲畜”的人,給她下達指令的人,都消失了。

包括她的生死,無人關心過。

一個女人的卑微,不是她的命運就該如此,而是這生活太殘酷。

柔弱的女人又該如何去反擊這命運呢?

沒有人會關心。

沒人會在乎。

她就像一株狗尾草,被人稱作“牲畜”,隨風飄搖,直到亦辰的出現。

可能從來沒有人像亦辰這樣關心過她的生命。

雪梅眼睛裏泛著淚花,“嗯,我以後不會做傻事了。”

“乖,以後我也不要你這麽辛苦做飯了。”亦辰的語氣很認真。

雪梅噗嗤笑了:“不做飯,春雷吃什麽呀。”

亦辰:“換成煤氣灶,裝上油煙機,讓你有個亮堂堂的廚房,不再有一身油煙味兒,還要有個亮堂堂的房間,有化妝台,有個大房間,專門放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好看的*衣,文*,穿都穿不完的衣服。”

雪梅眼睛裏亮晶晶的,問道:“我穿那麽好看,那我養的蛋雞咋辦,誰來養?”

亦辰笑了:“不影響啊!到時候你雇人幹活就行了。”

雪梅不說話了,她相信亦辰說得是真的,但是那一天什麽時候來到,她不敢確定。

亦辰看出了雪梅眼睛裏泛起的希望。

他忽然感歎人心的可怕,有人狂呼著要化作巨人,屠盡惡龍,等惡龍被屠盡,屠龍者卻終成惡龍。

這是宿命的悲哀,還是因為世人皆惡?

亦辰隻能在心裏默默說著老祖的話:“道法自然,順其自然。”

正要端著盤子往正屋走,雪梅突然問道:“你今晚回去睡?”

“嗯,肯定回去睡啊,”亦辰左手端著青菜炒蘿卜,右手端著茄子燉土豆,答道,“我被褥都在家裏呢!”

雪梅低聲道:“我一個人害怕。”

廚房裏微弱的燈光,火辣辣地照在這個卑微女人的臉上,她竟然放下了羞恥心。

一個女人,縱然嫵媚動人,可依舊無人在乎她的尊嚴,連她的生命都無人在乎,她還要這羞恥心有何用?

美麗的女人尚且得到這樣的遭遇,更何況那些普普通通的卑微女人,她們又會遭受什麽樣的宿命呢?

羞恥心是給誰的?給那些向她下達指令,把她當做“牲畜”的人看嗎?

豎一塊碑,立一塊牌坊,是真的在乎她的尊嚴和生命嗎?

亦辰靜靜地看著雪梅,說道:“那咱們?一起困覺?”

雪梅臉一下紅了,啐了一口亦辰:“你和春雷睡一個屋。”

亦辰撓撓頭:“那就算了。”

雪梅的小臉一下氣鼓鼓的不再說話,拚命瞪著亦辰。

亦辰心裏也能猜出來,雪梅一個人是真的害怕,今天早上她能去河沿尋短見,大概就是晚上一個人胡思亂想了。

“可我住這裏,”亦辰想了想,“到外邊怎麽都不好解釋,你是女人,為了你的名聲...”

亦辰提到“名聲”這個詞,就愕然停住了。

他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