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不認識我了?(求收求票求支持!)

亦辰手指拂過照片上父母的臉龐,不到30歲的父母親,是多麽青春活力啊!

看著泛黃的照片,亦辰小心包好,扭頭看到了自己的收音機。

旁邊還有兩塊已經冒油的5號電池,顧不上髒汙,亦辰把電池放進收音機電源卡槽。

打開收音機電源開關,電池還有電。

收音機傳來嗤嗤啦啦的電流聲,還有電台在播放節目。

關掉收音機,取出電池,他小心翼翼的放好了這些物件。

小小的收音機,亦辰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收音機,是五哥的妻子李雪梅買給亦辰的。

李雪梅和五哥,兩人都是比亦辰大8歲,亦辰12歲那年,20歲的李雪梅嫁了過來。

雪梅姐知道亦辰的情況,對亦辰像是對自己親弟弟一樣好。

當時亦辰叫李雪梅嫂子的時候,李雪梅還笑嗬嗬的讓亦辰直接叫她姐就行,那時候,亦辰真的感覺到,自己有這個姐姐,實在太幸運了。

雪梅姐經常給亦辰送吃的過去,看著亦辰不舍得麻煩別人,李雪梅用賣了半個月雞蛋攢的錢,給亦辰買了這個收音機。

亦辰至今還記得雪梅姐送給自己收音機的那天,這個小小的收音機,是亦辰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個貴重的禮物。

雪梅姐很漂亮,鵝蛋臉,大眼睛,高鼻梁,皮膚像是白瓷娃娃一樣,剛剛嫁過來的時候,她還很非常瘦,紮著馬尾,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亦辰當時看到李雪梅第一眼,就感覺她像個鄰家大姐姐,非常親切。

後來李雪梅生了兒子亦春雷,雪梅姐也漸漸從少女,變成了成熟嫵媚的年輕婦女。

時間沒有讓李雪梅容顏衰老,反而讓她更具有了一種成熟女人特有的韻味。

可惜雪梅姐嫁過來沒幾年,雪梅姐父母就年邁去世了。

現在的雪梅姐,唯一的依靠,就是五哥和這個村子。

五哥在鎮上做工,雪梅姐除了做些田裏的活,偶爾也到鎮上找點活幹,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家裏養一些蛋雞,賣雞蛋補貼家用。

想到這些,亦辰不禁感慨世界變化太快。

“春雷也快10歲了,真好。”

亦辰感慨著,想到亦春雷能在父母的關愛中成長,一定非常幸福吧。

亦辰紅著眼睛,拿布條簡單撲了撲凳子上的灰,床鋪也收拾了一下,被褥從櫃子裏拿出來一看,棉被都已經發黴。

算了,被褥扔掉,再買新的就是。

簡單打掃整理一番,亦辰出了家門,看到剛才零散冒出來的炊煙已經消散。

現在是開飯的點了,亦辰決定先去二叔家蹭頓飯,不知道買的藥,二叔有沒有去鎮上取回來。

換了件襯衣,鎖好門窗,亦辰提著兩袋水果,急匆匆的向二叔家走去。

自己養的大黃,現在也不知道在二叔家過得怎麽樣,亦辰從小相依為命的這隻大黃狗,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無數個流淚的夜晚,是這隻大黃陪著他,不離不棄。

後來亦辰要讀高中,實在沒有時間照顧它,隻好把它送給了二叔家。

每次去看二叔,大黃都歡快的流著淚,在亦辰腳邊蹭來蹭去。

也許大黃能夠看到亦辰的內心,情不自禁的要流淚吧。

現在的亦辰已經不再流淚了,他知道,要忍耐,內心流淚,臉上也要永遠掛著微笑。

拐了個彎,就是二叔家,前麵再拐個彎,上個坡,就是五哥家。

亦辰走到冷清的小路上,看到小路上有喪葬隊伍撒下的紙錢殘片。

“誰家老人又去世了?”

亦辰嘀咕著,來到了二叔家門前。

二叔家門沒關,亦辰看到二叔正在院子裏吃飯,方桌小凳,旁邊坐著患有腦癱的亦冬雪。

亦辰敲敲門,笑嗬嗬的站在二叔家門口。

大黃呢?亦辰敲門後才發覺了異常,平時回來,隻要敲門,大黃肯定是一下歡快地撲來的。

亦辰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往裏看了一眼院子,狗窩還在的,他鎮定了一下,等會兒再問也不遲。

亦保田正在往女兒亦冬雪的飯碗裏夾著菜,聽到敲門聲,他往門外一看,眼睛立刻瞪大了。

一個光頭青年笑嗬嗬站在門口,提著兩袋水果,穿著細腿褲,白襯衣,脖子上帶著金鏈子,手腕上帶著大手表,閃閃發光。

亦保田一下沒認出來是亦辰,他看到光頭青年腦袋上的紗布,下意識地的在心裏驚了一下:哪家的不正經孩子?

直到亦辰喊出來“二叔,冬雪”,亦保田這才看出來是亦辰。

亦辰走到院子裏,把兩袋水果放在桌旁的凳子上,然後拉了一把凳子坐下。

亦保田端著碗站起來,看到亦辰兩個手上還各帶著一枚戒指。

他抬頭直勾勾看著亦辰,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辰?咋?你這?”

“嘿嘿,不認識我了?”

亦辰摸著自己的青皮腦殼,手上的戒指在太陽下,發著耀眼的光芒。

亦冬雪行動不便,但是意識清醒,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腳歪斜,盯著亦辰一身的行頭,嘴巴支支吾吾的喊道:“夜辰咯咯噢帥!”(亦辰哥哥好帥!)

“嘿嘿,那是,亦辰哥哥是最帥的。冬雪也漂亮了呢!”

亦辰笑著看了一眼亦冬雪,亦冬雪口眼有點歪斜,短發蘑菇頭,她的手腳扭曲著,如果不是這些缺陷,亦冬雪不能算醜。

亦冬雪細細的柳葉眉毛,皮膚白裏透紅,薄薄的嘴唇上,小鼻尖向上翹著,卡姿蘭般的大眼睛帶著少女的青春活力。

看得出來,亦冬雪現在也懂得修飾自己的容貌了,雖然沒有名貴的化妝品,但是她的頭發很整潔,皮膚也幹幹淨淨。

女孩子天生愛美愛幹淨,在亦冬雪身上體現的極為明顯,就算行動不是很方便,可她從上到下的衣著,沒有一點淩亂的痕跡。

農家姑娘的穿衣打扮可能沒有都市女孩那般靚麗,但是自然質樸的美麗,卻比濃妝豔抹更加動人。

亦冬雪害羞的低著頭,咯咯笑了起來。

“冬雪!最近還好嗎?”

亦辰笑嗬嗬的向亦冬雪打招呼,然後對著亦冬雪的小鼻尖,用手指輕輕撓了一下。

亦冬雪被撓癢了鼻尖,咯咯笑著:“夜辰咯咯!嗚吼!泥腫麽樣?”(亦辰哥哥,我好,你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