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局勢未定，意外來客
“話也不是這麽說。”
張謇知道陸晨說的是實話，可是這個想法帶來的**力太大，他紅著臉半天，也還是支支吾吾的說道：
“有朝廷保護，你的糧才有辦法不被哄搶，青幫雖然勢力大，但畢竟是外人的力量，是散兵遊勇，無法與國家武力抗衡的！”
“嗬嗬，老哥，你在逗我笑嗎？”
陸晨嗤笑了一聲說道：“我壓根也沒想讓青幫幫我守著糧食！再說了，朝廷自己都顧不上自己了，還能顧得上幫我看糧？
“不過……老哥，其實你想合作也不是沒有辦法！”
張謇聞言頓時目光炯炯，拉著陸晨說道：“怎麽合作？”
陸晨笑著說道：“你出錢建廠，收糧，我出人工和技術，青幫出運輸成本和海外渠道，利益我拿六成，剩下的你們商量怎麽分配！”
張謇聞言頓時皺著眉頭說道：“怎麽還有青幫的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陸晨苦笑著說道。
“青幫的水路碼頭四通八達，江河能到的地方都有青幫的碼頭，江河到不了的地方，也有青幫的堂口。”
“將來咱們的糧食無論是收還是往外運，都需要青幫的押運勢力。而且現在有能力做海外運輸的，也隻有青幫，不然就隻能和洋鬼子合作！”
“洋鬼子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兒！東西到了他們手裏，能不能拿回來可就不一定了！”
張謇歎了口氣，嘟囔著說道：“隻可惜北洋軍……”
陸晨沒搭話，北洋水師的失敗，在陸晨看來是在所難免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打仗曆來就是打錢。
北洋水師連軍費都會被吃拿卡要，能和腳盆國打成那樣，已經是軍人血淚鑄就的了，還能說什麽？
隨便應承了兩句，定下了商量事情的時間，也就各自回去準備迎接新年。
一元複始，萬象更新。
華夏人最注重的就是過年。
哪怕一年到頭都勒緊褲腰帶，過年那天也必須吃頓好的，這是對新一年生活的期盼，也是對舊一年的告別。
陸家浜也在張羅著過年。
這一年對於陸家浜來說，算是經曆了不小的波瀾。
先是陸晨的敗家前身輸了整個廠的經費，害得陸家浜上下的工人差點連工錢都發不起。
又是陸晨一舉通過橡皮股挽救的工廠的傾頹。
再是陸晨收了大訂單，全力督促生產，三倍工資也給陸家浜的工人拿到了一份不菲的收入。
整個陸家浜都沉寂在歡樂的氣氛中。
除夕夜，大年初一，這兩天陸晨都忙得焦頭爛額，初二才有時間整理後續的思路。
直到幾個人的到來。
隻見那鞭炮聲聲之中，幾輛黃包車停在了陸家的門口。
從黃包車上走下來的，是一個身穿深青色長袍的中年人。
而他身後的車上，則走過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
最後一輛車上，走過來一個身穿法蘭絨大衣，頭戴貝雷帽的女孩。
“這裏就是陸府？不怎麽樣嘛！”
那個中年人撇了撇嘴，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屑的說道。
那華貴女人摟著中年人的胳膊說道：
“雖然都是魔都，可一個是浦東，一個是浦西差別大了！這窮鄉僻壤的，哪裏比得上老爺您的府邸！”
那個女孩子倒是冷笑了一聲說：
“俗話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四娘倒是連自己家也不在乎。”
那女子聞言頓時冷著臉說：
“我早就不是陸家的人了！”
“走吧，讓我拜會一下這個姐夫！”中年人說著，大跨步走進陸家。
此時的陸晨正在大堂的桌上寫著籌備火電廠，布料加工廠和方便麵三個廠子需要注意的地方，就聽管家福貴在門口喊道：
“幾位有何貴幹？”
抬頭一看，就見那三個人先後走了進來，福貴攔都攔不住。
看來得找兩個保鏢了。
陸晨歎了口氣，收起桌上的紙張，站起身說道：
“不知幾位駕臨鄙府，有何貴幹？”
就見那女人仿佛沒有看到陸晨一樣，走進屋裏四處張望著，肩上的皮草伴隨著她的身子不斷晃動，頻率幾乎趕上胸前那一對渾圓。
“嘖嘖嘖，果然跟以前一模一樣！到處都是爛木頭的味道！”
陸晨聞言頓時皺起眉頭，也不禁上下打量著來人。
這個女人倒是有些麵熟，但是兩世的記憶混在一起，讓陸晨也搞不清楚來人究竟是誰。
旁邊那個中年人就更是麵生，見都沒見過。
而那個女孩，倒是讓陸晨有些驚訝。
她的穿衣打扮根本不是清末的打扮。
法蘭絨是法國的羊毛針織品，這種麵料製成的衣服，在華夏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
那得是真正出過國，去過歐洲的才有機會買到這樣的衣服！
來者不善，來頭不小啊！
陸晨正疑惑，就聽那華貴女子問道：“陸萬樓呢？”
“家父在後堂，請問有什麽事嗎？”
“家父？”
那女子愣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你是小晨子？”
陸晨聽到這個稱呼，腦海中的記憶這才複蘇了起來，這個女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陸萬樓的小妹，自己的小姑，陸秋水！
她是陸老爺子的三姨太生的女兒。
三姨太這輩子都隻生下一個女兒，陸老爺子頭七還沒過，三姨太就卷了一部分遺產帶著女兒離開陸家！
那時候的陸晨不過七八歲，而陸秋水也不過十六七。
這一走就是十幾年沒見，現在陸秋水居然回來了！
“小姨？”
陸晨喊了一聲。
陸秋水臉上頓時帶上了一絲恨意。
她對陸家很恨！
這種恨是徹骨的那種！
之前的陸家，重男輕女極其嚴重，再加上陸老爺子年紀大了，三姨太處處被排擠，她和陸秋水在陸家的遭遇，基本上和丫鬟沒有任何區別！
最恨的，莫過於這個有那麽一點血緣關係的小侄子。
之前的陸晨可是整個陸家浜響徹雲霄的混世魔王！
他欺負起人來，那可是誰都不顧！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陸秋水！
當年的陸秋水，甚至被陸晨用尿盆澆過頭！
隻不過，是以前的陸晨而已！
陸晨想起這個小姨的身份，連忙說道：
“小姨快坐，這位是姨夫吧？快，別站著了！
“爹，娘，你們看看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