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集體再入洞潭
聽到這，馮寬總算是搞清楚了他們在說什麽。自從上山之後，他一直就想見識真正高手的力量。另外，對於那什麽“道體”之說，也想早些弄明白。
“不就是想試驗一下，這什麽道體是真是假麽？反正師兄師姐們都在，總不至於要害我吧！”
“萬一真要害我，好像……我也無力抵抗……”
“試試就試試吧！”
胡思亂想了一圈，馮寬張口答應：
“翠山……呃不，張師兄，你……你盡管來吧！”
說完，馮寬做了個深呼吸，憑著以前的記憶，往前邁步到水中，蹲下身去，紮了個不太標準的馬步。隨後又閉上眼，雙手忽上忽下，裝作一副運氣發功的滑稽模樣……
眾人看得一臉愕然，張翠山沉默半晌，覺得他這樣有恃無恐，完全就是在挑釁自己。心內無名火起，運足氣，兩步過去，一掌拍向馮寬後背……
“翠山你……”
唐凍嗅到不對勁，正要說話勸阻，然話音未落，隻見張翠山像隻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回來……虧得郭奉天出手扶住，才沒有讓他摔倒。
四人震驚之餘，眼睛都死死地盯著馮寬，見他蹲在原地一動不動，依舊保持著那個古怪滑稽的馬步姿勢。可他身體周圍一閃而過的黑金色光芒，那一瞬間，仿佛讓陽光都變得黯然失色了一樣。
馮寬等了半天，身體沒感覺到半點動靜，忍不住睜開眼道：
“哎，張師兄，你到底試不試啊？一直這樣蹲著，很累人的好吧！”
四人又是一陣沉默，郭奉天輕咳一聲，“咱們先去洞裏看看再說，來日方長，這事……以後重新再找時間試吧。”
“啊？那……好吧。”
馮寬略顯失望地應了聲，身子一軟，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當即紮身下水。
牛淙緊隨其後，也脫了外麵衣服，露出肥圓白亮的大肚皮來。馮寬回頭看得想笑，忙將腦袋也沉到水中，咕嚕咕嚕地激起不少飽含笑意地泡泡來。
“馮師弟好水性啊！”
牛淙笑了笑，也跟著下到水中，回頭見郭奉天三人都呆在岸邊不動，訕訕笑道：
“大師兄修為高，衣裳即便濕了，馬上就能蒸幹。翠山，你怎麽還愣著不動呢？不準備到下邊看看了？你剛才那一下……不會真有事吧？”
“我……沒事沒事。”
因為剛才那一下詭異至極的反震之力，張翠山直到現在才剛剛醒過神來，臉熱心慌地說：
“你們下去，我……我就不下去了，就在這裏，幫你們看著衣服吧！”
一邊說，張翠山一邊輕咳，說完拿手捂嘴，揭開一看，手心全是血……
“翠山，要不……你先回觀裏去吧？”郭奉天看得明白，一臉關切道。
“沒事，在這兒歇一會就好了。”
張翠山看向唐凍，可自始至終，她一直都在看著馮寬的方向，並未轉過臉來看他。
“張師弟不去，那……唐師姐，你……”
接著方才的話題，牛淙剛說到一半，但見唐凍冷冷瞥了他一眼，唬得他趕緊捂住嘴，也學馮寬往水下紮了個猛子進去。
再次浮出水麵時，馮寬已然到了潭中央，朝著岸邊揮手喊叫，示意他們跟緊一點。牛淙緊隨其後，唐凍糾結一會，剛準備下水過去，郭奉天道：
“師妹別急，我帶你過去。”
馮寬一會蛙泳，一會仰泳，一會又自由泳，跟著的牛淙隻會狗刨。
郭奉天帶著唐凍踏浪而行，在旁邊看的清楚，笑得差點都掉進水裏去。
“就是這裏，要從水下潛泳過去！中途沒法起來換氣，大家要做好準備。”
說完，馮寬深吸一口氣，一頭紮進水中，牛淙有樣學樣，郭、唐二人也隻得下到水中跟上。
再次浮出水麵時，郭、牛二人還好，唐凍卻感覺有些燥悶難耐。
四人一同爬到那石台上，馮寬點燃帶來的火把，周圍瞬間亮堂了起來。
沿著石台邊緣轉悠半圈，除了注意到石台中央的確有個劍孔外，並沒有感覺出其他不同尋常的地方，郭奉天不禁皺眉問：
“馮師弟，你確定……就是這裏？”
“沒錯！”
馮寬抹了抹臉上的汗珠，“你們難道……沒感覺出有什麽奇怪的嗎？”
“哪有什麽奇怪的？”
唐凍撩開濕長的頭發，坐在石台邊上，又擰了擰衣服：
“你小子就別賣關子啦，有話直說。”
“你這樣幹坐著不動，當然感覺不出來啦。”
馮寬苦笑一聲，“師姐，你往石台中央走走！”
唐凍直接飛身過去，一臉迷惑地問：
“是這裏嗎？然後呢？”
“不是吧……不可能啊！”
馮寬奇怪地撓了撓頭，自己往前走了兩步，身體馬上便生出一股凜寒之意。又往前兩步，不同於上次的感覺，這一次，變成了異常的燥熱……
“什麽情況？這裏……明明應該會變得更冷才對！”
“難道是因為，那具骸骨消失，亦或者……那破劍被我拿走的緣故？”
喃喃幾聲，馮寬再走幾步來到石台中央，倒是一如之前的舒適愜意之感、清明祥和之意……
“管他呢，空調用久了，估計也會出故障的吧！”
馮寬聳了聳肩，笑對唐凍說道：
“師姐，我剛才走過來，一會冷又一會熱的，到這個位置剛剛好，不冷不熱，非常舒坦。要不……你再學我這樣，慢慢走一遍試試？”
唐凍眉頭微蹙，一步步慢慢走回去，來到方才讓馮寬發冷的地方，忽停步奇道：
“倒沒有馮師弟你說的那麽玄乎，不過……好像在這裏，我的確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舒坦，不像最外麵那麽燥熱。”
“我也來試試！”
牛淙也往裏走，到唐凍身邊時搖了搖頭，又往前走了兩步，身子處在讓馮寬身體感覺燥熱的地方，眼睛驟然一亮，當即停步下來，閉眼感受一番後，不禁歡喜道：
“我也感覺到了，就是這個地方！我老牛感覺……像是喝了美酒一樣地舒爽，哈哈，好地方，真是好地方啊！哈哈哈哈～”
郭奉天麵露異色，直接來到牛淙旁邊坐下，默默感受了一會，起身道：
“這個石台確實很古怪，我們在不同的地方，能有不同的感受，很有可能……是因為修煉的道法不一樣。”
“不對吧大師兄。”
牛淙難得和郭奉天唱一次反調，皺眉分析道：
“你跟我同修玄陽真法，他們覺得熱，我們感覺舒服，這可以理解。唐師姐修行玄陰真法，我們覺得冷，她覺得舒坦，這也可以理解。
可是……馮師弟呢？他到底……又屬於哪一種？？”
郭奉天幹笑一聲，做了個噤聲手勢，當即不說話了。唐凍眼放異彩地看向石台中央的馮寬，心內頓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愫來：
“馮師弟他……或許真的是……他以後能走多遠，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啊！”
重新來到石台中央，身爽心舒之餘，馮寬完全放鬆下來。坐地休息一會，很快，他便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沒一會，又非常自然地進入到了此前的那種玄妙狀態。
他的腦海忽然變得清明異常，此前在青石山望月廳，沈紅綾教自己聚仙術時的場景，再次清晰地浮現出來。那些原本模糊晦澀的章句，忽然也變得無比地清楚明朗。
“看來，這裏應該是某位前輩修行的地方。這種地方都能被找到，馮師弟……實在是福運驚人！”
郭奉天暗歎一聲，又見馮寬閉目靜坐，周身氣流湧動，其頭頂漸漸出現了一個白色氣旋，很快，一絲寒意從石台中央傳來……
“大師兄！馮師弟他……他好像是……這，這不可能吧？？”
唐凍同樣也看得清楚，當即震驚不已地說，“他明明，明明昨天晚上才……”
“聽師父說，師妹你以前初窺天地的時候，就是眼前的這個樣子……”
郭奉天苦笑道，“十有八九，這次也不會有錯，馮師弟他，看來……又要突破啦！”
“馮師弟真是……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大師兄，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兩個，得趕緊離開這裏才行……”牛淙提醒道。
“嗯。師妹，隻能麻煩你在這兒幫馮師弟護法了，我們的功法相異，隻能暫時先避開了。”
唐凍點了點頭，一臉認真道：
“放心，你們先出去吧，我在這裏，一定會護他周全！”
張翠山在岸邊調息養傷，時間一長，也等得有些心癢難耐。一會見二人出來，先是一喜，忙又皺眉問道：
“唐師姐和小師弟呢，怎麽不見他們出來？”
郭奉天將山洞裏麵的情況說了一遍，張翠山呆呆傻傻好半天，最後長歎一聲：
“唉！這下，我張翠山是真的服氣了。小師弟他，他以後……說不定真的能做到，連師父都做不到的事！”
“哈哈哈哈，我道門能出此一天才，實在萬幸之至啊！”郭奉天仰天大笑。
牛淙、張翠山同樣相視一笑。
唐凍運轉真氣，默默地呆在原地，她原本的確是想給馮寬護法。然而很快，便看見馮寬頭頂的氣旋從白色變成了淡青色……
正驚疑之時，唐凍自己竟也不受控製，身心放鬆地進到了相似的玄妙狀態。
過了不知多久，天已經完全黑了。忽然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轟鳴聲，恍惚間，仿佛整座山都在微微顫抖一樣。
郭奉天眉頭緊鎖，張翠山忍不住道：
“這突破的異象，好像比我印象當中的……要強太多了！大師兄，會不會出現了什麽意外？要不……我們下去看看吧？”
“不急，再等等。”
沒多時，異象消失，一切歸於平靜。
又等一會，郭奉天忍不住要飛身入水時，伴隨一聲湧動，水麵冒出了兩個人來，正是馮寬和唐凍。
郭奉天大喜過望，直接踏浪過去，將兩人迅速接到岸邊。
張翠山、牛淙二人趕緊點燃火把。馮寬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道：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剛剛醒來，不知為何，那石台忽然碎裂開來，一會又地動山搖的，實在是太可怕了……”
唐凍一旁正精神奕奕，聞言笑罵道：
“臭小子，你這一下都突破到了第五層，居然這點定力都沒有！”
“啊？第五層？？”
張翠山、牛淙二人忽然像見了鬼一樣地看著馮寬，馮寬一頭霧水地問：
“什麽第五層，啥意思？？”
“臭小子，不懂不要說話！”
郭奉天瞪了他一眼，又拱手看向唐凍，笑道：
“恭喜師妹，終於突破到了第七層，失而複得，否極泰來，真是可喜可賀啊，哈哈哈哈～”